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尋

　　第九章相尋

　　幽黑的宮殿，一襲黑袍裹身。暗紅色的月華透過窗欞，惹得滿地斑斑。心莫名地刺痛，男子伸手撫上眼角，分明有淚的感覺，卻空無一物。手，垂落，男子癡迷地看向虛空，喃喃著。冥湖里，一團霧色，升起。霧中顯露的男子神色不明，望向天際的月色。“癡兒”，霧的神色漸漸透出一絲寵溺，這么多小輩，也唯有他，敢。

　　他可以打開通道，我自然也可以，就讓我幫你一把吧。霧輕輕地吸了口氣，霧色消散。

　　華麗的宮殿，一美艷少女正細細地描摹著。素白的畫紙上，一張冷峻的容顏。“王，您休息會吧。”一慈祥的老婦，滿是關懷地望著輕輕下筆的女子，隱有憂色。“您的傷???”老婦再次牽動嘴角，卻說不下去了。那日，失去華服的孔玲，帶著一絲疲憊，回到殿宇。沒有人知道發生何事，依稀傳來凰王處置雀王的流言。在她的身上，依稀有著那人的痕跡。當年的風華絕代早已不存，如今的雀王，一如牡丹初綻。絕世芳名，將會再一次降臨的吧。

　　那人！老婦驀然心驚，腦海如電光一閃。

　　老婦心緒的波動，孔玲毫無所覺。只是細細地勾勒。腦海中那模糊的影像漸漸清晰。迥然的雙眸，透著寒意，硬朗的容顏，透著堅毅。“你，到底是誰？”孔玲添上最后一筆，在心底默念。手中的毫筆突地頓住，紙上的畫像依舊。是眼花了么?那一剎那間，似乎，看到牽起的嘴角。

　　“你是在問我嗎？”清冷的話音在耳邊響起，這聲音似來自九泉底，來自深淵，幽冷而妖異。孔玲睜大雙眸，這一次，她清楚地看到了。紙上的畫，張開口，說著。

　　“你，是你嗎？”

　　“王，您怎么了？”老婦愕然，孔玲正癡癡地望著那畫，雙目無神，似乎著了魔般。老婦輕輕地搖晃孔玲的雙肩，“王。。。”輕輕地呼喚著。“怎么了？”孔玲抬首疑惑地瞧著身旁的老婦。“您剛才。。。”“沒什么，我累了，你退下吧。”孔玲揮退老婦，默默地閉眼。在她的腦海中，正站著一人，留給她一個冰冷的背影。

　　“你怎么會在這兒？”一個美麗的身影靠近那冰冷的背影。“你不是想見我么，所以我來了。”那人漸漸轉身，畫中男子的臉赫然落入孔玲的雙眸。

　　殿宇內，一白袍男子驀地閉起雙眼，心神所過，捕捉到一絲暗黑的氣息。白袍男子睜眼，向西南方向望去。“雀域。”身形一動，白袍男子消失在原地。

　　鳳天羽腳踏在七彩的花海，漫天，芬芳。濃郁的香氣，帶著一絲絲的甜。在不遠處，一座圍滿鮮花的宮殿，靜躺。“玲兒，你還好吧。”鳳天羽歉疚地望著前方，一襲白袍素凈，稱得四周的鮮花愈發絢爛，格格不入。收斂全身的氣息，向前邁出腳步。

　　“站住！”一道虛幻的人影漸漸凝實，正立于鳳天羽的前方。“讓開！”鳳天羽冷冷地望著那人，臉上寒霜更甚。“你放心，我沒有傷到她，跟我回去吧。”鳳朱面露無奈之色，自從那日后，她已隱隱以他為敵。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我來看我的臣民，這也要經過你允許不成？”“好，你去，但莫要后悔！”鳳朱轉身狠狠盯著那花殿，直到鳳天羽從他的身旁走過。

　　“我跟你一起去，畢竟那也是我的臣民不是。”鳳朱瞇著眼，笑著走在她的身旁。莫名地，一股暖流從心底流過，因著那笑容。鳳天羽臉上的寒霜似有所消融，不經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