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糾結(jié)了許久,最后才無奈的想到,自己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遲早是都要去吳國的,耍這些小伎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而且,越王那么的精明,裝個一倆天倒還好,時間久了他肯定會知道我是在出工不出力,不僅平白無故的讓他小看了,還會對自己不利。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想到越王嘲笑我時的嘴臉,我的心底便不想認輸,更加不想讓他小看了自己。既然他要我學(xué)這些禮儀,那我就努力的學(xué),我還就不信了,我真的就學(xué)不會了。
我在心底發(fā)狠,猛地站了起來,氣呼呼的說道:“再來,我就不信了,我真的學(xué)不會了!”
雪兒和靈兒倆人很是奇怪的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之前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怎么突然之間又變得這么斗志昂揚起來了。
就這樣,我就在煎熬之中不斷的學(xué)著貴族們的禮儀。這些禮儀很繁瑣,而學(xué)習(xí)這些禮儀,特別是要求過程中沒有一絲的錯誤,我便感到一個頭有幾個大。好幾次都想要放棄,可是每次一想到越王,我的心中便又重新的充滿了斗志。
轉(zhuǎn)眼之間,我住進這錦繡園中也有了四個多月了。在這四個多月的時間里,發(fā)生了許多的事情,我也算是經(jīng)歷了人世間的大悲到大喜,再到大悲。而在這么久的時間內(nèi),我并沒有跨出錦繡園一步,真正的過著倆耳不聞窗外事的世外生活。
在如此清靜的環(huán)境之下,我的心情很是平靜,也將那些難學(xué)繁瑣的禮儀給學(xué)了個差不多。只不過,我一直在這錦繡園之中,這些所學(xué)到的禮儀幾乎沒有用得到的地方。
而在這些日子里,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越王來我這里的次數(shù)是越來越勤了,對我也是越來越好。甚至于,在我的面前,他都不稱自己為孤王了。
他對我的這種態(tài)度上的改變,讓我感到很不適應(yīng),總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特別是自上一次范蠡來過之后,范蠡便沒有再來過我這里后,我的心中越加的感到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越王究竟想搞什么鬼。
我背對著房門,坐在火爐前,一邊挑著這些爐里燃燒的木炭取暖,一邊聽著窗外那呼嘯的北風(fēng),心中是恬淡無比。只是,如此寂靜的壞境里,我的心中也越加的思念遠方的家人了。
“爸媽,你們?nèi)缃襁^的還好嗎?在這大雪紛飛的日子里,你們可覺得冷?可會如同女兒這般思念你們一樣思念我?”我的雙眼含滿了淚水,喃喃自語。
每一次,我都不愿意想起自己的爸媽,便是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但是現(xiàn)在,房間里就只有我一個人,我終于可以盡情的發(fā)泄心中的思念與委屈。
一滴滴晶瑩的宛如珍珠的淚珠,從我的眼眶中滴下,落在燒的通紅的木炭灰之中,帶起一聲聲水火相碰時的“嗤嗤”聲。一股青色的煙霧升騰而起,在我模糊的眼前不斷的變幻著模樣。
“吱呀~~”我的房門被人輕輕的打開,一股刺骨的寒風(fēng)瞬間便倒灌進溫暖的房間內(nèi),整個室內(nèi)的溫度一下子便下降了許多。雖然房門很快又被關(guān)上了,可在這股突然而至的寒風(fēng)下,我依舊打了個寒顫。
我連忙擦了擦眼淚,一邊笑著轉(zhuǎn)身道:“雪兒,外面還是在下雪嗎?”
不過,當(dāng)我完全的轉(zhuǎn)過身的時候,才詫異的發(fā)現(xiàn),進來的人并不是雪兒,也不是靈兒,而是我現(xiàn)在最不想見的一個人--越王。
我臉上強擠出來的微笑瞬間便消失了,微微皺著眉頭,寒著一張臉問道:“怎么會是你?你又來我這里干什么?”
越王的發(fā)絲上和披風(fēng)上,都落滿了雪花,臉色看起來也很是憔悴,竟是比那潔白的雪花還要蒼白。在房間內(nèi)的溫暖氣息下,那些雪花一點點的融化,轉(zhuǎn)化為一滴滴透明的水珠。
越王站在房門前,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什么話也沒有說。
“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有些忐忑不安的說道。越王的心思,實在是太過深沉了,我根本就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很恨我,覺得我十惡不赦?”越王沉默了片刻之后,向我問道。
“十惡不赦談不上,恨你我也沒有資格,但是至少,我不會感激你!”我沒有什么大的反應(yīng),很是平靜的回答道。經(jīng)過了這么多天,我已經(jīng)徹底的認命了,也接受了這樣無情的命運了。
“原來,在你的眼中,我也是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越王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看著我的目光中也充滿了一種未知的情緒。而這種情緒,讓我的心都微微的顫抖。
這一刻,我甚至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再是那個絕情絕義,心沉如海的越國君王,而是一個有著七情六欲,也會有痛苦也會有悲傷的平凡人!
“難道不是嗎?”我反問了一句。只是,我卻是在心中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就在剛才,看到他那復(fù)雜的眼神的時候,我的心中竟然猶豫了一會。
越王突然上前跨上一步,靠近到了我的身前。他的動作是這么的突然,嚇了我一跳,我本能的向著身后退去,卻是忘記了我的身后便是那滿是通紅木炭的火爐。
“乒!”火爐一下子便被我給踢翻了,燒得滾燙通紅的木炭瞬間便灑落了出來。而我自己也因為失去平衡,而向著身后倒了過去。
而就在我身后的地面上,便是被我打翻的火爐與散落的木炭。可以想見,我一旦摔在了上面,下場將是十分的凄慘,甚至可能會被毀容。
就在我傻傻的倒下去的時候,一雙有力的臂膀及時摟住了我的腰,將我給拉了回來。我一下子便撲進了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充滿了磁性與擔(dān)憂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響起,“你怎么樣?沒事吧?”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回過神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心底是一陣的后怕,背后更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臟也在“咚咚咚”的響個不停,哪里有空回答越王的話。
不過隨即,我便發(fā)現(xiàn)我竟然在越王的懷抱里。這一發(fā)現(xiàn),讓我原本就很害怕的心中感到更加的恐懼,掙扎著想要離開他的懷抱。不過,越王不知道抽什么瘋了,竟然死死的抱著我,怎么也不撒手。我一個女孩的力氣,又受到了驚嚇,怎么能和他相比,掙扎了好半天之后只好放棄了。
“我有那么可怕嗎?竟然能讓你嚇成這幅模樣?”越王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的無可奈何,還有著一絲的······寂寞!
“你現(xiàn)在也知道你很可怕了啊?”我靠在他的懷里,聞言很是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越王聞言又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西施,對不起!”
“什么?”我詫異了,一下子便懵了!越王竟然和我說對不起,這怎么可能?是不是我聽錯了?
越王放開了我,然后雙手按著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的對我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強迫你的。”
“不是,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間和我說這個?”我真的急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我沒有利用價值,要把我殺了滅口?
“別緊張,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不安,越王淡淡的笑了笑。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可以說清楚嗎?”看到了他的微笑,我的心中稍微的平靜了一些,然后緊接著問道。
“我不喜權(quán)力,也不想做這越國的大王。可是父王臨死之前,卻是將越國傳給了我我,并且要我發(fā)誓,無論如何也要保住越國的天下,我含淚答應(yīng)了。為了完成父王的遺愿,也為了不違我的誓言,我可以犧牲一切。為此,在吳國進攻越國的時候,我可以不擇手段。第一次,我勝了、同時我的信心也大增,以為吳國霸主也不過如此。可是第二次,我卻一敗涂地。不僅犧牲了無數(shù)的將士,甚至還差點亡國。”
越王坐在我的身邊,靜靜的講述著他以前的故事。他的眼神之中,有著回憶,有著不甘,也有著掙扎,只是到了最后全部化為了決絕。
“我在吳王的面前卑躬屈膝,豬狗不如的活著。只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光復(fù)越國,滅他吳國。”越王的雙拳捏的緊緊的,臉色也陰沉的可怕,似乎是想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我明白!”我低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他有他的無奈,我也有我的無奈,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越國,保住自己的江山,而我之所以逃避,卻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自由。
是他錯了,還是我錯了?也許,站在各自的立場上,我們都沒有錯。要怪,也只能怪我們生不逢時,在這個亂世里,想要活下去,有時候有些人做出一些犧牲是必要的。
“我原以為,為了越國我可以犧牲一切,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我似乎錯了!”越王突然轉(zhuǎn)過臉來看著我,“我的心中很掙扎,我不知道該在你和越國之間怎么選擇。”
“你什么意思?”我的心中模糊的有著一個猜想,可是我怎么也無法說服自己,我的猜想會是真的。這怎么可能呢?
“施夷光,我告訴你,我已經(jīng)喜歡上了你。”越王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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