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對于這場戰斗，已經是毫無懸念了。

　　蝴蝶在最后即使還是墜落了。

　　更優雅的去飛吧、飛吧、飛吧！

　　如同懸浮于空氣中的翅膀——怡然知道自身在漂浮的蝴蝶，已無法承受自身的輕浮。

　　所以……去飛吧、飛吧、飛吧！

　　名為“蝶”的我，或是百合般的飄散，但不會沒有詩意的死去。

　　風的震撼，于空氣的一絲振動。

　　匍匐著用嘴巴咬住了刀，在風之百合下，仿佛從苦痛中釋放的一般。

　　他回來了。

　　看著我，不！是直視我——名為眼與大腦的升級。

　　很快的速度，不帶傷痛，連我自己都覺得仁慈。

　　如同切水果般利落。

　　嘴中的刀、很快的劃過。

　　全身的力氣、和借來的風的能量，被切者只感覺到恍惚的尖銳。

　　奇怪的是，血卻沒有濺出來。

　　原本被切割的動脈，紅色稠狀的液體便如噴泉般一涌而出，會濺得我衣服上全是，來感覺名為死亡的快樂、涂抹一支鮮艷的口紅！

　　名為許濤的男人的頭顱便像一顆籃球那樣呈拋物線狀的離開了他的身體，飛了出去、又始終墜落！

　　嘴上的刀、身為媒介的刀，呼喚著名為空氣壓力與面積的差異！

　　借此的風，連自身的身體也被搞得滿目蕭條了。

　　但卻切割了身上緊緊綁著的繩子，那就夠了；身體，是另一方面！

　　“為什么！”被切割的名為許濤的頭顱，始終在響起這樣的話語、始終不曾停止，“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本應害怕被切割了頭顱卻仍不死的他的我，卻不感到絲毫害怕了！

　　不耐煩的我對著他的頭腦拼命的刺、腦漿流了出來，面孔被刺得面目全非，已經成為機械般的運動，“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機械的動作帶來快感，名為“蝶”的依存漂浮者最快樂的時光！

　　是名為“享受”的存在！

　　他的腦袋已被我切成多塊，擺成了一只蝴蝶的形狀。

　　……那更像是百合一樣的花，只不過是被染紅的。

　　然后，名為“蝶”的我消逝在黑暗中——如同是蝴蝶的依存消逝般。

恐怕是生命中最終所需燃燒的——最美麗的蝶、終究免不了墜落。

14

　　“啊！”我叫了聲，仿佛是睡了好長時間，大腦有點昏漲的感覺。

　　“終于醒了，睡神。”名為鄭一誠的男人帶著嘲諷的語氣對我說道、又轉頭盯著窗外，“許濤，已經徹底消失了。”

　　消失？那么無論是名為思想還是意識或是其他什么東西都已經停止了的意思，應該是吧。

　　最近好象一直在做什么噩夢，老是夢見許濤，那張臉孔始終無法忘卻。

　　就仿佛是昨天消失又今天重溫的悲喜劇。

　　總感覺是老掉牙的感覺。

　　“他的尸體，被找到了，只不過……”凌小姐說道。

　　“只不過什么？”我問道。

　　“很不錯的藝術品，腦袋被切成多塊，擺成了一個蝴蝶形狀的圖案，旁還有一具男人的身體，除了手被切斷、身上有傷口外另外也沒什么。”那口氣，仿佛是在談論天氣般。

　　“惡心……還有，我討厭你的語氣。”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啊啊，那本觀察日志也被發現了。”凌麗打了個哈哈。

　　拙劣的轉移話題，我心里想。

　　“跟腦子一起被砍得亂七八糟，已經沒啥作用了。”一誠仿佛是很不滿的樣子。

　　“是那個被許濤抓起來的女人下得手吧，真是沒輕重的家伙！只要在‘觀察日志’上刺上一刀，那個生命體就結束了，非用砍得希巴爛才得意，腦袋被砍成這樣，身體擱置在旁，真是惡心，很難想象是不是女人。”鄭一誠抱怨道，“現在那本藏匿于警局的觀察日志是根本拿不回來了，嘿，那些人看到尸體那樣，誰還會相信是野獸的行經。”

　　“那也只能這樣了。本來可以靠一誠打敗許濤后拿到觀察日志的，不過既然這樣，也沒辦法。”凌小姐無奈地說道，“不過，有一點，那就是女人對于承受恐怖和血腥的能力往往大于男性哦。”

　　這已經是新聞了，對吧。這是凌小姐所說的，2011年7月26日早上7點的時候，一個人發現了被切成多塊的肉片和一具沒有頭顱、斷了一只手的身軀，當時他嚇壞了，連走都走不動。

　　我想，如果是我，也是一樣的情況吧。

對于這種友人的結局，終究不會開心的，真是令人感到可悲。

那東西，究竟又是為了什么呢？

15

　　殷紅的鮮血如同顏料般涂抹在油柏路上。

　　選擇了這條道路，單是心血來潮。

　　只留下靜靜的惡臭、血腥的徑道。

　　仿佛見證了如同墜落的被扭曲的頸部。

　　就像了綻放了并散落的風之百合般紛紛飄落、墜入深淵……

　　男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風衣，寬大的衣服仿佛籠罩著男人身體，卻又完美地匹配在身上。

　　“真可惜啊，第一枚棋子。”平靜的語氣，沒有絲毫可惜的意思。

　　現世總要回歸睡眠。

　　無視聚集的人群，仿佛是天生的不合群者。

　　死與生，便沒有理由。

一雙眼睛，就可以看到一切——這個處于“谷神界”的一切！

16

　　結束了一天的辛勞，終于回到了所謂的家。

　　盡管只是租來的（還是合租的），但總也是一個棲息之地，一個真正屬于自己支配的地方。

　　一個客廳、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二個房間，不錯的組合。

　　雖然房租不斐，但我與沐恩分攤開來也就不高了，而且這樣的房子也不錯了，外面的房價很高，又由于放棄高考的緣故跟父母弄翻了，根本沒啥錢買什么房子，只能租一個，我與沐恩各一間房間。

　　“沐恩，石頭剪子布，快誰做飯！”

　　“石頭剪子布！”一同喊出，一同出拳。

　　結果我以0：2完敗。

　　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

　　為什么我的運氣總是那么差，或者他的運氣總是那么好啊！

　　“倒霉！”暗罵了句，不過，我卻還是這樣高興地活著，我現在感受著真實，即不是受束縛的牽線木偶，也不是在回流中奔波的不明白者！

　　“我自己的意志，便決定了我自己的走向，這不是其余人可以控制的。”

　　按著自己的足跡，追求自己的升華，踏向那可怕又令人期待的未知。

　　正是因為知曉才會選擇飛翔，才會拒絕那無意識的漂浮——那東西只不過是弱者得過且過、行尸走肉的現實罷了——盡管他們無比現實。

　　即使忘卻了去往何方，哪怕是海市蜃樓一樣的存在，即使忘卻了，夢見了名為白晝的夜晚，那么還是請記得——

　　當毫無寄托的兩顆心碰撞在一起時，開始揮動翅膀尋求名為真理的悲哀，一定向那墜落，還是會化做光芒、向那光芒而去——永遠不要忘了作為自己的信念！

總有一天，即使忘卻了去往何方，聽聽遠方的流水潺潺，有朝一日仍會一同顫動，走向更為深遠的名為未來的命運……

第一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