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榮大驚,睜大眼睛愕然道:“槿花,這是真的嗎?真的竟有這種事嗎?”槿花望一眼喬榮,低頭說道:“三嫂,以前的事倒罷了。只是現如今……”喬榮急問“現如今怎么了?”槿花訥訥道:“現如今靈芝和廣林離婚了,我聽龍溪的人說,這段日了,三哥又和靈芝走得很密呢,所以我才來關照你這些話的。三嫂啊,靈芝那個人以前和三哥好得蜜里調油,可是不知怎的一轉身就嫁給廣林了。你可得防著她點,不要鬧到一個好好的家弄壞了。”可憐喬榮聽了這些話,心里就像跑進一只兔子,亂蹦起來。
槿花又跟喬榮說了好些話,臨別時再三叮囑:“三嫂,靠我幫你也是有限,你自己可得多長個心眼呢。便是今天我來跟你說這些話,你也千萬不要讓三哥知道才好呢。我三哥一向最計討厭搬弄是非的人,他要知道是我來告訴了你這些話,會打我死的。”喬榮感激不已道:“槿花,你是為了我好才來告訴我這些話的,我竟會那么不識好歹把你出賣嗎?你別把想得太傻了,你就放一萬個心吧,以后你也幫我盯著點,得了什么消息還來告訴我。”說罷也起身送槿花出門。
中午槿生回到家里,見喬榮冷若冰霜歪在床上,湊過去笑道:“怎么了?躺在家里發愁你的任務就完得成啊?”喬榮不理他,眼里還掉下淚來,槿生就拉她道:“算了,別發愁了。先下去吃飯吧,媽媽弄好飯了呢,先吃飽肚子再說。”喬榮甩手不讓他拉。槿生哪壺不開提哪壺,說道:“喬榮啊,你也別老悶在家里煩心,明天禮拜天,要不我帶你去龍溪玩一天,靈芝開了間湯圓店,我帶你去嘗嘗鮮怎么樣?”
喬榮聽到這話“嚯”地站起來,怒道:“郭槿生!你、你要去嘗鮮去好了,你還要拉上我給你們充當一個電燈泡嗎,郭槿生你欺人太堪了吧?”槿生聽了這般的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忙道:“喬榮這話什么意思?”喬榮嚷道:“你裝什么呆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槿生愕道:“我也沒做什么若要人不知的事啊?”喬榮怒目:“哼,你做沒做心里清楚,你是沒到發表的時候吧?”槿生皺眉道:“喬榮,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這樣含含糊糊我聽不懂。”
喬榮就哭了起來,一邊說道:“郭槿生,你太不是人了,怪不得你老是嫌我這嫌我那的,連我買了衣服給你都有不是。原來你心里老早有人,你還騙我說你沒談過戀愛呢!你就是個騙子。”槿生總算聽出點門道,便笑說:“哦,喬榮啊,你今天怎么突然吃起陳年老醋來了?這又是哪個長舌婦在你面前搬弄了什么是非呢?”喬榮喝道:“不是說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嗎?”槿生就笑笑,拉著喬榮坐到自己懷里,含羞把自己從前和靈芝的友誼,稍稍說了一點。
喬榮聽了怒道:“那你為什么說你沒談過戀愛?你摳得我把哪個男孩追過我都告訴了你,你自己藏著這么一件風流韻事不告訴我,你不欺負人嗎?”說著眼淚就籟籟流下,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槿生覺得好笑,親親她說道:“喬榮啊,那不過是少男少女之間朦朧的好感罷了。我們也沒說過什么愛啊情的那些話,算不得正經談過戀愛的,所以我就沒跟你說。”喬榮哼一聲道:“郭槿生,你再不肯跟我說句實話的,你沒跟她談過戀愛嗎?人家新婚之夜怎么會戴著你的定情戒指?”
槿生心里一驚,說道:“喬榮,這是誰在你面前嚼了舌頭呢?這話可不能亂說,讓廣林聽到那可不好。誰給了她什么定情戒指?不過是那年我第一次出門回家,給幾個小妹妹買了點紀念品罷了,連槿花廣華都有的,不信你去問她們。”喬榮聽了這話又醋意大發,說道:“郭槿生你那么會討女孩子的好,可我跟你結婚這么多年了,怎么不見你買個戒指給我戴戴?可見你心里就是沒有我。”
槿生就笑道:“喬榮你是傻子嗎?我工資什么的全交給你了,便是金戒指也可以買半籮筐了,你犯得著吃那幾塊錢小玩藝的醋嗎?”喬榮鼓著臉說:“這不是幾塊錢的事,心意是難得的,你那時沒有收入,就知道省出錢給她買東西。現在她離婚了,你也有收入了,你更可大展鴻圖了,怪不得你常常往龍溪跑呢。”槿生聽了這話駭呆了,忙瞪眼說道:“吃齋,喬榮,你這話可別亂說,別人聽到不是玩的,我便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喬榮不依不饒哭鬧許久,這餐中飯就沒吃成,后來槿生磨破嘴唇好說歹勸,她才罷了。從此槿生在家再不敢提了靈芝兩個字,去看靈芝更成了犯大忌的事,想都不敢去想了。喬榮則是槿生稍不如她的意,就拿靈芝說事,槿生苦惱不已。
廣林自然可以得到槿生家里的信息,他見自己的計劃順利實施,很是得意,心想這該自己到靈芝那里下些功夫了。那天他給娘送藥回赤山寨,聽廣華說起靈芝開了湯圓店,心想怪不得我幾次回家都沒見著她呢,原來折騰什么湯圓店去了,她也真是有福不會享。
回到龍溪集鎮,廣林就照廣華說的地方找到了靈芝的湯圓店。老遠就見店門上貼了副對聯,走近一看上聯是:“品山寨小吃香甜可口回味無窮”,下聯是“做小本生意自食其力勤勉可嘉”。廣林一看字體就知是槿生所書,心下不悅。他走進店里,靈芝正在收拾碗筷,見他來了,也不說話。
廣林么剪著手,在店里四下看看,笑道:“布置得不錯啊,外面這副對聯是槿生寫的吧?靈芝啊,你怎么不叫我寫呢?別看槿生上過大學,我的字也不見得就比他的差。”靈芝賭氣道:“我干嗎要叫你寫?我倒要看看我郭靈芝沒有你能不能活呢!”廣林就扯張椅子蹺起二郎腿坐下,譏笑道:“我說老板娘啊,怎么顧客來了你也不招待嗎?你是不是怕我付不起賬啊?你下碗湯圓給我吃吧,讓我也嘗嘗山寨小吃的香甜可口,說不定吃甜了嘴,也做一副對聯夸你一番呢。”
靈芝聽出他譏諷的意思,板起臉道:“你到別處去吃吧,我小店子里做不起你大老板的生意。”廣林笑道:“靈芝啊,你不用對我神氣,我知道你沒我能活。可是你這般有事就去麻煩槿生,他可就活不成了。”靈芝聽了這話,忙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你說明白點。”廣林道:“你不明白嗎?‘寡婦門前是非多’這話沒聽說過嗎?”
靈芝心里一跳,忙喝道:“吃齋!喻廣林,你要潑什么臟水到我身上不要緊,橫豎我是沒臉的人了,人家槿生有家有室,可經不起你胡說八道的。”廣林道:“不是他那家室已經鬧得不得安寧了,我會對你說這種話嗎?你跟槿生一向好得像親兄妹一般,我什么時候說過一句咸淡話?靈芝,我們究竟是夫妻,有些話我不得不對你說,我們離婚后,槿生多來你這里幾趟,喬榮已經很不高興了,在家里老和槿生吵嘴,我看你還是回避他點吧。你也不用跟我賭什么氣,有什么事要辦叫我就好。我說了我們內中仍是夫妻一樣的,你何必那么認真較勁?”
靈芝眉頭皺得像一座山,說道:“廣林,喬榮和槿生吵嘴的話,你哪里聽來的?喬榮也不是那樣的人啊?”廣林就道:“槿花在他家里親眼看見他們吵嘴的。不信,你哪天去他家路上堵著寶寶問問吧。”說罷他接了個電話,然后掏出一疊錢,放到桌上說道:“靈芝,我有事要回公司,你要開店呢就開著玩吧,別當真累著了。你放心,有我喻廣林在,便沒有你餓肚子的事!”說著跨出門,駕了車離去。
廣林走后,靈芝反復嚼著廣林的話,心里亂成一團麻。
廣林回去到縣城,過些天在街上碰上槿生。槿生對他說道:“廣林,大毛小毛最近怎么樣,成績上去一點嗎?”廣林答道:“沒怎么上去呢,你問這個干嗎?”槿生道“廣林,你多打電話跟靈芝說說大毛小毛的事吧,靈芝很掛念他們的。”
廣林想了想問道:“槿生,靈芝掛念孩子子的事,你怎么知道的?”槿生道:“前天電話里她跟我說的,她都在電話里哭了呢。”廣林聽了這話,心里不是滋味,愣了一會沉下臉說道:“槿生,你妹妹現在替你懷著外甥,她也很難受呢,你也該打個電話安慰安慰她才好。”說罷轉身就走,頭也不回,槿生呆在那里,不得要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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