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太陽高懸的某一天里,一艘大船剛剛駛進德拉威爾的港口。動作緩慢的碼頭工人懶散的為大船綁好大錨,安置木板。一切照舊。
艙口打開,第一個出現的人卻讓他們眼前一亮。一個女人,一個東方女人,在那時并不多見?!a頭工人對女人總是格外敏感,何況這位姑娘的飄揚的黑發,小巧的五官,都表面了她的身份。最先看到姑娘的工匠工人立刻指給自己的伙伴看。
“在那?!彼崞鹑箶[
“不對,我看到她在啊?!惫媚锘煸诹巳巳豪?/p>
“我看到了,她很高對嗎?”一個工人指點到“提著灰色的箱子?!?/p>
“蠢貨。姑娘很小巧。她的箱子是紅色的?!闭f話間人群已經散盡,姑娘消失的無影無蹤。碼頭工人嘆息一聲,為一天中小小的艷遇感到既高興,又遺憾。
經過一天的跋涉,這位姑娘敲響了德拉威爾郊外的一個大莊園的木門。
打開門的是仆人,真正迎接她的卻是一位公子。初次見面,公子聽了數次,又找來仆人一起聽,才確定了姑娘說的是你好:hello。
原來,這是一個日本女生。
備好紙筆,姑娘開始寫下自己此行的目的:原來,她是莊園主人在日本的私生女?,F在,女大當嫁,她需要征求自己父親的意見。
只停頓了片刻,姑娘又寫到:但現在到了,莊主并沒有迎接,想必是去世了。畢竟年月已久,我也不抱什么希望。最后,姑娘用日本人特有的溫柔語氣說,要不我就走吧。
公子幾乎是搶著表明身份:我是莊主的養子。請你務必留些時日。
但姑娘似乎并不開竅,或者是語言障礙太過巨大。她時常表現的非常懵懂,而少年只以為她思鄉心切。
于是他每日帶著她到處游歷,或者是在自家莊園打轉,或是在森林里捕捉野味。
姑娘有很多疑問,他都一一回答。
“這是什么果子,很甜。”
“這是葡萄?!?/p>
“這是什么液體?紅色?!?/p>
“這是葡萄酒。”
“為什么我喝了會頭暈?!?/p>
“因為里面有很多葡萄,太甜?!?/p>
“為什么我們要喝它?”
”.......“公子不知如何作答,只好裝作沒有聽懂姑娘的英語。
終于到了離別的時候,公子明白已經沒有嘗試的必要,于是親自把姑娘送到港口。”嗨,我又看到她了?!按a頭工人說。他又將延續一天的小小幸運。
但公子的心情卻非常沉重,以至于他什么都沒說,也不敢問姑娘是否明白自己心意。匆忙間他遞給姑娘一包葡萄種子。
最后,他還是不知曉她的想法。
在姑娘離開的許多年后,一個風平浪靜,太陽高懸的日子里。
公子在家中讀著報紙——那時已經信息發達,世界像一個輪子一樣瘋狂的向前。也許已經有電視也未可知。但彼時彼刻,公子翻著報紙,在報紙角落的世界趣聞里,讀到一條消息。
日本,葡萄產量突破10萬斤。日本某城市開展葡萄節。
在消息的結尾,標注了日語中”葡萄“的拼寫:デラウェア
懂日語的朋友一定知道,這個詞的讀音,正好與德拉威爾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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