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瑤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誤的,也不明白表姐怎么舍得離開這樣一個男孩,明明彼此相愛,明明彼此都不可能輕易的離開對方,為什么還要把故事進行的那么徹底,那么凄美。她真的很懷念自己是肖涵的日子,起碼子墨的心事可以講給自己聽……。
“謝謝你”子墨把口琴遞了過去
“不用給我了,這是表姐的,本來就是讓我給你的,”
“謝謝”子墨把口琴裝進兜里,向前走去
夕瑤看著他不斷向前的身影,覺得特委屈,自己似乎在他眼里就是透明的一樣,連理都不帶理的。
“王子墨,你什么意思,就你偉大,就你有感情,別人都是植物是吧”夕瑤大吼道
“快點吧,前面就到你家門口了”子墨愣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離自己有幾十米遠的夕瑤說。
“哦……謝謝你多說了幾個字”
晚上的中山橋燈光閃爍,流的不算急的河水有點眩暈,好像不愿離開著閃爍的燈光,雖是個晚上,打扮各式各樣的情侶,拍著照片,嘻嘻追逐,倒也給這座鋼鐵結構的大橋添了一些喜氣。子墨和夕瑤一前一后的走著,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夕瑤看著一直低著頭趕路沉默不語的子墨,幾次欲言又止,每一次都氣得跺腳,她氣自己張不開嘴,也氣子墨把自己當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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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想說話”我就送你到這里了,你上去吧。
“哦,謝謝你送我”夕瑤看著子墨想要說些什么,但一看到他那雙眼睛,怎么也張不開口,
“那……那你快回家吧”夕瑤低著頭說完像是逃跑一般匆匆的向樓上走去。
子墨看著夕瑤上了樓,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回家?他真的想回家,這本身就是合理的,沒什么可猶豫。但對于子墨來說,這似乎不是那么合情合理,自己離開家的時候沒有向父母打招呼,直接和大海走的,在學校沒有錢的時候才會給父母打電話,一切看起來是那么的理所當然,子墨的心里實在不是滋味,自己大晚上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家門口,父母看見自己一片狼藉,會是什么反應?會怎么想?當然母親無休止的嘮叨,這是最要命,父母都是從農村躍龍門來的,思想依然不是很能接受大學生這種看起來沒有什么問題的戀愛,更無法接受自己寶貝兒子的女朋友病逝這么一件大事,盡管他們沒見過藝茜長什么模樣?……總之他們會聯想出好多東西,各種聯想。
想到這里自然而然的讓他想起了去年發生的一件事,那是高考集訓的時候,為了能爬過獨木橋,父母在托人的關系下把自己安排在了師大一個教授的門下做集訓,宿舍安排在黨校研究生公寓3號樓。這是一棟建國初期的建筑,青磚紅瓦,一水的蘇聯風格,在樹木蔥郁的黨校倒也別有一番異國風情。由于是假期,沒有多少人住,自然而然這棟樓也就成了師大各種補習班學生的宿舍樓了,子墨剛搬進宿舍樓的時候,基本上沒幾個人,就自己和樓管大爺,樓管大爺是一個70對歲的老頭,白發白胡子,看上去精神抖擻。鋪完床閑得無聊,便和樓管大爺聊天,樓管大爺告訴了他一件事情,是這樣的,在他所住的那間宿舍窗前,有一棵大樹,那棵大樹上曾經吊死過一個為情自殺的女大學生,從那以后,每到半夜,就會看到有人影在樹上晃動,就如同那種大擺鐘一樣。
故事畢竟是故事,子墨本來就不在意,權當消遣。周天回家便和父母說起,這不說也就罷了,母親說什么也要重新找宿舍,說什么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會怎么樣怎么樣,反正就是將沒有的事情說得像是大難臨頭一樣,甚至要請法師去黨校……最后在父親和子墨的絕食抗議下才宣告破產。想想都發述,就現在自己的狀況回家,母親一嘮叨一場激戰是不可避免的。
子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中山橋上,看著滾滾東流的河水覺得自己似乎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一樣,自己從小生長的地方,居然不知道該去哪里,第一次覺得蘭州是這么的陌生,陌生到自己就是一個過客,這里只是他的一個驛站,一個故地重游的驛站。原來留戀的不是某個地方,而是某個人。
晚風吹起的發梢不斷的拍著他的眼睛,已是晚秋,風也不再溫柔冷颼颼的,子墨拉上衣服上從來都不曾拉上的拉鏈,掏出已經關機兩天的手機隨著好幾聲滴滴的提示音后,竟有7個未接電話,五個短信。除了夕瑤的一個,別的全是大海和藍雨的未接。信息倒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開后,幾行由手寫體寫的娟秀信息出現在了顯示屏上
“子墨,你好,我是張潔,你的事大海給我們說了……我們打過好幾個電話,你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別太傷心了,也許你們現在結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看到信息后希望你能回一個過來,我們這邊挺擔心你的”子墨看著信息愣了半天,發梢拍的他眼睛有點疼,一些透明的液體不斷的在眼眶里打轉。翻開通訊錄,看著上面的電話號碼,盡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能撥的號碼……。
夕瑤站在窗前透過玻璃看著扶著大橋護欄的子墨,眼睛再一次澀澀的,這是一個什么樣的男孩?這還是和自己談笑風生的那個人嗎?.
由于室內和室外的溫度差,窗戶上面有一層薄薄的霧氣,本來就看的有點模糊的身影更加模糊了……
昏暗的燈光,不算大也不小的風,幾對追逐拍照片的情侶,還有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飄來的輕音樂,一個被風吹亂頭發,穿著短風衣,靜靜看著河水……,這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處,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恰當的氛圍、和恰當的音樂,總之一切是那么的恰到好處。
這讓本來心情就有點難受的夕瑤感覺自己是在看一場電影,一場很憂傷的電影,她用手將玻璃上面的霧氣擦了擦,原先還能看見得景象一下子花了起來,她連忙推開窗戶,由于太著急,用力過大,窗栓被她拽了下來,
那個憂傷的身影掏出那只水晶藍的口琴低著頭看了好半天,然后掄起胳膊,甩了出去,口琴在空中竟然發出了一些聲音,像是在對它的主人訴說著什么,然后隨著激起的水花,不見了。那個身影看著口琴消失后便朝前走了去,燈光將他的影子拖得好長好長……。
看著飛出去的口琴,夕瑤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不禁喊道“別……”可她的聲音還沒有傳出多遠便融化在了空氣中。喊出后,夕瑤這才下意識的用左手捂上了嘴吧,機械般的躲在了窗子后面,生怕子墨看見她一般。平復了會心情后這走到窗前,這才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已經找不見蹤跡了。
看著遠處冷冷的大橋,夕瑤心情很復雜,為什么自己看到甩出去的口琴會那么激動,為什么看到那個孤零零的身影,心里會酸算的呢?口琴本來就是屬于表姐的,那首曲子是專門為表姐做的,現在表姐走了,那首曲子自然也就不用在響起了,這本該合情合理的,為什么自己會那么不舍?;秀遍g她仿佛看到表姐對她笑,笑的那么動人。這個從小被自己作楷模,被父母用來給自己做教材的表姐是那么的幸福。
子墨躺在賓館的大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他不知道自己以后會干什么,自己以后的路會怎么走,藝茜的離去,讓他似乎找不到了前進的路,對于未來他沒有一點信心,就這么躺著?;叵肫鸷退囓缱哌^的點點滴滴,補習學校,四葉草地,濱河路,大頭貼館,火車站站臺……,猛然間想起藝茜送他的那個站臺,哭的那么厲害……,子墨一下子坐了起來,這才明白,原來藝茜早就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長了,原來她早就知道這一別就是永遠的再見,陰陽相隔……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那是一種對生命怎么樣的認識?眼淚又一次不由得落了下來,他覺得自己這一生能遇見這么樣愛自己的女孩,此生足矣。
掏出手機看著那幾個未接,撥了過去,藍雨和大海的不是無人接聽就是無法接通,便給張潔撥了過去,隨著幾聲彩鈴后,對面傳來有點激動的聲音“子墨,你在哪呢現在?”
“我還在蘭州,明天下午的火車……”
“你,,,沒事吧?,其實異地戀分來是遲早的事……你也別太難過了”
“藝茜走了……”子墨說著說著聲音有點哽咽
“走……走了?”張潔沒明白怎么回事,從聽筒里邊傳來的哽咽讓她突然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子墨哭了出來,哭得很徹底。他真的好想哭一場,狠狠的哭一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聽見張潔的聲音,似乎找到了發泄的出口,毫不猶豫的哭了出來。
“怎么呢?子墨,你怎么呢”張潔一下子慌了,聲音慢慢的慢了下來,最后一句“怎么呢”只有她能聽得見……她靜靜的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哭聲,那么的傷心,那么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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