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蘇州,除了“天堂蘇杭”外,腦子里還能冒出些蘇州的什么印象來,人常言“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甲江南”,在蘇州,似乎人們很熱衷于古園林的留存,給后世人一個追溯古建筑情懷的場所,無論是文化名人還是地主的私家園林,總之承認它的美,不像文革時的瘋狂,盲目打破舊機器,有時想到一些地方政府為了發展而要去破壞掉老建筑,我的心仍會懸起來,不住的有些戰戰兢兢,唯恐自己和后來人又會少了一樣美的文化點滴。舉個例子,如果沒有阮儀三,平遙古城不知會是個什么樣的結局。
像以古樸見長的滄浪亭,為我國現存最早的園林,建于宋朝;相傳為元代畫家倪云林設計的獅子林和明代文征明建宅拙政園,都是園林中的典型,其中的獅子林我是進去鉆過的,面積不是頂大,但行于其間,看不及全園景致,其特點就是巧妙運用山石堆疊,形成空間上的幽長深邃之感。
蘇州也有不少的山景,而且有久遠的歷史文化和典故。單在虎丘山上,就有劍池峭壁,據說下面有吳王夫差之父闔閭的墓,山上有宋朝云巖塔、千人石等;靈巖山有春秋時候的館娃宮,滿山皆松,可眺望太湖;還有鄧尉山的早春氣象,梅花競開,為江南“探梅”第一勝地,有“香雪海”之世稱,附近有司徒保安廟以及被稱為清、奇、古、怪的四株古柏……
說的有些開了去了,怪在本篇題目起太大,若是學校作文的話,叫跑題。其實這篇文章只是想記述那次蘇州天平山之行。
在去天平山的路上,我不住探出頭去觀望,希望多瞧些路邊的遠方山景。因為我是十分愛山之人,難得出門一趟,又豈能讓景致白白跑到車后頭去。
蘇州境內,真正高的山不多見,應該是沒有,但連綿的山脈還是有些的,車進蘇州,只要兩邊看看,遠處的山就波浪般行走起來。可惜公路離開山有些距離,所以只得個綠色的大概,還時不時的被兩邊的建筑之類擋了視線,難免鬧的心里急躁,就盼著再能逢著山。
皇天倒也知道我愛山,正看酸了雙眼,吹涼了臉孔,一條山沿著路旁走過來了。起初我只看著繁密的樹木,高的下邊長著矮的,參差不齊望不透林子的那邊,接著,我看見林子下邊的廢棄物也排了一溜,愈看愈煩,愈看愈不中看了,轉而看看林子,樹葉上似乎盡是粉塵。到這條山的末尾,尾上被炸成了采石場,郁蔥蔥這邊只露了禿禿的碎石。
由此,重重打擊了興致,未再探頭出去,直到天平山腳下。險些被我一概牽連成蘇州沒什么好的山景,一個愛山之人來蘇州,那是笨的舉措,一個愛園林之人去蘇州,方為明智之舉。
車場是坑洼錯布的,車子好容易才停穩在其他車子中間。我覺著腿腳有些軟,更有些目眩,估計今日一游不會怎么順心的了,走著擔心著,在山腳下胡亂掃了幾眼栽的花卉,正要看看那個塑像的碑文,忽又是好幾幫游人吵嚷著過來拍照留影,我干脆快些上山去吧。
進了山門,沒見什么古跡,好像有個什么名人的墓安在附近的稀疏的林子間,姓甚名誰,淡了,印象中就一塊石碑樹在那兒,上有不少碑文,也沒去細讀,徑直去了山路之上,放棄了山下的景致。
山腳下仰望上去,還蠻高的,取級慢爬,四處攝些美景。石級不多,不久取而代之的便是石塊錯落的山徑,忽左忽右旋著上去,我有些蹣跚的走著,行不多久,就聽前頭有人驚訝:“一線天,有個一線天”,我也不禁悅上心來,腳下不自覺快走起來,隨著游人的說笑處,倒真有個象征性的“一線天”。從石縫間很快穿過,又是突兀的石路,沒去回顧一番“一線天”,仍又不無興致的往山上去,希望有些美景。
半山腰間,抬頭看看頂上,樹影稀疏、矮小,不及山下“茂密”,有不少的大圓石露著,仿佛是從山體中長出來的,乍仰視間,真還有些高度的感覺。耐著性子繼續向上,覺著腿腳酸得厲害了,撿了一塊干凈的石頭坐下,揉揉腿根子,看看崖邊叢生的小喬木。這兒的樹木都不怎么高,大多是石罅里鉆出來的,因為入了秋,樹的種子大多綻開著,鮮紅的內瓤,將包不住的種子丟在了旁邊的草叢里或是崖下面。
稍稍歇腳后,又一路斜著向山頂去,偶也有某些傾斜的厲害的山路,才略體味出一些爬山的感覺。那徑左徑右都是些大小不一的橢圓石頭,或是風雨侵蝕,顯得干凈滑整,不多一會兒,前方沒了景物,我只好想想以前從書中得來的東西,像天平山有楓、泉、石“三絕”,那泉還是與白居易有些關系等等。
又爬了沒多久,實在沒了興致,又覺著身子不適,就下了山,竟然沒爬完這么一座不是很高的山,的確掃興的很,同時也下定了決心,以后不會為了看山而再去蘇州了。
二零零零年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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