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蓮影掙扎著為尹延年辨解:要是尹延年真的偷換了傳世玉章,那他又怎敢陪她一道去找法空大師?莫非,他就不怕在竹隱寺被揭穿了騙局?
晏天良輕嘆一聲:“蓮官,你怎地這般死心眼?姓尹的既能那么“巧”地遇上你,那么“好”的救了你,又那么“義薄云天”地送你一路同行,那事先肯定都已策劃嚴密周全了。他在跟你去竹隱寺之前,肯定曉得法空大師不在,樂得裝成個一諾千金的正人君子,假惺惺地陪著你,一會兒來,一會兒去的,哄著你玩罷了。”
晏蓮影支持不住了,身子一晃,便要跌倒,虧得寧致遠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手臂,她如一個將要溺死的人,哀懇求助:“不,寧公子,這不是真的,他,尹郎,不是這樣的人。”
寧致遠臉轉(zhuǎn)開,不忍看那已近癲狂的眼神:“晏姑娘,其實這也不怪你,這個尹延年心計深沉、手段狡詐,就是我遇上了,只怕……也要被他騙過了。何況你一個從沒出過門的弱質(zhì)女兒家,又怎知道這江湖中的人心險惡?又怎會是他的對手?”
晏蓮影用力搖頭,雙淚迸流:“不,我不信,你們都在撒謊,你們都要害他!尹郎他那么好的人,又怎么會騙我?”雙眼充血,狀若瘋狂。晏天良大是心疼,忙疾點她的睡穴,待她軟倒在自己懷中后,讓馬素華扶她下去歇息。
待馬素華與三名丫環(huán)攙扶晏蓮影離去,晏天良回頭,心中慚愧,不敢平視法空:“大師,現(xiàn)下可怎么辦呢?老夫這心里面亂得很。”
何止是他,這堂中眾人,誰的心里又不是一團亂麻?
“晏伯伯,法空大師,各位前輩,恕晚輩冒昧,晚輩倒有個計較。”
晏天良精神一振,催促寧致遠快說。
其實他的法子很簡單,只要找到尹延年,自然也就找回傳世玉章了。
聽他一說,眾人均感慚愧:是啊,這么簡單的道理,怎地自己竟會想不到?真正是關(guān)心則亂了。
堂中眾人都是老謀深算的老江湖了,當(dāng)下只三言兩語,便議定了尋找尹延年的章程。
正當(dāng)眾人要四散回房之時,卻見寧致遠向法空莊容拱手:“晚輩還有一件事情,要懇請大師允準。”
“寧施主勿須多禮,有什么事,只須吩咐老衲一聲便成了。”
“晚輩何德何能?敢吩咐大師?剛才大師說傳世玉章竟是要交予四海會?恕晚輩冒昧,求大師收回成命,我四海會無論如何也不敢要那傳世玉章,等它被找回來之后,還望請大師把它送還少林寺。”
一聽他這話,非但法空,堂中的所有人等都大覺意外。
法空不解:“寧施主,這老衲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你不收下這本來就是你四海會的東西?”寧致遠正色:“大師,非是我四海會不識抬舉,實在是這傳世玉章太過珍貴,俗云:寶璧無罪,懷璧其罪。我四海會自問德淺福薄,實在不敢收下它。”
法空皺眉了:“可它是你四海會的,這游少施主在信中已經(jīng)寫得明明白白的了,且十八年前,凈一師伯圓寂前,告訴老衲的也是寧施主你四海會的四、泰呀!”
寧致遠還要推拒,晏天良看二人一個堅決要給,一個就是不受,忙打圓場:“大師、致遠,二位不如聽老夫一言如何?現(xiàn)玉章還沒找回來,我們先就為它的歸屬爭執(zhí)起來,未免也太早了一些了吧?不如等把它找回來之后,二位再作商議如何?”
二人俱覺有理,遂道:“好吧,就聽晏檀越、晏伯伯的。”
而本欲來分一杯羹的平夫人、衛(wèi)三觀、陸敬天見傳世玉章既不在晏府,且法空已挑明了:它本是四海會的囊中物。想自家勢單力薄,有何本事,敢去跟那天下第一大幫爭?算了,算了,還是死了這條稱霸天下的雄心吧。
三人均覺好沒意思,便即拱手告辭,而晏天良心煩意亂,也無心留客,虛虛應(yīng)酬了兩句,就任由三人領(lǐng)著眾弟子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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