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打從殿下十六歲跑去西域,殺了那六個啥子魔教長老以后,這六年當中,就有各色女孩子,打從各色地方跑了來,用盡各色借口、法子想見殿下。算下來,差不多每天都要來個一起兩起的。”
晏云孝笑了,斜眼一瞟晏蓮影:“那我們這位年少多金、風流瀟灑、尊貴清華的殿下見不見呢?”
于長順搖頭擺手一齊來:“天爺哎,這位大爺諞的啥話嘛?這咋能叫她們見?這些女孩子,一個二個還沒見到殿下呢,都已經瘋瘋癲癲、憨憨傻傻的了,要真叫見了,那還不得一把扯住殿下不撒手,再哭天抹淚、要死要活地鬧騰起來,那熱鬧還不得大了去了?”
晏云義用力忍笑:“那是她們的手段還不夠厲害,要是換了我,就賴在這不走,”一指宸王宮宮門:“倒要瞧瞧那位殿下怎么辦?”
于長順搖頭,臉上是那種覺得他的耍賴辦法好笑的神氣:“這法子早有人試過了,半點不靈光!記得去年清明曾來了位小姐,帶著兩個丫環,自稱是中原第一才女蘇秀苑,寫了三本詩,還畫了一大摞子的畫,要請殿下過目指正,殿下哪里敢見?只命擋住了,千萬不可放進來。這位蘇小姐哪肯罷休?當下天天天不亮的,就來這宮門前守著,總得天漆黑了才走,刮風下雨,也是一樣。結果唬得殿下每天上朝出門都走王宮的西側門――麗正門,或是南側門――清華門。倒讓那些轎伕們倒了楣,平白地要多繞半個時辰的道去皇城。
殿下也是可憐,平常上朝,三更起身,四更天就須趕進皇城的宣德門里去,現在為了躲才女,二更天就得起身,才不會誤了早朝的時辰。唉,這一折騰就是半年多,這位蘇小姐也硬是厲害,直撐到入冬,盤纏用盡,還病倒了,差點被客店老板攆到街邊上去,后來還是那兩丫環來宮門前哭求,侍衛看看也著實可憐,就為她們通傳王宮內府傳應司的師爺們,傳應司又稟報內府署理,署理稟告內府管事,管事的又告知了和總管,這下殿下才知道了,就派了幾個侍衛、兩輛車,把她們送回了家?!?/p>
晏天良搖頭莞爾:“傻丫頭,也虧得她,真耗得住?!?/p>
“阿彌陀佛,多虧她總算走了,再這么耗下去,神仙也要上吊抹脖子……”
他一提女孩子,話就一下多起來了:“這個還不算最厲害的,厲害的是,隔三岔五,總會有個女孩子,也不知用的啥招數?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宮里去。今年夏天有個女孩子居然摸進了王太后娘娘的嘉年殿。還好我們這位王太后娘娘最是仁慈心軟的,沒有怪罪下來,要換了別的王府,那些當班的侍衛、太監、宮女就都要倒血楣了,但總這樣也終歸不是辦法呀,各位大爺請想,就連這些個嬌滴滴,任嘛也不懂的女孩子們都能溜進去,那要進去了個刺客,還不得壞了菜了?
這事傳到皇上耳朵里,他當即下旨……”
他在那里口若懸河,這里晏家父子三人早笑得肚痛淚流。
寧致遠卻不敢笑,用盡全身氣力,才勉強板住了面孔,但已脹得臉皮發紅。
晏蓮影又羞又惱,但卻既不能阻止于長順再說,也不能不讓父兄發笑。咬牙,正籌思該如何打斷于長順的滔滔不絕時,卻聽他又道:“王宮的宮墻原本只有七丈,可為了擋住這些女孩子,前年皇上就下旨加高了一丈,本來,這就已經大大的違制了,但也不清楚咋回事?那些女孩子們一個個都變成跟當年的花君子花盡歡一樣輕功絕頂的高手,今天翻進去一個,明天又越進去一雙。
殿下煩透了,同時也怕哪天“咕咚”一聲,從宮墻上掉下個“輕功高手”來,那殿下卻不是要吃人命官司?”
寧致遠再也控制不了臉上的肌肉,騰地起身:“各位……稍坐……我……我……”話未完,人已離弦之箭般躥出了簾外,速度身法,倒比當年迎戰頹唐老人還要快上百倍。
晏蓮影漲紅了臉:“奇怪……奇怪?!?/p>
“晏五俠奇怪啥?”
“你家少掌門是不是被劍扎到了?這么慌里慌張的?”
張涵扭頭暗笑:“這個么……屬下也不清楚。”
于長順卻還在愣愣地說:“今年年初,殿下只得又向皇上請旨,把宮墻從八丈加高到了九丈,倒比紫禁皇城的宮墻還要高,這下好了,任她就是個神仙,也決計飛不進來,所以,各位大爺要是想進去,只怕不太容易。”
晏天良笑:“多謝這位小兄弟的指點,小兄弟的一番話,真正令老夫茅塞頓開,如夢方醒,感激承情之至。”
于長順納悶:這位老伯謝得奇怪啊,啥茅塞大開?如夢方醒?而坐對面的那個秀美書生卻怒形于色地對著自己直瞪眼,這又是為何?他想破了頭,卻是再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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