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換

韓國燒烤吃完，彭海江搶著買單，謝成點點頭：“成，明天拿發(fā)票到財務那報銷。”

彭海江喜滋滋地說道：“那是自然的。”

謝成轉頭對寧西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寧西點點頭，跟在謝成后面上了車，外面細雨已經止住了風還有點大，臺風從車窗留著的細縫里吹進來，她看著邊上的謝成：“你怎么會讓我到你公司上班的？”

“你一直想不通吧？”

寧西低頭說著自己一早的猜測：“是林家跟你做的交換？我的工作是寧寧的生命和我的婚姻換來的吧？”

謝成沒直接回答：“人不能太偉大，本來是林家欠你的。”

林建國當初說過林家欠自己的會還的，難道這就是他還自己的債？一份人人羨慕的工作。

寧西止住內心激動的心情，臉上一片凄苦：“林家跟你交換了什么？”

謝成沒有遮掩：“我們廠區(qū)前面的那塊地，其實你公……林建國還沒大的權力，不過有他的出力拿下那塊地會順利很多。”

“這算不算賄賂呢？”林建國的那些把戲寧西不懂，可是這是一個現(xiàn)狀，政府和企業(yè)建設的共榮圈。

“看你怎么理解吧。”謝成接著說道，“我和林家的關系也只一般，有的也只是利益關系，我同意這個交換最主要還是因為你們家，沒有你媽也不會有我的今天。”

“我媽去求你了？”寧西覺得謝成說得太重了，母親只是做了個媒，要說恩同再造那就有點大了。

“沒，我自信能把你照顧好。”謝成的口氣就如同一個長輩對待晚輩。

寧西緘默了，她以為謝成把自己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多少因為自己的能力，原來只是報恩。

謝成的車技很好，坐在車子里如同坐在船上一樣穩(wěn)健，吹著涼風，寧西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謝成問道：“喝得有點過了吧？”

寧西張開眼睛，答非所問：“你一直很感謝我媽介紹你老婆認識吧？其實你不用因為那個照顧我，緣分是你和你老婆兩個人的。”

謝成嘴角上揚笑笑，沒有說話。

他笑起來可真好看，寧西想著轉過頭依舊閉上了眼睛，自己似乎真的喝多了。

到家的時候，屋里照得明晃晃的，寧西看了下手表，快9點了，一般這時候爸媽都上樓了，她拿了包打開車門，回頭對謝成說道：“謝謝！”

嚴敏走在門口，看到有人送女兒回來，迎上來看見是謝成，熱情地說道：“哎呀，怎么是謝成送你回來的？謝成，快快，進來坐坐。”

謝成打開車門，叫道：“小敏阿姨。”

嚴敏直接領著謝成進了家門，寧天國走出來，對著謝成看了幾眼，驚訝地說道：“是謝成吧？”

“是叔叔。”謝成笑著點頭，走上前，兩個男人激動地握了握手。

寧西看著像多年未見的友人一樣的兩人很是恍惚，她確認了一下自己確實是清醒的，顧自倒了杯茶喝起來。

“唉，你怎么只顧自己，也不給謝成倒一杯？”嚴敏責怪著自己女兒。

“哦，你喝什么茶？綠茶？紅茶？”寧西喝了酒此時還有點暈，講話都有點大舌頭。

“別別別。”寧天國從里間拿了酒出來，“我們喝這個，我放了幾年了。”說完拿了兩個酒杯出來。

謝成站起身幫忙開酒。

寧天國從廚房拿來花生米，“呵呵，沒有白斬雞了，配這個吃吃么好了。”

謝成揭開酒蓋，聞了聞，看看外面的包裝，笑道：“叔叔，50°，五糧液三十年，你弄來的好酒啊。”

寧天國的臉色微變，比劃一下筷子：“吃、喝，我留著就是不舍得喝，今天遇到你，我們就把它喝完了。”

寧西覺得父親有點胡鬧了，這瓶五糧液是自己和林天佑結婚的時候林建國送給寧天國的，寧天國一直不舍得喝，今天自己離婚了，寧天國像得了消息一樣拿出了這瓶酒，父親這是替自己和過去的婚姻說再見？她走上前拿過酒：“爸，謝總還要開車不能喝酒。”

謝成拿過酒瓶，給寧天國和自己倒上：“都到了這里了，還怕回不去？我明天出差，你把車給我開回公司。”

寧西心里不怎么舒服，但撇撇嘴沒說什么，坐在邊上看著兩個大男人陶醉地喝開了。

“謝成，我們小西在你們公司上班啊？”嚴敏驚喜地說道。

“是啊。”謝成直認不諱。

嚴敏喜滋滋地說道：“那你真要關照關照小西了，她才去上了幾天班啊，就每天加班，我真怕她身體吃不消。”

謝成抬眼看著寧西，帶著驚訝：“活很多干不完嗎？”

寧西騙母親說加班留在公司消磨時間，她沒想到這么快就被謝成揭穿了，無趣地說道：“活不多，是我沒能力干得慢。”

謝成撲哧一笑，面前的這個小女孩騙人也不帶把關的，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別說笑話讓我噴，浪費了這瓶好酒。”

寧西看了眼那瓶好酒，脆生生說道：“爸，你身體不好少喝點。”

寧天國點頭道：“知道，我有分寸。”

寧西站起身關照母親：“媽，可別讓他們喝醉了，我先上樓了。”

“唉。”謝成拋過車鑰匙，“明天給我開回去。”

寧西拿過鑰匙上了樓，謝成的大車要開回去還真是個技術活。

寧西沒留意謝成是什么時候回去的，她上樓就徑直洗澡，捧了本書看了一小會就睡了。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這一夜寧西難得睡得很沉，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