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玩電玩被抓

　　玩電玩被抓

　　“爸，明天上午我們學校組織衛(wèi)生大掃除，今晚我就不回家了！跟媽說一聲，別做我的飯了！”老四住寄宿高中，每周五放了學必須回家。

　　“什么？周六還要衛(wèi)生大掃除？你們學校搞什么飛機啊?！”

　　“不知道，要不你給我請假吧！”

　　“拉倒吧！還是遵守學校的規(guī)矩吧！沒什么事掛了啊！”

　　“別掛啊，爸，再給我一千塊錢吧！”

　　“上周不是剛給你一千嗎？沒兩天就花完了？！”

　　“學校伙食漲價了，一頓飯吃好點都得好幾十呢！”

　　“敗家孩子！得了吧，明天回來再說！”

　　掛了電話，老四高興地蹦起來，對室友大鵬說：“成功了！今兒我請你！咱們到電玩城玩通宵！”

　　兩人晚飯都顧不上吃，買了兩個面包、兩瓶礦泉水就跑到學校對面的電玩城去了。

　　“什么，今天晚上不回來？”媽媽說。

　　“你兒子說明天要衛(wèi)生大掃除！”爸爸說。

　　“大掃除？這是什么學校啊！我們掏了三十萬塊錢贊助費，不是來打掃衛(wèi)生的，是來學習的！唉，學校還是不是教書育人的地兒啊！”媽媽直搖頭。

　　“人家學校又沒請你兒子來！還不是我找人巴結著校領導，腆著老臉給人家送錢！不然人家理都不理！”爸說。

　　“就你功勞大！你聯(lián)系個人算什么啊，錢不是我出的啊！沒有錢你能搞定啊！”

　　“得得，我沒功。咱家就你功勞最大，行了吧！”

　　“本來就是嘛。咱家的房子、車子、票子，哪樣不是我掙的啊！靠你早餓死了！”

　　“說兒子的事怎么扯到我頭上了？”

　　“你說我這么忙，你也不知道輔導輔導孩子學習！兒子學習不好都怪你！就知道打牌！”

　　“好好，都怪我，都怪我，行了吧！”

　　“這學期家長會你去開！”

　　“怎么又是我？我已經(jīng)連著開了三次，被老師訓了三次了！”

　　“你不去誰去？他不是你兒子？我堂堂一公司董事長，被老師訓的狗血噴頭的，你覺得合適嗎?!”

　　爸爸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晚上九點鐘，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來。媽媽對爸爸說：“下雨了，兒子學校那床被子太薄了，你去給他送床厚的！”

　　“冷了他自己會回來拿！別管他那么多！”

　　“那怎么行，一場秋雨一場寒！你不心疼我心疼！快去！”

　　爸爸拗不過，接過被子，開車消失在茫茫的大雨中。

　　可憐天下父母心。有時候，別人只關心你飛的高不高，只有父母關心你飛的冷不冷，累不累。

　　學校大門緊鎖。爸爸一手打著傘，一手抱著厚厚的被子，站在學校大門口。

　　“有人嗎？”爸爸大聲喊。

　　喊了半晌，看門的老大爺披著衣服出來了，“這么晚了，你找誰啊？”

　　“你好，我是高二（五）班馮曉京的家長，來給孩子送被子。”

　　“學生都走了，學校都清校了，你給誰送被子啊？”

　　“學校不是明天大掃除嗎？”

　　“大掃除？沒聽說啊！要不你問問班主任老師吧！”

　　“啊？！好好，我問問！”

　　“喂，是劉老師嗎？你好,我是馮曉京的家長。我想問一下，明天上午學校大掃除嗎？”

　　“大掃除？誰說的？學校放學都清校了。”

　　“這臭小子！”

　　“你說什么？”

　　“不是，馮曉京這臭小子告訴我明天上午大掃除，今天不回家，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是嗎？現(xiàn)在還沒回家？我現(xiàn)在馬上就過去！”

　　“真不好意思，這么大的雨！我先自己找找吧！”

　　“那怎么行？我五分鐘就到！你就在校門口等我！”

　　劉老師趕過來，說：“你是馮曉京的爸爸吧！我們先到宿舍找一下！”

　　爸爸跟著劉老師到了馮曉京宿舍。馮曉京的書包、衣服和書亂七八糟扔了一床。張大鵬的書包也在床邊上掛著。劉老師生氣地說：“學校對面剛開了個電玩城，我們去那里找找！”

　　曉京和大鵬正在電玩城帶著耳機，玩得火熱，根本沒發(fā)現(xiàn)劉老師和爸爸來到他們身后。

　　“臭小子，敢撒謊！你在這玩得挺歡啊！”爸爸抓起兒子就打。

　　曉京一邊抱著頭，一邊嗷嗷直叫。大鵬看見劉老師，嚇得快尿褲了，瞪著眼睛一聲不吭。

　　劉老師大呵一聲：“別打了！”

　　爸爸停住了手。

　　“都給我站好了！你們好大的膽子，敢碰學校的高壓線！

　　你們知不知道上電玩城是學校明令禁止的事！還撒謊欺騙家長，性質惡劣！學校這段重點抓玩電玩這件事，你們卻往槍口上撞！這件事我必須報告學校，你們下周等候校方處理吧！”

　　爸爸見狀，忙說：“老師，孩子我回去會好好教訓他的，還是別告訴學校了吧！”

　　劉老師眼睛一瞪：“那怎么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既然是學校的一分子，就要遵守學校的規(guī)矩，對不對？我發(fā)現(xiàn)了問題不報告，是隱瞞行為，校方知道了也會問責的！這件事沒什么好商量的，你們先回去吧！”

　　爸爸還想說再說點兒好話，老師擺擺手，一副不耐煩地樣子，“先回去吧！”

　　“大鵬，你先跟老師回家，叫家長來我家里接你！”劉老師說。

　　爸爸開著車，一路訓斥。

　　“臭小子，你是不是我兒子！給老子都不說實話！你老爸容易嗎？大雨天被你媽逼著給你送被子！你倒好，跑網(wǎng)吧逍遙自在去了！敗家孩子！”

　　“爸，劉老師怎么知道了？”

　　“我找不到你只能給劉老師打電話啊！不然我知道你跑哪去了？急死我了！就差報警了！”

　　老四低聲說：“爸，求你一件事。”

　　“你別求我，還是我求你吧！下輩子我當你兒子，你當我老子！”

　　“爸，這件事能不能不告訴媽？”

　　“你媽的脾氣你還知道？我可沒你那么大膽，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老四不吭聲了。

　　媽媽打開門：“兒子回來了！不是大掃除不回來了嗎？”

　　只見爸爸的臉拉得像只茄子，老四也低著頭不敢說話。

　　“怎么了？出什么幺蛾子了？”

　　爸爸生氣地說：“問你寶貝兒子！”

　　“兒子，出什么回事了？”

　　老四支支吾吾地說：“我，玩，玩電玩去了。”

　　“你欺騙家長！是不是？”媽媽龍顏大怒。“我就說嘛，周六打掃什么衛(wèi)生！你這個孩子，真是傷透了媽媽的心！媽媽這么辛苦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你！你怎么這么不懂事！老大不小了，不好好學習，只知道玩！”說著，媽媽流淚了。

　　老四不怕“電閃雷鳴”，就怕“小雨淅瀝”。被爸爸暴打一頓都比看見媽媽流淚好受。老四心里一陣酸痛，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對不起，我錯了。”

　　“算了算了，洗洗睡吧！”媽媽抹干眼淚說。

　　老四回屋了。

　　爸爸說：“劉老師說要報告學校，交給校方處理。”

　　“什么？你告訴劉老師了？你傻不傻啊！這種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告訴老師干嘛！不是找事嗎？笨不死你！說你辦事不行你還不服氣！一件事我不跟著，你就得給我辦砸！”

　　“我找不到他不是著急嘛！實在沒辦法才給劉老師打電話的。”

　　“找不到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有問題找領導知不知道！你不找我找老師，這下好了吧！自己捅的婁子自己擺平！快給老師打電話！”

　　“我說了，老師不同意！”

　　“再打！”

　　爸爸忐忑地撥通了老師的電話:“喂，劉老師嗎？你好，我是馮曉京的家長。今天這件事能不能……”

　　劉老師說：“不是我不通情達理，我也是做父母的，知道做父母的不容易。只是這段時間學校抓的很緊，不能不報，請你理解。”

　　爸爸無奈地掛了電話。媽媽見狀，說：“算了，明天咱們去劉老師家一趟，送點禮，盡快把這件事情給擺平了。”

　　第二天，爸媽掂著禮品來到劉老師家。

　　“劉老師，真不好意思，我是馮曉京的媽媽。因為我平時工作特別忙，所以對他疏于管教。我知道馮曉給您添了很多的麻煩，還請您諒解。”

　　“你們家長的心情我理解。可是，工作再忙也不能把孩子丟到學校，撒手不管了。男孩子，尤其是這個年齡的男孩子，不管是不行的。你們家孩子學習真是不上心，作業(yè)從來就沒有交過，上課就像只猴子，坐不住。上次考試總成績排全班倒數(shù)第三，語文只考了43分。這樣下去還考什么大學啊，專科都考不上。不如早做準備，當個兵或上個技校得了。”

　　爸爸在一旁陪著笑臉，說：“老師，昨天回去我們嚴厲地批評了我們家孩子。他也認識到錯誤了。您看，昨天的事就別報學校了吧！”

　　“我今天早上已經(jīng)報給學校教務處了。這些禮你們拿回去，還是多管教管教自己的孩子吧！”

　　事也沒辦成，媽媽窩了一肚子氣，沖老公嚷嚷：“什么叫我兒子就只能當兵、上技校?現(xiàn)在的老師說話怎么都這么難聽?成績不好怎么了？馬云數(shù)學還考零蛋呢！韓寒不也學習不好嗎？人家不成大作家了？現(xiàn)在的學校，學習不好就一棒子把孩子打死，憑什么啊？我上學時學習也不好，怎么著？名牌大學的高材生都在我公司打工呢!真受不了，狗眼看人低！”

　　“老婆，咱兒子雖然學習不好，但心理素質好啊！咱兒子像你，膽大！”爸爸說。

　　“咱兒子是隨我不像你！不光膽大，是智勇雙全！”媽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