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入軍營（4)

狗仗人勢不怪，人仗狗勢才稀奇！送走領導，一切歸于平常，只是司令員的話時至今日還在耳邊響起。我不孤獨我有十三億同胞十三億親人！話說自從和警通連結下仇我們二連上服務社都最少三個人，又到發津貼了，給大妹打回去九十，自己留下了副班長津貼十五塊。傍晚，向班長請了假，和九班的李海洋牛春生一起去服務社買牙膏日用品，算計著十五塊還能省多少，三個人縱隊走著齊步來到服務社，買好了牙膏洗衣粉，他們倆個開始采購零食。我在門口等，突然看到一老兵，趕緊喊班長好，不喊還沒事一喊老兵側臉一看暈，仇人啊上次動手打我的老兵，也是挨揍最狠的老兵，老兵的臉微笑變做深沉，轉身就走。嚇死了，你倆快點我催促著，趕緊走碰到仇人了，在那在那，走了，那還怕個毛，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得了吧，都被咱修理怕了，他不是看見你就走了，沒事的來給你包牛肉干壓壓驚，牛春生話語中帶著自信。我們排好隊列向我們連走去，經過大門崗時警通連哨兵也看不到，異常的安靜。算了趕緊走吧！還沒走兩步，天啊一條黑影奔著我們沖過來，“快跑，是警通連軍犬大山”撒腿就跑，可兩條腿怎可能跑過四條腿，丫的李海洋跑的賊快，牛春生但是在我后面，可是大山繞過牛春生奔我來，我和它沒仇啊！眼看就要被追上了，牛春生大喊“樹，上樹”，一顆大松樹，我敢說這是我有史以來上樹最麻利最快的一次，大山在樹下咆哮，我在樹上嚇的要死。大山還嘗試上樹，還好還好它不會。班長啊救我，心里當時就想到了班長，還好李海洋跑回去大喊警通連放狗咬人了，我們二連就是心齊，又是全連出動，好多人拿著掃把臉盆跑了過來，在樹上看到連長班長們我如看到救星般大喊，“連長班長我在這，在樹上，快來啊”現在自己回憶都笑的不行。可是連長們卻在離我比較遠的地方剎車了，他們也怕狗啊，還是一排長聰明，拿東西砸它快，臉盆掃把亂飛，還有鞋子，連長把腰帶都拿在手里可就是不敢往前啊，一群人在哪吼在哪跳，可能是迫于我們人多，大山底吼幾聲轉頭跑了，這時我趕緊下樹跑進人群，還是人多壯膽啊。連長啥都沒問帶著我們就向警通連走去。“干仗啊”張國老興奮的很，我兩腿發軟真的發軟，最直接后遺癥我到現在看到狗就下意識先找樹。警通連門口，四五條狗栓在哪里，連長也沒折了，站門口大喊“警通連牛啊，狗真多，叫你們周連出來，要不格老子宰了你們的看門狗”“哎呀誤會誤會，我們是讓狗嗮太陽呢”，警通連長打著哈哈，“嗮毛，廢話少說，把放狗的交出來”，“什么放狗的？”“瓜娃子，裝是吧，你的狗兵差點咬到我的人，”連長就是連長罵人不帶臟字的，“朱連長，誤會啊大山自己掙開鐵鏈跑出去的，對不起啊嚇到你的兵了啊”，“廢話少說，你把狗弄走我進去”，“飼養員不在，沒人敢啊”，“好好很好老子今天終于見到什么叫人仗狗勢了，草包們記住了以后路過警通連注意點，警通連狗多，走都給我回去 ，一群人被狗欺負不覺得丟人啊，回去回去”沒在和警通連廢話，排好隊列向回走去。“報告”“干啥”，“連長，我牙膏洗衣粉躲狗時跑丟了”“哈麻皮，全連給我找順帶撿起自己的東西”戰場一片凌亂，“誰的鞋子”誰的毛巾……最后洗衣粉牙膏找回來了，可是牛肉干消失了，估摸著被誰私藏了可能性不大，被大山叼走最有可能，要不怎么會追著我不放啊。唉！第一次吃牛肉干還沒吃卻喂了狗……

狗兵事件鬧到了營部，又放映到團部。看來二連和狗兵連是無法和平共處了。大有你不死我不休的架勢。后經團部營部協調兩位隊長協商，達成一致進行散打比武，輸者陪禮道歉。團部不同意，后來在次協商，經團部研究決定全團大比武，這在新兵連還是開天辟地頭一次。全團都在準備著，其實都明白主角是我們于警通連，但是為了第一那個連都憋著勁呢，軍人嘛把榮譽看得很重，男人又把面子看的很重，所以我們這些個軍營漢子一個個如打了雞血般興奮，一周后開始比武，我們連那簡直就是一好戰份子集中營，從班長到我們，俯臥撐不用監督，五公里沒有不夠的，仰臥起坐都是二百的，沒事了就打沙袋，班長沒事就知道我們拳法腿法，什么組合拳，拳腿組合，格擋，班長用心交我們努力學，那戰斗力提升的相當相當的快。而我們班更是重點，誰讓咱班長是特務連出來的還是我們的散打教官，抗擊打訓練，別班都帶護具我們不帶，疼算啥啊，帶護具能把肌肉練結石了，能真正的抗擊打？不能，再說為了報仇這點苦不算苦，記得我們班只要一閑下來張嘴就是走吧練練去唄，兩人一組彼此攻擊，后來我和王世寶更牛直接挑戰班長，在被無數次打的鼻血亂竄渾身淤青下我們倆也成為了我們連新兵中的挑戰對象，每天見面就是，嘿，有事沒？沒事了練練去！樂的我們連長得意的說“早知道瓜娃子們這么抗揍我親自教他們”。可別連長可是京城戎衛的啊，那里面可都是牛人啊。最后在我們都能和谷班交手保持三分鐘不敗的時候連長忍不住了，先是和谷班交手，唉谷班慘敗！后來我王世寶張國老三個同時出手才勉強不被ko可想其武力值該多高。我們指導員白胖子樂呵呵的每天，只是告訴我們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記得啊我只要第一不要第二！汗！ 先是個連選拔，軍官不能參加。每個連名額十六個，折合每個班才一個多，激烈的選拔乖乖看來不想報仇的還真沒有，一個比一個狠。我們排選拔時都不好意思下重手，排長急了大喊“就當他是狗兵連的”，完了這下闖禍了，等選拔完沒一個不掛彩的，那幾天紅花油可是整打整打的發。無論輸贏感情更加親密了，最后輸的總會說一句XXX替我揍他狗兵連的，什么是團結，這就是力量。優秀的總在我們班我們排，最終我們連選出的選手我們班占六個，我們排占了十四個。什么概念，也就是說我們排是我們連戰斗力最強悍的，一班一個六班一個，而我們班以我和王世寶張國老劉春朝張津成黨帥為復仇而戰的六壯士組合。班長們的選拔只有四個名額，好無懸念我們谷班名列榜首就這樣我們二十個人代表整個二連為復仇之戰……

痛并快樂著迎來了比武的日子，我們二十壯士也做好了準備！狗兵連我們來了。出發前連長訓話，記住我們二連的作風，只爭第一不要第二。“之爭第一不要第二”，我們大聲的喊出我們的士氣，士氣往往注定成敗！大操場，搭好了比賽臺，也有裁判員。總之蠻正規的，“哈哈，白指導員，怎么朱連長沒帶隊過來啊？是不是怕輸了丟不起人啊，沒事的我會告訴我們警通連的兵下手輕點，畢竟你們新同志占多數麼”，“喲，周大連長今天怎么沒帶上你的狗兵呢？那樣輸了可以讓狗兵上嗎？沒事的相互學習麼，我的兵野的很，都怪我指導無方啊，等會要是他們僥幸贏個一兩局周大連長可別放狗就好。”比賽還沒開始火藥味十足，看著警通連老兵不可一世的眼光，再看看我們滿身傷痕的新兵，怒氣有心而發，都給我沉住氣，等會有你們撒氣的地方！說實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實力，雖經過連隊選拔，可是面對的是自己的戰友兄弟，總下不了重手，這下好，可以好好的檢驗下自己的實力。比武準備開始時進來幾個陌生的軍官，沒見過，可能是師部下來參觀比賽的吧，看人家的氣質就不一樣，冷酷！比賽開始了，抽簽上場，我記得我抽的是三組五號要不就是五組三號，太久了記不得太清楚，首先是我們營三連的一個叫黃爭可的對二營的兵，三分鐘一局三局二勝，一面銅鑼咣開始咣休息……很快第一場比賽結束很遺憾我們營沒取得開門紅。第二場警通連和九連，沒有懸念九連直接被兩拳干倒，看來老兵的實力不容忽視啊。班長趁機給我們講解臺上的動作該如何防備如何進攻，第一場比賽我們連一個都沒有出場，第二場剛開始就是我們連對七連，有六班的什么坤對七連，三局結束我們連勝不錯的一個兆頭，緊跟著黨帥出場對五連，繼續勝利后來就是別的連比賽，從始至終警通連僅輸一場，兩場比賽結束警通連得分第一。第三組開始班長第一個對警通連，完勝直接ko對方。又等，然后當我聽到三組五號時不由的有些緊張，班長拍拍我肩膀“放松，記得出拳預兆要小，發力點控制好”“嗯，記住了”，帶好三護，護頭，護胸，護檔。說起護檔大家不知道見過化工廠工人帶的防毒口罩沒有，和那個形狀類似，只是作用不同。帶好護具排長為我系好拳擊手套，登臺，一種舍我其誰的想法，對手不是老兵壓力不大，好像是五連的，咣啰響。進攻開始，第一局沒什么感覺互相試探性進攻，第二局，剛開始對方來勢洶洶，我只有格擋的份，可能是對方打累了拳法有些慢下來，我抽個空子一個右直拳加側踹蓄勢而出，進跟著一套組合拳連續攻擊。對方蒙了，格擋都忘記了，我的拳越出越快，一記擺拳直接打在對方脖子，KO，裁判讀數后宣布我勝利，壓制住興奮幫忙扶起地上的戰友走下臺去……

擂臺上我們之間是對手，戰場上我們是可以吧后背托付與彼此，只因我們是戰友！比賽一場場進行下去，我們班依次上過擂臺，第二場結束我們班沒有被淘汰一人，只是我們一班的戰友和我們排的兩個慘遭敗局，還好還有我們十七，總分排名第四。警通連依然排名第一，四五六組比賽結束開始了新一輪抽號，一組九號。下午開始第二輪的比賽，能進入二輪比賽的實力證明不是一般強，可想比賽該如何殘酷，前八場我們班張津成參賽敗北，劉春朝第一局就被淘汰，黨帥被揍的鼻青臉腫雖堅持到最后因點數低于對方被判失敗，壓力無形生成。“一組九號”“到”，帶好護具，能感受到戰友們注視的目光，贏一定要勝利，為了二連的榮譽為了男人的尊嚴。臺上，仔細打量對方，老兵不算胖但絕對壯實，隨著啰響開始了你來我往初次交鋒，力量不在一個等級，老兵拳法穩出拳狠，出拳準，格擋，抽空打出一拳踢出一腿根本對老兵造成不了實質性的傷害，艱難的應付完第一局，趁休息班長走過來“穩打，腿盡量少用，打上他三路，虛虛實實多做假動作，找機會重拳出擊”，第二局開始我主動出擊，希望可以用快拳彌補力量的不足，一個失誤，只看到碩大的拳頭迎面襲來，疼巨疼，嘴下巴火辣辣的疼，還沒來得及享受這疼痛腦袋繼而被一記重擊轟，炸裂一般，倒地口水混著血水。聽著裁判的讀數，用勁全身力量想要站起來，可是卻感覺不到一絲力氣。5．4．3．2．1敗了，輸了戰友的攙扶下走下擂臺，不或者說是拖下擂臺。羞愧自責內心茫然，敗了不堪一擊的敗了！任由戰友們幫我卸下護具拳套，軍醫檢查我機械的配合著，“李萌，沒事的啊還有我們呢”“放心吧我們給你報仇”。一句句的安慰，讓我更加難受，“丫的，哭啥不就是輸一場比賽嗎？收起你的眼淚，記住我的兵寧可掉頭不許掉淚”“班長我是疼哭的”實話絕對的實話，軍醫告訴我唇線斷了，就是上嘴唇于上牙床連接的那根，各位舌頭舔下就能感覺到。在醫療室敷冰，感覺嘴唇腫脹，找個鏡子一瞅，媽呀！難以形容，看過大內密探008的應該記得里面國師被炸過的嘴唇不？和那個有得一拼！無心再看比賽，戰友的陪同下回到連隊，一路無話，甚至回到連隊都不敢看戰友們的目光，低頭走進班里。。。

連長來過，安慰兩句，“沒事的第一次比賽麼經驗不足，臨場肯定發揮不好。勝敗兵家常事，好好養傷”“連長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誰，說給我說著些沒用的玩意，以后刻苦訓練就好”，得一句對不起又惹火了連長。“我等會通知炊事班給你做粥，怎么會被把嘴給傷成這樣，狗日的下手也忒狠了吧，記得等下自己去炊事班打病號飯”。“謝謝連長”“得了，少說沒用的，最好還是盡量少說話，我聽的都難受嗚嗚啦啦的說不清。”我曉得連長是關心我。粗曠的外表下也有細心，只是男人的表達方式不同。晚飯前班長們回來，面色不是很好。張國老臉腫的老高，王世寶眉骨處也是淤青。“丫的，你沒事吧？我被干掉一顆牙，諾我撿回來了，你看”鳥人張國老手里一顆牙還帶著血絲，“你惡心不惡心啊我都破相了”王世寶照著鏡子感嘆到，“班長，我……”，“我什么，想說什么，行了知道心里不舒服，別說話讓嘴好好養傷”。晚飯我死活不愿下樓，“咋了，輸了就丟人啊，再說明天決賽還不知道誰笑到最后呢”“不是班長，主要我這嘴腫的有些難看，”“哈哈哈哈，原來是怕被人笑啊，也是腫的和漢堡似的，等會讓他們幫你帶回來”“班長漢堡是啥？”“呃，漢堡就是那個像……算了回頭請你們吃”班長，好像到現在我們都沒吃上你請的漢堡哦！今年聚會時你看著辦，要不嘿嘿包不住你初戀的秘密給嫂子哦！第二天全連集合為班長他們加油助威，沒好意思站排頭，申請站隊列最后，指導員不曉得那里搞來一個口罩給我，白色的上面畫個金色的燕子，現在我還保存在我背包里。大操場，十個連一千多號人圍著擂臺規規矩鉅坐在馬扎上，拉歌是部隊的傳統，不講曲調只要聲音夠大洪亮就好。整個一營全針對警通連輪換著拉，記得當時最搞笑的是拉歌語。“警通連的呦嗨，來一個嘛呦嗨，你們的歌聲是稀瀝瀝嘩啦啦呦嗨，叫你唱你不唱扭扭捏捏不像樣，像什么？”“像姑娘”。警通連那個悲劇啊！氣氛活躍的異常激烈，比賽也緊鑼密鼓的開始進行，三十個人激烈的角逐。倒下，起來再倒下，每個人都在為榮譽而戰。此時輸贏已經無關緊要，誰能站到最后才是我們所期待，張國晶敗了王世寶敗了，張國晶敗的不怨敗給了谷班，王世寶敗給當初打我的老兵，一臉不甘的捂著胸口瞪著牛眼，那模樣吃人般。最后進入決賽的六個人我們連只有谷班和另一個班長，新兵一個都沒有進入決賽多少對我們這些失敗者是些安慰。又是殘酷的角逐，淘汰三名開始了第一命的爭霸，第三名出現竟是當初在槍械庫時打我的老兵！與谷班爭奪第一的是昨天KO我的老兵，擂臺上拳腳相加，擂臺下加油聲震耳喻聾，一局，兩局勝負就在第三局，寂靜在第三局開始，甚至大聲呼吸都不敢，聽到的只有擂臺上砰砰的擊打聲，咣啰響比賽結束，兩個人停止戰斗，彼此間竟然相互擁抱，“班長有病啊，干嘛和狗兵連的人擁抱啊”“張國老你懂個毛，那是咱班長大度”，多年后我才明白，那叫高手寂寞，英雄相惜。緊張的等待裁判的判定幾個裁判交頭接耳又類似在爭吵，而我們這群新兵蛋子只有無奈的等待，商議結束了團長走向兩位強者，我們激動的等待團長舉起冠軍的手或者說是谷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