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女的談話

　　莫小惠閉上眼睛，用手輕輕的拍了下自己的胸膛，長出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喂……”莫小惠鎮定的說

　　“嗯，莫小惠么？在干嘛呢？”張豐毅的聲音有些沙啞與顫抖

　　“噢，沒干什么，自己在家挺無聊的，剛剛張敏他們約我去逛街呢。”

　　“哦……”

　　兩邊陷入了沉默……

　　“那個……你的頭現在怎么樣了？”莫小惠有些忐忑的問。之所以忐忑是因為莫小惠想盡量不去提昨天的事情，避免兩個人的尷尬，但又忍不住擔心他的傷勢！

　　“呵呵……沒什么大礙了”張豐毅樂呵呵的說道。

　　問完以后兩人明顯的有些尷尬了，再次陷入了沉默……

　　……

　　就這樣兩個人不痛不癢的說了將近半個小時，還不斷地摻雜了一次次的沉默！

　　說了一聲拜拜，兩個人掛了電話。莫小惠來不及想得太多，匆匆忙忙的鎖上門。“這次估計有得著他們的埋怨了”莫小惠想道

　　出了門，擠上公交，大概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王城公園。張敏和于榮早已在哪里等候了……

　　“蓉蓉，小敏真是對不起，我遲到了”莫小惠道歉道

　　“道歉有什么用，每次都是你遲到，你說該怎么懲罰吧？”張敏假狀生氣的說道。

　　莫小惠摸摸自己的口袋，還有十塊錢，“要不我請你們吃點東西…就當做懲罰了？”

　　“呵呵…別啊…跟你開玩笑的啦，還真當真啦”陳榮稍微知道一些莫小惠的情況，此時急忙插口道。

　　“哈哈…。怎么樣，剛才我是不是裝生氣裝的的很像呀”張敏大笑道。

　　莫小惠輕輕的一笑，沒說什么。

　　“我們兩個明天就離開了，張敏要去重慶，我呢，去蘇區的一家電子廠。”陳榮說道。

　　“嗯，對，今天咱們就在一起逛逛街，聚聚，下次再見面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張敏難得一本正經的說道。

　　莫小惠看著兩個人，擠出一絲微笑，“別說的那么的悲涼好么？以后見面的機會多的是！今天咱們見面就高高興興的逛街，好么？！”

　　“嗯，對，今天就高高興興地！”兩個人受了莫小惠的影響，情緒明顯比剛才好了不少，就這樣三個小女生蹦蹦噠噠，手牽著手，去了本市的比較熱鬧的地方。除了中午找個地方吃吃飯，其余的時間三個女生就一直的走著，誰也不說累，一會看看這件衣服，一會看看這件首飾。

　　不知不覺已到黃昏，三個女生依然兩首空空。也許逛街時女生的天性，逛街并不一定要買東西，卻那么的熱衷于逛街！三個女生依次道別，免不了又是幾句唏噓短嘆！就彼此回到了家中……此后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

　　——

　　時間就這樣的流逝著，在漫長而又忐忑的等待中。最終莫小惠被菁華大學錄取了，而張豐毅也順利的考進了首都醫科大學，雖然不是同一所學校，卻也都在國度。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開學的季節。流水無情，歲月易逝，轉眼兩個多月的假期過去了。期間張豐毅也不斷的打來電話，但都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不痛不癢的話。開學的前兩天，張豐毅再次打來電話說想和莫小惠一起去國都，莫小惠沒有拒絕。在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中，多一個人還是好的。經過將近三個月的時間，莫小惠和張豐毅早已經適應了他們的關系，親密而又陌生，陌生而又親密！

　　明天就要開學了，莫小惠收拾完自己的東西，準備去臥室睡覺。莫小惠的父親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好像又說不出口。其實在莫小惠呆在家中的三個月中，莫小惠的父親好了很多，沒有去賭，有時候賭癮犯了就一個人在屋子里面走來走去，走來走去！這些莫小惠都看在眼中，對于父親，莫小惠真的很感激！看著莫小惠慢慢的將要走進臥室，莫小惠的父親輕輕的喊了一聲：“小惠……”

　　“嗯？有什么事嗎？”莫小惠扭過頭

　　“呵呵……也沒什么事情……就是想到你明天就要離家了有些舍不得！”莫小惠的父親說道。

　　一股暖流頓時涌在了莫小惠的心間，“父親老了……”看著父親那黑白摻雜的頭發，莫小惠心有感觸的感嘆道，莫小惠慢慢的從臥室門口再次來到客廳，坐在父親的身旁。

　　莫小惠的父親對著莫小惠笑了笑，搖了搖頭，“咱們父女以前還真沒有像現在這樣，能夠坐在一起說說話呢？”

　　聽父親這么一說，莫小惠的眼圈紅紅的。以前自己一直埋怨父親沒有給他一個溫馨的家庭，一直痛恨父親，一直看不起父親。現在想想那時候自己好幼稚，無論父親是什么德性，至少父親是愛自己的，莫小惠痛恨自己以前怎么沒有想得到呢？

　　“嗯……都怨小惠不懂事，不聽話，總是沒事和您頂撞。”莫小惠的眼圈紅紅的

　　“呵呵……爸爸不怨你，爸爸怨自己不爭氣！爸爸一直的以消極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消極的生活，消極的過日子！卻忽略了你，是爸爸的不好！”莫小惠的爸爸眼中泛著淚光。

　　聽莫小惠這么一說，莫小惠眼前一亮。以前只是感覺父親不爭氣，沒思想，沒想到父親能說出這樣的話。頓時羞愧起來……

　　“小惠，其實有件事情一直想對你說，但是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講！”莫小惠的父親猶猶豫豫的說道，“但是如果現在不講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了”后面這一句話，莫小惠的父親盡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

　　莫小惠何時見過父親這樣子，“難道又有什么壞事，要發生了嗎？”莫小惠心中想道！“什么事情您就直接說吧，我承受的住”莫小惠假狀鎮定的說道。

　　看到莫小惠這個樣子，莫小惠的父親停了停，搖了搖頭嘆了一聲氣，“其實……其實……唉……其實我并不是你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