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云飛緩緩睜開眼睛,他看到一張疲憊的面孔。祝菀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她的嘴唇干裂得像在滴血。 云飛抬起身,他看到其他人遠遠地觀望。
“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對?”云飛直接說出心中的疑惑,經歷太多的莫測怪異,他覺得直言不諱也許是最有效、最直接的相處之道。
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后,季平最先打破了僵局。他干笑兩聲,才怯怯地說:“也沒什么,就是那道怪光照向你,然后--然后-----?!?/p>
獵豹粗暴地打斷他:“然后,你象發了神經一樣,象在和誰講話,誰也聽不懂你說的是哪種語言。”
“你該不是著魔了吧?”季平小聲說,他不敢抬頭看他。
“你才著魔了,你們都著魔了。昨晚你不是還要殺云飛嗎?我看這就不是一塊人呆的地方,趕緊離開這?!睆帤獠贿^他們對云飛的污蔑,出來替他解圍。
“云飛,你是不是看見什么了?”祝菀問,她的目光里平靜地不帶任何感情。
“你們沒看見-----”云飛要把自己所見說出來,卻忍住了。“彥寧說得沒錯,這里確實太詭異,我們早離開為好。”
他對祝菀詢問的目光裝作視而不見,舉目向四周望去,他的心又猛地跳了一下,他們現在所處的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平原,那些沙丘一個也不見了。他定了定神,“我們去找水源。”
黃沙仿佛沒有盡頭,他們都累得躺倒在地,卻一無所獲。這一路上,紅光再也沒有出現過,云飛的心反而越發沉重,他隱隱覺得,他們,確切地說,是他,已失去了它的庇護,前方縱有十倍于毛蟲的危險,也只好自己獨力承擔。而最可怕的危險,也許馬上就要到來。
“有水,我聽到。”祝菀的聲音興奮地微微發顫。
云飛心中一動,幾天來這個外表嬌柔的女孩令他刮目相看——她有著比男人更冷靜的頭腦和過人的膽略。
“在哪里,在哪里?”彥寧急切地問,她的喉嚨干得快啞掉了。
“好像,在地下?!弊]冶憩F出少有的猶疑。
“怎么可能?”彥寧掙扎坐了起來向四處望去,滿目的暗黃色讓她升起的一絲希望又落了下去。
獵豹伏地側聽,“真的有水聲,好像是順著那個方向的?!薄耙苍S前面有泉水?!?/p>
聽到有水,季平也慌忙爬起來跟了過去。
“你們快過來。”二人在遠處停下拼命地招手。
季平用手一指,“我們不是撞邪了吧!”
前方本該是沙漠的地方,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沙漠驕陽那耀眼的光線在這里似乎被吞噬掉了,站在坑邊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黑黝黝一片,仿佛惡魔張開的巨口,又如地獄敞開了大門。水聲從坑底傳上來,仔細聽,似乎間或有沉悶的吼聲夾雜其中,刺骨的寒意讓他們都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祝菀取出一個熒光棒扔了下去。微弱的燈光飛速下沉,他們被眼前所見驚得目瞪口呆:坑的四周長滿參天巨樹,最少也有幾百米高,漆黑一片只能看出大致的輪廓。中間是無底深淵,他們沒聽到熒光棒落在水面的聲音。
沉默許久,云飛下定決心:“你們在這里等著,我下去。”
“等等?!弊]覕r住他:“你的傷——”
“我去吧”獵豹淡淡地說。
“算了,你在上面接應。祝小姐也留下,我一個人就行?!?/p>
“我跟你去?!睆幒鋈粩r在云飛面前。
“不行,下面太危險。到時我可能保護不了你。”
“誰叫你保護?你太小看我了,我在學校時可是攀巖協會的會長,說不定我還會幫到你。”她漂亮的眼睛里閃著倔強的光芒,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神態。
她望了望獵豹又小聲說:“我可不想跟他留在上面,除了你,沒人能制服那個瘋子。”
獵豹顯然聽見了她的話,但他并不回擊,只是雙手抱肩冷冷地注視著云飛。
彥寧拉住云飛,“我們走吧。”
她回過頭看看祝菀,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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