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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怎么了?”我握著爸爸的手,傻乎乎至極,這樣問道。
“沒事兒,我很好,喜極而泣啊!”爸爸也是這么直接,這么傻乎乎,跟我一樣。
看來我們真的是不能分離的彼此一模一樣的父女啊!
我想我什么都知道,又或者什么都不知道,不過自己已經很懂事了,老爸也許也是這么想。是啊!難道我還能不懂事嗎?我都20歲的人了。
徐阿姨打開門,看見老爸和我站在門口,她竟然呆立在那里一動不動,微笑著卻不知道說什么,我說,“阿姨,幫我拎拎包吧,我的手都快被拉掉了。”
徐阿姨這才緩過神來,從我的手里接過包去,說,“蘭蘭,我的小蘭,你快放下東西休息休息,咱們開飯了。”說完,她轉身離開,她那迅速轉身的一瞬間,我還是看見了她用手輕輕地抹去眼角的淚水,和爸爸在火車站里的情景一模一樣。
我其實真后悔,我覺得我過去太對不起她了,我就不是一個什么好東西。
去年這個時候,她用手去我的肩上拿包,被我狠狠一甩她就摔在了一邊,碰倒了桌子,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全嘩啦啦地滑落在地上,她摔在那里一動不動,眼里流下了默默的淚水,而我卻坐在沙發上莫名其妙地生氣,想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家人呢?
徐阿姨是在我高三那年來到我家里的,我忙著學習,對她的一切毫無關心,但只是有一根神經深深觸動了,我想我都快二十多的人了,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我,難道這個時候我需要媽媽嗎?不需要,我根本就不需要,我從小都沒媽不也好好過來了嗎?
她每天都是很少言語,把我的一切一切都準備好。
但是我卻從沒有喜歡過她,一句話都不對她說,在心里是更加憎恨她為什么闖入我的生活,我討厭她,高三那年的春節我就曾把她趕出家門,我對她大喊,“你不是我的家人。你滾出我們的家門。”她當時只是流了淚,其他什么也沒說。不過春節之后她又繼續做我的保姆,繼續為我的緊張復習提供著一切默默的服務,我只想著自己趕緊考上大學離開這個家庭,離開老爸和徐阿姨的家,我覺得我即將是一個離家出走的孩子了,考上大學不用回頭都不成問題,那時候還經常不吃她做的飯,不喝她燒的水。
去年又把徐阿姨趕出家門后,她的東西都被她帶走了,我還暗地里慶幸我終于把她從我的生活里清除出去了。老爸一整個寒假卻都是郁郁寡歡,即使在我面前假裝得快快樂樂,可是我卻若無其事地痛快玩了一個假期。
開學的前幾天,老爸找我促膝而談,談了整整一夜,我終于明白了一些東西,我只是心里還轉不過這個彎兒而已。而我后來到學校后,最近我才終于想通了,想找機會彌補我的過失,于是我決定在今年的寒假彌補。
現在我有了機會,有了機會我就會牢牢把握的,我對自己很有信心,畢竟在學校里我就醞釀了很久,我老是想怎樣才能讓徐阿姨和老爸高興的。
在學校里,我除和劉寧比較要好外,我幾乎沒有別的朋友,因為我不愿意和他們在一起,不愿意他們在一起談論他們的媽媽。媽媽這個問題對我來說簡直太敏感了,它會讓我想起我,想起老爸,想起一切過去的事情,而我總是逃避過去的日子,從來都不愿回憶起有關過去的一切。
劉寧也從來不提及他的媽媽,也不問及別人的媽媽,所以我特愿意和她在一起。我和她相處這么長時間,這么好的關系,她從來不曾向我訴說有關她媽媽的情況,而我也是從來沒有向她訴說有關我的媽媽的情況,或許我們兩人都沒有媽媽,都在心靈深處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難以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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