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這幢很大的破舊大樓居然沒有成為“危樓”被拆掉,我對此很驚奇,也讓我更驚奇于那個叫凌麗的女人的能力。
無論是放蕩不羈的鄭一誠還是悲天憫人的陸沐恩,均在這個號稱“凌麗偵探事務所”的地方干活,我?guī)е以聟⒂^了這,更與他們的老板、那個號稱“最無害的外表最有害的內(nèi)心”的女人會了面,雖然在兩年前已經(jīng)見過了一面。
“已經(jīng)是第五個了是吧。”凌麗雙手捧著熱茶,1月份的天氣很冷,在南方的室內(nèi)依舊寒冷。
“是的,是第五個了。”我回答道。
“第五天云。”凌麗叫我,“可是你卻不是最能接近于他們的嗎,憑借你的……”
“不行!”吳弦月第一個沖口喊了出來,“如果天云能解決問題,又何必來找你們呢!”
“對對對,你們是主顧,我們應該幫你們忙,而且就算你們不找我,校長還是會找警局,最后還是我當苦力,不是嗎?”凌麗笑著說道,笑的如此無害。
“一誠,沐恩。上次我們共同陷入了歐陽靈的感官世界了,是一個真實被虛擬的世界,一誠,你怎么看待?”凌麗問向一誠,一誠靠在一旁,滿臉竟是懶散模樣,莫非這家伙比我更懶了?
“‘觀察日志’脫離不了肉體的載體,而歐陽靈的‘感官世界’則脫離不了肉體的基礎(chǔ)五感,無論是何種,均說明了一種唯物的傾向。”一誠說道,“如果僅僅是這樣思考,未免又會出現(xiàn)不少矛盾,首先是唯物中意識的存在于腦中,但唯物論中,腦是必不可少的,可惜觀察日志是被先載入的意識來進行控制——就像人對于電腦控制。而歐陽靈的力量,則從形而下的五感上升到內(nèi)心,內(nèi)心意識當時成了主體。”
“那究竟應該是怎樣?”我問道。
“應該就是類比‘波粒二象性’原理,無論是哪種狀態(tài),均是二元性質(zhì),不過,可惜的是現(xiàn)在的。”一誠緩緩道。
“現(xiàn)在的,應該是完全虛無了嗎?”我笑道。
“你小子,還不賴嘛!”鄭一誠給了我一拳,不過這家伙還真損,又說道,“本來以為你被管教的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整天水里來火里去的,沒想到居然還是那么清醒的。”
“我哪有讓天云水里來火里去啊!”弦月反駁道,不過一誠沒有理她,又自顧自說,“不過,真的是完全的幻術(shù)嗎?”
的確,如果這件事僅僅是用所謂的“幻術(shù)”——即對人腦器官刷入需要刷入的印象、命令等,來造成于客觀事物本身相悖的假象。傳統(tǒng)物理學中,即在沒有極大宏觀或極小微觀的情況下,事情本身不過是時空中的一種運動過程——就如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說的那樣。
可惜,宇宙太過宏大、微粒太過微小,所謂絕對運動也不一定是真理,所謂實踐也不一定出真知,有時候宇宙的奧秘其實很簡單,卻容不得你思考其他……
“沐恩,你怎么看呢?”我又把話題轉(zhuǎn)移給沐恩,沐恩倒也實在,說道,“當然是快點抓到兇手啊!”
“問題是沒有那么簡單。”一誠說道,“即使抓到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怎么說?”
“沐恩,你知道是什么造成假象的嗎?”一誠問道。
“這個,因為本身是假的,所以才會形成假象嘛。”沐恩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惜貌似有理其實等于什么都沒說。”一誠說道,“本身為什么又是假的又如何解釋呢?他是以什么標準判斷假的呢?假做真時真亦假啊。”
“相由心生,情由相生,因此才有如此景象,如此悲歡離合……”我緩緩地說道,竟不覺癡了。
6
太陽升起的那片天空,籠罩的是名為擁有這片天空的空間位置,忽略高度,那便是大地,至于如此明朗的天氣究竟會發(fā)生什么,卻是誰都無法意料的。
這所并不出名的大學坐落這片城市的某個地段,向來習慣保持著恬靜卻又奢華空虛的日子,空虛到只能做著統(tǒng)一的行動而不知所措——或許這也是學府保持嚴肅學風的必要條件——再加上周圍人工移植的各種不適合這個城市的植物以及門口矗立著不知何種形狀的雕像,這些被營造的環(huán)境只是為了讓你適應他。
寧靜的日子帶著焦躁,太平的天下總希望有人造反,有飯吃了又嫌難吃,總結(jié)二字:犯賤!于是乎,當一枚炸彈投入人群之中,勢必會有轟然大波,于是乎飯后閑談有了資本——對于八卦這種東西雖然更多是流言蜚語卻一直被無數(shù)人所追求,在枯萎中得到甘露、單調(diào)中得到情趣,每種幻想都有趣至極——作家將此繪成斐然的文章、畫家則揮毫落筆勾勒出一幅幅動人的畫、音樂家作出一首首動聽的天籟之音,而庸俗之人只能將此局限于不切實際的低俗空想中。
可惜,炸彈總會有,今年特別多。
某位學生發(fā)現(xiàn)了一名昏迷的學長,是在鮮有人問津的小道旁。對方是在睡覺嗎?睡得那么甜……發(fā)現(xiàn)者產(chǎn)生了這樣的疑問。
時間源自上午7點20分,發(fā)現(xiàn)者試圖叫醒對方,不過這并沒多大作用,昏迷者如同母親懷抱里甜睡的嬰孩,而且還是一個感覺非常不錯的睡覺姿態(tài)。可惜無論如何怎么叫都叫不醒,死了?這個想法宛如閃電般蹦出腦間,卻也著實嚇了自己一跳!
嗯?還有呼吸、還有心跳、還有脈搏,OK,沒掛掉,可這家伙搞什么,居然誰在這里賴著不走了,不會是,昏迷了——經(jīng)過大腦的多次運轉(zhuǎn),終于跳出了這一概念,于是乎馬上匯報學校領(lǐng)導。
但無論對于學校還是昏迷者被送去的醫(yī)院,都不是一件輕松的事——被發(fā)現(xiàn)者處于極重度昏迷、甚至可以說是植物人了,但植物人往往都是大腦受損者,以至于意識無法蘇醒但卻肉體還沒死亡的一類人,可惜此君無論身體、大腦等皆未受到過傷害,而各項身體功能依舊正常運作,只不過,還真像植物人,感情他是冬眠了?
醫(yī)院束手無策,他們只能做做樣子嘗試著給他治療、或更為恰當?shù)貞Q為維持生命活力使之活下去,以便于有更多借口收取各種費用。
不過這件事雷聲大雨點小,眾人不過當之于“突然而然的植物人”,校方亦是毫無人道主義的無情之輩,也只不過找各種理由維護學校名聲,榮譽向來是高于生命的。
總以為可以消停了會的校方,卻發(fā)現(xiàn)這類事件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簡單——陸續(xù)出現(xiàn)的昏迷者們終于讓死寂的校園沸騰了,仿佛一群深宮怨婦突然找到了一個男人,無人管其死活,只不過熱衷于這個話題,由此而出現(xiàn)很多新興的副產(chǎn)業(yè)——什么某某偵探社成立,處女案便是“植物人殺手”,各種現(xiàn)代迷信的人,從崇洋媚外的神話、外來的星座學等,從最低級的殉情、最詭異的鬼附身、甚至是什么神鬼怪力、天外來客云云,好不熱鬧。
這仿佛就是這個社會的存在方式,消遣往往出于新奇與刺激,故年輕人喜歡夜蒲生活、結(jié)婚人喜歡出軌小三**——平淡如水的生活又是誰能真正接受的,往往需要從中添加一點調(diào)味劑,或鹽、或醋、或油,甚至是毒藥。
從最初那個叫做“劉志”的初暈者,到目前為止一共出現(xiàn)了5個。五人皆是男子、皆是該校學生、皆是昏迷不醒但一切正常,甚至讓人挖出了十幾年前學校的靈異故事。
這種錯綜復雜的氣氛在學生們當中散開來:害怕、更多是卻是興奮!校方仍舊一如既往地要求學生們保持冷靜,而關(guān)于自身名聲問題,這也是校方到人數(shù)一多才會想到報警的原因。
最可悲的卻是,第五天云和吳弦月就在這一所大學里。
每個人都在羨慕別人的大學、每個人都喜歡別人的老婆,總之,犯賤二字,與作為個人意識存在的同時,總是密不可分的。
“究竟是什么東西讓人沉淪、讓人流連、讓人不可自拔呢?”吳弦月如是問道。
太陽所照射的道路仿佛能反射所有的光芒,同樣是光亮的,而道路的作用又能把人聯(lián)系起來——慢吞吞的腳步卻是如此優(yōu)雅,卻如同宿命一般不可逃脫——第五天云陪在吳弦月身邊,那個問題對他來說也是很難的,于是乎,
“不知道。”第五天云如是回答。
女孩仿佛很不滿意這個回答,嘟著小嘴巴,名為吳弦月的孩子,始終不明白這究竟是什么原理,女孩子的心中只想到幻覺、夢境等。
第五天云空洞的眼神望著天空,望向小林、望向大樓。微風拂過,吹低草叢的身影。
“之所以那么悲哀,只因人生須臾而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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