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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底  文/無名の龍

第五章    科學與巫術(上)

   塞維娜的突然到訪使得我和伊文斯吃驚不已,特別是伊文斯手舞足蹈的樣子差點兒把我的第二個“救命恩人”嚇著。

   沒有過多的語言,我便被這位催眠醫師“支”到了廚房去。但在那里也可以聽到客廳的說話聲,他們恐怕也不會說什么秘密的事,我想她只是對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前男友房子里的我一時之間不能接受吧。

   我聽到伊文斯邀請她先吃點東西,因為現在這個時間進食對身體最好,伊文斯經常對我這么說。但我的催眠醫師一口回絕了,她說:

   “我昨天夜里就登島了,只是聽說你在忙醫院的事,就暫時住在了旅館。咱們開門見山,伊文斯,我要結婚了,這是婚禮請柬。希望你能按時來參加。”她好像從手里的包中拿出了一樣東西。

   “莫德文…”伊文斯應該是翻開請柬看到了上面新郎的名字,“你以前最害怕看牙醫了,記得么?”

   “但每次都有你陪著我。不過今后不用再麻煩你了,伊文斯。”

   “他的婚禮誓詞里一定會有保證你的口腔健康之類的話吧?這是醫生的職業病呢。”

   之后我聽到兩個人都笑了,但緊接著便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伊文斯應該比塞維娜想象中的堅強得多,所以才會有下面關于我病情的正式談話。伊文斯把我的所有癥狀以及我怎樣在這里被發現的全都告訴給了塞維娜,怪不得布雷克先生會說伊文斯太容易相信人。然而我的催眠醫師是這么回答的,她說:

   “這病不難治,不過伊文斯,你可別再犯四年前的錯誤了,那時要不是布雷克先生,你恐怕就……”

   “塞維娜。都過去了。再說,我相信加西亞。那種事絕不會在發生了,我保證。我剛才說的你都明白了,那么請你著手為加西亞治療吧,拜托了!”

   聽到這,我徹底被震撼了。手中的勺子因為激動而滑落到地上,我正要去撿它的時候又不小心把一個盤子給碰掉摔碎了。伊文斯肯定是以為我又頭痛發作,我聽到他喊了一聲我的名字,不過緊接著卻是“噗通”一聲,我盡量平靜地回答“我沒事”,然后便聽到塞維娜在客廳喊著伊文斯的名字,我才意識到不對勁,伊文斯出事了!

   “伊文斯!”我跑到客廳,看到伊文斯已經被塞維娜從地上扶起坐到了沙發上。我看看她,她大概是被這次突發事件給弄懵了,只是一個勁兒的盯著伊文斯。

   “我沒事。”伊文斯此時已經清醒過來,但說話有氣無力,“不按時吃早餐我就會這樣,塞維娜不知道的,把你們嚇到了,抱歉。”他微笑著,我想或許是在極力掩飾著自己內心的不安。

   “我扶你進臥室休息一會兒吧?”說著我就要去攙他,但伊文斯看看我,搖搖頭,說:

   “我去吃點東西就沒事了。”他又看看塞維娜,“既然塞維娜已經同意幫你治療,那我也可以安心的去醫院工作了。”

   有時候伊文斯的脾氣也是很犟的,我和塞維娜都沒能拗過他。吃了些東西,伊文斯才有了些精神,之后就這么去醫院了。

   “他永遠都是‘病人第一位’。”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塞維娜的時候,她說。

   “請你告訴我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如果,幫我恢復記憶會再次招來四年前的事,我寧愿不接受催眠治療。”說完,我觀察著我的催眠醫師。她對我所說好像感到非常不理解,但后來又笑了。她看著我,眼神中似乎有一種能夠洞穿人類靈魂的東西,恐怕再看下去,我的身世就要被她先一步“搶”走了。

   “我剛才站在門口的時候聽你說了一句‘圣誕節來了’,我想伊文斯應該把我和他的事都告訴你了,但四年前的那次危機你來問我恐怕是對的,因為這里的所有人包括伊文斯都不會對你說的。”她開始掉我的胃口了,學心理學的也許都是如此吧。

   “四年前伊文斯剛來初島的時候,那場瘟疫已經過去。拉斐爾一家為他修建了現在這所房子,就是為了感謝他在瘟疫中救死扶傷且愿意留下來幫助島民們遠離病痛和死亡的緣故。話說伊文斯他比我要小2歲呢,雖然是男人,但有些事未必像女人那么敏感。那個時候在惡魔灣附近發現了一個人,和你不一樣的是,那人穿著潛水服,帶著潛水器具,氧氣瓶上還豁開一個大口子。伊文斯和大家好不容易把他救活,但那人醒來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感謝,而是窮兇極惡地拔下手背上的輸液針頭威脅起救治他的醫生和護士來。伊文斯想去勸住情緒異常激動的這個病人,卻被這家伙用針頭劃傷了脖子。他的脖子如果你仔細看,現在還有那時留下來的疤痕呢。要不是當時布雷克先生當場用槍打死了那個恐怖的歹徒,伊文斯的生命絕對會受到更大威脅。所以,加西亞先生,”她不等我表示一下驚訝和感嘆便接著說了下去,“如果你恢復記憶之后敢做出什么威脅伊文斯的事,不光是我,這里的所有人都不會放過你的。”

   她的話可真夠恐怖的,我看比那個被打死的病人的情緒也緩和不到哪兒去。原來伊文斯還經歷過這樣的危險。那個在我印象里就像一個文科大學生的醫生現在完全變了一個形象,也許一開始我的種種推測就是錯的。我在否定自己,這在我的催眠醫師看來是個很不好的預兆。塞維娜要我到臥室的床上平躺下來,隨后她把椅子搬到房門那里坐好。有一段時間她都沒有理我,而是自顧自的環視著這間屋子。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我床頭柜上放著的那把銅色鑰匙上。她皺皺眉頭,下面的話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伊文斯從來沒有把他房子的鑰匙給過我,即使是在我生日送我戒指之后。我很羨慕你呀。”

   我一時竟不知該作何表情。這鑰匙我明明已經還給伊文斯了,看來他是趁我睡著的時候又悄悄放在這兒的。女人或許是比男人更敏感一些,可有的時候這樣真的好嗎?

   催眠最最不可或缺的就是放松,從身體上到精神上,都要做到毫不抵抗、毫無防備,這對我來講可能有些困難。對于這個奇怪的小島,以及住在這上面的居民,我總是有種感覺說不出來,但它確實存在于我的心里。如果說對恢復記憶有什么東西在阻礙著,那我想一定就是這了。可話說回來,起碼還有一個人是值得信任的,他不僅救了我的命,而且還在精神上給我以支撐,可以說既是醫生又是朋友。我開始也懷疑和警惕過他,但他剛才的那句話徹底打消了我對他的一切顧慮。

   看來催眠醫師引導我放松的方法奏效了。我閉著眼睛似睡非睡,在這樣的狀態下我看到了一扇門。它不是旅館旁三層小樓上我臥室的門,也不是醫院里我所住過的那間病房的門,更不像此刻我身處伊文斯家我房間的門,它不是任何一扇我在初島醒來后所記住的門。難道這是以前的我見到過的門,甚至可能就是我自己家的門。但無論如何,我已決定打開它,去看看另一面到底是個什么景象!

   一片亮光消散之后,想象中曾有過的宴會場景出現在眼前。音樂聲是那樣動聽,人們的舞姿是那樣的優雅。我回過身去想看看身后的那扇門,但差點兒撞上端著盛滿酒和飲料的托盤的侍者。我匆匆道了歉,毫不猶豫地拿了杯果汁,然后朝較清靜些的地方走去。這不是夢,我告訴自己,雖然在路過樂隊旁邊時,從被支起的擦得锃亮的鋼琴頂蓋上瞥見了自己的樣子:一身筆挺的黑色晚禮服,脖頸上打著領結,和想象中幾乎一模一樣,就是領結因為看不大清楚而不知是不是我在惡魔灣撿到的那塊殘破的布料的整體。在找到一個好位置站定之后,我喝了口果汁,味道不怎么樣,只是顏色給人一種美味無比的錯覺罷了。這里有些熱,還有些……

   “這里很悶不是嗎?”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它正好說完了我心里想說的那句話。循聲望去,一個身形矯健、面容卻有些世故的男人正站在我旁邊,雙手摸著衣兜,好像在找什么。

   “請問您是在和我說話嗎?”

   這個人的手停下了摸索,似乎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是香煙。

   “這里還有比我離你更近的第二個人嗎?啊…我知道了,你是新來的。我叫赫斯·多勒曼。你有火兒嗎?我的打火機找不著了。”

   我不認識這個赫斯·多勒曼,但他的聲音卻頓時讓我感到安心。

   “對不起,我不吸煙。”我說。

   “哦…沒關系。反正也要到規定的吸煙室才能吸,那里更憋悶,還不如到甲板上去透透氣,你說呢?”

   “也好。”我這么說的,也是這么想的。邊解開領結、敞開領口,邊跟著這個人穿過人群走上甲板。

   果然是在船上啊。海風吹來,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但反而有些口干。我把杯中剩下的果汁一飲而盡,很舒服。

   “不吸煙也不喝酒,你這新來的可真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想知道。”那人不知什么時候已跑到船頭的欄桿那里還靠在了上面。他的聲音在海風中斷斷續續的傳來。

   “我是……”是啊!我叫什么呢?現在才開始考慮這個問題恐怕有些遲,但穿著這身衣服、站在這條船上的我應該叫什么呢?

   “我叫加西亞。”我說。此時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

   一陣大笑聲,把這美麗的海上夜景給生生毀掉了。

   “我的名字很好笑嗎?”我走到那人跟前問道。

   他把一條胳膊舉到我眼前,盡量保證不讓大笑使他身體顫抖而影響了我看到他手腕上的紋身。

   “說你是新人你就裝菜啊?幸好我比你早來些時日。”說著,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他放下胳膊順便整理一下衣裝,“從你剛來開始我就盯著你呢。年輕人,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能來這里只身犯險,這種勇氣實在難得。”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您我是新人,但我不菜。”

   又是一陣大笑。

   “好!這才是能和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人!”

   甲板上幸好沒有其他人,不然被人聽到這些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真是……

   “多勒曼先生,原來您在這里。派里西奧先生請您到會議室去一趟。”一個侍者模樣的人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后,并且陰陽怪氣的說道。

   “好,我這就來。”說著,多勒曼離開倚靠著的欄桿,回頭和我小聲說了一句:“要小心。”

   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多勒曼追上了那個正準備離開的侍者,從背后一使勁便將那人脖子擰斷。

   “我們得趕快離開這兒!快!”多勒曼用手比劃著要我跟他一起離開甲板。而我只是盯著倒在那里可能已經死掉了的侍者,連呼吸都不能自由控制了。

   “他是被派來解決我們的。快走!不然來不及了!”多勒曼過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帶下了甲板。

   “我們要去哪兒?!”一邊跑我一邊問。

   “計劃失敗了,咱們的身份也全都暴露了。我留下來解決這些家伙,而你……”說著,我們來到了一處非常隱秘的小船艙門前。

   沒等我站定,一下子撲過來三四個人。來不及多想,我和多勒曼一起解決掉了這些亡命之徒。隨后,多勒曼熟練地將艙門打開,我們一起進到里面。

   小船艙內一片漆黑,但多勒曼好像是有一雙夜視儀般的眼睛,幾秒鐘后我被他拉著來到了又一扇門前。我感覺自己被推了進去,之后一切都變亮了,我才看清周圍的樣子。

   “這里是……”我在一片儀表盤的包圍下坐了下來,但驚訝之情溢于言表。

   “派里西奧的人一會兒就到,在那之前……”多勒曼說著朝我走過來,一下就把我的領結扯了下來,“我們始終不能戰勝的就是這個小東西,但今晚……”他從領結背面的一個不容易被發覺的小口袋里揪出了一個像扣子一樣的東西,這大概就是竊聽器吧?但毀了它又有什么用?敵人還不是很快就會如潮水一般涌到這里來。

   “別傻坐著,年輕人。”他招呼我過去他旁邊。

   面對著如此多的儀表盤以及那上面的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字母,我感覺有些眩暈。但多勒曼一再提醒我危險很快就會降臨,于是我不敢怠慢的跟著他學習如何操控這些東西。原來這是一艘高科技智能型快艇,聽多勒曼說一般人要三五年才能學會如何駕駛它。但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只能趕鴨子上架越快越好。我也不知哪兒來的一股子自信,坐到駕駛員的位置上之后便很快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操作規則。難怪多勒曼進來的時候沒關艙門,他是說真的嗎?自己留下來收拾殘局,而把生的希望全部給我?

   “我不能丟下你。我一個人開不了這個。”我感覺自己像電影里的白癡一樣在說廢話來耽誤時間,但我確實不愿看著救我的人就這么被我眼睜睜的拋棄,葬身在這深不見底的大海之中。

   “我欠埃文的,就當這是還她的人情好了。再有,你要是不集中精力也會沒命的,見不到埃文我死也饒不了你。”他只是在做最后的道別嗎?“還有,這個……”在他要離開之前,給我的口袋里塞了什么東西,直到我和這快艇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整條大船的時候,我還在集中精神邊盯著儀表盤上數據的變化邊駕駛著這馬力十足的小艇像大海深處開去,并未再次注意它。

   開出很遠之后,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和亮光好像要把這海上的黑夜改換為白晝一般。沖擊波將海水掀起一道道波浪,即使高速行駛中的快艇也難擋這威力開始搖晃起來。再見了多勒曼!驚魂過后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這句話。當然,還有那該死的派里西奧,這一切的策劃者,我要讓你為這些冤魂償命!

   海上的晝夜更替很快,一直盯著這些儀表盤和控制快艇運轉更是件辛苦的事,可我不能睡著,這一切謎底還都等著由我來揭開。可是,在這茫茫大海,我航行了兩個晝夜之后仍舊沒找到可以登陸的地方。難道這是傳說中的鬼打墻嗎?不不!那只是夢里的專用語,而此刻我是真切的感受到一股恐懼將我包圍。我猜自己很有可能會被渴死或餓死在這美麗的大海之上。

   接受命運還是改變命運?面對已到達極限的生命,思考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我毅然拋下一切來到這里,為的是什么目的?混進派里西奧的組織,以一己之力瓦解它。可到頭來結果又是什么?賠上了埃文老朋友的性命賭自己是這場戰役的贏家。真荒唐!但凡是個正常人聽了這些都會以為我瘋了。就連這海上的天氣也似乎因為憤怒而開始變了臉色。快艇在洶涌的波濤中就像一片孤零零的樹葉一般被拋起又落下。已然脫水的我在這種狀態下胃里仍舊翻滾得厲害。雷聲陣陣、風雨交加,快艇很快便會被海浪卷入洋底深處,消失得無影無蹤。但無論怎樣我已無力回天,任憑海上的惡魔肆意的玩虐這艘小船。我多想聽到海水拍打礁石的聲音、斯特麥爾斯兄弟發現我時驚呼的聲音、伊文斯為我檢查時詢問情況的聲音……但我此時能聽見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和心臟快速跳動的聲音。我勉強的用最后一點力氣伸出手去,徒勞的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可是掠過手中的只有空氣。

   “怎么會變成這樣?!”

   “我用正常的方法喚醒他,可誰知根本不管用!”

   “那現在該怎么辦?你可是催眠界的權威,難道就沒碰到過類似的病例嗎?”

   “沒有。或許你的病人太特殊了。快!他好像要窒息了!千萬別讓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加西亞!加西亞!快醒一醒!催眠已經結束了!”

   這是真的嗎?這兩個聲音不是塞維娜和伊文斯的嗎?我想說話來回應他們,可一張嘴便有咸咸的海水灌進來。我捏住鼻子,不停地掙扎著。周圍一片黑暗,這大概就是海底吧?難怪渾身冷的要僵住了。我聽到伊文斯繼續叫著“加西亞”的名字,真想快點兒醒來告訴他,我并不叫加西亞,我是托德·瑞奇,國家安全局秘密行動組織高層領袖之一漢瑞·埃文皮爾的部下,為調查派里西奧組織走私文物而擅自行動,導致一位戰友不幸犧牲,如果我也死了,那么希望他一定要把派里西奧的罪行公之于眾……真的很冷,我把自己抱作一團,奢求著這最后一點體溫能夠讓我擺脫海水灌入口鼻的致命感覺。可突然,一股力量把我拉出了水面!我重又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氣。不對!這空氣中怎么還有消毒水的味道?不等我多想,“啪!”的一聲,我頓時感到冰冷的臉頰上瞬間火燒火燎起來。我一下子睜開眼,啊!光線隨不強,但眼睛卻被刺得生疼,還流出了眼淚。

   “你的手一旦按壓在胸口上就會窒息,我想不出別的方法讓你醒來,所以……要不然你也給我一巴掌,那樣咱們就扯平了,怎么樣?”伊文斯苦笑著解釋道,還舉起右手比劃著。看到我笑了他才把手放下,松了一口氣說:“你真的把我們嚇壞了。”

   他又看了看旁邊的塞維娜,她好像有些顫抖,雙手抱在胸前,緊咬著嘴唇,仍舊很緊張,隨后說了一句:“我先出去一下。”便轉身離開了。

   “你怎么不去追?她的情況看起來很糟。”我慢慢坐起來,對著伊文斯說。

   他看看門口,一點兒動的意思都沒有,也不作任何解釋,看來他心里那道坎兒始終還是無法超越。

   “我已經到醫院了,卻發現把一些重要材料落在了準備去人魚島用的行李里,于是便跑回來取。可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這里不大對勁,我推開門看到塞維娜手足無措的站在這兒,一副嚇壞了的樣子。話說我當時也有點兒懵……”伊文斯說著,把椅子拉到一個墻角里坐下,眼神直盯著地面。

   “你怕四年前的事再發生嗎?”我恢復了一些精神,心跳也平穩許多,但我并不打算把想起來的事告訴給伊文斯,我只想盡量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加西亞。那,那件事只不過是個意外。你不會跟那個人一樣的……”伊文斯先揉了揉眼眶,之后摸了摸脖子上曾因他所說的那場意外留下的疤痕,但聲音里卻不帶一絲恐懼。

   “好樣的!”我在心里喊道。我的目的達成了,伊文斯沒再問關于催眠治療和其效果的任何事。但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要把我想到的一切聯系成一個整體,恐怕還缺少很多細節和證明這些細節真實性的人或物。

   我想透透氣,就像多勒曼帶我到甲板上去那樣,沒有難喝的果汁也無所謂。我的大腦在極短的時間內進入了如此多的信息,有利也有弊,幸好有兩位醫生在我身邊。此時,喜歡依賴別人的本性隨著記憶的漸漸恢復又回到了我的身上。但我并不知道接下來的記憶會用非科學的方法被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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