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寧西和謝成的關系

第二天，寧西開著白思去上班，她可以看到公司里一些人嫉妒的眼神，這天寧西把頭發放了下來，長長地披在肩頭，特地穿了一身單肩的白色紗裙，和車子很是搭調。她知道自己這時是全廠矚目的焦點，她的性格是低調的，可是她的美麗從來不會讓她淹沒在人海。

“寧經理！”剛從車子里面出來，就有人給自己打招呼。

寧西回頭，看見是自己部門的陳希，她露出親和的笑容：“早！”

“寧經理，你今天好漂亮！”陳希小聲贊美道，臉上帶著羞澀的紅暈。

陳希很年輕，穿著簡便的T恤牛仔短褲，寧西莞爾一笑：“你才漂亮。”

陳希嫣然一笑，花樣年華，跟在寧西后面上了辦公室。

等辦公室的人都到齊了，寧西拿了筆記本站起身，臉上展露笑容：“我們早上開個會。”

辦公室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傳遞著無聲的消息，除了陳希其他沒有人站起身來。

寧西的笑容凝固在白皙的臉上，她覺得自己討好得可笑，但是她還是站在辦公室中間，和顏悅色：“我剛來公司，有很多不懂的需要請教你們，今天開個會算是通通氣。”

“寧經理，我手頭的工作忙著呢，人家財務催了好幾天了，我沒空開會呀。”張旭成倚老賣老，很不給寧西面子。

“其他人呢？”寧西轉頭，掃視著辦公室里的下屬，面具上的笑容未曾停歇。

因為張旭成的堅持，大家松動的心又重新落下了，寧西出師不利，杵在當中。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寧西一看是林珊，靈機一動，接起電話：“喂，謝總啊。”

“什么謝總，你糊涂啦？”不知情的林珊罵道。

寧西不理林珊的話，裝著一臉嚴肅：“是的，我們就要開個內部會議。”

“說什么呢？”林珊一頭霧水。

“謝總，你有空的話過來指導一下。恩，好的，我開完會就過去向你匯報。”沒等林珊反應過來，寧西就掛了電話。

“走吧，既然謝總發話了，再忙也要抽出時間。”張旭成拿了筆記本首當其沖。

寧西鄙視地看了一下張旭成，踩著天藍色的涼鞋出了辦公室，為自己的小聰明吶喊了一下。

小會議室里大家圍桌而坐，除了給廠里管理人員培訓過，寧西很少開這種自己主導的會議，她心里根本沒有底。斂了斂神，掃了一下眾人，幾乎沒有人把自己當回事。她把昨天打好的資料分發給個人，說道：“雖然我做人事這一行也有段時間了，可是經驗尚淺，還需要你們的協助。你們現在拿到手上的是我大略地對你們工作職責的細分，當然，里面可能還有遺漏，你們可以提出來，其中畫圈的部分是需要你們和我共同配合、溝通的部分。”寧西看到他們臉上浮現不屑，甚至輕蔑的表情，在他們眼里，根本不需要寧西的任何歸納和分配，在這個公司做了幾年的人事，他們不覺得多了一個經驗尚淺的女孩子瞎指揮能起到任何作用。

“大家可以看一下手上的文件，有什么不到位或者不對的地方可以提出來。”寧西不管他們的臉色，強制鎮靜繼續說下去，“上面每個人的工作都細化了。”

但是在場的人除了低頭看文件，沒人說一句話。

沉默持續了很久，寧西笑笑：“都沒有意見嗎？”

會議室依舊是一片沉默。

“既然沒有意見，以后我們的工作就按照這個工作職責來實施，我會出示正式文件，蓋公司受控章正式立案。”寧西脆生生地結束了自己的尷尬。

“寧經理，你的這個文件在謝總那里通過了嗎？”張旭成靠在椅背上問道，臉上帶著傲慢。

“什么通過了沒有？”謝成推門進來，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了一遍，笑著說道，“公司人事分工這一塊一直做得不好，想不到寧西剛進來就想得這么周到。”

“謝總，你也同意這個文件？”張旭成自從寧西來人事部之后氣就沒順過，自己在廠里干了十幾年了，人事經理這位置即使輪也要輪到自己了。

“這是你們人事的事情，現在寧西是你們的經理，她說了算。”謝成聳聳肩。

寧西沒想到謝成會這么支持自己，感激地看了一眼。

“既然這樣那就那么辦吧。”張旭成有點氣惱。

寧西拿起文件：“我想占用大家一點時間把文件講一下，有些不到位的地方大家可以提出來。”

因為謝成的在場，人事部的人對寧西態度收斂了許多，同時為了爭取在謝成面前表現的機會，也提了一些意見，給了中肯的評價，會議進行得很順利。

“這個是什么？”等大家散去，謝成問道，指著寧西手上多余的文件，伸手拿過，看了一下，“看來我不來，你準備自己搞定。”

寧西看了一下謝成手里自己準備在會議上通過文件的簽名冊，她確實準備謝成不出現，就讓他們簽字確認來一致通過那個文件，不過那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現在謝成出現，明顯對于以后文件的實施有了很大的幫助，說道：“那我總要想著自己解決，謝總日理萬機的不能時刻出現的。”

謝成點頭笑笑，踱著方步離開了會議室。

寧西收拾好會議桌，回到辦公室，眾人看自己的目光多了一絲含義，謝成如此維護自己，在他們的眼里寧西變得又怕又恨。他們不得不琢磨寧西和謝成的關系，因為在他們看來寧西這么年輕根本不足以統領他們，而唯一的捷徑就是“小三”，簡單的一個內部會議謝成又是打電話又是親臨現場如此“關照”，要說倆人之間清白，誰都不會相信。他們真怕自己的猜測是真實的，如果真是那樣那么以后就算是不滿也不能表露在臉上，要是寧西給他們穿小鞋就更是易如反掌。

寧西明顯能感受到他們對待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變化，可是那是微妙而不可言說的，她不能用語言來昭告清白。

下午開完例會，寧西接到了林天佑的電話，他已經答應離婚，約定第二天上午辦理手續。掛斷電話寧西似乎可以聽到楊海玲在邊上得意而囂張的笑聲，她勝利了嗎？她應該是勝利了吧，女人的任何事業都沒有婚姻來得重要，寧西認同這個，而她一早輸得一敗涂地。

“寧經理，還沒有走？”彭海江走進辦公室，人事部的人都走了。

寧西看看時間，快6點，她不準備那么早回去，回家看到空落落的房間她不由自主地慌張：“回去也沒事。”

“還沒吃晚飯吧？”彭海江關心地問道。

寧西看了眼西裝革履的彭海江問道：“你怎么才下班？”

“晚上有飯局。”彭海江看了看手表說道：“北京有幾個客戶過來。”

“我先走了。”彭海江笑著離去，突然轉身說道，“別忘了吃晚飯。”

沒等寧西反應過來彭海江就走了，這個東北男人還真可愛，寧西看看外面的天色，8月的天總是不那么容易暗下來，她打開網站，搜索連續劇，有時候不真實的世界能讓時間過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