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兩個兒子

　　大兒子自從搬到新房之后，有好幾個星期沒回家了。何大媽氣不過，叫老伴打電話去詢問原因。

　　“最近工作實在太忙啊，抽不出時間，前幾天又在外面出差……”

　　“忙！忙！你整天就知道忙！你不要父母，然道連你的寶貝兒子也不要了？”何大爺對著電話直吼。

　　“兒子？……，小琪他怎么啦？”

　　“……”聽到一陣沉默，兒子在電話那端急得直嚷。

　　“爸！您說話啊！小琪他到底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小琪他好好的，沒事！可能你下次回來，他已經不記得他父母長得什么樣子了！”

　　“爸！您聽我解釋……”

　　“我不聽！”何大爺氣惱地就要掛電話。

　　“爸——！您千萬別掛。聽我說，最近，我們公司在竟選經現……忙完這幾天，我就回家看你們……”大兒子好說歹說，急著表白了好一陣，何大爺才高高興興地放下電話。

　　“這小子，這么快就有出息了！”

　　“爸！這個月的生活費我晚幾天給行不行？最近手頭比較緊，我……”小兒子低著頭，滿臉困窘地站在何大爺身邊。

　　何大爺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小兒子，又低著頭，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中的雜志。從心眼里，他真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小兒子。跟他大哥相比，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年紀輕輕的，怎么連個飯碗也守不住。想當年……何大爺馬上打斷自己的思路，這小子，哪里能及得上當年的自己呢？

　　小兒子在旁邊站了好一陣，見老爺子連眼皮也沒抬一下，自覺沒趣地走了。

　　星期天，何大媽一大早就去菜市場了。今天，大兒子就要回家了。何大媽心里非常高興。買了一大籃子的雞鴨魚肉，還特意去水果市場買來了剛上市的西瓜。何大媽在廚房里忙活時，大兒子和媳婦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了。何大媽忙放下手中的活，親熱地拉著兒媳的手問長問短。

　　四歲的孫女小娟見伯父伯母帶回來許多好吃的，也蹭在旁邊不肯走開。大媳婦見狀，忙拿出一包糖果分給小琪、小娟，何大媽看不順眼：“你怎么發錢這么大方？人家可是一元一角都精打細算摳著呢！”

　　然后，又朝著小娟嚷道：“快到一旁玩去！我和你伯母有話要說！”

　　小琪、小娟高高興興地跑去玩了。忽然，小琪發現了奶奶買的西瓜，就喊：“奶奶！我要吃西瓜！”“別急！這是奶奶專門為你買的。”

　　何大媽趕緊給孫子切了一塊大西瓜。看到一旁饞得流口水的小娟，何大媽極不情愿地切了一塊薄薄的西瓜片，嘴里還說：”小丫頭就是嘴饞！”

　　沒幾天，何大爺突然得了急病。可把何大媽急壞了。一時半會兒，上哪里找人幫忙護送到醫院呢？何大媽正愁眉不展時，想起了在市場上擺地攤的小兒子。

　　小兒子一聽父親病了，二話沒說，扔下手中的生意，急急忙忙朝家里趕。由于何大爺病情較重，大夫說需要住院觀察。何大媽放心不下家里的孫子小琪，不能陪在醫院里，便急急火火地給大兒子打電話。聽說老爸病了，大兒子、兒媳忙告了半天假，跑到期醫院去看望父親。

　　“爸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醫生說不礙事！”

　　“小弟，大哥實在是工作脫不開身，有你在父親身邊照料，我就放心了。錢不夠的話，給我打個電話！”大兒子匆匆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錢，又匆匆地走了。

　　半個月后，何大爺終于出院了。閑談時，偶爾也念叨小兒子的孝順。

　　“幸虧二小子在家，要不然這條老命就沒了！”

　　“這次治病花了一萬多塊錢呢！二小子一個子兒也沒有掏！”何大媽心里仍疙疙瘩瘩的。

　　“他們上個月的生活費還沒有給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