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幽冥

　　第十四章幽冥

　　“就知道，問你是問不出什么的。”對著久久不回一言半語的鳳朱，鳳天羽冷冷一笑。說著，起身，就要離去。“那個人，你，想他嗎？”鳳朱一伸手，握住鳳天羽晃到他跟前的小手。“小羽，你，可還想他？”手心用力，緊緊握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鳳天羽吃驚地回望，此刻正低頭的男子。看不到他的神情，只依稀見到微微牽動的嘴角，他問：“那人，你知道是誰嗎？”鳳天羽雙肩微顫，她明白，鳳朱要說什么，但她有些不愿聽。

　　“之前與你相見的那人，叫霧。他是幽冥域的祖靈。”隨著鳳朱低沉的話音，鳳天羽腦海泛起一團霧色的人影，原來，那人叫做霧，的確如霧般迷蒙而神秘。“祖靈？”鳳天羽不明白，難道這就是霧與幽相似的原因所在。“祖靈，先祖之靈，世代幽冥之王死后，融入其中，不斷壯大。”鳳朱伸出的手，仍然緊緊攥著。“幽冥域，現任王者，名幽，幽冥的幽。”他是彼族的王者，她知道，只是為何，鳳朱要跟她說這些。難道，他看出來了？

　　“這些，與我何干？”任由鳳朱緊握的那只手，手心一片冰涼。鳳朱緩緩開口：“很久以前，久遠到我們出現在這片天地之前，我們鳳之一族，屬于仙界。”在凡人眼中，有神魔鬼怪、仙妖精靈，原來，真的有所謂的仙界存在。“那，羽界，是什么？”鳳天羽怔怔地問道。鳳朱驀地抬頭，眼眸閃爍精光，“羽界，不過是妖界的一部分罷了。”話落，鳳朱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那幽冥域，也算是妖界。”鳳天羽的眸中流露出震驚，凡人眼中，仙妖之別，有若天壤。盡管不知那仙界究竟如何，但這其中，定然發生了大的變故。“我們為何會從仙界來到這里？”鳳天羽想知道，這中間，到底怎么了？如果，她能走出這里，能擺脫這些枷鎖，是不是，也可以有海闊天空。“那是因為，我族先祖，犯了錯，被貶此地。”更是被種下生生世世的詛咒，那后半句，鳳朱，不愿說出口。沉重的過往，理應由他背起。只是，她必須要明白，她，與他，是不允許的。

　　“幽冥中人，便是我族先祖慘遭懲罰的根源所在。”鳳朱直視鳳天羽漸漸蒼白的臉，她，應該是聽懂了。

　　鳳天羽似乎聽懂了，可是，又好像還是什么都不知道。“百年前，屠戮羽界的，是他嗎？”百年前，幽冥之主大舉入侵，大肆殘殺，無數羽界臣民，血流成河。那幽冥之主，一襲黑袍，滿載鮮血。沾滿血腥的幽冥之主，她，一直以為，該是那稱作霧的男子。此刻，她，不確定了。

　　“你既已知曉，何必再問。”鳳朱松開手，轉而將之一團抱住。“小羽，這一輩子，我都會陪著你。”一輩子嗎？一輩子，說長很長，說短很短。“鳳朱，你，喜歡我？”輕輕的疑問，從她的口中問出，很輕很輕。是該怪她遲鈍呢，還是該慶幸，她終于感覺到了。鳳朱摟緊懷中的女子，并不言語，只是，嘴角，微笑。

　　鳳天羽晃了晃腦袋，剛剛，她問出來了嗎？從一開始，鳳朱對待她，就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他說，他是兄長，他關心她，守護她，甚至，調戲她。這些，她都自動規劃為鳳朱特別的待人之道。接觸日久，異樣的感覺越來越濃重。曖昧，那么一絲絲，這豈會是兄妹之情？

　　鳳天羽掙扎著，想要離開這個懷抱。她應該早點懷疑的。只是，這，未免太過駭然。“別動。”低低的嗓音從耳邊傳入腦海。鳳朱耷拉著腦袋掛在鳳天羽的右肩。淡淡的發香飄入鼻息。和著身側漫天的花海，滿足地閉上雙眼。“小羽，這里，是整個羽界最漂亮的花海。很久以前，我就想著和你一起，在這里看日出日落，花開花謝。小羽，看到那七彩花朵了嗎？在那最中間。”聞言，鳳天羽放眼望去，依稀看到花海深處，一朵七瓣鮮花迎風而舞。“很久很久以前，我為你而種，現下，它開得可好？”七彩之色，如彩虹之花，異常鮮艷。“恩，很好。”鳳天羽的眼中，只剩下那隨風而舞的七彩花，搖曳生姿。

　　半晌，被緊緊摟著的女子，輕吐：“鳳朱，不要喜歡，更不要，愛上，我。”花海中，七彩花隨風舞動。花海邊緣，鳳天羽的視線依舊凝固在那朵花之上。輕輕的話語卻像錘音，字字打在鳳朱的心口。做不到。鳳朱，慢慢睜開雙眼，眸中滿是落寞與苦澀。他的心神早就牢牢嵌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