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李蘋果戀愛啦

　　好在柱子很快就回來了。他帶回來了一些肉和菜，又買了些熟食和拌好的什錦菜，還帶回了兩根糖葫蘆。蘋果正坐在屋里發愣，看見柱子拎著一堆東西進來，方才還皺著的一顆心似乎攸地一下舒展開來，她顧不得猶豫什么，忙不迭地把柱子買的東西接過來，然后像個快樂的小廚娘一樣，開始四處地歸置東西，準備做飯。

　　柱子倚在窗邊抽著煙，彎著眼睛笑著看蘋果忙忙碌碌。蘋果時不時地抬頭看看柱子，上午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金燦燦的看不清臉，只能看見一個懶懶的柔和的輪廓，蘋果忽然覺得剛才的顧慮統統拋開了，這個昨天還陰冷刺骨的小屋，因為有了嶄新的愛情和溫暖的太陽，漸染出讓人心醉神迷的色彩，讓她的心情一下子從冰天雪地變為旭日暖陽。像是瀕死的人被救上了岸，她的心被巨大的溫暖占據了，而這一切全是因為身邊這個男人，那么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忽然，蘋果有些擔憂地問柱子，“你說不回家了，你家里沒事吧？”

　　柱子不以為然地笑笑，“沒事。這都是我第三次不回家過年了。”

　　蘋果“哦”了一聲，自責感稍稍減輕，但緊接著一顆心又被提了起來：“那前兩次不回家過年，是為了陪誰？”她嗔怒地看著柱子，有些擔憂地問。

　　柱子笑笑，“誰也不陪，為了省錢！”說完又看著蘋果，戲謔地說，“怎么，吃醋了不成？”

　　蘋果臉臊成了一朵大紅花，趕忙說道，“哪里，我吃什么醋呀。”

　　柱子笑笑，深深地看了蘋果一眼，“就算以前為了陪誰，以后也只能陪你呀。”

　　蘋果甜蜜而無聲地笑了，她開心地想，既然柱子能這么說，那證明他心里是真有自己的。以前他單身一人，要做什么我自然管不住，現在既然倆人在一起了，那他就不會去做那種事了吧。

　　戀愛中女人的智商總是在人類平均智商的貧困線水平掙扎。她們總是心懷懸壺濟世的偉大夢想，認為自己的魅力和智慧能讓花心蘿卜變成實心木頭，讓浪蕩壞公子變成居家好男人。她們一方面希望男人對自己忠貞不二，一方面又對老老實實的男人心生鄙夷。其實女人比男人更具有野心，她們往往放著老實本分的男人不去愛，而偏偏去愛那些情場老手，天生的母性情懷使她們一廂情愿地希望給浪子一個家，哪怕自己又當媳婦又當媽。

　　這方面蘋果也沒有脫俗，她老套地相信了那句“浪子回頭金不換”的鬼話，心甘情愿地和柱子在一起了。

　　愛情的到來有效地沖淡了蘋果對家的思念和心底的哀傷。這一天下午，她踩著幸福的飄飄云彩，像一只勤快的小母雞一樣忙忙碌碌，表現的賢惠又能干，兩人很快收拾出了一桌子像模像樣的菜，柱子又買了一大瓶雪碧助興，等兩人坐定的時候，一桌子菜看上去已經很有年夜飯的風采了。

　　柱子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雪碧，舉起杯子爽朗地說，“為新一年的到來，干杯！”蘋果莞爾一笑，舉起杯子和柱子假摸假式地“叮咣”碰了一下，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她很介意為什么柱子沒有說為了慶祝兩人的開始而干杯。

　　這不應該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么？

　　這就是愛情這東西的魔力，能讓一個神經大條的女人心變成綿密的海底銀針，對男人任何一個細節都不依不饒；但也同樣讓這顆細如發絲的少女心極度容易滿足，一個淡淡的解釋和敷衍的微笑頃刻便能讓她釋懷。

　　柱子見蘋果有些低落，笑著問，“這是怎么啦？有啥能讓小蘋果不高興的事？”

　　蘋果勉強地笑了笑，“你剛才應該說，為我倆的感情長長久久，干杯！”

　　柱子哈哈一笑，“敢情就為這個不高興啊？唉。知道我為啥不說出來嗎？越是不說，越代表重要！這你不懂了吧，小鬼！”

　　蘋果為自己的膚淺和無知感到了不好意思，她一下子情緒高漲，興奮地和柱子扯起皮來。

　　不能不說，經過幾年在社會上的摸爬滾打，柱子的處事能力和談話技巧確實卓越超群，對于蘋果這樣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則尤為對癥，幾天下來就把蘋果給迷的七葷八素。過年的這幾天兩個人一刻也沒有閑著，在蘋果的強烈要求下，柱子帶著她把總督署，古蓮花池，軍校廣場，大慈閣，鐘樓，甚至動物園，如此種種不要錢和只要幾塊錢的景點通通玩了個遍，他們像任何一對熱戀的小情侶一樣，不知疲倦地把摩的的車轱轆印和兩個人的足跡留在了保定的大街小巷。

　　蘋果對柱子的依戀顯而易見，她像是一條久被凍僵的蛇，癡纏著解救了她的農夫。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里，柱子成為了她急需的暖手寶，小棉襖，為她抵御背井離鄉的寒冷和困苦。柱子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完美的，就算是一顆臉上的青春痘，也被她視作力與美的象征。連她曾為此耿耿于懷的柱子樂于炫耀的性格，現在也演繹成了青春的活力與張狂。愛情就像一個巨大的魔咒，蠶食著蘋果本就水平不高的理智和決斷力。

　　自從上一次兩人同床而居以后，兩人規規矩矩的各回各屋，沒有逾越雷池的舉動。嚴格意義上講，蘋果還只是個小女孩兒，對柱子的感情期望還是單純如一張白紙的校園愛情；而柱子顯然并不期待柏拉圖式的愛情，因此在兩人第四天瘋玩回來之后，柱子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屋，而是嬉皮笑臉地提出了留宿的要求。

　　蘋果以為柱子在開玩笑，嘻嘻地笑著說，“別鬧，弄啥呀，快回你屋睡覺，明天咱們還去市場買東西呢，得早起。快點回去。”一邊像個小媽媽一樣寵溺地摸著柱子的背。

　　柱子表面一副搖頭擺尾的嬉笑模樣，但心里卻明顯不甘放棄，他梗著脖子，閉著眼睛，像哈巴狗一樣低著頭往蘋果的懷里扎，一邊嘴里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一邊夸張地在蘋果身上蹭來蹭去。蘋果對她和柱子此刻的親密無間十分滿意，她咯咯咯地笑著，往后連連退著，躲避著柱子那顆擺動的獅子頭的進攻。

　　柱子配合著自己裝瘋賣傻的攻勢，突然把蘋果按到了床上。

　　蘋果起初還在沒心沒肺地傻笑，忽然覺得不對勁。

　　她猛然發現柱子的兩只大手，在她的胸前亂摸一氣。

　　蘋果想掙脫柱子的手，卻從心里害怕破壞眼前的氣氛，又不愿掃了柱子的興，便又驚又怕地忍著。直到柱子的手不安分地游動到她的下半身，她終于忍無可忍，本能地跳了起來，慌亂地拍打著柱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