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楓在中央廣場坐了很長的時間才起身回家。身后的太陽早已落下,帶著長槐市白天的炎熱,暫時藏了起來。看著鄭楓從長椅上離開,單薄的身體被夕陽下被拉得很長很久遠單雁咬了咬下嘴唇,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單雁將一根細草在纖長的手指上繞來繞去,目光定定的看著遠處的山頭,嘴里喃喃的說道:“明天就要去上學了,真是挺期待的。
當太陽開始用盡最后的一絲氣力烘烤長槐的一切時,鄭楓在高二的日記本上寫下了新的文字,它們和青春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詞一同跳進了鄭楓在高中時代的心田里,尋得一方泥土,開始生根發芽。
鄭楓在學校文理分科的時候選擇了文科,藍齊在說動了老媽之后,如愿以償的和鄭楓進了同一個班。鄭楓覺得以后自己的頭肯定比現在要大得多。
“喂,鄭楓,告訴你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藍齊突然將自行車偏向鄭楓,用一種極其夸張的語氣說道。
“振奮人心?”鄭楓取下耳機,將振奮人心用了懷疑的語氣,白色的耳機線一直伸進他墨綠色的單肩背包里。
藍齊直接無視鄭楓的語氣,繼續故作神秘的說道:“咱班來了一個新人,據說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哦!”
“大戶人家的千金?你家親戚?”
“據我媽說是從上海來的。”藍齊總會在非常恰當的時機直接忽視掉鄭楓的損話。當然,對他們兩個來說,這還不是最損的。
“本小姐告訴你,她可是巨盛集團的千金哦,嘖嘖,富得流油啊。”
“巨盛集團?”鄭楓停下自行車,吃驚的看了一眼藍齊。
“怎么?現在相信本小姐說的話了?是大戶人家吧?”藍齊自己做陶醉狀。
“那個女生姓單?”
藍齊一邊催鄭楓騎自行車一邊說道:“你白癡啊,巨盛集團的老總姓單,這你們家那個有腦子的人不知道?”
鄭楓沒有理會藍齊的損人話語,繼續問道:“她叫什么名字?”
“咦,鄭鄭楓,你今天早上出來沒吃錯藥吧?我記得某人好像是從來不主動打聽女生的哦?”
“去死,好奇不行?你別廢話,回答我的問題。”
“唉,你終于對女生感興趣了,我還以為你永遠不近女色呢。”
“我又不是和尚。”
“ ……”
鄭楓回想起姑媽生前說過的那些話,那時的鄭楓還小,對姑媽所說的話不理解,但他對姑媽的依賴使他對姑媽說的話記得很是清晰。姑媽總是會在鄭楓坐在餐椅上吃著香甜的槐花糕的時候對著鄭楓自言自語,溫柔的眼神中盡是濃濃的幸福,鄭楓坐在椅子上對槐花糕大快朵頤,只知道那時的姑媽看上去很開心,像一個羞赧的孩子,又像槐花糕般的香甜,徐徐講著自己的愛情故事。
鄭楓從姑媽的話語中聽到最多的一個男人的名字,不是姑父丁元,而是一個叫做單明浩的男人。
長槐的八月,沒有七月的炎熱干燥,卻是非常的悶熱,藍齊總結為,悶死人不償命的變態殺手。
鄭楓和藍齊將自行車停好站在車棚里時,校園里已經開始播放音樂了,干凈而簡單的音符,洗滌著溫熱的空氣,有時這種模糊不清的感知,會讓人不明白,是昨天的余溫沒有完全褪盡,還是新的一天已經開始。
“諾,殺手。”藍齊示意鄭楓去看山頭上剛冒出來的太陽,用一副驚恐的表情。
“那先殺的也是你。”
鄭楓轉過身微微仰頭,半瞇著眼睛的神情里帶有一股子享受的味道。
“啊!木頭,快走,要遲到了。”藍齊尖銳的聲音讓鄭楓感到脖子豎起了汗毛,像迎頭潑了一盆涼水,無以名狀。
“急什么,反正你媽是向著你的。”
“切,對我不會,那你呢?”
“你覺得她會對自己的乖學生下毒手嗎?更何況是老鄰居?”
“惡心。”
“不過她有時還是會大義滅親的。”
“ ……”
鄭楓和藍齊的班主任是藍齊的媽媽林瑞,自從穆銳去世以后,林瑞就將鄭楓看成是了自己的孩子,在藍齊和鄭楓小的時候,林瑞給藍齊買新衣服的時候,總忘不了給鄭楓也帶上一件,有好吃的東西,她也會給鄭楓帶到家里,所以在鄭楓的心里是一直很親近她的。
聽到響起的上課鈴聲,鄭楓還沒等到藍齊說完,就抓起背包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向教室,藍齊將自行車鑰匙從車筐中抓起之后一邊用夸張的聲音咒罵著鄭楓,一邊也用最快的速度追了過去,引得打掃衛生的同學頻頻側目,張口瞠舌。
“哎,這就是鄭鄭楓和藍齊嗎?”一個同學手里提著灑壺,搭在另一個同學的肩膀上說道。
“對啊,就是他們兩個。”
“鄭楓好像是今年美術大獎‘A壹’的金牌得主吧,藍齊就更不用說了,可是咱學校的出了名的小提琴手啊,嘖嘖!”
“誰不知道啊?靠!我的鞋,水弄到我的鞋上了,我新買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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