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金色的霞光慢慢升了起來,火紅的太陽掛在山的那頭,連亙的群山在朝陽的沐浴下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山間的楓葉和橘色的光芒相交織,寧靜而莊嚴,顯得格外壯麗輝煌。
溫暖的光芒照透過樹葉照了下來,也使這座深山之中的圖書館顯得更加肅穆和厚重,整座圖書館仿古而建,雕花的窗楹,上翹的檐角,仿佛自遠古而來,眼見了世事的滄桑和變遷。
整座圖書館分為兩層,一層是藏書室,兩旁的書架依次排開,中間只留一條小道,小道的盡頭是供讀者閱覽書籍的座椅,并排靠墻放著,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八卦圖。
“這就是三年前耿教授贈送給寧館長的那幅。”張浩南說到。
“是啊,三年前的東西了,沒想到世態炎涼,他卻先一步去了。”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從二樓傳來,是個中年男人,兩鬢微白,然而精神健朗,灑脫不凡,有些仙風道骨的境界。
“寧館長?”宇文嵐問道。
那人頷首,走下樓梯來,腳步踩在木質的樓梯上,在空曠的房子里發出吱呀的聲音。
那人走到宇文嵐面前,卻轉頭對張浩南說道:“小雪剛才跑來找我,面露不快,支支吾吾卻又不肯說,我想定是你冷落了她。”
語氣溫和卻略有責備,氣氛有些微妙。
張浩南只是笑而不語。
“寧館長,不速之客冒昧前來,倒是我的不是。”宇文嵐優雅地笑著,語氣卻不卑不吭。
“這位是我的朋友。”張浩南淡淡的答道。
寧遠之上下打量著宇文嵐,扶了扶眼鏡:“小姐貴姓。”
“不敢,宇文嵐。”
“哦,宇文小姐。”
“寧館長,開門見山的說吧,三年前耿秋文教授曾經把一幅八卦圖和他的一些學術論文交給你保管對嗎?”
“確有此事,怎么,宇文小姐對歷史也有興趣?”寧遠之眼神波瀾不驚,卻又深不可測。
“我希望您能把那些資料給我們。”
“抱歉,恕難從命。”
“寧館長,”張浩南搶先一步說道:“當初耿教授把這些東西托付給您,恐怕不希望您讓它們埋沒于世。”
“什么意思?”
“您應該很清楚,耿教授之所以死于非命,正是因為他掌握著巨大的秘密,而我們的任務就是破解這些秘密,否則,”張浩南頓了頓,繼續說道:“恐怕不僅會有更多無辜的生命受到傷害,連您也會受到牽連。”
“什么?”身后傳來小雪的聲音。
“真的嗎?有人要害爸爸?不,不會的,哥哥你會保護我們的嗎?”
她一路小跑,躲到張浩南身后,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張浩南不為所動,只是淡漠地望著寧遠之。
寧遠之眼神稍稍一變,冷聲道:“你威脅我?”
“寧館長,請您好好考慮,這不是威脅,您應該清楚后果。”宇文嵐說道。
寧遠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沉思了一會兒,最終搖了搖頭。
“我答應過老耿,況且你們身份不明,我絕不會告訴你們。”
“我是耿教授的女兒!”宇文嵐顫抖著說。
其余人同時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宇文嵐轉向張浩南,他默默地凝視著她,眼神疑慮又充滿著擔憂。
“你說你是他的女兒?”寧遠之站了起來,有些不太確信。
“嵐,別胡說。”張浩南眉頭微皺,有些著急。
“我沒胡說,是真的。”宇文嵐突然露出了慘淡的微笑。
“盡管我沒有證據,但是請你們相信我,我親眼看著他死在我面前,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臉被燒得難以辨認……”宇文嵐的眼中看不到悲傷,仿佛在訴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眼淚靜靜地流下來,打濕了眼眶。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他有一個女兒。”寧遠之望著宇文嵐,不動聲色。
“我知道,他也從來不肯告訴我,他是我的父親,我甚至記不清他的長相,聲音,記不清關于他的一切……”宇文嵐的聲音越來越輕。
宇文嵐直視著寧遠之詢問的眼睛,他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意襲來,是什么?疑惑,同情,冷漠……
長久的沉默。
“好吧,我相信你。”寧遠之仰天嘆息一聲。
“無論怎樣,我想都不應該讓一個年輕的女孩以父親的死來當做交換的籌碼,這太殘酷了。”
“謝謝您!”宇文嵐感覺臉上一熱,一雙手已經撫上了她的臉。
張浩南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面前,輕輕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別動。”冷若冰霜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里,她卻感到無比的溫暖,他纖長的手指輕輕觸碰著她的臉,她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嘆息,心里竟然感到有些心疼。
“對不起。”她低低地呢喃著。
“但是今天不可以,明天吧。小雪,帶著客人先住下,我累了,想要先休息。。”寧遠之甩下這句話,留下一個蒼老而決絕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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