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凱南才知道自己一晚上都趴在了桌上,脖子又酸又痛,本來就有毛病的左肩更是酸痛得抬不起來了。
“你昨晚又做題做得太累了吧。認真學習是好事,但也得想著你身體。”
蘇凱南咬著面包,脖子劇烈的酸楚使他一句話也不想說。
背書包的時候更是困難,左肩抬不起來,只能在媽媽在輔助下背上去,書包帶壓到肩膀的一刻,蘇凱南還是疼得呲牙。
“要是太難受就別去上學了吧。”媽媽竟破天荒地給自己提出請假。
“沒事,我又沒怎么用左手。”說著就去上學了。
回到學校,霍書杰立即上前,一貫賊賊地笑。
“蘇凱南,你今天的脖子是怎么了?”
“你還笑?我昨天睡得姿勢不好。”
“我們學校的CS連勝崇光中學兩次!”霍書杰第一時間報導昨晚戰果。
“我勸你啊,也別喝那么多咖啡了,黑眼圈根本都擋不住。你爸遲早要審訊你是怎么回事。”
“說實話吧,我已經準備退出學校的網游隊了,聽說崇光中學的老師有些發現到兩個學校的學生在網絡游戲上較勁,開始介入了。之前在CS上的一個主力也退出比賽了。”
兩人正在聊著,肥腸和張俊飛從后門進來了。
“聽說附近的第一職中最近來了一些新疆學生,個個都長著混血兒的樣子,很漂亮。”張俊飛問肥腸。
“不怎么感興趣。”肥腸放下書包坐到座位上。
張俊飛和肥腸是前后桌,所以張俊飛也跟著坐下,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也只是聽說,新疆人哪個不是混血人的樣子嘛,他們本來就是混血人種。”
兩個人的無心閑聊,卻被一旁別有用心的霍書杰聽得一清二楚。
“誒,蘇凱南,混血美女啊!”霍書杰壓低著聲音興奮地說。
“你不會又是想去看吧?上次趙卓桐的事還沒給你教訓?”
“這次肥腸又不去。”
“你去吧,不要叫我。”
“還是不是哥們啊?”
“……你看我這歪脖子走出去不是鬧笑話嗎?”蘇凱南示意一下左肩。
“也是。”霍書杰咧嘴笑了一下,回到座位準備早讀。
晚上放學的時候,霍書杰沒有和蘇凱南一起放學,早早地竄到第一職中的門口。
從五點半放學一直狂奔到第一職中,以霍書杰的體能用了五分鐘。沖到門口的時候,第一職中也放學了,人潮從校門涌出。
霍書杰的眼睛像雷達一樣掃過每個人。
“什么嘛,根本就沒有新疆人嘛。”一直等到六點半,人群早已散去,門口的保安開始鎖門,還是看不到一個所謂的新疆人。
霍書杰有種被人坑的感覺,忍不住罵了一句。灰溜溜地轉身回家去了。
蘇凱南獨自騎著車回家,走了了好一大段路,忽然聽到一些吵鬧的聲音。
“我可不管,你的單車刮花了我的車,必須賠。”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婦女叉著腰,語氣又尖又利。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再說了,是你的車子撞向我,我為了躲避才……”
“吞吞吐吐地干嘛啊,就是你自己騎車不小心,有什么好推卸的。你家長電話多少?”中年婦女毫不退讓。
蘇凱南朝聲音望去,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鐘潔樺,怎么回事啊?”蘇凱南走過去。
鐘潔樺白皙的鵝蛋臉在夕陽下映照得有些模糊,但在眼睛里打轉的淚水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眼神無助,嘴唇有些抽搐,讓人看了也忍不住可憐一下。
“咦你是她同學啊,那就對了,她一直不肯賠我的車子,你哪個學校的?”
蘇凱南厭惡地看了一眼中年婦女,并無理會,拿出紙巾給鐘潔樺。
“誒我說你們這么這么沒禮貌啊,哪個學校的?我要找你們校長。你看啊,我這輛奧迪刮花了可是要很多錢修理的,不賠怎么行?”
“走吧。”蘇凱南眼睛也不望一下中年婦女,替鐘潔樺拿過自行車,推著車示意鐘潔樺走。
“喂,你們想走?哪有這么容易啊,喂,站住啊!”中年婦女立馬急了,一手拽住鐘潔樺的手臂,涂著指甲油的指甲深深嵌入鐘潔樺白藕一般細嫩的手臂。
“啊——”鐘潔樺疼得叫了一聲,蘇凱南回頭。
婦女仍不松手,緊緊拽住,嘴里還罵出很多難聽的詞。
“路上有機動車道和自行車道,你們各走各的,怎么會撞到一起?”蘇凱南語氣也很強硬。
“我怎么知道她呀,上路不帶眼的。”
“是不是你撞上去的?”蘇凱南轉過頭問鐘潔樺。
“沒有啊,我在她前面呢,是她撞來的。”
“對啊,她的車在你前面,是怎么撞上你的?”蘇凱南腰桿筆直,竟讓鐘潔樺所有的恐懼消失了,好像有他在,一切都不用擔心。
“她說什么都行啦,不行,我要找你父母來。”
蘇凱南一抬頭,眼睛一亮。
“吶,那里有一個攝像頭,你真要她賠的話就找警察去看一下錄像好不好?”蘇凱南指著攝像頭。
婦人也向上一望,臉色頓時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這個攝像頭或許只是擺設,不會開的呢。”
“怎么可能呢,這段路在上下班高峰的時候相當繁忙,經常有交通事故發生,這個攝像頭又是正裝在路中,怎么會不開?”
“這可是奧迪車,要是到了警察那兒可是要照價賠的,維修費很貴的你知不知道?我本來看著你是學生,想私下解決,讓你少賠點,怎么這么不識相。”婦人白了鐘潔樺一眼。
“可是真的不是我撞的……”鐘潔樺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只要不是你撞的,不怕看錄像。”蘇凱南用眼神鼓勵了一下鐘潔樺。
“是不是你撞的都要你賠一部分吧,畢竟是你的自行車刮花我的車。”婦人的語氣越來越弱。
“可是你撞到了我的腿呢,我是為了躲避才不小心弄花的。”鐘潔樺拉起褲腿,果然有幾條瘀痕,歪歪扭扭地斜在她的腿上。
“我不想拖那么久了,你們必須給家長電話給我。等等,你們是……”婦人瞇著眼睛看到了蘇凱南的校卡。
“哦,是實驗中學的學生嘛,蘇凱南。我可是記住你了,我可以上你們學校去找你們,賴不掉的。”
蘇凱南低頭看了一下校卡,有些后悔放學后沒及時摘下來,鐘潔樺摘下了校卡,所以那婦人才一直問她要家長電話。
“我們報警吧別讓她這么糾纏了。”蘇凱南斜了婦人一眼,“反正你爸是公安局的。”
婦人一聽,底氣頓時沒了。爸爸在公安局,加上錄像,自己可能一分錢都撈不到還要補貼醫藥費。婦人擺擺手,匆忙地說了句“那就算了”,飛快地駕車離去。
人群散去,鐘潔樺噙著淚。
“謝謝啊,蘇凱南。”鐘潔樺狼狽地抹去眼淚。
“謝什么呢,幫幫朋友。”蘇凱南拉了一下書包帶,“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家了,再見。”
鐘潔樺看著蘇凱南遠去的背影,心里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慢慢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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