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楊光歸隊

　　楊光在醫院的花壇邊一個人喝著悶酒，越想越氣。想到小語，更是心痛。天啊！自己都做的些什么！怎么可以這樣兇小語。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不在她身邊陪她。楊光把易拉罐攥成一條，扔進垃圾桶，轉身向住院部走去。走到小語病房門口，又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既然不是在生楊光的氣，那你怎么還和他吵。”“嫂子，那只不過是為了讓他離開我之后不那么想我才故意惹他生氣的。”小語有些憂傷的說。“故意？”“是啊，每次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都好短，每次他離開的時候我都戀戀不舍，又不想讓他為難，所以每次他要走之前，我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和他吵假，他生氣了，走的時候就不會為難了，也不會那么想我了。”楊光靠在門外，終于知道為什么小語每次在自己歸隊前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吵架。其實他能看出來小語是故意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小語會莫名其妙的和自己吵架。時間久了，就慢慢習慣了，每次小語吵架的時候，他也習慣性的配合。在他們眼里，好像每次吵架都是很正常的。

　　楊光推開門，“不好意思！嫂子，我剛剛忘記了，還有些話要和小語說。”晴兒笑笑：“沒關系,你們說你們的，我出去買些東西回來，看看這，什么都沒有。”晴兒拎著包包出去。

　　楊光坐下，看著小語，一言不發。“你不是說有話要說么。”“我忘記要說什么了。”“噢。”“小語，你怎么這么傻呢！還好送來的及時，中度燒傷。”小語微微揚一下嘴角說：“幸好只是中度燒傷，不是重度燒傷。”本來心情已經平靜些的楊光，又讓小語的回答氣得哭笑不得。“幸好只是中度燒傷？如果是重度燒傷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幸好還活著？如果你出現什么意外是不是還要告訴我幸好其他人都活著？這都什么時候了，你能不能別給我講你的那個幸好哲理！”“喂！你嫌我燒的不嚴重，咒我是不是！如果，那么多如果你怎么就如果點兒好的呢，如果全世界以后都不會再發生火災。”“那還要我們做什么。”“笨蛋！你覺得全世界都不會再發生火災現實嗎？”楊光提不起精神，兩個眼皮直打架，小語看著就心疼。“傻瓜，睡一會吧，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楊光還真服從命令，真的睡著了，還打起了鼾。小語看著楊光沉睡的樣子，心里稍稍平靜些。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想，等他休假了，我們就結婚，再給他生個大胖小子，想得心里美滋滋的。

　　晴兒拎著一大堆水果和一個暖瓶回來的時候，透過門玻璃只看到小語一個人。晴兒大步走了進去“楊光呢？”“噓。”小語看了一眼安靜睡著的楊光。晴兒對小語笑笑，點點頭，然后輕手輕腳的吧水果和暖瓶放在柜子上。

　　消防大隊里，上午的訓練剛剛結束。隊長一狠心對食堂做飯的阿姨說：“阿姨，我想請您幫個忙行么？”“說吧。”“阿姨，從今天開始您不用在隊里給我們做飯了，幫我去燒傷醫院照顧一個人。昨天晚上火場，楊光他女朋友救人傷著了。現在就楊光和我媳婦在醫院照顧她呢，楊光晚飯前就歸隊了。我媳婦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您就幫我們一個忙。”“好好，看著你們就像看著自己的兒女一樣，我去醫院照顧，可是誰給你們大家做飯啊？”“這個我們自己能解決，您不用擔心我們。”“那等給你們做完午飯我就去。”

　　吃過午飯之后，“集合！我有事情要說。”一分鐘內，一個整齊的隊伍呈現在隊長面前。“我們食堂的阿姨從現在開始去醫院照顧小語了。從現在開始，我們的早中晚飯都要自己做。”“啊！”“怎么？看大家態度不太高興啊？”“沒有，沒有，隊長，我們的意思是您太聰明了！”“沒意見就好，這件事楊光回來誰都別提，他要問起來就說阿姨回老家了。好，該干嘛干嘛去吧，解散。”指導員留了下來：“為什把食堂阿姨調到醫院照顧小語，你知道我們的兵每天要訓練、出火場，現在的火場一個接一個，他們哪還有時間下廚房做飯。”“那現在你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你有權力準楊光假嗎？他們沒時間下廚房，我下。”“行！真不愧是連續三年的優秀連隊長！就沖你這句話兄弟和你一起下！”

　　病房里，小語咬著嘴唇強忍著燒傷帶來的巨痛，晴兒看著就心疼。楊光醒了看了看表，又快到四點了。小語強忍著疼痛給楊光擠出一個笑容。楊光曾經體驗過燒傷的滋味，那種疼痛是鉆心的。小語這樣，自己既不能幫她分擔，也不能陪在她身邊。雖然他知道小語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她有自己一個人面對一切的勇氣，他也知道小語其實很想很想讓他留下來。“看什么看！一會兒遲到了！”還是小語先打破了沉寂。“我就看，你是我媳婦還怕我看啊。”小語讓楊光說的臉紅。“一會兒真遲到啦！”“傷口很疼吧。”小語搖了搖頭。“傻瓜！嘴唇都快咬破了還搖頭呢！聽話！堅強點！沒有挺不過的痛！”小語點了下頭，楊光輕輕的吻了下讓小語咬得紅腫的嘴唇。“你干嘛！”“我都已經親完了還能收回來么，要不你再親我一下就算扯平了。”“少來啦！快點走啦！”“哼！走就走，留你自己在這待著。”“哼！我才不想看到你呢！”拜托，這像吵架嗎？也太假了吧，還是舍不得我走吧。楊光在心里想，想得酸酸的，嘴上卻說：“你以為我想看到你。”“不想就不要賴在這里！”楊光假裝瀟灑的吹著響亮的口哨出去。而楊光關上病房門的那一刻，小語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楊光也在門外攥緊了拳頭，透過門玻璃最后看了一眼小語，看著小語流淚的樣子，突然有一種想不歸隊陪在她身邊照顧她的沖動，但是只在心中閃過馬上就消失了。楊光整理了一下軍裝，快步離開了。

　　晴兒看著小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在小語很快就止住了眼淚。小語尷尬的看了看晴兒“晴兒姐……”晴兒笑笑說：“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些。沒事的，這里就我們兩個人。”小語搖了搖頭。晴兒看著小語說：“好了，小語乖，等楊光退伍了就好了，你那么懂事，那么理解他，他一定會讓你幸福的，你看他們戰友多羨慕你們啊。”“嗯！”小語笑著點了點頭。“我們一定會幸福的，我們經歷了那么多坎坷才走到一起的，所以不管發生什么我都不會放棄他的，他就是我生命的陽光，我們倆個人永遠不離不棄。我幻想過我們那么多那么多以后，那些以后都會實現的。”“是啊，以后都會實現的。”晴兒說的也好辛酸。“晴兒姐，你是不是也想他了。”“好了，小語，我們先不想他們好么？想想吃什么吧，還是上午吃的呢，一定餓壞了吧，想想吃什么，我回去做。”“睛兒姐，我不餓。”“傻孩子，不餓也得吃啊。”“晴兒姐，我真的吃不下去，陪我待一會兒吧。”“好吧，哪就晚點吃。”“呀！這都幾點了！不吃怎么行！快！我煮了餃子！還熱乎著呢！快來吃點兒！”“阿姨？”晴兒和小語驚呼。“阿姨，你怎么來了？”晴兒問。“是啊，阿姨，您來了誰給大家做飯啊？”“隊長讓我來的，她說醫院這邊晴兒忙不過來，讓我過來幫忙，他們自己做飯。”“天！哪怎么行！他們一天天的要學習，要訓練，還要出火場，現在是火災頻發期，火場都出不過來，哪有時間做飯。”小語不可思議的看著阿姨。“阿姨，我能忙過來，您回去吧。回去告訴我老公醫院這邊不用他操心，讓他多操心操心他的兵，多關心關心他的兵，我給他保證，讓他們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小語。”“是啊，阿姨，我又不是植物人，不用這么多人都圍著伺候我。他們比我更需要您，回去吧。”小語說。“我接個電話。”晴兒拿著嗡嗡震動的電話出去。

　　“喂。老公。”“晴兒，阿姨去沒？”“恩，來了，老公，你怎么能讓阿姨來呢。”“怎么了？”“阿姨來了，誰給你們做飯？”“自己做唄，也不是沒長手。”“你們哪有時間做，吃都沒時間吃。”“那正好，反正也沒時間吃，那就不做了，省事了。”“有你這么當隊長的么！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的兵。”“什么話！你懂啥！啥叫不心疼自己的兵！我們在一起摸爬滾打這么多年！誰不心疼誰！晴兒，這次是特殊情況，我實再是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了。小語沒有親人，她一個人在這邊也沒有什么朋友，她把我們所有戰友都當成是她的親人。她那么細心的照顧著大家，現在她需要照顧了，我們誰都不能批準楊光去照顧她，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請阿姨幫忙照顧，除了這些我們真的沒有什么能做的。他們沒時間做，我和老徐一起做。你乖點，服從組織安排。”“是，首長大人。怎么說都是你有理。我服從了有啥用，你要再不讓阿姨回去，小語都得鬧著要出院。”“那是你的問題，我讓你過去照顧小語，這些問題自然得你處理。我知道我媳婦老聰明了，所以你一定能說服她。”“噢，那你自己注意身體，如果忙不過來，就打電話給我，我讓阿姨回去，我自己照顧小語也可以。”“行，知道了，我們能忙過來，你和阿姨要回來就給我們帶一個活蹦亂跳的小語回來，要不你們就誰都別回來。”“是！”“掛了，我很忙。”晴兒聽著電話嘟嘟的聲音，自言自語的說道：“每次都是不超過五分鐘。”透過病房的門玻璃，晴兒看著小語，有些心疼。她調整一下情緒轉身走進病房。晴兒看看小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沉默了半分鐘才開口說：“阿姨，您坐啊，別一直站著啊。”說著打開阿姨帶來的飯盒。“小語，我們先吃飯好嗎？你中午都沒吃，傷這么重不吃飯怎么能行，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楊光該心疼了。”“晴兒姐，我真的吃不下去。阿姨，您回去吧，他們不能沒有您。”“小語，就讓阿姨留下來吧。你知道的，他們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的。你乖乖的，等你把身體養好了，和阿姨一起回去。我們先把飯吃了，好嗎。”“可是……”還沒等小語說完，晴兒就打斷小語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放心，隊里我老公會安排好的，畢竟那都是他的兵，哪有不心疼自己兵的領導啊。我們就服從組織安排吧。”“恩。”“好了，吃飯吧，吃完早點兒休息，明天還要做檢查呢。”晴兒喂小語吃飯。吃過飯后，阿姨從晴兒手里搶過碗筷：“我來收拾，你陪她吧。”“恩，麻煩您了，阿姨。”“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有聊的，你們都像我的孩子一樣，阿姨歲數大了，也不會做什么，就能幫你們做個飯，刷個碗什么的，以后這些活就交給我去做。”“阿姨，謝謝您！”小語和晴兒感動的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病房里有太多的時間沒事情做了，小語望著天花板發呆，晴兒看著小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小語把目光收了回來，看著晴兒問：“晴兒姐，如果有一天他出火場就再也沒回來，你怎么辦？”晴兒被問的有些不知所措：“你想什么呢。”“沒什么，晴兒姐，他們一出火場我就好害怕，有時候，晚上收不到他的消息我都不敢睡覺，我怕我一覺睡醒了，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小語，我上午好像聽到楊光說你有一套幸好哲理。老天爺是不會輕易帶走一個有人掛念的人的。你怕你自己一覺醒了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那你就不怕他一覺醒了就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了嗎？怎么會這么不小心。”小語有些自責：“當時……”“我知道，當時情況緊急，他們說了，如果你沒有及時跑上去，那孩子也許就沒救了。”“沒有，是我給他們救援添亂了，是我告訴袁野上面沒人的，才耽誤他們救援的。”“好了，都過去了，我們就不討論是誰的過錯了，好在最后大家都平安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恩。”“哎，小語，你和楊光吵架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你們說一個幸好哲理，好像蠻有趣的。”“噢，那個啊，那個就是他隨口一說，我沒事總和他說幸好這樣，幸好那樣的，他就把我所說的那些稱之為幸好哲理了。”“挺有意思的。”“我就覺得人在自己狀態很好的時候就找個比自己好十倍的人和自己比。在自己很糟糕的時候就找一個比自己差十倍的人比。”“那你覺得你現在的狀態是好是壞呢？”晴兒看著小語問。“不好不壞啊。”“行啊，這么快就能調整過來。”“那當然嘍。”晴兒笑笑，說：“楊光還真沒看錯你。”“拜托！晴兒姐，是我先追他的！”“那不也是他先說喜歡你的嗎。”“晴兒姐……”“好了，我不說了，我們的小語還會不好意思呢。”晴兒看著小語紅紅的小臉笑笑。“哎，小語，說真的，和楊光在一起你后悔過么？”“恩，后悔過。后悔沒早點認識他。”“別打岔，和你說正經的呢。”“沒有。”“你倆在一起多長時間了？”“快四年了。”“那這么長時間，你倆見過幾次面？”“沒算過啊，好多次呢。”“你去看他不算。”“那算這次是第二次。”“第二次！”雖然晴兒知道他們見面很難，但這個次數足以讓她驚訝。“那他休假都干什么啊？”“他休假我一般都讓他回家陪叔叔阿姨啊。”小語看著晴兒驚訝的表情說。“你讓她回去陪他爸媽，他就真回去啊，他是木頭疙瘩做的啊。”小語笑笑，說：“他那么久不回家，肯定會想家的，雖然他嘴上說不想。”“那他都不給你留點時間啊，這要是我老公我早和他黃了。我和我老公在一起的時候，我倆有三個月沒見面了，他休年假要回老家，我說不行，你要是不陪我那咱倆就拉倒。后來他就敢沒回。”“孩子怎么對父母，父母都會原諒孩子，所以他才會選擇陪你。”“那你為什么不讓楊光休假的時候也陪你啊？”“我不想讓他為難啊，反正我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已經習慣了。”“那他第一次陪你是什么時候？”“兩年以前，他帶我去他家看叔叔阿姨。”“真暈，我發現你們怎么做什么都是圍繞著他爸媽啊？”“我從小就沒有父母，我倆只有他們兩位老人，所以就以他們為中心了。”“楊光有你這么好的女朋友真有福。”“沒有啦。”“小語，你聽著，等你傷好了，我就讓我老公批他個長假，讓你倆結婚。”“啊，不用，我不急，等他有時間的吧，別麻煩隊長了。”“小語，你怎么總是能先為別人著想呢。”“為別人著想談不上，我覺得人與人之間都應該多一些理解和體諒。”“是啊，看來我真得好好向你學習學習了。”“向我學習？”“我就沒你那么好的心態。”小語笑了笑。說：“開開心心也是一天，悶悶不樂也是一天，為什么不選擇開開心心的呢。”“可是有些事情你不去想不行，不去做也不行，開心不起來。比如說工作，我在家還要做家務，買米麥面都是我自己往樓上扛。”“我覺得應該把工作當做一種樂趣，工作是每天必須要做的，即使你不喜歡做，你好好做也是做，不好好做還是做，同樣的時間，為什么不選擇做得更好呢。開開心心的去工作也會提高工作效率。至于家務，你就必須理解他了，你也知道他們的工作性質。既然選擇在一起了，就應該多一份理解。”“是哦，聽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心情好多了呢。”

　　“集合！吃飯啦！”隊長和指導員拿著炒菜的鏟子喊。大家聚集在食堂，戰友的眼睛都齊刷刷的掃向楊光。楊光敏銳的觀察力察覺到戰友的目光，“都看我干嗎？我沒事，該吃飯吃飯。”“沒事就好，來，吃飯吃飯。”隊長端著盛好的菜出來招呼大家吃飯。楊光下意識的發現阿姨不在“阿姨呢？今天怎么是你們做飯？”“阿姨回老家了，大家才有口福吃到我和隊長做的飯，我跟你們說，你們嫂子都沒吃過我做的飯呢。”指導員調侃的說道。“這個時候回老家？”楊光滿臉疑惑。“啊，是啊，是啊，快過年了嘛，你看阿姨在這兒為我們辛辛苦苦做了多半年飯了，從來都是熱騰騰的端到我們面前，我就決定給阿姨幾個月假讓阿姨回家過個年，休息休息，等開春了再回來。”隊長解釋道。“等開春了再回來！”楊光驚呼。指導員一拳揮去，“嘿！怎么著！你小子嫌兄弟做飯不好吃啊！”“不是。”“不是就別多說話，吃飯。”“是！”

　　話音剛落，警鈴又一次響起。大家放下筷子立馬集合。隊長拍拍楊光說：“你留隊，調整一下情緒，我去。”“我沒事，不用調整。我去吧。”話音沒落楊光已經戴上帽子轉身了。“你小子行啊！現在敢不服從組織安排了！”指導員說：“行了行了，讓他去吧，他留隊里也鬧心，讓他忙去吧，忙忙也能緩解一下情緒。你們聽著，不用給他特殊照顧，他能忙都讓他自己忙，明白了嗎？”“明白！”“好，行動吧。”

　　晚上八點多，晴兒把小語的被角掖好。“小語，早點兒睡吧。”“晴兒姐，你睡吧，我睡不著。”“怎么呢？有心事？”“沒，就是睡不著，感覺心里空落落的。”“想楊光了吧。”“恩，每天晚上他都會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報平安的。”小語看著放在枕邊的電話說。“也許他忙吧，現在才八點多。”“也許吧。”“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上趟廁所，阿姨，您陪一下小語。”“去吧去吧。”

　　晴兒躲在廁所里給老公打電話：“老公，楊光呢？”“出火場了，咋了？小語有事？”“噢，沒事，我尋思想讓小語早點兒睡，小語說楊光每天晚上都會給他報平安，她可能已經習慣了，我估計沒有楊光的消息她也沒心思睡覺。”“楊光不一定幾點回來呢，等他干嘛，不會有事的。你倆都收拾收拾早點兒休息吧，讓小語好好養傷，等傷好了，我讓她天天都能看見楊光。”“騙人，還讓她天天都能看見楊光，你一個月能讓她看著一次就行了。”“不騙你，我準備等小語傷好了讓她來我們隊。”“去你們隊，頂多一年就能待兩個星期。”“不是探親性質的。”“行了，你可消停吧！你讓小語當兵和你們一群大老爺們出火場！虧你想的出來！”“急什么，你等我說完在接話行不！誰說讓她出火場了。”“那干什么？”“我們這一大群人就因為她都自己下廚房了，她好了怎么也得補償我們一下，就罰她來我們隊做飯吧。”“那阿姨呢？”“阿姨說了，都快抱孫子了，要回老家享天倫之樂去了。”“哎，老公，那你讓我也去唄。”“你就別跟著瞎湊熱鬧了，服從組織安排。小語沒正式工作，等傷好了還得現找，你放著國企的工作不做上我們這兒湊什么熱鬧。”“噢。”“行了，我還有事要忙，你該干嘛干嘛去吧。”“噢。”“掛了。”“哎！老公！那你自己注意身體，晚上值班的時候多穿點兒。”“行了，知道了，和小語在一起一天還學會體貼人了。”“那你忙吧，不打擾你為人民服務了。”沉默5秒鐘，隊長對著電話說：“掛電話啊。”“你先掛吧，我舍不得掛。”“那我掛了，你也好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