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壹

　　“小二哥，請問白術寺怎么走？”

　　“這個好說，一路前行，見到河就是。天干物燥，二位不如來杯茶水解解渴？”

　　“也罷！”

　　蘇霸從馬上躍下，他所背長劍煞是矚目，比及一般所見劍器粗獷不止幾分，雖有厚布包裹，仍能覺得透出絲絲寒氣。蘇霸扶下身旁馬上的夫人落明君，二人坐到最外一桌，馬也不用牽鎖，任它們在一旁游戲。這間茶棚搭的十分簡陋，外面散散幾桌，棚子稻草扎的緊實，門又在另一面，見不到里面狀況。

　　“客官嘗嘗我們的茶水，是有特殊藥材的，專能解渴。”

　　小二忙倒一杯茶，茶色純正，芳香四溢。蘇霸舉杯欲飲，手力方向忽然一轉，向小二臉上一潑。小二隨即大叫起來，臉剎那間被茶水侵蝕，面目全非，倒地身亡。

　　“里面的朋友，出來見見吧！蘇某行至此地便感不適，也自知是禍躲不過的道理，留步會客，各位也還蘇某一個禮節吧！”蘇霸淺淺幾句話，配以深厚內力，說出音波功的效率，震的茶棚瑟瑟顫栗。蘇霸靜待茶棚內主人動作，忽感一陣強勢內力襲來，卻也辨不清此力發于何處。

　　“小女子早早聽說蘇大俠武功蓋世，自覺不是對手，才想出此陰招，沒想到被蘇大俠一舉識破，破了小女子的苦心。”

　　“姑娘有此等內力，哪里還會是個小女子？”蘇霸只覺這聲音頗為蒼老，便話里藏針，借機諷刺。

　　“蘇大俠言重了，您錯手殺了小女子的奴役，不如留下背上財物作為賠償吧？”

　　“姑娘設的局，只怕太天真了。”

　　女子一陣狂笑，蘇霸只覺笑中內力如綿綿細雨，一絲一絲侵入他體內，他馬上運氣抵抗，氣隨心走，將襲來的內力順著身體往下牽引，用盡全力一跺腳，散進大地。一聲炸裂，一根鞭子從茶棚中穿透而出，直擊蘇霸。蘇霸轉身，以背上之劍加以內力護身。一聲霹靂，震碎了裹劍厚布，劍本無鞘，蘇霸迅猛轉身，手接長劍，橫握于胸，擋了第二輪鞭擊，長鞭縮回茶棚之中。

　　接了這兩招，棚中人是誰？蘇霸心中正式有了輪廓，但那人不過是一個江湖傳說，也不知今日是否有人在裝神弄鬼，否則這一路所遇第一關，也只怕太過于兇險。“閣下的烏云五行鞭可謂出神入化。”

　　“什么烏云五行鞭？小女子只是拿著麻繩隨便耍耍罷了。”

　　“閣下內力雄厚，發力卻飄渺無蹤，纏綿輕柔，普天之下只有四大家族中的仇氏幻劍氣宗，才有此類特色，但閣下使的是鞭，不是劍，江湖上能將這二絕集于一身的，便只有五十年前縱橫一時的魔女，萬里云，也是被逐出家門的仇家長女仇玲。”

　　這仇玲本是仇家長女，父親一味希望有子嗣接下家業，因此連年娶妾，但久未如愿，終有一位姨太生下兒子，仇玲此時武功以略有小成，暗里殺害了襁褓中的弟弟，之后出逃離家。此后每當仇家有子嗣出生消息，仇玲便潛回殺之。仇玲將仇家內功融入鞭法，自創出一道獨門武功，便是迅猛剛烈的烏云五行鞭，以此鞭法獨步江湖。在仇家第四個子嗣誕生后一個月，仇玲再度返回山上，暗中窺探，伺機動手，卻被其父發覺，一掌打得經脈錯亂，一夜白頭，白發蒼茫如萬里連綿陰霾，自此江湖人送外號萬里云。說來，現在仇家掌門人，還需尊稱仇玲一聲姐姐。蘇霸心中疑在，茶棚中的人如果真是仇玲，那豈不有八十余歲，何來此等氣力？

　　只聽幾聲霹靂，茶棚裂開，蘇霸終于見到對手。那棚中女子面若寒霜，看上去卻是四十上下年紀，一頭白發倒與傳言中一模一樣。

　　“閣下是仇家幻劍門中何人？為何冒名萬里云？”

　　“蘇大俠是覺著我看上去不像八十來歲的年紀嗎？江湖上素來風行四大家族一說，蘇大俠也該知道，仇家幻劍門與哪一家關系匪淺吧？”

　　“自是炎農谷賀家。”

　　“那仇家是否也會行煉丹一事呢？”

　　“難道？”

　　“世間當然沒有長生不老藥，倘若真有，蘇大俠還不知其下落嗎？”蘇霸悄然看了一眼手中長劍。“江湖上關于我的故事，最經典一環，不就是說我當年回山暗殺小弟，被我父親打了一掌嗎？這一掌是真，但也不是傳說中那么真。我父仇寒心雖然是一族之長，一門至尊，卻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武功修為并不高超，這也是為什么我屢次潛回能夠得手。”仇玲說到此處不禁自負一笑。“仇寒心內家外家武功不行，卻和他那姓賀的親家學得一手下毒的好本領。他為了碰我這一面也籌備多時了，說來，再大費周章也不過就是為了以淬毒的掌心釘打我一掌。我父親給我下的毒好生厲害，不過他也受了我幾鞭，跟廢物一樣的臥病十年才死。最終活下來的還是我。”

　　“你也活得如同行尸走肉，我想你隱退幾十年，也是因為所中之毒吧？”

　　“沒錯，仇寒心用毒太狠了，經我調理，雖取不了我性命，但卻留下一奇癥，我這一睡，便睡去了四十余年，但樣貌也停駐未曾變更。”

　　“一睡四十年……”

　　“現在正是我第二輪毒發的時刻，再睡下便又要有四十年，所以我一定要奪得你的劍。”

　　“在下的劍實在沒有特別之處。”

　　“蘇家世神劍，江湖成名多時，看你年紀比我輕上不少，自是不知當時江湖傳聞。但你蘇家行事詭秘，從無人知曉。相傳世神劍是上古時代神物，熔入祝融之火可為仙丹，享長生不老之福。你去白術寺，也正是擋不住搶劍的各路人馬了吧？”

　　“是，我家祖上因此劍沒少招禍端，被迫隱于山林，我要毀了這世神劍，免得世上再添紛擾。”

　　“要毀劍，先過了我這關。”

　　萬里云出手比出聲更快，長鞭已經到達蘇霸眼前，蘇霸自是以劍擋鞭，不料長鞭將劍身纏繞。萬里云用力一抽，將蘇霸向她拉來，到了近處，另一只手從袍中抽出一把劍斬去，劍一方用力，鞭一方撤力。鞭子從劍身松開。蘇霸借力轉身，先避萬里云劍鋒，再以自家功夫催力，一劍當頭劈下。萬里云輕易一擋，只覺手中發麻，雖只受一劍，卻感覺整支劍身從頭到尾被砍了七次。

　　“破！”蘇霸怒斥。

　　萬里云手中之劍碎成七段，當機松手棄劍，借蘇霸一劍未到空隙，一掌將其推遠，長鞭追擊。蘇霸一劍斬地，將鞭力向下牽引，那頭萬里云仍覺蘇霸這一擊之中有七股力道傳出，好生奇怪。蘇霸舞劍，萬里云分明見到六股劍氣，加上手中實物，似有七把劍握于一手，同時揮舞。蘇霸運力，六股劍氣擊向萬里云，萬里云隨即揚鞭，由遠及近，由小漸大，畫出五個鞭圈，依次擊碎五股劍氣。還有一股，直向萬里云。一旁落明君面露欣喜，心知丈夫這是一殺招。萬里云先撤鞭力，另一手起掌，以掌直接劍氣。掌風劍氣交接之時，只聽強風呼嘯，劍氣碎裂如雨絲飄揚消散。

　　“早年曾聽說蘇家有獨門劍法，剛猛迅捷，想必就是剛才這幾下子吧？”

　　“我夫君的七國劍法豈是你這區區幾招就能見識的？”落明君在一旁幫起腔來。

　　萬里云朝她一瞥，一鞭擊去。落明君面不改色，輕輕一揮手，不知使了什么兵刃將長鞭擋開。

　　“聽說蘇大俠的夫人使得一手好暗器，聞名不如見面。”

　　“你的對手是我！”蘇霸見不得萬里云欺辱他夫人。起身躍步，渾身劍氣包圍，貼身卻不外散，隨人涌向萬里云。

　　“現在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烏云五行鞭。”萬里云一甩鞭，以內力輔佐，將長鞭塑成圓圈，待蘇霸穿過鞭圈，只覺得身邊猶如千萬道微風吹拂，他明白這是鞭上附著的內力粉碎了自身的劍氣。蘇霸再催劍氣，六股劍氣外射，意圖打破鞭圈，誰知萬里云先行撤去了鞭圈，六股劍氣撲空。萬里云忽將長鞭收回身后，長鞭觸地之時接力飛身，一切那樣迅速，與仍在半空中催發劍氣的蘇霸擦肩，此時長鞭以被內力催成長劍一般，與世神劍交鋒，發出難以忍受的嘈雜聲。好似世神劍是被扣在鞭上，蘇霸握劍隨之一路滑行撲地。萬里云則飛身至樹間，腳踩枝椏一瞬，倒掛反彈，長鞭回縮纏繞成長劍狀，直擊蘇霸。蘇霸迅速橫劍在前，以劍身抵刃，萬里云攻勢強力，推動臥地蘇霸一直向后滑行。誰料萬里云此招還有變數，滑行一陣，所借之力耗盡，萬里云凌空步行，纏繞長鞭忽然散開，繞過劍身直刺蘇霸咽喉。

　　此時萬里云忽感背后涼風嗖嗖，長鞭回旋，擋了后方落明君的暗器，腳未落地，與蘇霸的腳相接，借力向后躍起，蘇霸繼續前滑。萬里云欲再以長鞭直擊，只見蘇霸一劍前指，六股劍氣接連而出，連成一條劍鞭。萬里云起鞭，旋為小圈，鎖住第一股劍氣，再一揚鞭，牽引至一旁直向落明君。落明君見劍氣襲來，雙袖飛舞，只聞兵器交接聲，不見兵刃。落明君竟以數以百計的暗器分解了劍氣的威力，此招類似于萬里云的內力功效，落明君一時情急，想到以此法化解劍氣。

　　這個間隙，蘇霸終于站起，不用被動受敵。他內家功夫自然是比不上萬里云，加上外家，萬里云所使軟鞭，而七國劍法以剛勁著稱，柔最能克剛。萬里云下一波攻擊來前，蘇霸實在想不出對策。只見那方萬里云再度揮鞭襲來，正當此時，一人持劍如流星般迅猛截住長鞭，此人用劍姿勢怪異，也不知從何處出現，劍鋒觸地，微微彎曲，向后一彈，其人也借力正了身體落地。

　　“回星襲月。”萬里云輕蔑的說到，這是仇家幻行劍法里一技絕殺。

　　“說來，我還要尊稱閣下一聲大姐，但雖有同父，實則早已無血親。”

　　“你就是當年我沒有殺成的仇瓏吧？”

　　蘇霸看向此人，比起萬里云略顯老成，但二人眉宇之間有一種英氣略為相似。

　　“僥幸存活于萬里云鞭下。”

　　“今天就償還了你的心愿。”

　　萬里云語罷鞭起，一鞭直擊。仇瓏劍向后一劃，直擊地面，借力反彈，正是以此擊起劍氣，回力助他上去，仇瓏因劍氣，凌空一圈，劍是橫握，正是橫面一切直逼長鞭節節敗退，長劍迫至萬里云近處，退縮長鞭忽然回力，萬里云后退一步，長鞭正是長度將仇瓏纏繞，萬里云僅是一甩手，破了仇瓏的招式，整個人狼狽撲地，拜倒在萬里云面前。蘇霸與萬里云打斗時不曾思索過其招數，現在觀戰才深感烏云五行鞭的高深，本來幻劍氣宗以絲絲入扣為精要，配以軟兵器，更顯神通。萬里云所使鞭發要點無非兩樣，擊和鎖，擊能直破物體，鎖能絞碎內力。但究竟何謂五行，蘇霸始終看不透徹。

　　“怎么樣，你都是我的晚輩，我當年又繞過你一命，自當受你一拜。”

　　仇瓏不似其父仇寒心碌碌無為，仇瓏不止武功大有修為，并將幻行劍法又添上兩樣新招數，其中一招便是剛剛所用“天涯利風”。自接管幻劍門以來，從未輸給過任何人，今日大吃一虧，雖心有不甘，想及敗給的是自家功夫，也沒有什么足以羞愧，只能說自己學藝尚不能精。仇瓏盡量保全體面的起身。

　　“萬里云果然名不虛傳。”

　　“那你是不是該退下了？”

　　“蘇大俠邀約四大家族同赴白術寺，護航銷毀世神劍，既然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

　　“那就恭喜你，終于可以死在我手上了！”

　　萬里云并未用鞭，而一掌撲去。仇瓏自知就算拼上全力也不見多少勝算，他正準備運功，只覺得背后有另一種力量襲來，還未及轉身，這股力量已將他撥開，一指直刺萬里云掌心。萬里云深感內力漸漸被刺穿一個洞，一股強力借著這個洞擠進來。萬里云將氣力發散，帶走來襲者的內力，對手指尖朝她掌心一刺，萬里云感覺刺裂，這樣的功夫，天下唯獨一家，但能將暗算的功夫練得如此大氣，只有一個人了。

　　“毒絕圣手，賀羞玉。”萬里云狠狠說到。仇寒心最后一位姨太，也是仇瓏的母親，便是賀家的人，她所中之毒也與賀家逃不了干系。萬里云手掌中隱隱刺痛，必是拜炎農谷絕學梅霜指所賜，掌骨略微碎裂在掌心，若不是她內力深厚，整個手都被要被這一指擊碎。

　　仇瓏見了賀羞玉馬上恭恭敬敬稱了一聲姨媽。

　　“萬里云，我與你并無實在的親戚關系，但怎么樣，都得稱我一句前輩吧？”

　　“呸……跟我評輩分，只怕你還小我十來歲吧？”

　　萬里云再起殺招，卻沒有動鞭，只是以掌相挾。賀羞玉毫不客氣拔劍，看似攻其左上方，實則揮劍一轉，砍在右下，萬里云以掌握住劍刃，生生把劍招擋回，掌心劃出一道口子，萬里云一運氣，回手一掌，看似撲空，卻是把掌心內碎骨逼出，如暗器一般打中賀羞玉，一下將其逼退。萬里云此時揮鞭直擊，又有高手到來相助，只見一劍橫擋在賀羞玉身前，憑空旋舞，氣吞山河，將萬里云的內力轉開。持劍的人年齡與賀羞玉相似，武功修為似乎又上一層樓。

　　“呵！軒轅劍法，軒轅家的人也來了？”

　　“碧海經天氣。”

　　這番還未對上話，那方又有神兵天降，一人隨聲發力，兩股氣力從地下與空中對接襲來，相互摩擦，將萬里云的長鞭鎖在其中，萬里云自是揮鞭，長鞭轉向，把兩股氣力捆綁，一舉切斷。

　　“慕容山莊的人也來了。”萬里云更是不屑。

　　拿劍的，便是四大家族軒轅家族長軒轅星河，而用內力的則是慕容山莊莊主慕容罡。

　　“萬里云，識相的你就退下，否則要你命喪今日。”慕容罡怒目相視。

　　“今天我萬里云就來斗一斗四大家族的人，一起來吧！不用客氣，讓我看看我退隱這些年，武林都崛起了什么貨色。”

　　萬里云再動鞭，這一下蘇霸便瞧出了烏云五行鞭的五行何在了。仇瓏使得幻形劍法里一招“天地無用”，是將劍對地一擊，擊起一層劍氣攻去，又借其力飛身，凌空一掌擊出手中長劍。萬里云與仇瓏算是師出同門，使起招數來，很容易察覺對方破綻，仇瓏明白以柔克剛的道理，便想以強剛克柔。萬里云一鞭斷了地上襲來的劍氣，再一鞭直擊仇瓏長劍劍尖，仇瓏還來不及施展“天地無用”此招中第二輪變化，長劍如花瓣綻放一般裂開，這便是五行中的擊。仇瓏將劍以氣拉回手中，繼續“天地無用”的變化，不料萬里云跟著再一擊，從中截斷長劍。

　　賀羞玉趁勢攻去，避了萬里云逼來的長鞭，是以梅霜指打去，萬里云以指對指，每當賀羞玉準備用功碎骨，萬里云抓住先機，兩指夾起指根扭開，阻其攻勢。此時慕容罡也發起攻擊，軒轅星河，蘇霸，落明君，以及敗下陣來的仇瓏，對此做法略感不齒。慕容罡自然是使用獨門絕學碧海經天氣，萬里云察覺絲絲涼意襲來，一手揮鞭，一手繼續擋著賀羞玉指法。慕容罡知道萬里云鞭法剛勁，以掌風克制鞭力，雖不能近身，卻也得以保全自身。那方賀羞玉見萬里云需分心慕容罡，指法越顯猛烈。萬里云一鞭截斷慕容罡掌風，將其以鞭困住，是五行中的鎖，再一用力，慕容罡直接撲到在地。這方賀羞玉稍有退步，準備一指強攻，萬里云將長鞭收回，盤縮成劍狀，賀羞玉一指直擊劍身，萬里云運氣，一掌打在劍身，將賀羞玉推走，一口鮮血噴涌。此招是謂五行中的御。

　　“軒轅星河前來領教了。”

　　這等輪番上陣，萬里云也覺得軒轅星河這一恭謙略顯虛偽做作，但比及慕容罡賀羞玉，更有大家氣派。軒轅星河并未拔劍，反在運氣，萬里云努力思索著軒轅家除了劍法還有什么高深武功，她心中閃過一絲念想，便隨幾許恐懼，但這是練者修為登峰造極才能使用的一門功夫，江湖早有流言軒轅家已經失傳這門功夫，難道軒轅星河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功夫？

　　“甲！”

　　軒轅星河念出第一個字，蘇霸賀羞玉慕容罡皆不明白軒轅星河用意，只感到一股強力自他發出。萬里云也以內力相抵，一掌接敵，幻劍氣宗，絲絲侵入軒轅星河強勁內力中，試圖分解其內力，但該力量強大而集中，萬里云只能勉強相敵，終被其內力攻破，逼出一口鮮血。賀羞玉慕容罡在一旁大聲叫好。

　　“黃帝咒。”

　　軒轅家黃帝咒，以音波功為載體，實則發出強勁內力退敵，功夫分十層，分別為十天干，越到后面勁力越強。萬里云猜想軒轅星河雖然可以使用黃帝咒，但是并未達到巔峰造極的地步，最多三天干，他的內力就到了極致，她只要全力擋住這三招就無大礙，之后軒轅星河必然還是要用軒轅劍法的。

　　“好見識！第二招來了，乙。”

　　萬里云還是得用鞭，這輪鞭舞迅速，花樣繁多，如漫天花落，軒轅星河內力襲來，每一截長鞭都帶走一部分，隨鞭游走。軒轅星河見此，好生佩服起萬里云的武功修為。這也是五行中的碎。而萬里云一陣鞭舞忽換直擊，是將游走氣力轉換方向，返回給軒轅星河，是五行中的聚。軒轅星河馬上拔劍，以軒轅劍法中絕技回旋應敵，將襲來氣力泄盡。

　　“閣下的武功，真令在下嘆為觀止。”

　　“哼！四大家族，不過如此，還有誰能擋我取世神劍？”萬里云飛身，去往蘇霸處，伸手直取他手中之劍，落明君忽然站出擋在在蘇霸身前，一揮手一道暗器打出，其實剛才為擋萬里云一擊借刀殺人，她已射完身上所有暗器。萬里云僅僅兩指一夾便接住落明君的暗器，是一只耳環。萬里云揮鞭直去，落明君依舊死死擋在蘇霸身前。

　　“夫君說劍在人在，為妻的也應當夫在妻在。”

　　萬里云聽此話，鞭力驟然轉向，打向賀羞玉，賀羞玉舉劍一擋，順暢了萬里云收鞭的路數。萬里云將長鞭收起。“我在追求力量的途中，犧牲了太多。呵呵，終究是只羨鴛鴦不羨仙，蘇大俠，你此次讓劍雖有不惹塵世的意圖，但也要擔心請來護劍的人心懷鬼胎，尤其是自視甚高的老前輩們。”萬里云說罷，一躍而走。

　　“女魔頭休走。”賀羞玉拔劍愈再斗上一回，萬里云回頭一射，正是落明君的耳環，賀羞玉往旁一避，那耳環不偏不倚回到了落明君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