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十五篇 精神的伴侶（中）

第二十五篇 精神的伴侶（中）

“媽，這可不叫胡編亂造，這是神話！你不知道，劍之鋒在中學的時候，就有神游方外的雅號。有個幾何老師說，他上課的時候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什么，可是又能聽見老師在講什么，于是就說他有一心二用的特異功能。他是有點神，你看他寫得這《老子無心》，又有情趣，又有哲理，可真有意思。”藍心月說。

“《老子無心》？是說老子沒有長著心嗎？”趙梅君問。

“不是，是說老子沒心沒肺，自己不固執地要做什么，也不固執地不做什么，輪上做什么就做什么，輪不上做什么就不做什么。事情做成了，也不特別高興，事情做不成也不特別氣惱。在他看來，特別高興和特別氣惱都沒有什么益處，而且還大傷身體。”藍心月說，“他勸導人們，凡事都要順隨自然，避免造作，自我開導，消解煩惱。這幾本書，看來都是這個意思。那個《寫在前面》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看了沒有？”

“沒有。”

“我給你念念你就知道了，寫得真好。”說完，藍心月便很動情地給趙梅君朗誦了起來：

月亮，有時候圓圓的，有時候彎彎的。可是不管是圓還是彎，每當你仰望她的時候，總是送你一個笑臉。

圓圓的時候，那是一種柔潤的笑；彎彎的時候，那是一種嬌媚的笑。不管是哪種笑，都會給你的心里注入一股甜蜜，讓你的心靜靜的，靜靜的。只要有她伴著你，你就會把那些縈繞于心的憂愁和煩惱都忘掉。

她為什么總是笑？因為人生一世有太多的憂愁，太過的煩惱。明媚陽光照在心里，那個感覺有多好！可是這樣的時刻，不是沒有，而是太少。且不說經常會有云遮霧罩，就說那個太陽吧，每天都要回去睡大覺。當那可怕的黑幕籠罩世界也籠罩你心頭的時候，還有誰能給你一絲光明，且不說那一汪明空？

月亮，只有月亮！因為她是一顆圣潔的心，她是用圣人的心語凝結而成，用圣人的心語哺育而成的天使。撥開心頭烏云，灑向人間愉悅，是她的使命。

你不是想望明月嗎？那就讀讀這套《月下心語》吧！這里就是那些哺育明月、讓你在塵世諸多煩惱之中求得心靜的圣人心語。

趙梅君專注地聽著。余音未了，她突然問：“心月，你不覺得這幾本書是專門為你寫得嗎？”

“專門為我寫的？”藍心月遲疑了一下。

“你看，《月下心語》，四個字，有兩個和你的名字有關。整個一篇《寫在前面》，不是月，就是心的。你說不是專門為你寫的嗎？”趙梅君進一步說。

聽到這里，藍心月突然站了起來，眼里放出亮光，是媽媽久久盼望的那種亮光，之后抱住了趙梅君。“媽，你真好！一下就把我的心給點透了。我讀著只是感到舒暢，爽快，越讀越想讀，也不知道為什么。經你這么一說，我才恍然大悟。好像確實是專門為我寫的呢！”

“是呀！看來這劍之鋒確實沒有忘了你。他惦記你，怕你愁苦，怕你煩惱，專門為你寫了這套書，讓你高興起來，生活得愉快一些。你得懂得他的心意呀！你高興了，他也就放心了。你說是不是？”趙梅君是真的領會了劍之鋒的心意，還是借題發揮？說不好。反正都是一樣，她看到了一把鑰匙，一把打開女兒心扉、釋放女兒快樂的鑰匙，就不失時機去開女兒的那把鎖，禁閉女兒內心歡樂的那把鎖，要讓女兒從此高興起來。

她的話說到女兒心里去了，她的目的達到了。“我雖然沒有得到他的人，但卻得到了他的心。他永遠愛我，關心我，心疼我，希望我高興起來，過上無苦無憂的日子。這就夠了，老天是公平的，我是幸福的！”藍心月這樣想著，心里便越加疏朗起來，被媽媽激活的那種放光的眼神不再隱去，它住下了，住在了藍心月的眼中。

心里疏朗了，媽媽的這個家也就明亮了，也就溫暖了。在這個家里，得到了劍之鋒專門為自己寫得書；在這個家里，自己感受到了永久的愛；在這個家里，自己發出了情不自禁的笑聲；在這個家里，有一個可以交心的媽媽。所以，打那之后，藍心月回媽媽的家來住了。坐公交也就半個小時嘛，每天回來。吃飯的時候與媽媽談心，飯后茶余聽劍之鋒談心。媽媽早就退休了，白天看劍之鋒的書，晚上與女兒聊劍之鋒的書。所以，藍心月一進入媽媽的這個家，就像是投入了劍之鋒的懷抱，恬適，神怡。

這個藍心月，小的時候，由趙竹君的情浸著，把她浸成了一個情專意深的姑娘。后來又由劍之鋒的愛浸著，把她浸成了一個非劍不愛的女子。從一九八九年的十月一日開始，她又由劍之鋒的心浸著，浸了十幾年，把她浸成了一個劍氏思維的博導。不管遇到什么事，她總是遵循著劍之鋒的思路去分析，去對待，去處理。不是有意這樣，而是由于十幾年的耳濡目染。

說學術，她是研究醫學心理學的，這順隨自然是理順心理的關鍵，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她指導博士研究生的主導思想。話人生，她是親自體驗過來的，這順隨自然是化解煩惱的靈丹，也是劍之鋒偕她進入勝境的方舟，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她順應生活境遇的至理名言。

這十幾年，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十幾年，不但是因為劍之鋒的心語日日伴著她，更是因為她自己都快變成劍之鋒了。伴著劍之鋒在“方外”遨游，鳥瞰著熙熙攘攘的塵世；和媽媽笑談著人生的起落，品評著世事的沉浮。

不過她自己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還是媽媽點醒了她。

“心月，聽你小姨說，劍之鋒的愛人你見過？”一天，在飯桌上，媽媽突然談起了這個話題。

“見過。挺好的一個人，叫柳秋萍。那時她病了，住我們院。當時的副主任誤診為冠心病，她壓力很大，幾個月都不見好。后來我領她見了我的導師，診斷為植物神經失調，立刻就有了好轉。”藍心月向媽媽匯報著。

“聽說長得和你挺像？”

“真的，媽！我也覺得很奇怪。不但像，而且一見面就感到很親切，像是自家的親人一樣。我問過小姨。小姨說，如果真有親緣關系，只可能是二姨家的。本來那天下午想要問她的，不巧，當天爸爸沒了，失去了和她見面的機會。再后找她，就找不到了。”

“現在劍之鋒有了線索，你不想找找她？”這個問題，在趙梅君的腦子里已經轉了好多年，但不敢和女兒提起。怕引起她的舊情，引出她的心病。可是這么多年了，看來女兒一切都想開了，說起劍之鋒的舊事，已是談笑風生了，然而她趙梅君的心事卻放不下，想她的二妹，于是就提了出來。

“咳！這也得看緣分。”藍心月說，“你想想，那年眼看就要有個眉目了，突然爸爸沒了。按說，照地址去找是應該能夠找到的，可房子卻拆遷了。工作單位打聽到了，可發去的信卻沒有回音。看來還是緣分不到。緣分不到，想也沒用，找也找不到；緣分到了，不想也會來，推也推不掉。還是聽老子的話吧，不要去做那做不到的事，不要去盼那盼不到的人，順其自然就是了！說不定哪天，事就突然成了，人就突然來了。媽，你說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媽媽就笑了起來。“心月，我的好女兒，你可真行！真的變成了劍之鋒？”

說得藍心月也笑了起來。

藍心月真的變成了劍之鋒，聽任自然了。可是媽媽的話還是在她的心里漾起了波瀾。找到二姨，那畢竟是媽媽多年的心愿，于是她也就上了心。豎起耳朵，睜大眼睛，掃瞄著周圍的情況，捕捉著一切可能傳來的信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沒過多久就有了結果。一天她接待了兩個患者，就坐在她的專家門診室里。不過這兩個患者有點怪，不急著看病，卻在那里聊。

“那盤棋你贏了？”一個問另一個。

“贏是贏了，可是真不容易。劍之鋒那是高手！”另一個說。

“我從來沒有贏過他，他的棋路讓人捉摸不定。”一個說。

“要不人們稱他‘棋俠’呢！”另一個說。

沒讓他們聊下去，藍心月就插話了。“你們說誰？劍之鋒？”她問。

“對呀。你認識他？”一個問。

“他在哪里？”藍心月問。

“在對過公園里,正下棋呢？”

“現在？”

“對呀。”

“領我去看看好不？”

“當然可以。”

于是，藍心月跟著這兩個人去了公園。

是劍之鋒，和最后見到的那個放大了的劍之鋒一模一樣。藍心月心跳了起來，走了過去，這次再也不能錯過機會了。

“之鋒！”藍心月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劍之鋒好像根本就沒聽見。

“劍之鋒！”加了一個“劍”字也沒用，還是沒聽見。

“劍之鋒！我是心月。”加了“心月”的名字也沒用，還是沒聽見。

“劍之鋒！我是藍心月！”再加一個“藍”字也沒用，還是沒聽見。

“別叫了！”領她來的一個人說，“叫也沒用。劍之鋒一到了棋桌上就忘了人間事，滿腦子都是那車、馬、象、士、將了。”

“那怎么辦？怎么才能把他喚醒？我有急事！”藍心月問。

“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等他棋癮過完。一是你能贏他一盤。”那人說。

這兩個辦法都不行。自己正在上班，不可能等。自己不會下棋，不可能贏？她心里著急了，一急就醒了。

原來是個夢，就在媽媽提起柳秋萍的當天夜里，還沒過夜。

“真是一個傻傻的劍之鋒，報上了我的名字還叫不醒。”想想夢里的劍之鋒，藍心月笑了。

藍心月知道劍之鋒愛下棋。劍芝瑛給她說過的。那天劍之鋒坐在大飯廳北門向她請愿，要她現身，李鎮遠老師把他叫去下棋，她是親耳聽到的。可是下棋就這么迷人么？能迷到叫不醒的程度？至于嗎！”想到這里，她又笑了。這次不是笑劍之鋒，而是笑自己。“那是夢！”她提醒自己。

“夢是假的！可是夢又可能不完全是假的，很有可能是一種宇宙信息呢！”藍心月是研究心理學的，看了很多關于夢的書，其中就有這么一種觀點。

“如果我見到劍之鋒的時候，他真的是在下棋，真的是下得入了迷，我能把他喚醒嗎？”藍心月還沒有完全醒過來，想的有點神經兮兮。

“我得喚醒他，不就是一個下棋嗎！那有多么難，我就不信學不會！明天我就開始學，我要贏他一盤，只贏一盤就可以，只要把他喚醒就達到了目的！”藍心月還在想。她愿意想，借著剛剛夢見劍之鋒的亢奮，她想得很入神，她想得很有意味。覺睡不睡，那倒無所謂。

藍心月可不是王老五。

那王老五，別看每天賣豆腐，卻有高遠志向。不過也只是到了晚上，躺在床上，才會有種種構想。從明天開始，讀五經四書，一定要進入官府；從明天開始，經營珠寶玉器，一定要盡快致富。想好了，明天一早就行動。不過只是睡了一小覺，到了五更，照樣又起來了，磨他的豆腐。天一亮，照樣又出去了，賣他的豆腐。喊得還是老嗓音，賣的還是老豆腐。

藍心月絕對不這樣。晚上想到了什么，早上就去做什么。第二天一上班，還沒到坐診時間，她就拿起了電話。托馬仁啟去淘象棋書，托馬仁啟買一副木質好的大象棋。馬仁啟昨天值班，今天休息，電話打晚了，他就下班了。

馬仁啟，那是什么人？藍心月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不對！藍心月的事遠比他自己的事要重要。藍心月交辦，他就照辦。從不問做什么用，也不問為什么買。下午四點，五本象棋書和一副大大的硬木象棋就擺到了藍心月的桌子上。一本《象棋入門》，三本楊官璘的《中國象棋譜》，一本謝俠遜的《象棋心得》，全是舊書，從書攤上淘來的。

從那天晚上開始，藍心月就有了新的科研項目，“中國象棋術”。她研究得很專注，沒有幾年，幾本書中的布局、中局和殘局就了然于胸了，沒有理由不成為高手。當然她不像劍之鋒那樣到街頭去對弈，但卻有自己的對弈舞臺。這個舞臺能夠與各級高手對弈，但卻可以不與對手對面，那就是上網。

網上有一個對弈網站，分初級，中級和高級三個級位。九級到四級棋士為初級，三級和二級棋士為中級，一級棋士為高級。再住上就是大師級了，三個級別，以一級為最高。九級棋士到二級棋士以一百分為一個臺階，一級棋士到一級大師以二百分為一個臺階。藍心月經過幾年的鏖戰，已經穩居二級大師了。一級大師能不能上去，不知道，因為那要經過正式比賽，而藍心月卻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閑心。她的目標不是要拿幾級大師，而是要喚醒劍之鋒。

這樣的態勢，劍之鋒是輸定了。要說水平，劍之鋒和藍心月難分伯仲。不過，一個是幾十年的老手，再也不溫那棋譜，一個卻是剛上馬的新銳，棋譜歷歷在目。就拿那場海平之戰來說吧，藍心月用的是順炮先手橫車棄馬的招數，這是劍之鋒幾十年前的撒手锏，他怎么會不知道？只是人家藍心月是有備而來，揮動著寶刀，而他劍之鋒卻是鏌铘入鞘，用雙拳過招。如此而已。

當然，也可以說，這是天意。不然的話，藍心月怎么能把劍之鋒從棋魘中喚醒呢！

二００四年九月二十八日，晚上八點，海平市方外瓊臺白云一號1906房間，在那寬寬大大的落地窗前，八十一歲高齡的肖萬榮仰在躺椅上，抱著一個收音機，靜靜地聽著。一輪明月，圓圓的，送給他一個柔潤的笑臉，還有一抹柔和的銀光。浩渺的大海，在一汪明空的映照下，閃著粼粼的銀光。點綴著彩燈的海平公園，人影閃動，不時傳來玩童們的歡樂笑聲。中秋之夜真美，中秋之月真美。

收音機里，報點的聲響結束之后，傳出了女播音員那柔美的聲音。

親愛的聽眾朋友，晚上好！今天是中秋佳節，我想，您和您的家人一定正團聚在月下，歡度著這美好的時光。明月，當您抬起頭來，仰望那一輪明月的時候，您的心，一定會和那月亮一樣，明澈，潔凈。

明澈潔凈的月亮，總是和明澈潔凈的心融在一起的。為了讓您永遠把它留在心里，從今夜開始，我們起播一個新的節目——“月下心語”。特別邀請了著名的醫學心理學專家、海西醫學院的博士生導師藍心月教授和朋友們談談心。我想，大家一定會心醉的。

不過您一定要記住了，每晚八點到九點。從今日開播，到十月十三日結束。當然，如果您錯過了聽播的時間，也不要過分遺憾。我們在十月十四日到十月二十七日，將為您復播一次。到時，您還可以補聽。

好了，下面就請我們的心月教授和朋友們談心吧！

聽眾朋友，晚上好！我是藍心月。

換了一個聲音，但同樣圓潤悅耳。

十幾年前，我得到了一套書，名為《月下心語》。打開之后放不下，它給了我從未有過的愉悅。正因為如此，我稱它為“開啟愉悅的鑰匙”。沒想到海西人民廣播電臺設計的今晚節目和那套書題名一樣，并讓我來給大家聊聊，我就沒有推辭。因為讓大家快樂起來，是一位醫學心理學醫生的職責。

俗語說：“笑一笑，十年少。”雖然這是一種夸張的說法，但從生理學和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心理狀況對人體的影響確實很大。

有一則報道說，一位病人由家屬陪著到醫院看病，走著進的醫院。經過一番檢查，出了結果。醫生要單獨和家屬聊聊，病人疑惑，在門外偷聽。當“癌癥”二字觸及他的耳膜時，他就一下子不行了，渾身一點勁也沒有了，癱在了那里，抬著進的病房。

還有一則報道說，有位邊遠地區的病人，一覺得不舒服就已經是癌癥晚期了。醫生說不用治了，回去想吃什么就吃點什么，想干什么就干點什么吧。可是一聽這話，他就什么也不能吃，什么也能干了，癱在了床上，起不來了。家屬不甘心，說好好的一個人，怎么說不行就不行了。不行！沒錢也得上北京再查查。他到了北京，抬著進的醫院。檢查結果出來了，說是誤診，不是癌癥。當消息傳到病人耳中的時候，他馬上就站了起來，說我沒事，回家！走著出了醫院。

這些報道，聽起來像是說笑話。我們沒有專門去調查是真還是假，但可以相信一點，那就是，精神作用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

我在這里很負責地給大家講一個真實的故事。

一九四六年，四平保衛戰，一位解放軍戰士讓敵人的飛機炸成了重傷，腸子都流出來了。他的戰友救了他，把他放在運送傷員的大車上，隨著部隊向北撤。整整十天，顛來顛去，昏迷不醒，除了還有心跳，就像死了一樣。可是他沒有死。那可是整整十天呀！既沒有藥物，又無法進食，靠什么維持生命？靠兩種東西。一種是水。他的戰友每隔一會兒，就捏著他的兩頰往他牙縫里滴水。另一種就是精神。每當滴水的時候，他的戰友總要呼喚他的名字，并對他說：“堅持住！你不會死的！前面就是我們的救護隊！”

上面的事例都在告訴我們，為了我們的健康，也為了對得起自己珍貴的生命，我們每時每刻都應該保持一種平和的心態，盡量讓我們每時每刻都過得輕松愉快。

話雖這么說，可是人生中的苦水卻太多太多，不是想愉快就能愉快起來的。有人做過一個估計，除了進入睡眠，人在一生中，心情愉快和心情平靜的時間加在一起，也超不過十分之一。那十分之九，都生活在奔忙、焦躁、亢奮、重壓、憂愁、煩惱、驚懼和痛楚之中。更有甚者，說人生就是一個無窮無盡的苦海。

兩千五百多年前的古代印度出了一個名人，后人稱他為“釋迦牟尼”，意思是釋迦族的圣人。他認為，人生充滿了痛苦，一點點快樂都沒有。人們不信，他就舉了很多例子。比如降生，那很痛苦。所以嬰兒一出母胎就“苦海”、“苦海”地哭。比如年老，那很痛苦。想吃東西咬不動了，想看東西看不見了。比如得病，那很痛苦。這里難受那里疼痛不說，一舉一動，都要靠別人照顧。比如死亡，那很痛苦。這個世界的親人再也見不到了，另一個世界是什么樣子又沒人能說得清楚。還有的是呢！和自己不喜愛的東西處在一起是痛苦，和自己喜愛的東西經常分離是痛苦，想得到的東西得不到是痛苦，想得到的東西得到了又會引出說不盡的痛苦。

到處是苦，怎么才能快樂起來呢？釋迦牟尼指出了一條道路，那就是修行。認為經過修行，求得心明，達到智慧，就能解脫。后來這種學說演化成了一種宗教，叫做“佛教”。

宗教，不能說一點道理也沒有，但畢竟是宗教，引人出世，難以解決蕓蕓眾生的塵世問題。

那么，生活在塵世之中的我們，怎么才能保持一種好的心情？這就是我們“月下心語”要聊的正式活題。

要長久保持好的心情，那需要一種心理境界。

什么樣的心理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