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劍拔弩張

這一夜林天佑沒有回來，寧西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想林天佑應該在楊海玲那里，畢竟今天自己毫不客氣地賞了人家一巴掌。那么自己要和林天佑攤開來說清楚嗎？自己不是圣人，和別人分享丈夫已經超出了自己的底線，作為丈夫寧西已經不在乎了，可是作為父親寧西希望他能夠好好扮演，可是現在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一旦婚姻如同虛設，是走還是留？

一大早寧西就起床了，洗漱好之后呆呆地坐在床邊等待寧寧醒轉，正在發呆的時候邊上客廳傳來聲音，應該是林天佑回來了，寧西慢慢走過去。

林天佑正在換衣服，看到寧西過來，只微微看了眼，并不說話。

“楊海玲跟你說了？”想了一夜，寧西覺得自己必須把這層紙捅破。

林天佑的鼻子里輕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林天佑的表情那么自若，似乎還因為自己打了楊海玲一巴掌而生著悶氣，男人啊男人，一旦癡迷也就迷失了自我。

“她不該找到公司里來。”寧西低低說道，打人確實不是她的本意。

“那你就動手了？”林天佑的聲調不高卻深深地擊中了寧西的心臟，他皺著眉，緩緩搖搖頭，“你可真行！”

“你這是什么話？是我錯了嗎？對待一個第三者打一巴掌不對嗎？”寧西和林天佑的關系總是那么容易一點就著，他們都不能好好地說話了。

林天佑哼哼冷笑了一下：“是我錯，我看錯了你。”

寧西咬著牙，“看錯了我什么？我看見人家上門來就該恭恭敬敬的？甚至讓她做大我做小？”

林天佑哼了一聲：“我為什么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心里應該清楚。”

“既然這樣我們離婚吧。”寧西忍住怒氣說道。

“我不會滿足你的要求的，現在這樣我覺得挺好的。”林天佑倒有死皮賴臉的成分。

寧西不禁恨道：“林天佑！”

“我不會讓別人做寧寧的爸爸的。”林天佑挑了挑眉，他就是要激怒寧西。

“林天佑，是我看錯了你，從你第一次和那個馬麗搞七搞八的時候開始我就不該留在你的身邊，那時候你哭著跪在我的面前，你怎么說的？如果再和外面的女人亂搞，就天打五雷轟，現在呢？哼，我真是瞎了眼，會相信你說的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說就說，你扯出以前的舊賬來干什么？”林天佑大聲說道。

寧西關上房門，降低了聲音：“你那么大聲干什么呢？要把全屋子的人吵醒？”

“我們吵架的次數還少么？你恨不得把我們家鬧得雞犬不寧。”林天佑冷哼道。

“林天佑我也不想翻舊賬，你以為你的那么惡心事搬出來我會喜歡？今天和這個，明天和那個，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講出來我都嫌丟臉！”

“我是丟你的臉了，所以每次回家你就板著個臉給我看？要這樣你當初就不該嫁給我。”林天佑冷笑一聲，“也是，人家鄭岳出國把你拋下了，你也是沒人要才嫁給我的。”

“林天佑！”鄭岳是寧西的死結，她身體不可遏制地微微抖動，“你不要因為自己現在不要臉偷腥，就把我以前的傷疤揭起來。我是被鄭岳拋下了，可是結婚以來我沒做過對不起你林天佑的事情，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出那么多事情，是我太天真才會原諒你。可是，你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你這人干什么銷售？我看你干脆干牛郎好了，那樣正好發揮所長。”

“你最好給我閉嘴！”林天佑氣得身體直晃蕩。

“我干嘛要閉嘴，你做得出來就不怕我說。”寧西橫了眼林天佑，“林天佑，你也不小了，不為自己想，總該為寧寧想，個人作風這樣混亂，你想兒子將來也像你這樣？上梁不正……”

“啪！”寧西的臉上火辣辣地，林天佑替自己情人好好賞了她一巴掌，寧西呆立在房間里沒反應過來，此刻她的思維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為自己剛才和林天佑的爭辯而后悔，本來這個男人已經不值得自己去挽留了，即使分手也不該如此劍拔弩張。

“哇……”寧寧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看到爸爸打媽媽嚇得哭了起來。

寧西立馬跑過去抱起兒子，柔聲安慰道：“寧寧不哭，寧寧不哭。”

“哼。”林天佑鄙視地看了眼妻子換了衣服立馬閃人。

曾經以為不會哭泣，曾經以為自己很堅強，可是眼淚還是順著臉龐留了下來，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傷心，寧西摟著寧寧像個孩子一樣哭泣，婚姻走到了這步田地還有什么可以挽救？

“媽媽……媽媽……”寧寧像挨打的是自己，哭泣個不停，“媽媽疼，媽媽疼。”

寧西擦擦寧寧的眼淚：“寧寧，媽媽真的很疼。”

“媽媽，不哭。”寧寧伸出小手，在寧西的臉上輕輕地揉揉，“囡囡揉揉。”

寧西坐在客廳的地板上身體靠在墻上，眼淚滑落在兒子的小手上，臉上展露著苦澀的笑容：“寧寧真乖！”

“媽媽不哭。”寧寧依舊乖巧地依偎在寧西的懷里。

寧西抱起兒子，擦干眼淚，走向臥室，此時此刻她的臉上火辣辣的，腦子卻異常清醒，她要離婚，她要離開林天佑，不管自己以何種姿態退出這場婚姻，這個念頭從來沒有那么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