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誰在掩蓋婚姻的真相？

“林天佑出差去了嗎？”已經三天沒見林天佑，兒子縫合他也沒出現(xiàn)，看來他不在林夕。向來很少攀談的寧西，在吃晚飯的時候主動詢問張紅英。

“他……”張紅英遲疑著，筷子停在空中，過了會胡亂點點頭，“恩，恩，出差去了。”

從張紅英的表情看出這個“出差”的可能性比較小，不過就算林天佑不是出差她也不想說什么，生氣和埋怨只能讓自己看上去更野蠻。

星期天，好友林珊打電話來約寧西喝下午茶。

林珊是寧西的小學、初中、高中的同學，同時也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個村子玩大的，都是獨身子女的她們關系勝似姐妹。

林珊和丈夫張子龍倆人同屬一家上市的金屬制品集團公司，都混得風生水起，一個是計劃部經理、一個銷售部副總，超級白領，工資自然可觀年底的分紅更是喜人，倆人不愁吃穿，唯一憂愁的就是孩子，結婚五年林珊的例假每次都準時來臨，剛開始的一年他們還熱衷看病，無果之后就懶淡了，去年領養(yǎng)了一個女孩，比寧寧小八個月，這是家中大人的迷信，說是抱養(yǎng)一個女娃就能帶來一個男娃。

對于生育林珊很少談起，可能怕觸痛傷口，寧西也不會主動問起，不能生育對誰都是終身的遺憾。林珊是那種表面和里子都很要強的女子，就算在寧西面前也不輕易表露傷心，對這個領養(yǎng)來的女孩也百分百的疼愛，一如親生般寵溺。

“發(fā)什么呆呢？”在寧西冥想的時候，林珊急匆匆地趕來了，放下身上的包，整整身上的衣服。白色緊身內衣外加一件黑色毛線罩衫，下身淺色破洞緊身牛仔褲，這是林珊的作風，干練、時尚，總能把不像衣服的衣服穿得很有味道。

寧西看看林珊過分瘦削的下巴，笑著說道：“你看你太瘦，該補補了。”

林珊得得地笑笑：“看見我這么苗條你心里羨慕、嫉妒、恨是吧？”

寧西臭美地揚揚下巴：“用不著羨慕你，我覺得自己蠻好的。”

“自戀！”林珊笑著揮手招呼服務員，點了杯藍山，順帶叫了份蛋糕，“你要不？”

寧西搖搖頭看看手機：“小姐現(xiàn)在才下午一點整，你吃得下？”

林珊嘻嘻笑笑：“我沒吃中飯。”

寧西皺了皺眉：“一日三餐得準時，這個還用我教？”

“昨天晚上陪客戶，回家都快12點了，想不到張子龍那男人比我還晚，一身的女人狐騷味，估計又會他的情人去了，和他大吵一架才睡的，醒來都吃飯的點了，黑眼圈比熊貓還深，就順帶做了個臉才過來見你。”夫妻吵架已如家常便飯，林珊說來也不加感情。

林珊和寧西同歲，可不規(guī)則的生活習慣加上事事逞強的個性，使她看上去老成許多，一起出去被稱為姐姐的經歷多如牛毛，久而久之倆人的潛意識也埋下了林珊是姐姐，寧西是妹妹的印記，事實上寧西還比林珊大5個月，寧西是典型的雙魚座，而林珊則是獅子座。

“又吵架了？”林珊滿不在乎的表情并沒讓寧西釋然，要說自己和林天佑婚姻不幸福是因為不相愛，那么林珊和張子龍那么相愛，她一點也不希望看到他們因為孩子而互相傷害，“不要老是抓住別人的錯處不放，張子龍也只是走錯了一步，他還是在乎你和家庭，你……”

“張子龍的為人我還不清楚？他看見女人就像貓看見魚，不饞才怪！”林珊停住說話，接過服務員遞上的咖啡和蛋糕，細調羹慢慢地在咖啡杯里優(yōu)雅攪動，她仰起頭臉上帶著無可奈何的笑容，“只要能過我還是會過下去，不能過就掰，我也不是沒人要。”

說完，林珊毫不淑女地吃了幾口蛋糕，一塊本不大的蛋糕沒幾口就搞定了。

“再叫點東西吧。”張子龍和林珊的婚姻寧西最清楚，他們的認識還是自己介紹的，林天佑和寧西是大學同學，大學畢業(yè)林天佑就孜孜不倦地跟在寧西的身后，張子龍和林天佑是朋友，四個人一起出去是常事。當初倆人一見鐘情，不過認識半年就立馬結婚了。結果倒是林珊和張子龍使勁撮合寧西和林天佑。

林珊擺擺手，喝了口咖啡，正正身子：“我還有事跟你說。”

“什么事？”看著林珊的一臉嚴肅，寧西問道。

“那個……林天佑最近都不在家吧？”林珊正色道。

寧西知道林珊必定知道什么了才這么問的，她大方地點點頭。

“在派出所里面。”林珊脆生生地說道。

寧西預想過一些情節(jié)可是沒設想過這個：“派出所？怎么會？”她不可思議地笑笑，“雖然他過得亂七八糟，可還不至于犯法吧？”

“酒駕，撞人了。”林珊同情地看著寧西，“他家人都瞞著沒告訴你吧。”

沒等寧西回答，林珊就一臉的不出我所料：“想想他們也不會告訴你，賠對方的錢，應該是從你公公那里拿的。”

寧西想起張紅英的遲疑，看來這件事他們沒打算告訴自己：“對方怎么樣了，林天佑要拘留多長時間？”

“幸虧對方只是腿骨骨折，而且你公公跟派出所的關系還可以，拘留一個星期外加賠償人家醫(yī)藥費。”林珊幸災樂禍地笑笑，“就你老公那亂七八糟的生活習慣，這點教訓算是輕的。”

“張子龍告訴你的？”張子龍和林天佑關系沒有林珊和寧西那么鐵，但是男人多半是酒肉朋友，兩人通過工作認識之后，甚是志同道合，表現(xiàn)的親密程度大大超過了寧西和林珊。

林珊臉色一變，旋即說道，“他們？有什么話不說的？一窩人！”

寧西面無表情地看著褐色的咖啡表面，嘴角一咧悶笑了一聲：“當初選擇他的時候以為生活會很幸福。”

“男人都是一樣的。”林珊果斷地總結道，眼中閃過一抹淡漠的神情，“我現(xiàn)在是看穿了，愛你的、你愛的、相愛的，男人結婚后都一樣，感情都要淡漠，哪個男人在長時間面對同一個女人的時候還能保持熱戀的激情？愛情？這都是假的！拿來迷惑小女生的煙霧彈。要我說金錢才是王道，當初我睜大眼睛找個有錢人嫁了，就不用每天在公司里奔波個不停，現(xiàn)在也不用為了房子每月還貸。”

“你知足吧。”林珊哭窮在物質條件相對較差的寧西面前相當譏諷，“現(xiàn)在林夕有多少人在買排屋？還是南山豪庭，那里的一個平方都夠我奮斗一年的了，門口的保安個頭都比尋常的大，我估計我以后騎著我那小毛驢去找你人家還不會放行。”

“嘿嘿。”林珊笑笑，“我和張子龍那花錢的姿態(tài)不買房的話估計到老了一點也不剩，再說南山豪庭正是南山中學的學區(qū)房，以后楠楠進重點中學也方便點。”張楠是林珊和張子龍的孩子，不是親生的，卻有珍愛的疼惜。

林珊確實比自己聰明，想得也比較長遠，寧西就沒那么周到，她沒想過給兒子怎樣優(yōu)厚的物質條件，普普通通就行，但是現(xiàn)在這樣的愿望也有點奢求，想到在派出所拘留的林天佑，寧西心里揪心的痛，三十而立！她不指望林天佑成就一番大事業(yè)，可是現(xiàn)在的局面，現(xiàn)在的生活狀態(tài)，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外面春意洋洋，四月的陽光融融地照在這個美麗的城市上空，而寧西被堵在了林天佑的撞人事件上，回頭是自己盛意盈盈的家人笑容，往前看是婚姻路上的陰風血雨。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墓吧，不管曾經那個男人如何信誓旦旦，如何甜言蜜語，如何山盟海誓，在時間和生活的雙重沖刷下，愛情都不復存在，相反只變成彼此的傷害，和對真實人性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