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凈一師伯竟然微微睜眼:“敢問……這位師弟……是……在哪個寺中修……修行?”老衲一愣,隨即從他的雙手上感知了脈像微弱的跳動:原來,凈一師伯他還沒死!
老衲大喜,忙道:“貧僧法空,是晉州五華山圓住寺的弟子。”
“哦!凈一師伯輕輕笑了:”原來……你……就是……法空……師弟!”
老衲隨身帶著藥箱,當下手忙腳亂地要為他療傷。但他輕聲喘息:“不……不用,貧僧……已……無救了……”情知他所說不假,老衲不禁掉淚:“凈一師伯,不知您有何未了的心愿,要師侄去辦?”他微微一笑:“法空……師弟,我……我佛……慈悲,派……得你來,定是……要請你……為師兄我完成了這個……囑托。師弟,在……那,”他盯著那塊插著兩劍的巨石:“石縫里,有一件……布包著的……物事,煩勞……師弟你……取出來。”
老衲到那石前,見上面的確有一道三指寬的裂縫,于是伸手進去,掏摸出一件灰布包著的物事。然后回到凈一師伯身邊遞與他,這時他的眼神已然渙散了:“貧僧……拜托法空……師弟,務須把……這傳世……玉章……”
“嘩啦!”一聲脆響,眾人一看,是陸敬天聽見“傳世玉章”四字,震駭中,失手把茶盞摔落了。
他面色十分古怪,有狂喜、有疑懼、也有貪婪:“原來,原來傳世玉章,竟……竟是。”定了定神,察覺自己失態了,連忙干笑:“法空大師,對不住,老朽不該打斷大師的話。”其實非獨是他,便是其他人在聽到“傳世玉章”四字時,面色亦都陰晴不定。
法空嘆了一聲:“是,當時凈一師伯交給老衲的,就是傳世玉章!
“但當時,老衲和凈一師伯又怎會知道,這小小一方傳世玉章,竟會是二十三年前,武林中那一場浩劫的肇始之由呢?
當時,凈一師伯把傳世玉章交給老衲后,就神散脈亂了,他全力翕動嘴唇,想告知老衲,把傳世玉章交予何人?可,他的話音實在是太低了。老衲把耳朵湊到他口邊,隱隱約約地,只聽見了四、泰二字,師伯他就沒了聲息。
老衲大驚,忙一摸他的脈像,唉,這次,凈一師伯是真的,真的圓寂了。佛家常說:四大皆空、生死輪回本是尋常事,可,當時,也不知咋地?老衲的眼淚,卻就是流個不住。
但老衲記著凈一師伯未了的心愿,不敢耽擱。當下為他匆匆念了一遍《往生咒》,也不掩埋他的尸體了。出家人四大皆空,又何必在乎這具臭皮囊?然后老衲也往弘性師兄逃走的方向找了去。”
晏云禮嚇了一跳:“大師,那您不是要跟那幫惡賊撞上了嗎?”
“這一層,老衲也想到了,是以老衲當時是藏藏躲躲地摸了去的。唉,那天夜里,雖然天上的那輪明月非常明亮,可老衲是素來不辨方向的一個人,結果才走出去沒多遠,又迷了路。只在山林里亂轉,不知不覺間,天也就亮了。這時,老衲才認準了一處山口處直走,才走出去不遠,就見一個灰袍僧人躺在地下。過去一看,正是弘性師兄。一摸他的脈,也……圓寂了。老衲就想,凈一師伯和弘性師兄都圓寂了,看來,老衲只能把傳世玉章送到少林寺,交予少林寺方丈住持大師,請他代為處置。
不料,老衲才起身,背上就著人狠狠地打了一掌,整個人都摔出去,前額撞在一塊大石上,立刻昏厥。也不知過了多久?老衲方才醒轉,頭上被磕開了一道大口子,干了的血塊糊得滿頭滿臉,一看身遭,一個人影都沒有,弘性師兄的尸身也不見了。老衲的衣袍卻被翻得凌亂不堪。連忙一摸,”說到這,法空閉目嘆息:“傳世玉章不在了。定是已被那惡賊搶了去。想來他以為老衲已經死了,這才沒在老衲的胸口上補上一劍。
丟了凈一師伯以性命相托的傳世玉章,老衲萬分焦急氣憤,當下也不去臨安了,只日夜兼程往姑蘇趕。心想就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叫那狗賊交出傳世玉章。”
“嗨!”晏天良一拍大腿:“大師,您怎么這么良善老實?想游凡鳳既那樣歹毒陰險,豈會老老實實地把傳世玉章交出來?只怕,只怕他一見了大師您,就會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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