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門前夕2

　　雖說菜肴是五毒之類，但其毒性早已被去除，味道還不是一般的好。桌上一碟碟肉煎烤得散發出濃郁的香味，一塊塊飽滿多汁，光澤艷麗。樓內一群人有說有笑，議論紛紛，但沒有哪個修士會談修煉、門派這類話題。

　　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肉片，一邊仔細的打量著周圍的人。每個都是身強力壯，中氣十足，舉手投足之間果斷有力，夾帶著一股獨有的氣場。“修士果然強大，不管有沒有法力，光著體格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過的。雖表面和普通人一樣，但他們的呼吸、心跳，說話聲中都帶著一股力，隱隱約約中就形成了他們各自的氣勢。”閉目，用感官感受著這一樓的修士，感受著他們攜帶的能量。腦海中每個人都是空洞的，只有一些稀薄的紅色的流動的氣態充斥著他們的身體，越紅的人則實力越強。這是他生來就有的能力，只不過是以前不會用，在老者身邊待久了，總會學到一點東西，這就是在老者的指點下領悟的。

　　不過很奇怪，這里有一個人的卻不是這種紅色的稀薄氣流，而是凝成了一縷縷細線的紅色線。笛雨突然睜開眼睛，正是著來人，因為他看到這個紅線人正在靠近他。同樣那人的瞳孔夜猛的一張，不可思議的看著笛雨，這人便是店小二。

　　“客官，你這是—”

　　“沒什么，剛想了一點事。”笛雨說道，“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五毒教在哪里，我的盤纏不是很多，再找不到五毒教，我就得當一個郎中了，這一點盤纏可挨不了幾個明天。”既無奈又期待，事情總不能就這樣就無后文，既然這里是修士聚集的地方，有門派的消息，就不能放過。

　　小二點點頭，對笛雨說：“跟我來吧，通過了我們五毒教的考核，你就可以去門派，否則我是不會告訴你五毒教在哪里的。”門派是不會招收一些沒本事的人，因為一個門派的強大與否，跟弟子的數量多少沒有一個直接的關系，關鍵還是在于門派的高層，長老，門內大弟子和掌門才是最為重要的。而一般人不但不會有助于門派，還會拖累門派，浪費門派糧食，靈石，丹藥，符箓等，對門派毫無益處，如殘渣廢屑一樣，沒有一點價值。

　　結賬之后，笛雨立即尾隨小二，在他的后面。但笛雨驚奇的發現，這個小二的身高、衣著和長相都一樣，甚至連舉止都沒分別，呼吸心跳同常人相差無幾，但是這股氣味，和之前的那個小二一點也不像。人的氣味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但這身高、體重、長相和老幼都能通過法術變化而得。這氣味，笛雨是記下了。

　　先是繞到酒樓后面的院子，那里花草成簇，樹木交錯，相離相隔，幾道門轉過之后，便是一間空曠的大房子，里面有幾個人。地上還有不少蝎子在亂爬，蛇在角落中交纏，蟾蜍四處跳來跳去，屋頂懸掛著蜘蛛網，一只只蜘蛛正在警惕著周圍，蜈蚣在一些飾物下藏著，不少的毒蟲也在其中。

　　四個長老各在一處，每個人面前有一張桌子，上面放了一些東西。“你沒有人推薦，又沒進過門派，相當于我們五毒教在外面找的人，需要通過識毒、配毒、辨毒和訓毒這四個比試才能獲得前往五毒教的資格。這四位是五毒教在中州的考核者，只要你獲得了他們的許可就算通過考核。”小二說道。不過看他的表情，有些得意，貌似自己勝過這四人。

　　“過來！第一關你到我這里來，讓我看看你對毒的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不用說，就沖笛雨身上的那股子藥味，在凡人中已經是難覓了，這樣一個人當然會引起考核者的興趣。毒蛇、蝎子、蟾蜍、蜈蚣和蜘蛛到處都是，雖然塊頭不大，但是顏色鮮艷的滲水泌汁！凡人觸之者殘，被其傷者死！毒性之烈令人畏懼。

　　笛雨見這么多毒蟲在這里，而那四個老頭子還和沒事人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敬佩，這才是修士！小二也看著笛雨，他見過不少人來這里，那些人連考核是什么內容都不知道就怯步了。不過這也很正常，被推薦入門的弟子是不需要經過考核就可以在門派中立足，但是毛遂自薦，或門派中人發現有這種資質者，就會讓他來這里考核，但這種人一州也沒有幾個。盡管毒物這么多，但笛雨也就瞥一眼，盡量避開毒蟲，向那位叫他的老頭走去。

　　小二有些吃驚，這人比他以前還要狂，他以前可是連劍帶火才過去的，哪像笛雨這樣手腳都不怎么動，就悠閑地走過去的。一腳下去，幾只蝎子立即聚攏過來，在笛雨的靴子上繞來繞去，過一會兒就離開，那紅眼的毒蛇也仰頭豎著，吐著信子，張望了一下又繼續蜷縮成一團。笛雨用手攔開了幾個蜘蛛網，蜘蛛也趕緊離開；蜈蚣蟾蜍就好像沒有見到人，感受到生物的存在似的，依舊蟄伏。

　　腳步聲清脆的在屋子里回蕩，五個人都驚得有些無語，這算什么一回事，五毒之首的蜈蚣竟然沒動一下！這人到底是什么來頭！一下子四個考核這皆對笛雨刮目相看，青睞有加。笛雨走到叫他的那個老頭子面前，老頭點點頭，說，“這里有五種毒材，是中州少有的，形狀基本相同，從外觀上你是判別不出這是什么藥材，你可以通過聞、摸、嘗等方法來判斷這五株毒草屬于什么，能答出三株就行了。”五株青色的毒草，葉子尖細，莖脆直，根如土色，莖中有微刺。作為一個修毒者，對于不認識的毒或不清楚的毒，最基本的是不能亂嗅，觸摸和品嘗，這是大禁。就是一般人也知道這事，老頭這樣說擺明了就是誤人子弟。

　　笛雨只是點點頭，仔細盯著這些青草，小二在一旁也凝視著。判斷毒材，可從葉狀、莖狀、根須狀三處分析，葉的顏色，大小形狀，葉中有哪些東西，條紋分布等等進行區分，莖狀從其粗細，硬脆透明度，莖上是否有纖刺等分辨，根須是從其長短，分叉、老嫩，顏色觀察，還有其是否開花，結種，散發出的氣味判別。

　　一一掃過后，笛雨靠近著毒草，嗅了嗅，閉上眼，仔細聞著這些不同氣味。

　　“香氣濃，微涼，濕氣較重，應該是在陰涼處長的；香淡，刺鼻，是少見的種類，這種香的毒性極強，聞后會使人感官遲鈍、麻木，傷肺，還可以致幻，是毒中的上好貨色；這株氣味平常，和野草一樣，毒不外發，全數在其體，這種毒也很少，但是它的毒性不強；香從根須處來，屬于隱毒一類，凡人幾乎接觸不到這種毒草，這種毒草生長之地應該有不少的啃食草根的蟲子，人煙稀少處才有；這株……”嗅完之后，把這些毒草的情況都陳述一遍，幾乎就可以定下毒草的名稱。

　　聽者皆點頭，小二都有點兒不相信這是事實，他一時之間都沒想到這些，見笛雨聞過毒香厚絲毫無事，四個考核者更是嘖嘖稱奇。毒中天才！這是眾人給他的第一個評價。

　　“不錯！有能耐，你也不必說答案了，這關通過！”老頭知再說下去也一樣，憑這些就足以證明一個人識材的能力了。

　　另一個老頭叫道：“好！果然是青年才俊，過來！讓我考考你的辨毒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