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兒懷孕李素琴心情非常復(fù)雜。辛運和“好運來”公司財大氣粗,而且有強大的后臺,女兒能否斗過他們很難說。而且孩子的父親那個叫欣榮的水手己經(jīng)不在人世。一個遭遇強敵、處境艱難的單親母親,孤身養(yǎng)育孩子,不言而喻,那將是非常困難。所以她主張做人流將孩子拿掉。水波堅決不同意。她告訴她,這是她和欣榮愛的結(jié)晶,是欣榮生命的延續(xù)。不管有多少困難,不管處境如何,她都要將孩子生下來,將他撫育成人。她知道女兒的為人性格,重情義,而且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于是放棄自己意見。現(xiàn)在她想的是幫她調(diào)理好,讓她將孩子平安生下來。因妊娠反映,水波味口不好,她想如何燒些對她味口的菜肴。
早晨,她挎著購物袋,向不遠(yuǎn)處一家大型超市走去。出家門不遠(yuǎn),在馬路拐角,兩個青年男子突然攔住她。
“你,你們干啥?”她驚問。
兩人也不說話,將她推進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小轎車,疾駛而去。
“綁架,你們這是綁架。”李素琴叫著。
“別叫!”坐在她左邊剃板刷頭、面色黝黑的青年威脅,“再叫就將你嘴封住。”說著拿出一卷膠帶。
“別叫,我們不會傷害你。”右首一個身材瘦削、下巴頦上有條刀疤的語氣稍許和緩些,“把你手機交出來。”
“你們綁錯對象了,我是個退休窮教師,我沒錢。”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我們不要你的錢,”刀疤接過手機并關(guān)閉。
“那你們要啥?”李素琴奇怪。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別同他廢話。”板刷頭兇狠地大喝。
刀疤不吭聲,李素琴也只得不說話。
小汽車駛出市區(qū),李素琴想辯認(rèn)是什么地方,板刷頭取出一條黑布帶將她眼晴蒙上。無奈,她只得忍耐。
又行駛了大約七、八分鐘。車子停住,李素琴被架下車,進入室內(nèi),解下蒙眼布,這才看清是間農(nóng)村的舊瓦房。屋內(nèi)灰蒙蒙,除一張舊單人床,幾把舊椅子,幾乎沒啥家具。
李素琴坐下。心想,事已至此,她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要干啥?
這時板刷頭走到門外,用手機報告:
“人己經(jīng)到了。”
“好,”手機里聲音指示:“按計劃行事,讓她打電話。”
“是!”
“注意,不要傷害她人。”
“是!”
板刷頭回到室內(nèi),給李素琴倒了杯水。
“我不喝水,”李素琴推開杯子,“說吧,你們到底要什么?”
“我們要的東西很簡單。”
“什么?”
“船長羅全布那個筆記本。”
原來綁架她的目的是為這個,李素琴恍然大悟,說:
“那你得找我女兒,東西在她那兒,我不知道。”
“是的,你對你女兒說,讓她把東西交出來。”板刷頭按了電話號碼:“你是水小姐嗎?我是誰你無須知道,重要的是你母親在我們這兒。”
剛才水波給家里打電話,長時間鈴響沒人接,手機也關(guān)機。她不免奇怪。通常李素琴外出辦事、買東西,都會對她說一聲,而且手機也會開著。今天怎么了?正詫異接到這莫名其妙的電話。
“你們什么人?我母親怎么會在你們那兒?”她急問。
“別急。”
“你讓我母親聽電話。”水波焦急。
“你等等。”板刷頭將電話給李素琴。
“波兒!”李素琴大叫一聲。
“媽!”水波也喊叫,“你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認(rèn)得,剛才我被蒙上眼晴帶到這兒。”
“他們是什么人?”
“我也不認(rèn)識。”
“他們要什么,錢?”
“不,他們要老船長的那個筆記本。”
“啊!”水波驚呼,她明白了。
“水小姐,”板刷頭接過手機,提示她,“是你母親的性命重要;還是那個筆記本重要,我想這你很容易分清。只要你將筆記本交出來,我們立即將你母親毫發(fā)無損地送回去,要不然你給她收尸。”
說完將電話關(guān)閉。水波怔怔地坐著,想起年邁的母親為自已付出的心血、操勞,如今竟被綁架,不禁悲從中來,嗚嗚大哭起來。哭了一會,心想,光哭沒有用,得想辦法將母親救出來。她忍住淚水,立即給朱小云和習(xí)文打電話。
小云和習(xí)文聽了既氣憤又驚訝,立即趕來。不一會欣躍、王文英也聞訊來到。
“你這眼晴怎么啦?”水波看到習(xí)文紅腫的眼睛奇怪地問。
習(xí)文瞥一眼欣躍。欣躍臉上的肌肉繃緊。習(xí)文轉(zhuǎn)頭說:
“前天不小心摔一跤,撞了一下。”
“有沒有影響視力?”水波擔(dān)心。
“稍許有些,問題不大。”
“眼晴可碰不得。”王文英說。
“要小心呀。”朱小云說。
“行啦,不說這個。”習(xí)文說,“言歸正傳,看看怎么救你母親。”
欣躍松口氣,姓習(xí)的還夠意思。
大家熱烈議論起來。
“辛運太囂張了,”朱小云氣憤,“竟敢綁架。”
“現(xiàn)在到了關(guān)鍵時刻。”王文英分析,“筆記本是唯一證據(jù),他們不顧一切,要弄到手。”
“是這樣,”欣躍贊同,“他們猴急了,不顧一切,不擇手段。”
“他們不擇手段咱們也以牙還牙,”朱小云捋捋袖子,“打聽到關(guān)人地方,我?guī)┤藢⒁叹然貋怼!?/p>
“我同意,”欣躍興奮。
“可以考慮。”王文英思索,“可不曉得人關(guān)在哪?”
“這個可以打聽。”水波救母心切。
“我去打聽。”欣躍自告奮勇。
“我覺得動武不是個好辦法。”習(xí)文思索,“可能會影響到伯母的安全。”
“這倒是。”水波也擔(dān)心。
“那你說怎么辦?”朱小云問。
“我認(rèn)為應(yīng)該報警。”習(xí)文說。
“報警?”朱小云不以為然,“很清楚,警察里面就有他們的人,警方在撐他們的腰。”
“小云說得對,”欣躍說,“正因為有了后臺他們才敢這么做。向警方報警正好撞在槍口上。”
“這是個問題。”水波也憂慮。她很清楚,龍陽警方是辛運的后臺。要不事情不會發(fā)展到這地步。
“你們說得對,”習(xí)文說,“警察里面是有他們的人,但不是所有警察都是壞的,再說前不久關(guān)于這一事件,警方《通告》中也申明,要公正依法辦案。”
“那只是宣傳,欺騙輿論,做做樣子的,你相信?”朱小云問。
“不錯,那是做樣子的。”習(xí)文肯定,“可我們就要利用這一點,將他們一軍。”
“怎么將?”欣躍問。
“綁架是重大刑事案件,不管什么原因,何種目的,綁架都是犯法,作為當(dāng)事人水波立即向公安局報案,這就是將他們的軍。他們不敢不處理。”
“如果他們不積極處理?”王文英問。
“上網(wǎng)呀。”習(xí)文自信,“如今這件事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如果上網(wǎng)揭露辛運為取得筆記薄,指使手下綁架水波母親,必然再次掀起軒然大波。貌似公正的公安局也必定懼怕,無論怎么說綁架都犯法,他們會向辛運施壓,讓他們放人。這比咱們用武力去搶好得多。”說完,補一句:“這樣可以最大限度避免阿姨受到傷害。”
水波和眾人都在思考醫(yī)生的意見。
“我看習(xí)醫(yī)生說的有道理。”水波說,“我這就去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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