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內(nèi)戰(zhàn)二

　　都市怪俠

　　之三內(nèi)戰(zhàn)二

　　出的家門，來到樓下的院子里面；天還沒有完全黑。林強長長吐出一口氣，心道“和老爸的戰(zhàn)斗還是剛揭開序幕，真正的戰(zhàn)斗就要打響了。老爸等這個機會等了大半年了，呵呵躲是躲不掉的。除非------”

　　再說張俊轉(zhuǎn)乘兩次公交，來到自家樓下。一只腳剛剛提起正要爬樓梯，就聽后面叫他“張俊，下午你語文考得怎樣？”張俊回頭一看是單元樓同層對門的羅娟。“羅娟，你就省省別提了好吧。哪像你啊讀書這么拼命”說完就不再搭理，就體會爬樓的樂趣去了。

　　“喂，張俊我又沒有得罪你啊，只是問問嘛”說完，也是一樣去完成每天必須完成的幾次爬樓任務，而且還是六樓。張俊身體棒，一段樓梯幾步就躥上去了。沒用一分鐘就來到自家門前，掏出鑰匙打開大門進到客廳。往沙發(fā)一趟看看電子鐘，五點不到。看看電視機，沒有興趣。就打開那個三洋牌雙喇叭錄音機，放進鄧麗君專輯，調(diào)好音量就欣賞起自己最愛聽的那首‘甜蜜蜜’。一時間客廳里面就響起鄧麗君那甜美的歌聲‘甜蜜蜜，在哪里見過你；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我一時想不起。我在夢里，在夢里夢里見過你------’正當張俊閉目陶醉在春風里，就聽‘咔噠’一聲按鍵聲，歌聲立即消失。原來門沒有反鎖，羅娟跟蹤進來，看見他自我陶醉的樣子就來氣，伸手就關了錄音機。

　　看著因爬樓氣喘吁吁的羅娟道“我說羅娟，干嘛呢？考試考完，不管好壞，聽聽歌曲放松一下礙你啥事了？”

　　“你不怕你爸爸就要下班了，見你這個樣子你又少不了一頓”

　　“狗拿耗子！”

　　“你你------好！你聽，放給你聽”說完打開錄音機，再把旋鈕調(diào)到最大。“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在夢里，在夢里見過、、、”

　　‘咔嚓’，張俊急忙按下開關道“干嘛，開音樂會啊！該干嘛干嘛去，別煩我！”

　　“張俊，想不想不被你爸罵你啊？想的話就放乖一點，姐姐我山人自有妙計”張俊聽見這句話，還真的心動；就拿眼睛期待地望著羅娟道“說說看有何妙計，要真的管用，我明天請你玩東湖”

　　“第一，你要放松，開心一些，別拉著你那馬臉；第二，來個瞞天過海，先報喜不報憂。反正離張榜還早，有時間對付的。是不是？你怕挨罵，我也一樣啊！哎高考、高考，每年考傷好多人啊。真是談考色變啊。我回去了，萬一他們回來沒見著我，又不好玩了。玩東湖就免了，嘻嘻”

　　見羅娟離去，張俊想“林強？曹錃？你們兩跟我一樣吧，也在煩惱吧？嘿嘿，還好三兄弟真是難兄難弟，有你兩陪我一起挨訓；不是我一個人受苦。不過羅娟的主意還是可以考慮的”想到這里就再次打開錄音機，放了一版老爸最愛聽的革命歌曲樣板戲。不過老爸聽著舒服，自己的耳朵就感到倍受折磨。沒辦法啊，要營造出良好的氣氛嘛！

　　然后，就找出掃把，拖把做起從來沒有干過的家務運動。再把所有家具里里外外擦了一遍，又給陽臺的幾盆鮮花澆了點水。干完這一切，直起腰喘口粗氣心里暗道“還真難為老媽每天起來做這么多事，我這還只是做了一部分家務運動就比百米賽跑還吃虧。看來真得好好善待自己的母親，不要動不動就和她頂嘴了惹她心煩”

　　張俊輕輕把大門關上，回到自己臥室。把所有的考試資料一股腦收進柜子里面，以免見到心煩。再拿出書架上的“三國演義”美滋滋的閱讀起來。

　　“是俊兒吧？不錯、不錯！你小子終于長大了，知道心疼媽了。呵呵，明早可以偷閑睡個好覺了”張俊媽下班回來，換拖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里外外蠻干凈的，似乎才打掃一遍的。再看見張俊的房門打開就疑惑道。

　　“媽，您下班了。買這么多東西，在樓下喊一聲，我接你啊。這六樓空著手都難爬，您還帶這么多東西上樓。”

　　“呵呵，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老媽我每天不都是帶這么多東西回來？你啊，今天才想起心疼媽了！不簡單。就你先回來的？”

　　“是啊，媽”張俊知道老媽今天心情好，但問的問題總是怪怪的

　　“值得表揚，要不是你先回來；我還以為是你妹妹回來打掃的衛(wèi)生呢”

　　“哥哥，媽。你們都回來了，爸爸在書房？”說曹操曹操到，張俊妹妹張?zhí)m斜跨書包走進大門，就先發(fā)制人連珠炮似的問道

　　“小蘭，你哥哥今天表現(xiàn)不錯，把媽媽我明早要干的家務活提前干了。媽媽我正在表揚他呢。你爸啊，跟我說今晚不回家吃飯。今晚就咱娘仨吃。你把書包放好了，來幫媽媽摘菜”

　　“哦，又去喝酒去了吧，誰啊這么不開眼，明知道爸爸肝臟不好不能喝酒的。咦，誰干嘛又放這些破爛樣板戲啊，難聽死了。老爸沒有回來，一定是老媽放的，媽是不是？”張?zhí)m在樓梯平臺就聽見自己家里收錄機正在哼哼唧唧地演唱紅燈記的歌曲，以為是老爸在家呢。現(xiàn)在聽老媽說爸爸有人請吃飯，那只有媽媽愛聽嘍。她可沒有想到革命樣板戲是哥哥放的，而且還不知道哥哥的那點小心思是為了營造出讓老爸高興的氣氛，專門忍著耳朵難受播放的。

　　張俊一聽老爸晚上不回家吃飯，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地。可是郁悶啊，辛辛苦苦營造的優(yōu)良環(huán)境一下變得無用功。只獲得老媽的幾句表揚。這還要遭到妹妹的不明攻擊！

　　“問你哥哥去，我剛到家，你就回來了。紅燈記有啥不好聽的？樣板戲有啥不好聽的？就你們成天愛聽那些臺灣的，香港的靡靡之音。不上進”老媽被張?zhí)m關于紅燈記是誰播放的問題搞得不開心，就教訓了幾句。

　　張?zhí)m放下手里的菠菜，從廚房陽臺走回客廳，仔細瞧瞧哥哥，“哥，今天你心情這么好，有啥好事？哦，對了！一定是高考考得不錯吧”張俊差點從沙發(fā)上蹦起來，屁股已經(jīng)離開沙發(fā)兩寸；雙腿呈半彎曲狀態(tài)。想想妹妹不是故意的就道“妹妹，當然了，你哥哥是誰？全班的前幾名。高考那不是玩意事嗎！你明年就要高考，你可要抓緊啊。呵呵”

　　“瞧你緊張的，爸爸又不在家”說完眉毛還得意地上下?lián)P了揚

　　靠，剛才條件反射性的差點跳起，讓妹妹起了疑心；明顯暗示他“別裝了，妹妹我不是傻瓜”

　　張俊郁悶地換了一版妹妹最愛聽的小提琴協(xié)奏曲‘梁祝’，期望堵住那張臭嘴，不要亂說煩人的話。小提琴協(xié)奏曲‘梁祝’是一版老少皆宜的不錯的輕音樂曲，聽起來那是舒心。妹妹看哥哥服軟了，就閉嘴不再說話，繼續(xù)幫老媽摘菜去了。

　　‘呼’一口長氣緩緩呼出，張俊屁股往后一坐；身子攤開，眼睛一閉，慢慢沉浸在那纏綿繞梁的‘梁祝’音樂里面。論住房條件，張俊家比林強家好了不少。因為張俊老爸張建林退伍后分在建委當主任；建設委員會啊，那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就連沒有結(jié)婚的單身都有住房分配。也是好多人想擠破腦袋進入的單位。所以主任就先住上三室二廳的大面積住房。

　　靠近廚房的飯廳被張建林堅持裝修改裝成一間小巧的書房。另外砸墻洞開了一個門進入廚房。公共衛(wèi)生間被圈進書房范疇。來了客人得從書房繞路進衛(wèi)生間。唯一難受的是原本光線充足的客廳一下變得缺乏陽光照射，大部分時間要用人工光源解決照明問題。每當夫人王麗梅抱怨聲聲，老張都是嘿嘿一笑道“先對付兩年，再搞套四室兩廳的”

　　吃完飯，張俊拿起電話搖了搖接通林強家，想看看哥們在干啥。電話接通，是林軍的聲音“喂，你好，請問找誰？”

　　“喂，是軍哥啊，我是張俊找你弟弟”

　　“喂，喂，哦他剛下樓去了，待會打過來，我喊他去”放下電話林軍就跟爸爸和王叔叔道“爸爸，王叔你們慢吃，我先走了，電影院有點事”

　　“嗯，有事你忙去吧，明天別睡懶覺。九點吧，我的車來接你和你爸。咱們一起到你張鐵叔叔家”王占武囑咐林軍

　　“咦，小軍下去的時候看看你弟弟在不在樓下，小子溜得倒快。在的話叫他上來。老子這關他還沒有過呢！”

　　“是，爸爸，堅決完成任務”林軍到廚房跟媽媽打個招呼后就立即下樓找弟弟。走在樓梯上心想“張莉莉啊張莉莉，你老爸真是，非得拿我兩開涮。他不知道我兩情同兄妹啊。要是有一點點愛情的火花，哪能輪到今天得別人操心。我就真的對她沒有一點感覺？似乎也有過，只是熄滅的太早。呵呵！”

　　林軍在宿舍區(qū)院子里面轉(zhuǎn)了一圈沒有見到弟弟林強，就走出院子大門。心想以弟弟的愛好，一定在院子右邊的馬路路燈下的象棋攤上勇猛拼殺。轉(zhuǎn)身向右走出幾十米，果然看見一堆人在一起。不時聽見“快快，吃他車”，“錯了，該馬二進三。別他馬腿”走近一看，呵呵，只見林強正和一個老頭對戰(zhàn)的不亦樂乎。再一看，林強棋勢大好，還有半邊人嗎；仕象齊全。對面老頭只剩車馬三兵，仕象各一。林強的中宮炮在單車的保護下穩(wěn)穩(wěn)當當坐鎮(zhèn)中路，一匹馬已經(jīng)成臥槽馬，被老頭的馬別住馬腿。林強也不著急，七路兵勇猛過河，直逼對方咽喉只差兩步。老頭單車退回底線固守，怕林強活捉自己的死馬。沒有時間來管那個七路兵。

　　“嘿嘿，老頭您就認輸吧。我的車不動，中宮炮配臥槽馬，單兵突破絕殺”林強一點面子也不留，當著大家的面就叫開了。

　　“林強，算了跟我走。你同學那個------，哦，張俊來電話找你。我讓他等你回去打給他”

　　“老頭，聽見沒，我有事得走了。您要是不服氣啊，明天咱們再來戰(zhàn)過”對面老頭也不生氣呵呵一笑“后生可畏啊，竟然連贏我兩盤。少見！好明天再戰(zhàn)，這盤棋算你贏。呵呵”老頭一摸花白胡須笑呵呵道。林強要是知道這老頭是個H市的怪人‘三步倒’，才不敢如此放肆呢。關于林強和‘三步倒’的事情下文有詳細交代。這里不再多講。

　　林軍把林強拉出人堆道“你別光顧著玩，老爸那關還沒有過。有何打算？”

　　“大哥，能有何打算，挨一時是一時唄。哥，走走到你辦公室給張俊，還有曹錃打電話。我請他們看電影，散散心”

　　“哦，對了今天我們剛剛調(diào)來一部新電影準備試映，好像是香港的‘鷹爪鐵布衫’你把他們喊來。剛好晚上8點在小影院試映”

　　“走快點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要試映了”林軍看看手表道。

　　晚8點差5分，曹錃和張俊按照林強的囑咐先后出現(xiàn)在電影院圍墻的后門口。林軍和林強趕緊讓進張俊、曹錃。走后門看電影那是要保密的，被領導發(fā)現(xiàn)一個月的獎金就得泡湯。張俊和曹錃兩人原本不想出門的，電影院離他們比較遠；來回折騰麻煩。但一聽說是香港的武打片，還是沒有公映的。哪有不看的道理，高中三年那如同坐牢，就是有好電影也是望影興嘆啊。

　　看完電影，幾個人熱血沸騰。電影中那高深莫測的武功令幾個人是十分向往。林軍倒是好點，在部隊當偵察兵時，訓練武功那是累死人的，不稀罕武功多么高超；電影嗎藝術而已嘛。不過任林軍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今晚的一場武打電影就在林強、張俊、曹錃三人腦海刻下深深印象，以致于影響他們?nèi)艘簧?/p>

　　電影散場后，林軍要值班。林強、張俊、曹錃三人就高考問題再次合計了一會；達成一致意見，在考試分數(shù)未下來之前，都報喜不報憂，能拖一天是一天。說不準，運氣好哪門功課發(fā)揮的太好，或者評卷老師老眼昏花給多了分；那不就成了。三人抱著僥幸心理，希望別考得太差，起碼能考個普通專科吧。

　　“看你們兩，老爸那關還沒有過啊。呵呵，我比你們幸福。考完回到家，剛好老爸跑了一次長途回來，賺了幾萬塊。我趁他心情好就說考得不錯，他哪有心思仔細審查。就糊里糊涂蒙混過關。嘿嘿還獎勵我五百大元。”說完掏出皮夾，分別數(shù)出一百五十元遞給張俊和林強道“兩個哥哥，請收下。這幾年，小弟得兩個哥哥照顧；一直無以為報。你們拿著，買幾件像樣的衣服吧。嗨，穿老爸的軍裝都穿厭了”曹丕說出大家的心里話，可不是嗎。三人都是穿老爸的過時的軍裝，因尺寸不對，還是改裝版的。所以才有‘軍幫’這么一說。

　　張俊和林強心里感動，接過十五張大團結(jié)就收進口袋。張俊微微紅著眼圈對曹錃道“曹錃兄弟，我的性格不好，平時沒有給你好臉色，你別往心里去啊”

　　“嘿，哥說那話干嘛！誰不知道你是外冷內(nèi)熱啊。那次你幫我教訓高年級的幾個老大，搞得你衣服破了回家挨你爸打，我是相當難過的，也是我一輩子忘不了的”

　　“是啊，咱哥仨就是考不上大學；以后不管在哪。都是兄弟！”林強不習慣這種凄凄慘慘的對話，就轉(zhuǎn)換話題。

　　“對，林哥，不管以后在哪里，大家混的是好還是壞，我們哥仨永遠是兄弟”曹錃伸出自己右手，緊緊抓起張俊右手。林強立即加入，三只右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雖然，沒有過去兄弟結(jié)拜的儀式；但是三人的心瞬間融合在了一起。三股暖流從每個人內(nèi)心發(fā)出，沖進三只緊緊相握的手里，再傳向其他兩人。月亮眨眨眼睛見證了這一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