都市怪俠

　　之十二大俠與將軍

　　傍晚的涼風習習吹進于仁武的院子

　　“師兄，師傅大前天不是說今天從北京回的嗎，怎么現在還不到家？”

　　“師弟，別等了，我兩先吃吧。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師傅在外面有事。有的是好酒好肉”

　　陳才拿出碗筷放在飯桌上，對還在門口張望的張俊道

　　“哎來了，才哥，沒想到你的手藝還真好！”

　　“師弟，要不要來點師傅泡的藥酒？那味道是爽啊？我上回偷偷喝了一小杯，不愧是師傅獨門藥方浸泡的大補元氣酒”陳才見張俊去拿那瓶沒有喝完的高粱酒就道

　　陳才早就覬覦師傅的藥酒，每次想找師傅要點喝；師傅總是找一大堆借口‘你們年紀輕，怎能喝補酒啊’，‘你們火旺喝了會流鼻血’等等；就是不給喝。這不今天下午回來，弄了幾個好菜等師父回來喝酒。左等右等，等到快晚上八點，沒見師父半個影子。知道師父有事拖住了。就勸張俊別傻等了，再見到張俊對自己的廚藝贊不絕口，就想到喝酒之事。再一聯想就想到師傅自己泡制的藥酒來。曾經喝過兩次，一次是大前年，過大年師傅心情好給他一小杯煥發出濃濃綠色的藥酒。再一次就是偷喝一杯。呵呵，那是味道不要太好了。

　　經過個把月的接觸，張俊發現陳才這個人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家伙，心直口快，對人熱情。也就原諒了那次在‘白云酒家’所結的梁子。陳才見張俊原諒他了，那是打心眼里面高興。自己又多了個師弟認可自己不是？

　　陳才心情一爽，就要和張俊喝酒。

　　“師兄，師傅的藥酒在哪呢？”

　　“就在他臥室里面的那個大酒缸里，不過師傅特精，舀多了他知道了會罵人的”陳才不想為了貪嘴被師傅罵

　　“要不你等會，我去買瓶酒來兌進去，再放點出來，以免師傅發覺？”張俊回答

　　“不行的，他打回來的酒是他一個朋友酒廠釀造的原酒。每次出酒才幾百斤原酒。師傅也只能搞到幾十斤。買的酒品種不一樣，味道差老遠。他聞得出的”

　　“沒事，我去聞聞看是啥酒泡制的，給他買同樣的酒兌進去，發現不了的”張俊雖然歲數不大，喝酒倒有幾年歷史了。對于酒的味道閉上眼睛就能聞出是啥酒。說完就來到師傅臥室，剛推開門就聞到空氣中一股淡淡的酒香。仔細一看，呵呵諾大一個酒缸就擺在師傅床頭的窗戶旁邊。看樣子師傅是做夢都要喝酒吧。想到這，來到酒缸面前，揭開紅布包裹的蓋子，一股濃烈的酒香飄然而出。伸頭一看，酒的顏色是碧綠碧綠的。大約還有大半酒缸酒液。轉頭看看四周，呵呵門后面好像有個酒提子。拿來酒提子伸進酒缸小心地舀出半提子，送到自家嘴邊。先是使勁一嗅“好香美，好像是純正的小高粱酒中夾雜著許多藥草的氣味，嘗嘗看味道是否像陳才說的一樣”舉起酒提子往口中倒出一口，閉上眼睛，抿抿嘴，再吞下。一股辛辣過后就是一片甜美，然后就感覺自口腔到腸胃一片火海一般的熱力四射。一股力量沖進自己下丹田，一股熱力沖向自己腦海的百會穴。沒把張俊沖的暈倒。

　　“我靠，酒是好喝，怎么這么大的勁道？難道陳才沒有喝出來？”還想再喝一口試試，就感覺到全身像被什么東西捆住，渾身麻漲得十分難受；好像不用棒子使勁敲打就不舒服。急忙倒回剩余的酒液，掛好酒提子；就沖出師傅臥室對陳才道“師兄，哎喲不得了啊，師傅的酒喝不得。我這全身像緊箍咒一樣的。你趕緊拿棍子打我，太難受了”

　　“你喝多少？”陳才問道

　　“不多就一口”

　　“奇怪啊，我喝過一杯，都有三口，沒發覺出現你這種狀況？”

　　“師兄，啊------，難受！你快打我”張俊確實十分難受。陳才和張俊哪里知道師傅泡制的藥酒，可不是一般的補酒。那是專門練功用的。之所以陳才沒有喝出毛病，那是因為陳才已經不是處子之身（那位看官說陳才沒有結婚就不是處子之身了？你哪里知道陳才在社會上打滾幾年，睡過幾個女阿飛。破了身子，喝這種酒就沒大的用處了。所以啊，當師傅大前年回來過春節時，賞陳才一杯酒喝就是要看看陳才是否玩的太野，沒想到陳才喝了一杯藥酒是一點反應沒有。師傅才對他死心了。張俊的的確確是個處男啊，別說喝一杯，一口就難受的要死。這不就讓陳才拿棍棒揍他。

　　“那你等等啊，我找棍子去”

　　于是院子里面就聽見一聲聲棍棒打在肉體上面的‘嘭嘭’響聲，和張俊舒服的呻吟聲。正在兩人一個使勁的打，一個舒服的哼時，院子大門推開，于仁武靜靜的回來了。見到兩人這個樣子，驚訝之余拍拍腦門“呃，小子偷喝藥酒了是吧”

　　陳才費了老大力氣，正在喘粗氣，準備休息一下。一抬頭見師父不聲不響地來到兩人跟前就懦懦道“師傅------”

　　“呵呵，繼續打呀，你不打。我來！”搶過棍子就要打下。張俊舒服之余聽見師傅說話要親自侍候，急忙翻身站起道“師傅，你的藥酒太厲害了，我只喝了一小口啊”

　　“別廢話，趕緊爬下，陳才你個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話音未落就一陣棍棒，直打得張俊舒服之中夾雜著疼痛，直至完全疼痛的慘叫，師傅才放下手中木棍道“幸虧我回來及時，就陳才你那樣不輕不重的撓癢癢，你師弟就報廢了”

　　“為什么啊師父？”張俊爬起來問道。一開始以為師傅是怪罪他偷喝藥酒。聽師傅這么一說知道其中必有隱情。

　　“哎，本來呢，是要等你和林強練完基本功之后，給你兩喝這個藥酒，提升你們肉體抗打擊的。沒想到陳才貪杯，給你先喝了”稍停又道“這可是為師搜尋五十多年藥材，在五年前才收集齊全泡制的藥酒，對內功修煉以及肉體強度提高是有極大幫助的。陳才，大前年春節，為師給你一杯藥酒喝，你可否記得？你為啥沒有一點反應？”

　　“師傅，我哪知道啊”陳才懦懦道。別看陳才快三十了，在師父面前還像個小屁孩一樣率真。這也是于仁武不忍心過分責備與他的地方。

　　“哎，孩子，我出門的幾年，你在家里大鬧天宮是吧？過去就算了；我就不說你了。你------哎，不潔身自好破了身子；這個藥酒對你沒用了。你的武功僅僅到此為止了。別看你好像能打趴下十幾個小混混；就你這點本事，走不出門的啊！”

　　“師傅啥叫破了身子啊？”陳才問道

　　“呃------？呵呵，哈哈哈哈”于仁武忍俊不禁，心中是又急又氣

　　“你問你師弟去------”于大俠郁悶地扭轉身軀向房內走去。

　　“哎，師弟，師傅說的那個破身是啥意思？”

　　“呵呵，嗯嗯------呼”張俊捂著嘴嗚嗚嗯嗯的半響，才憋紅著臉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道“師兄，你和女人那個那個過？”

　　“呃，是和女人睡過，那叫破身？”我靠，要早知道那叫破身，打死我也不干了。害的師傅不再教我武功了，原來如此啊！心里這么想著，然后就恍然大悟。

　　“師弟，難道練武的就不能找老婆？那不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個個打光棍？”陳才忽然想到這么個嚴重的問題，替古人擔憂道

　　“呃，這個問題是蠻嚴重的啊”想到自己剛剛互有好感的王娟那嬌媚的言談舉止，和那清純可愛的笑臉；內心躊躇起來。

　　“你兩進來，哪跟哪啊，老子跟你們好好上上課！”于仁武進到堂屋，見滿桌子飯菜一點未動，知道是兩徒弟在等自己。心里一熱，再聽見兩小子在外面議論男女之事與練武的問題，忍住笑就喊他們過去。

　　見兩徒弟來到面前，于仁武的心里還是蠻舒爽地，指指凳子道“坐下吃飯，老子吃過了。你們吃你們的，我跟你們講講武功和女人的問題，以免你們再鬧笑話”

　　見兩小子狼吞虎咽地開吃，老家伙清清嗓子道“練武者，并非不能娶妻生子。有幾種情況：練童子功者，終身不娶；一旦結婚，童子功報廢。練外家氣功者，為了不散功，結婚較晚。一旦結婚，就會慢慢散功。練內家功夫者，不練成功不娶，否則內功止步不前。也會慢慢散功。內家功法修煉成功，結婚無虞。哦，就是沒有壞處。過去和現在不一樣，現在不是完全靠武功吃飯。許多武者沒有這么多的禁忌。至于江湖傳聞的閉精功法和御女之術那是超出武功范圍的技術，是一門高深的修煉之法。是從道家的陰陽調和演變而來，并非歪門邪說。用得好是正道，相反就是歪道。當然最主要的是道侶是心甘情愿的。否則就是歪道！有些東西你們現在還不明白，以后會慢慢懂得的。傳說中的彭祖活了800歲，就是御女有方阿。

　　“哎，師傅我跟你都十幾年了，你有結婚嗎？”陳才傻傻地問

　　“呃------，哎，往事不堪回首啊。好吧，我也沒把你們當外人。為師是人，不是神仙，當然也有七情六欲。先后結過三次婚。第一個是父母包辦，為生小孩難產而去。第二個是為師出山走江湖時救下的一個女學生，哎，也是為師最為牽掛的一個。她是中共地下黨員特別行動組的，在一次營救戰友的時候被日本鬼子打了十幾槍。她也是文武雙全的巾幗英雄啊。她為何就不相信我？要是我去了，她也許就------。”講到這里，老家伙陷入深深的自責和痛苦之中。陳才急忙給師傅倒了一杯酒，遞給師傅。于仁武，一口干掉，咂咂嘴吧又道“第三位，是抗戰勝利后回到老家成都，在親朋好友的關照下認識的一個很本分的鄉下大姐，呵呵，大我五歲。當我問她‘我的命就是四海為家，你又不能跟著我，你還愿意嫁給我嗎？’她說‘不管你身在何方，我都會為你祝福的，會在家等你的’；不瞞你們說，結婚十多年，我兩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不到一年。五八年大躍進那年，等我回到家時，她已經是病入膏肓，瘦得皮包骨頭。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老烏龜啊，你終于回來了’說完就哭。我用盡全身解數沒有治好他的病，半個月后------。哎，她死后，風言風語傳來，大隊書記強行了她；她是喝了一大瓶敵敵畏被鄰居救醒的，之后就一病不起。我一怒之下宰了那狗東西，離開了老家，再也沒有回去過。”

　　“師傅，你真的殺過人啊？”張俊帶著畏懼的眼神道

　　“呵呵，小子，別看你師父平常嘻嘻哈哈的，講到殺人！嘿嘿，我算算看------，大概有不下五百人吧。”

　　“呃！------”張俊和陳才捂住嘴巴，才沒有驚叫出聲

　　“嘿嘿，怕了？瞧你兩出息”

　　“不過死在為師手上的，除了四百多日本鬼子，還有的幾十個都是十惡不赦的江湖敗類，呵呵你兩小子還以為師傅是殺人魔王啊，見人就殺？”

　　“師傅，你殺日本鬼子是為了師娘報仇？”陳才道

　　“呵呵，你小子不傻嗎”于仁武似笑非笑地贊揚一句

　　“當然也不全是為你們師娘報仇，有幾次是發現日本人在殺人放火，或者在追趕落單的抗日戰士；我就出手殺了一個痛快。奶奶滴，想起日本鬼子就恨！”說完解開上衣指著右肩膀偏下的三處槍傷道“看看，這是三八大蓋留下的，三槍都幾乎要了我的命。你們啊，真是要永遠記住小日本的這筆仇恨，有機會啊能到日本人家里玩玩才叫解恨”

　　“那師傅也是抗日英雄哎！”張俊道

　　“呵呵，有一次救了一個八路軍的重要干部，他非得喊我加入他們部隊。我說啊，你們是抗日，我一個人打游擊也是抗日。嘿嘿，他說不過我，就贈送我一把軍刀。后來一直就沒有見著他了，前天在北京為------快吃飯，行了故事講完了”

　　張俊和陳才聽的正在興頭上，猛然見師父剎車不講了，心里跟貓抓的一樣。不過也不敢強迫老家伙不是。由于聽故事太投入，忘記吃飯，肚子大唱空城計；難受！趕緊吃飯吧。

　　“師傅，這次到北京，是不是為了我們三兄弟的事去的阿？”張俊吃晚飯見師傅在喝茶沉思，臉色不好；怕師傅沉浸在往事的悲痛中，就打斷師傅的沉思道。

　　于仁武看看張俊，嘆口氣道“都老了，往事還是歷歷在目啊。孩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愿不愿意做我義子？”說完誠懇地望著張俊。

　　張俊沒想到師傅突然這么一問，一時間內心涌出‘酸甜苦辣’的混合感覺，令他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于仁武，看看張俊，知道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不著急。就站起身形向門外走去。內心也是充滿‘酸甜苦辣’的滋味，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就在院子煉起了自己的獨創絕學四十八式‘陰陽擊’。

　　按照于仁武的想法，這次到北京找那個43年自己從日本鬼子的包圍圈中救下的將軍。是要為林強、張俊、曹錃讀大學的事情看看能否有緩轉的機會。那位將軍見到近四十年沒有見到的救命恩人，那是非常高興。請于仁武喝了一天好酒，詢問了于仁武現狀的生活瑣事，并留影紀念。當于仁武提到為三個孩子高考的事情找他幫忙時，將軍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道“老于啊，聽你這么一說，三個孩子是不錯，又是你的徒弟；這個忙我一定幫你，至于結果如何，暫時不好回答啊。哎，老于啊！別看我現在重權在握，作為一名共產黨員，也不能隨意亂用職權啊。哎，老于，你自己的孩子現在干嘛？”

　　于仁武自然知道共產黨干部的天下為公的作風，也就沒有繼續勉強將軍。在北京僅僅逗留半天就回到H市。

　　先來想到將軍對自己的關心，于仁武就有收張俊為義子的想法。

　　于仁武練完自創的‘陰陽擊’見張俊站在旁邊雙眼流淚的望著自己，心里一動“孩子還是想通了”

　　“義父”張俊隨著一聲義父，就撲通一聲跪下，給于仁武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響頭。

　　“孩子，快快起來。師傅我，老爹我，義父我最不喜歡跪來跪去婆婆媽媽的”于仁武激動的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自稱，就又是師傅又是老爹又是義父的全部蹦了出來。說完攙扶起張俊。仔細看看呵呵，今晚上怎么看張俊都這么像老子啊。還真有點老子18、9歲時候的樣子。這就是緣分吧，呵呵！

　　“來來，兒子進屋里說去。呵呵”

　　“陳才，從今往后啊，張俊就是我的義子了，你這個做師兄的要好好關照他，不許欺負他，明白嗎？”

　　“呵呵，恭喜師傅啊，恭喜師弟啊！”說完陳才的內心有幾分失落“哎，師傅啊我都跟你十多年了，干嘛不收我為兒子啊。太偏心吧？”

　　于仁武是人老成精，看出陳才的一點貓膩，就道“陳才，你跟我十八年了，為師虧待過你嗎？”見陳才愣愣的不吭聲又道“你啊，老子一直把你當兒子看的，只是沒有明說。你小子是不是要老子舉行一個儀式啊，才滿足？”

　　“呵呵，師傅哪敢啊，常言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就是心里有點那個那個嘛。呵呵，您別怪我啊”憨厚的陳才笑笑道

　　“陳才，聽說你談了個對象，你要是把為師當成干爹看，啥時帶回來師傅看看？”

　　“師傅干爹，哪天她休息，我帶他來見見您老人家就是。呵呵”

　　“張俊啊，既然拜我為義父了，老子也得表示表示啊。這個存折給你。你啊以后就安心跟老子練武啊，不練成功，看老子如何收拾你。嘿嘿”

　　“義父，我怎能要您的錢啊，您還是收起來吧！”

　　“拿著，別廢話。老子別的沒有，銀子還是有不少的，呵呵”

　　張俊實在拗不過就接過存折，打開一看呵呵，嚇了一跳竟然有兩萬三千元。按照當時的工資標準計算，就是市長也才每月兩百不到。兩萬三千元就是筆巨款了。

　　“義父，這太多了吧？”言下之意是不是你一點沒留啊

　　“呵呵，這點錢不足我的百分之一，你就放心用吧，沒有了再跟我說就是。以后別去為錢亂動腦筋啊！”

　　我靠，不足百分之一，那不是說師傅有兩百萬之多，乖乖好嚇人啊。這也不怪張俊吃驚，八十年代初期，別說百萬資產，就是萬元戶都很少聽到有。當然對于行俠江湖一輩子的于大俠來說，兩百萬就是毛毛雨了。拿出去救濟窮人的錢財、救濟孤兒院的錢財加起來遠遠大于一千萬了。（那位朋友不相信吧，等你能飛檐走壁日行千里，你同樣不會為錢財操心了）

　　聽見師父的話，張俊激動的眼圈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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