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十

　　哈里帶著開車帶著哪吒去超市，哈里把兩袋食物放到后座，哪吒像一只鴕鳥一樣把頭埋在一堆零食里，翻找東西。哈里說，回家再吃。哪吒沒應聲，過了一會兒翻出兩只可愛多。遞給哈里一個，自己拿著一個樂呵呵地鉆進副駕駛。

　　那么喜歡吃？哈里問她

　　嗯。現在不吃，回家就化了。

　　之后兩個人不再說話，坐在車里吃冰激凌，仿佛只有在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黑暗小空間里，兩個人才發現其實也不算相熟的人，竟有些尷尬。

　　唉？你爸在外面亂搞么？哪吒突然問他。

　　你干嘛突然問這個。

　　我就想知道是不是男人愛亂來，你以后會么？

　　會，我三十歲的時候娶一個二十歲的姑娘，再四十歲的時候養一個二十歲的小狐貍。

　　看不出來啊，這么有理想。哪吒添著甜筒，那你爸在外面亂搞么？

　　哈里停頓了一下，有吧，好像都二十多年了。

　　那你爸也夠專情的，小情都二十年如一日，你媽知道么？

　　知道啊。哈里說得輕描淡寫，我高中的時候他們輪著給我洗腦，列舉跟誰的好處，后來洗到我出來工作也沒離。

　　多嚴肅一事兒，被你說得這么逗。如果當時真離婚了你跟誰啊？

　　我媽。哈里咬到甜筒，我媽是個孤兒，我是目前地球上她所知唯一的親人了。

　　哪吒轉身看著哈里，哦了一聲。之后張開雙手，我想抱抱你。

　　哪吒的腦袋藏在哈里肩膀后面，她趴在他耳邊說，我們的開始是不是太糟了，從沒覺得我是個好女孩兒吧？

　　哈里緊緊抱著哪吒，吻她的脖頸，我也沒說我喜歡好女孩兒，小時候幼兒園挑蘋果我就專挑有蟲洞的，壞的才甜。

　　哪吒直起身看著哈里說，你別對我這么好，我會得寸進尺的！

　　哈里系好安全帶，發動油門。進尺我還接受得了，你別進公里就行了。

　　這時候哪吒的手機響了，哪吒把手機拿出來看，皺皺眉，把手機又放回包里。哈里瞥了一眼手機，是倪可？哪吒點頭，嗯。

　　你最近見過他了？

　　他下午來學校找過我。

　　他轉了方向盤。我看你是受虐成性還是怎么樣啊。說完這話哈里都想自己抽自己一個耳光，他討厭自己嫉妒。哪吒每次掛掉的電話，和跑到陽臺上和電話那頭張牙舞爪爭吵的樣子他都很厭惡。可他不像表現出來。

　　這本是一場游戲，嫉妒是失敗者的表現。

　　哪吒卻沒有說話，像沒聽見那樣。

　　她和倪可相處的時侯就已經學會忘記自己。想要得到更多，只有忘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