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那年，21歲。

《那年，21歲。》楓柃先生作品

　　21歲之前我20歲，那一年我失戀了，第一次。于是我便開始了那么久遠而久遠的思緒。20歲，我告訴自己，那很正常。

　　21歲那年，我離開了那座孤獨的城市。那年我刪掉了QQ，刪了所有關于情緒的文字。但是那些記憶，是我無法刪除掉的。于是我要把自己忘了，頹廢在一種生活里，落寞在一種態度中。可遺憾的是，歲月還未經久，我又翻開了那還未塵封的記憶。只是往事已沉淀，沉淀在沒有結局的故事中。故事里大家都有秘密，不是不能說，只是不想說。而我只能將情緒散落，想把自己喝醉。

　　在我離開的日子里，我帶著屬于自己的迷茫，開始面對生活，面對事業，面對愛情殘留下的冷咖啡。喜歡安靜也討厭那孤寂的時刻。脾氣怪，不是過客所能讀懂的味道。定位不了身邊不屬于自己的環境。定位不了屬于自己的空間。常常害怕理想是幻想。常常害怕現實是泡影。常常害怕奮斗是徒勞。我也常常問自己，別人眼中的你，是那個你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你，還是那個別人不了解自己的你。別人眼中的你，只是被填補了虛榮心，被迷惑了的自己，還是越發看不清楚的自己。總是感覺缺少了什么，又或許那就是一種孤寂，一種空虛，一種迷茫。時間往往能證明什么，但當證明的時候已經是過去了。我便感慨生活它就是一種矛盾。

　　在我離開的日子里，我還常常懷念，那泛黃的紙張善感的筆尖也清晰不了的畫面。買菜途徑的小道總有殘葉飄零的瞬間。雖然還沒有那深深的涼意，還殘留有余夏的味道。但天空常常如線條編織般的灰，又模糊了的天邊。多雨的心情總要參雜點回憶的情節，卻是那鉛筆素描不了的畫面。一把傘，被雨點滴的歲月，還有那并未泛黃的落葉跟隨了風的腳步卻沒能軌跡很遠。還沒有到那寒意深深的季節，卻被那寒氣的筆尖又深深了回憶。

　　其實一個人的季節里，只有健康才有幸福的氣息。病了只能增添孤單的感覺。特別是在這個季節里，感傷之后總是容易勾起那些比久遠還要久遠的往事。

　　在自己素描的畫面里，是找不到有桂花香的情結，那月圓后的第十天將會是第一個十年。忘了走后的第幾個秋天，被替代的那又是多少年。無法去素描的歲月，點點滴滴似乎都在這個季節。還會想起被模糊的畫面，很少的零碎總是在段續還年幼的歲月。如今早已變遷，變遷的卻是在另一個季節里。 有些感覺一直在延續，下一個十年又會是怎樣的情節。我已經開始習慣了有風的味道，還能吹來過去的歲月。被雨清洗的一些，也是清晰了一些。而總有那一片葉，會飄零在我記憶里的季節。

　　如今段續著這幾天的煙雨，我才開始味道那寒意深深的季節。月圓后的第七天卻還沒有桂花香的情節。不是很零碎的步調，已是很雜草的小道。歲月十載沉淀的也只不過是那一壟黃土的悲涼。被雨零亂過的情緒總是帶著點那冷冷的麥香夾雜的味道。原來在這樣熟悉的季節里，卻總也習慣不了那樣的情結。或許總是我以為，也許總是你以為。才發現自己或許連自己都不能照顧好。我把那些感覺埋掉，也許是在空悵，譜曲一部離殤隨風兒飄蕩被雨兒惆悵。原來一座孤城卻在守一個人。

　　橘黃的燈光，距離窗戶一百零八步的地方。模糊的視角清晰不了被雨點滴過的塵殤。挺靜的秋里還能傾聆雨落的余音，挺凈的雨也能輕靈自己的殘緒。這樣的夜里，一個人，一首歌。突然就想起了橋頭拉二胡的老者，段弦殘音換取硬幣自由落體的憐憫。已經被替換的季節，卻一直延續了曲凋。那座橋，一個人，一把二胡，還有那故事的一個橋段。我喜歡有雨的城市，也包括那樣的季節。原來一個人不守一座城，一個季節卻在守一個人。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飄起了煙雨，穿著線衫撐把雨傘還是有點寒意。天空有點暗暗的黃，路面也帶著同樣的色調。或許是因為下雨，濕了天空也濕了地面，而橘黃色的燈光就在這中間連成了一線。松針小道上缺了樓石伊人，因為晚上安靜許多。所能聽到的也就只有秋風被灌入的冷感。雖然煙雨，但是如期而盛的桂香還是有的。而十年的沉淀，此刻也就是成了這香與那香的距離。

　　說不上繁華的街道卻是很熱鬧，但今晚卻有點落寞。不是被這樣的天氣影響，或許是這個假期也被勞累。吃飯在喜歡的座位，看他們的眼神從我的眼角流過。不怕冷的絲襪美女依舊，拿傘的很多，撐傘的不多。發絲被風拂過，沾濕了心情。一直被我用文字鋪過的小路，也憶不起當年誰的腳步凌亂了那文字的內容。天空更沒有留下什么，而空氣里殘留的也只不過是被香水熏過的記憶。20歲正常的筆調在這里，21歲習慣的味道還殘留。原來在這里的文字都是被感傷洗滌過。老樹一圈一圈用年輪記下了歲月，而我卻只能用稚嫩的筆調來拼湊著年月。不太喜歡直白的敘述，總把一些故事放在一個個的字眼里去沉淀。竟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故事沉淀了那些文字，還是因為文字沉淀了那些故事。于是自己被恍惚，恍惚了很久很久。

　　22歲，我回到了那曾經離開的地方。物還是，人早已非了。走在那一段一段的記憶里，零碎而又清晰。729號路，燈火依舊璀璨。只是時間又相隔了一年。21歲的平淡，似乎是因為習慣的感覺，雖然有點展轉。21歲里，友情，雖然有那么點的偏軌。愛情，雖然有那么一段騙自己謊言。可是21歲的伏筆，卻倒帶了過去，清晰了曾經。惋惜，這里丟失了原本該有的記憶。惋惜，命運擦過的一年卻將是永遠。22歲似乎很難找回20歲的味道了。習慣，包括失去一段愛情。習慣，才會有了楓柃人，才會埋葬了冷咖啡。21歲，感情上無意識的傷害，也只是為了埋葬20歲的正常。22歲，不希望下一個，依舊是一個人的影子。千紙鶴和心，總有一個孤獨的留在這個點。

　　22歲，我是真的回來了。可是我也很清楚人生至此難免會留下很多憾事，不管記憶里的還是遺失了的軌跡里。似乎被經久的歲月埋葬了，卻還一直萌芽在心扉的某個角落。一個個落定的結局，一段段浮幻的思緒。惆悵了，無奈了，那些被定格的畫面拉長了。如果，如果。也許，也許。那不是帶著悔字的延續，也并非悵然的句點。是不能再去重演的故事，心里卻默默的一遍遍再去編劇。留下那些沉淀了的草稿，卻永遠發表不了。主宰不了故事結局的自己，那就隨著時間給下的命運。這是人生中少不了的那些，也是必須有的那些。在這個多雨的城市，經常下雨的天空，總是被清洗的空氣，清洗了一些也清晰了一些。

　　在絕望中去找希望是有那么點可笑，在幻想中去找理想是有那么點荒唐，在已經定格的草稿里去重演沉淀了的故事是有那么點悵然。人生是總有那些憾事會章印在生的軌跡里，你還想怎樣去發表自己編劇的故事。那真的太傻了。

　　幸福是什么？那是我會常常去思考的問題。或許世界上本沒有幸福，只是想要的人多了也就有了。一個面包也是幸福，那就要看這個面包在誰的手里。一個人幸福標準，往往取決于他的生存環境。幸福，就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可以是以現在的角度用一種態度去看過去。想要是因為缺少，但人缺少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所以態度就決定了所謂的幸福。“知足常樂”便是態度決定幸福很好體現，容易滿足也就等于容易得到，所以幸福。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觀，不同的價值觀。所以相同的一件事情上就有不同的幸福指數。很多人在回憶小時侯，往往會覺得那時侯很幸福，可是要把你放回那個年紀時就不一定有現在這么深刻的感覺了。以前聽那些年紀稍大點的阿姨在訴說她們自己曾經往事的時候，嘴角總是帶著幸福的微笑。但那些“曾經往事”在那曾經的年紀里是那么的“不幸福”，或許時間會把所謂不幸福演變成所謂幸福吧。幸福是什么，其實并沒有答案。在每個人心里的叫感覺的東西。每每和老媽聊起做菜，敘敘家常，討論關于我的婚姻大事。總喜歡帶點幽默讓老媽開心，能聽到老媽的笑聲是幸福的。和朋友討論比較興趣的話題，聽聽自己喜歡的音樂。就連以前沒日沒夜的帶著哥哥們玩游戲也是很幸福的，雖然最后被叔叔嬸嬸冠上“頭頭的罪名”。所以幸福也很簡單，就如錢小樣說的：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就是幸福了。當然了，沒有永遠幸福的人，同樣也沒有永遠不幸福的人。或許在那一瞬間，或許在那些記憶里。快樂因為知足，幸福因為滿足，因為平凡所以簡單。看看喜歡的電視，去聽聽熟悉的旋律，寫寫生活的筆調。那是最真實而難得了。

　　關于愛情，如今對我而言，一場愛情并不代表著她就會有一段婚姻，但一段婚姻絕對代表一場愛情，而那幸福與否是不予辯論的了。對于婚姻而言，結婚證書就像一張契約。契約的雙方約定生老病死一生相守。而《圣經》中神對男人和女人說：“你們要共進早餐，但不要在同一碗中分享。你們共享歡樂，但不要在同一杯中啜飲。像一把琴上的兩根鉉，你們是分開的也是分不開的。像一座神殿的兩根柱子，你們是獨立的也是不能獨立的。”這就是婚姻中彼此生活的真諦。K先生也說過往往有太多的人在愛情的時候會把婚姻想的太完美，從而婚姻的時候抱怨太多而失去了相對的完美。我自己也曾幻想：“要是每個人都能把自己做好，那么不管和誰在一起都會很幸福的。”如果感覺不對了，問題總是出在兩個人身上，沒有單獨的誰有錯。哪怕看起來是很明顯的誰對誰錯。

　　說起愛情自然就聯想到玫瑰花，可K先生說：“總有一天玫瑰花代表的愛情是背叛。”于是越來越多的玫瑰代表了越來越多的愛情，浪漫唯美之后的那些，最后也僅僅是一場愛情。或許總有太多的故事，凄美而感傷，往往是在自欺欺人中。于是故事就被泡沫在我以為或你以為里。愛情并不幼稚，只是說幼稚的人往往是那些曾經有過而現在沒有的。愛情里我們都很幼稚，而且幼稚的很正常。

　　是愛情越來越脆弱了，還是我們越來越脆弱了。是否也該有張“戀愛證書”來契約如今的愛情。在一起是為了什么？分手又是為了什么？似乎這一切并不是那么重要。愛了就愛了，不愛了就不愛了。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或者是借口。當你灑脫了，我灑脫了。誰還要去知道玫瑰花所代表的意義。

　　有人問我，你相信愛情嗎？我只相信愛，我只相信情。忘了歲月經久的年紀里你的心里還有誰。似乎忘了愛著誰，忘了愛過誰。但那些又有什么關系，重要的不還是徒步的時候你是一個人。那就珍惜在你身邊守護一輩子的那個他（她），哪怕曾經你如何又如何的深愛過另一個他（她）。

　　在青春的年紀里我們都很懵懂，懵懂到要常常去思考什么是青春。但青春是什么？而我也是不明了的。也許就是那意氣風發花樣年華的歲月。也許就是那醉意朦朧惆悵善感的年紀。又或許是那患得患失的季節。但不管是什么，總之都會沉淀。如同這里的桂花，不知開了幾季。但每一次的盛開注定是在等待凋零，而每一次的芳香終究是要沉入泥土。于是這花開花謝的歲月我把她叫做青春了。

　　過了眼里不揉沙的年紀，那些所謂的執著與堅持也被歲月淡忘了。過了生活不現實的歲月，那些所謂的夢幻與童話也被時間粉碎了。一步一個腳印，然后回頭看看。一點一滴的記載，然后閉著眼睛慢慢回憶。總是感覺少了什么？是我們把這個世界遺忘了還是這個世界把我們遺忘了？然后我又是一段莫明的失落。

　　下個路口，總要遇見要遇見的人，總要離開會離開的人。我們不能依靠風來傾訴那會離開的人，因為風總要改變方向。我們不能奢侈雨來透明那要遇見的人。因為雨總是要被風零亂步調。

　　曾經有人跟我說青春沉寂了，我想說青春沉淀了。那些花季那些雨季的歲月，現在要用文字要用語言去回味的時候都要加上曾經的字眼了。于是把一個又一個的曾經串連在一起，便拉長了回憶的軌跡。

　　當我們站在現在去回想曾經往事的時候，如果覺得曾經很“可笑”又或者很“傻”的話，那你就是成長了。但要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可笑和傻，而是最真實的曾經。

　　或許在曾經里，我們需要一份愛情，努力去尋找相愛的彼此然后共度一生。然而那些曾經被沉淀之后，發現已經不是需要愛情就要在一起了，而是需要可以在一起的而在一起。畢竟愛情有時候僅僅就是愛情，不是愛情里能包容的東西生活里都能包容。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黑色了，因為那是沉淀過的顏色，如同心情也被沉淀。而每一次當思緒需要被沉淀的時候就選擇徒步，或許這就是上帝只給你兩只腳而沒有再給你一雙翅膀的緣故。

　　這里夜色降幕的城市，空氣里會彌漫起香水味。如果香水有毒，那么現在就是這個城市有毒。

　　青春年紀的我們當然是很正常的經歷。迷茫，無助，找不到可以讀懂自己的知己。自己以為的太多，現實給予的太少。理想成了幻想，現實成了泡影。于是那青春，我們該要用什么樣的色彩去涂抹她呢？

　　當然我們不能去學習韓寒，尖銳的文字里揭露了原本就不完美的世界。我們也不能去欣賞郭敬明，太多的筆調去感染了，頹廢了，空浮了太多人的思緒。我們都該仰望天空，然后看著大地，去感受這個真實的世界。

　　總有一天，我們的生活里除了油米醬醋，就是奶粉面包。總有一天，我們的生活里除了妻兒父母，就是親人朋友。總有一天，我們會遺忘曾經那個誰誰誰，又或者某某某。總有一天，我們會忘了怎樣筆敘經年，又或者敘筆情懷。

　　我們不應該總是生活在那些想法里，包括回憶，思念，想起。去發現陽光和空氣的真實存在吧。不要去抱怨更不能去頹廢，只要你愿意，世界都可以被你打敗，除非你自己不愿意去打敗自己。

　　我們不應該總是去幻想那些自己總以為的東西，自己給自己夢幻那就是最大的錯誤。可以去考慮下一餐飯該吃什么菜吧。不要去對生活要求的太高，簡單點，雖然平淡而乏味。放開自己的胸襟，沒加鹽的小白菜也可以很美味的。

　　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少了什么又或者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遺忘了什么。其實，我們應該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當你去考慮這個又去思緒那些，到最后，一個人站在天空之下大地之上，才發現，那些都是空浮的不能再空浮的東西了。

　　這個世界孤單了，那就換個角度去看看吧。不要停下你前進的步調，不要留戀你走過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