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日子一直這么下去,千雪不會再覺得傳說中所謂的美好還存在。
可是生活就是生活,它隨時充滿轉(zhuǎn)機。
沈牧出現(xiàn)在這棟宅子門前的時候,千雪在花圃前澆花。看見彼此的剎那,物失芳華。
沒有走近,沒有言語。
千雪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沈牧看著她蓄滿淚水的眼睛,忽然覺得他們回不到從前了。很明顯,她還愛著自己,而自己,也深深地愛著她。既然彼此深愛,而她的選擇依然是離開。那么,整件事情,他知道,她是沒有決定權(quán)的。
他本來是信心滿懷要來帶她走的,可是現(xiàn)在,他猶豫了。
思想電光火石般,他站在門口看著她,思想在打架,要不要走進去,再拉著她走出來。
他忽略了生活也是電光火石般的,尤其是像秦子默這樣的。就在他猶豫她發(fā)懵的時候,他的車子緩緩?fù)A讼聛怼?/p>
他坐在后面搖下車窗,燃了支煙,“呦,老相好啊,進去坐坐?”
沈牧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人,心中百味雜陳。
他走過去。“為什么是她?”
秦子默看著院子里正不知所措的千雪,吐出一口煙圈,像在回答他又像在自言自語:“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是她。”
千雪極其擔(dān)心地張望著他們,她真怕沈牧沖動起來,萬一把他打了怎么辦,打了他不是最緊要的,打了他吃大虧的是沈牧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很顯然,自己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她心里慶幸又難過,沈牧在跟他說了幾句話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看著他的背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眼淚無聲滑落,秦子默蔑視地揚起嘴角,“這里,”他食指放在千雪的心口,“疼嗎?”
她倔強地仰起頭看著他,憋著眼淚不再留下。
他很是輕浮地吻去她眼角的淚,臉上陶醉地表情像在欣賞自己導(dǎo)演的大片,“看你這么痛苦,我真心覺得快樂啊,嗯?在這你快樂嗎?”他捏著她的臉,志得意滿。
看著他轉(zhuǎn)身上樓,她帶著哭腔,說:“我再問這一次,最后一次。”
他回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她吸了一口氣,又重新吐出來,像下了很大決心,“為什么,為什么是我。”
他的臉色慢慢變得沒有神情,像很多時候一樣。他心里也在問自己,是啊,為什么是她?
“上輩子有仇,這個答案可以嗎?”他又恢復(fù)了那玩味的表情。
她簡直要瘋了,“我知道你很討厭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好嗎?”
他看著她哭著的樣子,腦海里閃過母親流淚的樣子,母親的哭是無聲的,只有眼淚靜靜流淌,沒有半點聲響,以至于自己在她面前玩耍的時候都不知道她已經(jīng)哭了很久。
秦子默冷眼看著她,“才剛剛開始,放了你,我還玩什么。”
千雪跌坐在地板上,她想回家,很想回家,也很想他。
家里又何嘗不想她?夏建國心里已經(jīng)在想,如果她回來,自己一定不會再說難聽的話了,他要把她留下來,留在這個家里。
夏辰每天下午放學(xué)后會去幫一個小學(xué)生做輔導(dǎo),或者叫陪讀,很簡單輕松,自己也可以看書,就是那個小孩子有不會的東西,他輔導(dǎo)下就可以了,每天伴讀1個半小時,80塊錢。班里同學(xué)開他玩笑,說他比大學(xué)畢業(yè)生拿的工資還高,他笑笑。
自從千雪離開家,他也仿佛一夜間長大。不再與夏建國沖撞,每禮拜結(jié)了家教費還主動交給他,他心里自然是歡喜的,看著兒子漸漸懂事,他越發(fā)想念千雪。
即使夏辰的變乖依然停留在“爸,吃飯”、“給,發(fā)錢了”、“是,好”的對話層面上,但起碼他們不再見面就恨不得短兵相接。這種關(guān)系的緩和是千雪成為別人情婦這種大事件帶來的衍生品,可是夏建國異常貪心,他常在心里納悶,如果沒有那檔子事兒,兒子也這么聽話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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