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然和唐朵兒一起進了一家名為“聚朋旅店”的大旅店。
這家旅店是邯鄲城內數一數二的大旅店,是那種既是飯店,又可提供住宿的場所,打從丁浩然和唐朵兒進來以后就發現這里人來人往的甚是熱鬧。丁浩然首先點了兩個素菜。
“浩然哥哥!你天生就喜歡吃素嘛?我不吃這個,我要吃那個!”唐朵兒指了指鄰桌上的烤鴨說。嗯,看他們吃的那么香,肯定能好吃,朵兒這樣想著。
“你這丫頭,才到了人間,就變得這樣貪吃,以前在冰界時怎不見你找師傅要這些葷腥!”丁浩然趁機取笑著朵兒,他很喜歡看朵兒生氣又可愛的樣子。
“哼!自從出了冰界,浩然哥哥就一直欺負朵兒!”唐朵兒嘟囔著小嘴說。
“我幾時又欺負于你?”丁浩然知道朵兒的心意卻并不明言,一只手悄悄地向一邊的伙計做了個手勢。
那伙計并不張口說話卻已心領神會,直奔后廚而去。
“明明知道冰界里根本就沒有這些葷腥,叫我怎么要,總不能讓師傅到冰山上狩獵吧,那里除了一些飛禽以外根本就沒有別的!”
“哈哈!你剛剛也說冰山上有飛禽,那個豈非也屬禽類嗎?左右都差不多了!”
“你!”唐朵兒只顧生氣,一時竟想不出反駁的話語。
剛才的你那個伙計手里拿著托盤從里屋走了出來,直奔丁浩然這桌而來?!岸豢凸?,這是你們要的烤鴨,請慢用!”
“咦!”唐朵兒見到盤子里的烤鴨早就抿嘴樂了,也忘記正和浩然生氣的事情了。唐朵兒抓起一只鴨腿就吃了起來。
丁浩然也不再和唐朵兒斗嘴了,也開始吃了起來。
鄰桌的幾個男人向丁浩然這邊看了看,好像對他們很感興趣的樣子,不過并沒有主動上來搭訕,幾個人邊吃邊說著什么,聲音小的除了他們幾人外沒有人可以聽見。不過這些丁浩然毫無興趣。
吃完飯后,丁浩然要了兩個緊挨著的上等客房,唐朵兒卻非要讓丁浩然退掉一個房間。但丁浩然并沒有聽他的。雖然他和唐朵兒從小生活在一起,但畢竟只是師兄妹,即便是親兄妹住在同一個房間只怕也多有不便。
丁浩然與唐朵兒分別回到房間休息去了。
“朵兒,我就在隔壁,有事的話喊我一聲就好。”丁浩然替朵兒將門關好后,到了隔壁的房間。
聚朋旅店的另一個客房內仍然燈火通明。
屋子里有五六個膀大腰圓的男人一起商量著什么。
“你們也都說說我們應該怎么做才好?”說話的是一個黑臉大漢,聽口氣像是個頭目。
“大哥,這次呂丞相花重金顧我們黑風寨到趙國來救人,假如這事弄砸了,我們可怎么在江湖上混呀?”一個臉上長黑痣的男人說。
“老五, 看你說的!有大哥領著咱們哥幾個,還能有辦不成的事?”緊挨著的人說。
“老二,老五說的也不無道理,要知道,呂丞相前前后后的已經派了幾批人馬,都沒有把趙姬母子從邯鄲城內給救出去呀?!崩先舶l言了。
“那是自然,若是被他們救回去了的話,呂丞相又怎會心甘情愿的請咱們出山,咱們黑風寨可是與那朝廷結著好多梁子哪。但凡呂丞相有一點辦法也不會讓咱們出手救那趙姬母子呀!”老二說。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那齊國的莊襄王都不急著救他們,他個呂不韋猴急個啥?倒像是救他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般?!崩先蝗徊迳线@么一句。
“老三,別瞎說,小心禍從口出、隔墻有耳,他們是誰的老婆與咱哥幾個和黑風寨一點關系也沒有,咱們只管救人交差,拿銀子享福就行。此次那呂丞相可是出了血本的,只要這筆買賣做成了,弟兄們就不必再在山上吃苦受罪,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崩洗笾粚⒃捳f了一半,便不再說下去了。
“老大,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要解散黑風寨?”老三提出自己的疑問。
“ 是呀!老大,不能解散黑風寨呀!弟兄們離不開大哥,再說我們自從上了黑風寨就和家里徹底脫離了干系,你要大伙去哪呀?”老五也提出了抗議。
“對!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其余幾人也都表示不能接受解散黑風寨的事情。
那個老大見此情景,將雙手舉起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待所有人都不說話時他才說:“弟兄們聽我說,這解不解散黑風寨那乃是后話,待做完了這筆買賣后回黑風寨再說也不遲,這眼下還是考慮怎樣救那兩個人再說吧?!?/p>
“對!先救人再說!”老二舉手贊成。
“可是老大,咱哥幾個誰也沒見過那兩個人呀,這不認識要怎么救呀?”老五提出新的疑問,這也是大家所共同關心的問題。不錯,這救不認識的人豈非猶如大海撈針一般,就算人家在你眼前站著你也未必認得出出呀。
“這個就不用大伙操心了,呂丞相早已將那趙姬的畫像交予我的手上,只等著行動時再給大家細看便是。”老大解釋道,他之所以現在不給兄弟們看,是怕他們哪個嘴巴不牢靠,萬一走漏了風聲可就不好辦了,又囑咐道:“這里是趙國,在外面千萬不要談論這件事情才好,若被這里的官府知道了可就惹麻煩了,別說救他們,只怕哥幾個的小命都要搬家。”
“放心吧!大哥?!?/p>
“是呀!大哥,我們這也就是在這兒說說,又豈會在外人面前瞎說一氣?!?/p>
邯鄲城的大街上。
月亮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上,漫天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像是要說點什么,街道上突然多了許多官兵。為首一人正是白天街上的李將軍,他領著大隊人馬,正在挨家挨戶的進行搜查。
“你,領一隊人馬到城南去搜,你領一對人馬去城西搜,你領一對人馬去郊外搜,順路告訴守門的士兵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連只蒼蠅也不許放出城區,我就不信她趙姬母子能變成空氣消失了,本將軍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挖出來?!崩顚④姴煌5刂笓]人馬進行進一步的搜索,自己也領著一隊人馬到聚朋旅店所在的街道進行挨家挨戶的搜查,一時之間,雞啼狗吠之聲從大街小巷之間傳來,還有那哭爹喊娘之聲不斷,整個邯鄲城內人心惶惶。
在一個小巷子口的角落里有兩個人影在不停的晃動,其中一個身體在瑟瑟發抖。
“娘,我冷!”趙政將雙臂叉開緊抱住自己的肩部,他的全身都冷極了,心里也害怕極了,他不明白為什么從他一出生時就被人當成囚犯一樣看管,還要每天聽從那些人的吩咐干這干那,自己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和那些人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什么他們就不懂得憐惜自己那,他們對那只小狗花花都比自己好上一百倍,不,是一千倍才對。至少花花不用干活就可以得到吃的,而且他們給花花的狗食要比給他這個人的飯菜好多了,他們會給花花一些肉吃,雖然不是每天,但每個星期都會給那么兩次,而他哪?從出生到現在已經十三歲了,還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
“政兒,很冷嗎?”趙姬心疼的用她那粗糙的手撫摸著這個可憐的孩子,自己都不曾發覺自己的手是從何時起變得如此的粗糙,想當年它們是那么的柔若無骨,芊芊細指,如今卻面目全非,既粗糙又生硬,實在無法和當年彈琴歌舞的情景聯系在一起了,自己還是那個令萬千男子為之傾倒的趙姬嗎?只怕已經變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黃臉婆了。
“娘,我冷!”趙政看著娘親發呆的樣子再一次述說自己很冷的事實?,F在雖然已是春季,但晚上外面還是很冷的,他們僅穿著薄薄的外衣又怎會不冷。
趙姬被政兒的一個很大的顫動驚醒過來,看,自己在做些什么,怎么在這逃命的緊要關頭又去想那些無聊的往事,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一個容身之所,自己和政兒已經整整一天滴水未進了,若在這樣下去,即使不被官兵抓回去也會被活活的凍死、餓死。
“快!到那邊看看!”
不遠處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吶喊聲,離這里越來越近......
“娘!”趙政用驚恐的眼神望著母親,這些叫喊聲此時比寒冷和饑餓更加讓他恐懼。
“噓......政兒,別怕,相信娘,這次無論如何,娘都不會再讓他們將你抓回去的,”趙姬的眼神里泛出一絲亮光,哪里也摻雜著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慈愛。此時的趙姬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就用自己做誘餌將那些官兵引開,讓政兒脫險。
趙姬抓起政兒的手向巷子深處跑去,官兵的叫喊聲越來越近,近的馬上就能看到趙姬母子之時......
“娘!你看那是什么?”趙政指著墻角之下輕聲喊道,趙姬順著政兒手指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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