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上午10點了,因為近幾天熬夜的關系,張雨還在睡覺。突然,手機清脆的鈴聲響起。張雨摸索了半天接起電話,“喂,哪位?”
“是我,文來。想請你幫個忙。”
“什么事啊?”此時的張雨默念:千萬別有案子!
“明天我的網友舉辦派對,要求帶女伴去。我想來想去只能求你和我一塊去了。”
“你不是有女友嗎?”
“什么女友,我還沒正式交過女友呢!你凈給我瞎造謠。明早9點我來接你,拜拜!”說完就扣上了電話.
“自作主張的個性一點都沒變!”張雨嘟囔著繼續和周公約會。
第二天,文來準時出現在張雨的小區門口來接她。收拾妥當的張雨走向文來的車的時候,還聽到旁邊有買菜回來的大媽在八卦,“呀,那誰家的男友,好帥啊!”“哎,那個女孩子我看背影眼熟啊!”
張雨加快腳步鉆進文來車里。文來也進了駕駛室,一笑:“怎么,剛才那么緊張鉆進車子啊?”
“別提了,叫你害死了。遇上了好八卦的大媽。”張雨暗自慶幸自己因為怕太陽曬而戴了墨鏡。否則等老媽來看自己的時候,那些大媽不知道要怎樣說呢!
文來一邊開車,一邊打量后座張雨的表情,忍不住打趣,“她們八卦什么呀,說你有個帥的要死的男朋友?”
張雨一聽,怒目圓睜,一把摘下眼鏡,“去你的,說什么呢!”
“怎么,我不夠帥啊?”
“哪涼快哪呆著去,找帥的也不能找你這樣帥到一個月換仨女朋友的。”
“哪有哪有,我只是接觸了三個女孩子,卻發現她們不適合做女友而已。”
張雨“且”了一聲,扭過臉去看車外的風景,不再理他。文來笑笑,也不再逗她,專心開車。
文來是張雨的發小,兩人從幼兒園一直做到高中同學。大學時在不同的城市,聯系慢慢變少了。不過張雨常聽以前的同學說文來在大學很受歡迎,但是換女友也很勤快。礙于是發小的關系,張雨沒大張旗鼓去批判他的愛情觀,但想躲著他了。現在文來回到故鄉工作,兩人漸漸恢復了聯系。本來就是從小抱在一起打架的老熟人,他倆很快又熟絡了。張雨發現他要是做哥們還真挺棒的,有時遇到要幫忙的事,那真是隨叫隨到。現在哥們需要幫忙,自己當然也要萬死不辭咯!
經過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車子終于駛到了別墅小區門口。跟保安打聲招呼,文來輕車熟路地拐進小區內的停車場。
“哇,這兒夠大夠豪華啊!”張雨下了車,深吸一口氣,忍不住贊嘆。
“那是,今天的男主人是企業家,妻子是律師,都是很賺錢的職業。哪像我,說是白領,也就那么點死工資。”文來感嘆道。
張雨瞅他一眼,“要是你的工資都沒法生活,那像我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小偵探不就更要感慨了?”她左右看看,“不過這里好偏僻啊,周圍連個小賣部都沒有,更別說大超市了。而且也沒看到什么公交車,住在這會不太方便吧?”
“入住率太低了,在這開小賣部賣給誰呀?再說大部分業主是把這兒當度假的地方,一年才來幾次,要不就是買了準備投資。你沒見物業也不是很嚴嗎?主人夫婦也不是長期住在這的。不過我記得離這里20分鐘的車程,還有個維客超市。對有車的人來說,也不算太偏僻。”文來解釋道。
“哎,有車的人就是好啊,哪像我,要是住的地方沒公車站,我就慌。”張雨搖搖頭,人和人的差別真大呀!兩人說說笑笑,到了派對地點——楊氏夫婦的別墅。
等到了別墅,文來發現其余的人都到齊了,有大學生情侶小蘭和阿南,教師夫婦阿章和阿莟,藝術青年大偉和護士女伴芳芳,還有主人楊氏夫婦。他把張雨給大家介紹了下。
芳芳一臉崇拜地問:“你是偵探?好厲害啊!”
“哪里哪里,我只是調查些小案子。比如老公有沒有出軌!或者孩子離家出走之類的小案件。”張雨笑嘻嘻地說。
“其實她……”文來剛想說張雨還破過殺人案件,張雨一腳踩到他腳上,還笑瞇瞇對他說:“是吧?”文來只好苦笑著點頭。
眾人寒暄了一小會。楊先生說:“大家把自己想吃和想喝的報上來,我去買。”有說零食的有說飲料的。
小蘭說:“老樣子,利客來的烤鴨,他家的做的太絕了!”
“你嘴真刁,利客來離這兒可有40分鐘車程呢!”楊先生無奈地說。
“誰讓你上一次就用這個招待我們呢,吃過就忘不了啊!”小蘭反擊道。
“那這位張偵探?”楊先生轉向張雨。
“哦,我隨意,我也不知道這里有什么特色菜。”在吃的問題上張雨一向是個隨和的人,有的吃就行。
“那就來雙份我平常點的菜!”一旁的文來豎著兩根指頭。張雨心想:你平常點的都是什么啊?
“老公,家里衛生紙也快沒有了,別忘捎回來一提。”楊太太也發話了。
“好好,我照單都買回來。夫人,好好招待客人們!”說完楊先生就出門了。
“我老公近期買回不少碟片,大家去二樓欣賞吧。大偉,你知道怎么弄機器的。我去給大家拿水果點心。”楊太太說完就去了廚房。
文來悄悄問張雨,“哎,你剛才怎么不讓我說你還參與破獲殺人案啊?那多威風!”
“拉倒吧,我可不想被當成瘟神,再說殺人案聽著多凄慘……”
“哦……”文來若有所思,隱隱含笑。張雨瞪他一眼,跟著大偉他們上二樓去看家庭影院。
大偉熟練地打開機器,取了一張最近很火的碟子放進去,環繞立體聲的效果非常棒。
楊太太端來水果,“你們慢慢吃啊,我去臥室準備下晚上要表演的節目,就不招呼你們了。”
大偉笑道:“行啊,我們很期待您晚上的表演呢!”
楊太太點點頭下樓去了。
“節目?”張雨很奇怪。
“對呀!每次聚會,每個人都要出一個節目的。”文來在她耳邊悄悄說。
“你不早說?”張雨瞪著他。
“沒事,大不了到時你給大家講講上次的案子,現在的人都喜歡偵探故事。”
“你!”張雨指著文來說不出話來。
伴隨著電影前奏響起,文來努努嘴:“好好看電影啦!”
張雨轉身不理他。文來看著覺得好笑。
眾人看得津津有味的,但張雨對這部片子不是很感興趣,加之剛才心里不爽,強忍著困意看完了。
樓下響起開門聲,楊先生回來了。大家就下樓去迎他。
楊先生提了大包小包進門,看看大家,朝屋里喊:“夫人呢,快出來幫幫忙啊!”
小蘭說:“夫人去臥室準備晚上的表演了,我們剛看完電影,音響太棒了!”
“真是的,不是讓她好好招待嗎,怎么又扔下客人自己去準備了。”楊先生嘟囔著,放下手中的袋子去了臥室。
張雨幫著小蘭把熟食拿出來準備午飯。突然聽見楊先生的驚叫:“夫人!夫人!快來人啊!”
大家連忙跑過去,臥室里卻是慘烈的兇案現場。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插在夫人心口,鮮血流了一地,屋子里也被翻得亂七八糟。楊先生在旁邊痛哭流涕。
張雨見狀,趕緊一推臉色蒼白站在房間門口的文來,“快去報警!”然后對其余的人說:“大家都到廳里去,不要破壞現場。楊先生,您也出來吧!”楊先生不想走,但是張雨讓大偉和阿章把他拉到廳里。
在等待警察的空當,張雨已經從隨身帶的包里取出手套、鞋套,初步完成了尸檢。
“張雨,你?”芳芳看著她,有些疑惑。
“哦,作為偵探,有些技能是最基本的。”張雨解釋道。
此時汪警官帶著手下趕到,張雨匯報了大體情況,“死者是一刀致命的,死亡時間在11點20分。”
“居然這么準確?你該不是趁我不在,把尸體給解剖了吧?”汪警官調侃道。
“不是,因為夫人的手表好像在與兇手搏斗的過程中砸碎了,指針正好指在11點20分,我才這樣判斷的。當然,之后還需要法醫進行尸檢才能得出準確結論。還有臥室被翻得亂七八糟,楊先生說丟失了一些首飾。從窗外草叢被踐踏的痕跡來看,我初步判斷兇手是從一樓臥室外的陽臺出入的。”張雨一口氣補充完。
汪警官聽著點點頭,“那你覺得這是入室偷竊導致的殺人嗎?”
張雨搖搖頭:“當時我們在看電影,音響效果很好,估計竊賊在外面都能聽見,如果是我,就不會選擇有人在家的下手。”
“那么你們諸位的不在場證明呢?”汪警官理一理思路,決定從頭開始詢問。
大偉連忙說:“我們幾個當時都在二樓看電影,我去了趟廁所,也就一兩分鐘的事兒。唯一不在現場的只有楊先生。”
“因為我當時去超市買東西了啊。那是我的妻子,我怎么會下手呢!”楊先生悲憤交加。
“楊先生,我們這是例行公事。你有超市的小票作證明嗎?”
“小票?我隨手扔了。但是有烤鴨作證!你看,上面貼的是利客來的條碼,日期也是今天的。”楊先生激動地說。
汪警官搖搖頭:“就算這些都是你去超市買的,你也可能偷偷跑回來殺人。”
“如果他真的去了利客來,時間恐怕不夠,因為去一趟來回車程要80分鐘,再加上買東西的時間,要超過一個半小時。如果楊先生在11點20殺了夫人,再去超市買東西,那么不可能在12點30趕回來。”張雨分析道。
汪警官撓撓頭,“說得有理,我們再繼續排查下看看。”
文來拉過張雨悄悄地說:“這個楊先生嫌疑蠻大的,別看兩人好像很恩愛。但我聽說最近兩人在鬧離婚,他妻子能分走一大筆財產。”
張雨點點頭,“我也覺得他嫌疑比較大,如果能解開這個車程的時差秘密就好了。”
警官們四處忙碌著,取證、詢問證人。
張雨東看看西看看,然后開始檢查起楊先生買回來的東西。
“你不是餓了吧?”文來見狀打趣道。張雨沒說話,看著這些零食、飲料,還有楊太太囑咐的衛生紙。突然,張雨的目光注視著這提紙,好像它就是破案線索。思考了一下,張雨起身找文來確認了幾個問題。然后又讓汪警官分派幾路人馬去小區、車庫、以及沿路一些垃圾桶去找作案工具。汪警官之前已經派人去沿路調查監控錄像,無奈這邊比較偏僻,監控狀況不是很理想。聽到張雨有另外的想法,他的精神為之一振,立即派人前往照做。
汪警官一邊做各種詢問一邊拖延時間。終于,有一路人馬回來報告,在路邊垃圾桶找到了作案工具。警官向張雨點頭示意,張雨起身說:“楊先生,你是不是今早已經去了一趟利客來,提前把大家可能要的東西買了一遍啊?”
楊先生驚訝地說:“你在說什么?我為什么要提前去買,再說我也不知道大家會要什么啊!”
“的確,夫人要的衛生紙是你計劃中沒預料到的,所以你只好匆忙跑去維客買了一提。至于其余的東西,因為以前聚會每次要的都差不多,所以你多買一些備份是沒有問題的。”
“你憑什么說這個衛生紙是我在維客買的?上面也沒標明啊!”楊先生振振有詞。
“呵呵,當然有標明,而且明明白白。看到了嗎?威凈牌衛生紙。”張雨指著商標說。
“那又怎樣,哪個商場不都有賣的,我為什么要去維客。”
“不,這個牌子是維客的自主品牌,只會在維客旗下的超市出售,所以你是不可能在利客來買到的!”
“啊!”楊先生大驚,汗不禁順著臉頰淌下來。
“我們也在去維客路上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包裹的血衣,只要化驗下,很快就出結果的。另外在你車的后備箱里發現了不少零食,大概就是你提前去買的吧!”汪警官嚴肅地說道,并朝手下使個眼色。兩個警官走過去說:“請跟我們到局里走一趟吧!”
“都是她不好,她在外面找男人,和我離婚卻用盡手段要分走一大半財產,這不公平!”楊先生吼著,警官把瘋狂吼叫的他拉走了。
張雨看著楊先生瘋狂的背影有些傷感:“夫妻間即使感情沒了,情分總有一點。怎么能動不動殺人呢?”
文來在一旁小聲說:“我看以你的神奇體質,走到哪都會碰上兇殺案。估計沒人敢和你做夫妻。”
張雨瞪他一眼,“都怪你,要不然我還能過一個美好的周末。哎,我看我的衰神體質進一步加強了……”說完轉身幽幽離去。
“喂喂,我可以帶你去別的地方散散心嘛!”文來在后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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