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現代版涼州詞

唐代的邊塞詩，本人最喜歡的是王翰的那首《涼州詞》——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不要問我喜歡的理由，喜歡就是喜歡，就像我們年少時莫名地會愛上一個人一樣，是不需要任何借口或理由的。

王翰，一個才氣橫溢而豪放不羈的人，但在人才濟濟人滿為患的唐朝可以說他只能是一個匆匆過客或是無名小卒了。他仕途不得意，在政治上沒什么建樹，留下來的詩文也少得可憐，名氣跟小李杜比都相差一大截，更不用說王昌齡、李白、白居易這些大文豪了。

惟獨他的那首《涼州詞》流傳了下來，名垂千古，百世流芳，從而他也青史留了名。

你還記得他有其他的什么佳作嗎？

沒有！不是謙虛，而是真的沒有！這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一件禮物。

一首詩，成就了一個人，讓千載下的我們都念叨！

那是怎樣的一首詩啊！

只有四個字能形容：蕩氣回腸！

因為喜歡，因此每每在給學生講解這首詩的時候，我“啰嗦”得特別多，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賞析。但留下的遺憾也特別多。

我想所有的教師（包括我自己在內）基本上是這么翻譯的：精美的酒杯之中斟滿甘醇的葡萄美酒，勇士們在激越的琵琶聲的催促下開懷暢飲，如果我醉倒在沙場(戰場)上，請君莫笑話，從古至今外出征戰又有幾人能回？

很不錯的翻譯，意思講得透徹明白完整，讓學生照背就是。

但總覺少了些什么，總覺不是滋味。

對了，少了靈性，少了律動，少了韻味。本來一首靈動豪放、蕩氣回腸的詩，經這么一譯出來，突然間就變成死板板的一塊文字了，味同嚼蠟。

當然，這不能怪教參書也不能怪譯者，這是古詩與現代漢語的瓶頸，要想把古詩的韻味完整地移植到譯文里來，把古詩的風神格調完整地化成現代詩，那是何其難，甚或根本就做不到。

總要嘗試一下吧。嚼在嘴里的那種文字滋味實在讓人受不了；本來好好的一個東西，放到你口里就變味了，這是你的責任啊！

穿，就要穿出那件衣服的品味來。

下面，是我對《涼州詞》譯成現代詩的嘗試，自我感覺還可以，敬請同仁指點，賜教。

紅紅的葡萄酒

閃閃的夜光杯

琵琶啊，緊緊地催

我們豪飲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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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劍舞起來

把弓張起來

把槍掄起來

把杯舉起來

拼他個醉死沙場惹君笑來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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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古往今來

沙場征戰者

誰不是血染征袍馬革裹尸疆場

幾人，能衣錦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