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手風波

　　熱戀中的男女沉浸在愛情的柔情蜜意中，多半會失去理智與清醒。自從和婧在一起，似乎文學、藝術和理想都已統統忘卻了，每天只有說不盡的情話，道不盡的蜜語。

　　她家的小院子里養了十幾只兔子，種著一棵小小的果樹，其它地方大部分是蔬菜，還有幾株鮮艷的花朵。我經常會摘樹上的果子來吃，因為還沒有熟透，幾乎每個果子都是又酸又澀，但我很喜歡那種味道。假期里，她每天都是一個人在家，所以我常常來陪她。兩個人在一塊兒，再沒有了其它事情可干。她的手經常會很冰冷，每當那時，我總會把她的手捧在掌心，用自己的體溫漸漸溫暖她。

　　一次我說：“聽說人的手指連著心，手冰冷的人心也是冷的?！?/p>

　　她笑著問：“那我呢？我的心冷嗎？”

　　我說：“也許你是個例外，至少對我是這樣?！?/p>

　　她羞赧地低頭笑了。

　　“你把眼睛閉上?！蔽铱拷吐曊f。

　　“不！”

　　“為什么？”我問。

　　“太快了?！彼f著，臉卻紅了。

　　我嘆了口氣，放下她的手，起身點了一支煙，一口一口猛吸著。她抬起頭看著我，“你不覺得人生很奇怪嗎？我四年級轉來時就和你一個班，可我們那時連句話都不說，誰能想到彼此能成為對方一輩子的伴侶呢？”

　　我問她，“后悔嗎？”

　　她笑著搖搖頭，“不后悔,一輩子都不會后悔?！?/p>

　　我把煙掐滅，走到她身旁，突然一把把她拉起攬在了懷中，情不自禁地吻向她。她不停地推著我，頭也別向了一邊。我不能控制自己，伏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叫她的名字。她立刻停止了掙扎?！爸晃且幌履??！蔽覍λf。她看著我許久，終于點了點頭。我把嘴唇輕輕地貼在她的臉上，又慢慢地滑過了臉頰，停留在了她的唇上。她閉上雙眼微微地顫抖，心中也一定在掙扎著，但始終沒有拒絕，最后也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們似乎忘記了一切，整日纏綿在一起，但這樣的愛情又能持續多久？又是一次她問我，“我們的愛情就是建立在對彼此的欲望上嗎？”我不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好好想一想？”我松開緊緊抱著她的手臂，慢慢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天空想了許久，吐出兩個字，“好吧！”

　　我回家躺在床上，靜靜地回想我們戀愛前后的一幕幕。是我們被愛河浸昏了頭腦，還是我們之間流淌的本來就是對對方的欲望？我想著……想著她的一瞥一笑，我明白我離不開她。

　　我給她發了短信約她。她卻說：“你想好了嗎？我還沒有想好！”

　　我知道自己不會放棄她，“你來吧！聽完我的話再做決定，好嗎？”

　　或許她是愛我的。她來了，站到了我的面前。我抱著她的雙肩，吐露出自己的心聲，“我喜歡你，李婧！也許是我們之前太過分了。但即使不那樣，我也愿天天和你在一起。我承認追你時是占有的欲望在作怪。而現在……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永遠不要離開我，好嗎？”我拿出一本《少年維特之煩惱》遞到她手里，“我現在的心情和維特一樣，但愿我們的結局不會相同?！?/p>

　　她呆呆地站著，閉上雙眼輕嘆了一口氣，似乎在下很大的決心，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是否應該做點正經事了!”我提高了嗓門高興地說。

　　“嗯？”她疑惑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拿出她送我的《錢鐘書文集》在她面前晃了晃，“該讀書啦！”

　　她很開心地笑了。我把臺燈打開，我們雙雙坐在燈下，相視一笑，伴著溫馨的燈光，又翻開了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