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隨著秦子默走進療養院,院內豪車云集,看來這里住了不少有來頭的人。
在繞過很多小路又穿過很多觀賞樹之后,他們在一處小院前停了下來,千雪隨秦子默走了進去,老張在門口抽煙。
一位很漂亮的穿白色衣服的護工小姐正推著一位穿著很厚的大衣的老頭兒往他們的方向過來,秦子默停了下來。
那老人家看到秦子默的時候驚了一下,隨即眼中閃出驚喜,卻在看到千雪的那一刻又一次驚起來。秦子默還未來得及走過去,老人就猛咳起來,護工小姐趕忙給他拍背。
“秦少爺。”護工小姐把手里的毛巾遞到趕過去的秦子默手中。
護工小姐走后,秦子默把老人家推回房間,千雪不知道是該在原地站著還是該跟進去,就“哎”了一聲,那意思是在說:我呢?
兩個男人一起回頭,秦子默眼神復雜地看著她,像在期待著什么。白發蒼蒼的老人,眼睛里卻是恍若隔世的悲涼,只是一直盯著穿著簡單衛衣的千雪,似乎要在她身上求證什么。
秦子默笑著看向老人,“爸,她是我養的情人。”
老人晴天炸雷般看著秦子默,幾秒鐘的時間又恢復了神色,不一樣的是那神色越來越悲傷。
聰明的千雪捕捉到了這樣微妙的變化,她簡直要瘋了,難道有錢人都是這樣的嗎?給人的感覺都是灰暗幽深、難以捉摸嗎?
千雪心里雖想抓狂,可還是很有禮貌的走過去,“伯父,你好。”
老人家在聽到這句話后再一次看向秦子默,表情復雜。秦子默笑瞇瞇地看著他,像在收獲自己栽下的風景。
千雪一頭霧水,這兩父子怎么搞得像拍宮心計一樣,難道,他不希望自己的父親開心嗎?剛才居然還平靜地說出自己是他的情人,搞得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老人努力想做出一個表情回應千雪,卻在看到她眼神的那一刻把臉轉了回去,千雪根本沒看清是什么表情,也可能,根本就沒做出來。
千雪隨他們走進屋,屋里擺設清新雅致,有不少保健器材,老人家回到屋里就顯得自在些了,只是仍舊不看千雪,跟剛才使勁盯著她看的時候截然相反,他冷冷地與秦子默聊著什么,千雪不遠不近地隨意看著房間的設置。
處在這樣的情境下,她感覺自己是個多余的人,他們把她當透明的,談話是兩個人的,眼神是單向的,他們時不時會瞄一眼她,像出門遇到熟人的主人時不時瞟一眼自己的寵物還在不在身邊一樣。
但是貌似還算平整卻平整得壓抑的氣氛卻讓她懷疑自己是今天的主角,是此時此刻這個空間里的主角,這兩個男人都會有意無意看看她,而又不對她說一句話。這樣的感覺很奇怪,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要走的時候,老人家很為難地問了句:“她是誰?”
秦子默看著自己兒時崇拜的父親已經變得白發蒼蒼,腦海里出現父親抱著自己坐在他腿上的畫面,卻在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后把他扔給保姆、推開迎上來的媽媽走了出去,他眼神堅定地說:“她是我的情人。”
老人明顯怒了,自己搖著輪椅進了另一個房間。
秦子默看著房門關上,摟著千雪往外走。
“你干嘛說我是你情人啊?”走出小院千雪就開始嘟嘴抱怨。
“怎么,情人,你不開心啊。”
“我想不通,人家情人都藏著掖著,你干嘛把我往外宣傳啊?”
……
“啊?我問你呢,說話啊!”
“回去照照鏡子,你覺得你有什么值得我藏著掖著的。”秦子默一頭扎進車里。
千雪站在原地,看著小院外別致的籬笆,真想爸爸年老后也能有錢住在這樣舒適的地方。
看著千雪對著花草發呆,秦子默燃了支煙,緊鎖的眉頭下是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瞳孔里映著不遠處身穿白色衛衣的女孩。
情人……他心里默念著這個詞,真心覺得她是極不合格的情人,她不會魅惑,她不會刻意地勾引人。她身上閃著的全是最原始地笨拙……
他把手伸向車窗外彈了下煙灰,示意該出發了。
老張接過秦子默的煙蒂,在煙灰缸里按了下,隨即鳴笛。
千雪趕忙跑了過去。不多時,車子消失在林木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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