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進和小李及小孫羨慕地問胡荔還有什么特殊身份,竟然擁有持槍權,胡荔說只是仿真玩具槍,不過還是有點殺傷力的。方進說像胡老板這么漂亮的人,大把人爭著保護,用得著自己帶槍嗎?胡荔冷冷一笑說如今賊人們的膽子比群眾和警察的都大,關鍵時誰顧得上誰?還是多點防備的好。方進說剛才他就是不想讓女同伴受傷,才決定先用言語迷惑小毛賊,而后再由他們兩個男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誰知胡老板卻要提前露出巾幗英雄的風姿。胡荔說不知是誰減弱了大家的戰斗力呢,方進狡辯說即使是殘疾人,危急時的爆炸力也是很嚇人的。胡荔立即松開扶著方進的右臂,說那就給個機會給方先生爆發或憐香惜玉吧,她也好順便休息休息。方進忙哀叫說如果有女同胞支撐著,他的動力將更大,胡荔懶得再理方進的貧嘴,說她精神上支持,由小李繼續扶著方進一瘸一拐地走。
回到村里,方進才后悔當時真不該一起開車下來,坐進車里,沒人來扶他了。
鄉里今天趕集,如今已是晚飯時候,多數人已回家,只有半時髦的青年男女們在瞎逛,其中多數是染著黃發和穿著黑襯衣的小后生。
方進他們選定一間露天小飯店,先填肚子再說。隨行的小孫以為鄉政府眼皮底下,應該不用那么草木皆兵了,她把皮包放在身旁的空位上,給肩膀減負。等他們跟點菜生說話時,身邊躥過一個影子,小孫的皮包就不在了。包里有手機和錢包,錢包里倒是沒了錢,但夾有證件。只有胡荔的包安然無恙。身為飯莊老板的胡荔常見飯桌旁的第三只手,所以她從來是包不離身。
方進他們先去了派出所才回來吃飯。盡管派出所答應盡快幫他們追回失物,大家的肚子也真餓了,但食欲還是被小孫連連的氣憤聲和哀怨聲給破壞了,只基本填飽了肚子就往市里趕。
方進說不用猜,那搶包的和搶劫的肯定都來自王莊村。小孫說想不到日益被媒體贊美被城里人向往的農村竟然成了令人提心吊膽的地方,方進說貧寒起盜心嘛。小李說近來不是在大力開發農村了嗎?怎么王莊村成了被遺忘的角落?方進說市里曾經想開發有著相當的山林資源的王莊村,但王莊村一些從外打工回來的人到處跟村民們說只要村里一開發,年輕人就會學得不三不四的,村里的山林就會在一夜之間變成光頭,村里的風水就要遭到嚴重破壞,于是全村人都來聯名反對開發,寧愿出去打工。
“老跟別人打工,自己的市場也旺不起來,永遠成不了老板。”胡荔說。
方進說如今群眾就是老大,自古以來咱們的群眾也被騙得太多了,所以總要等見到實惠才會相信好政策,有什么辦法呢?只好先尊重國情,等慢慢組織一些說得起話的村民出外參觀幾次后再說。
胡荔問下一步具體的義工活動內容,方進說等他走路的步伐矯健起來再說。
方進不大不小的傷痛讓胡荔打來了三次問候電話,還托人送來了點補品,這讓方進多少有點想入非非,心想人與人之間還是要有點難題才有加深友誼的機會。但方進覺得還是要裝點堅強樣,跟胡荔說人與人之間互不關心的話,會變得冷漠;關心得太多太甜蜜,又容易脆弱。胡荔理解方進男人式的小虛榮,再次去電話時,故意沒好氣地問方進還能不能出氣,方進說每三秒鐘還能呼吸一次,問胡老板有何指示。胡荔說她打聽到錢村有些村民得了怪病,可否請方科長代表政府,帶領大家去看看,當然,如果走一步就喘三回的話,那就只能先保護國家干部的貴體了。方進心想這胡老板還真有愛心,怪不得生意做得那么好。方進立即說如今如果有個漂亮姑娘站在百米處對他回頭而笑,他保證能在十三秒鐘內追上,很樂意跟著胡老板去見見世面。
錢村也在郊外,不過因為靠近幾條公路的交匯口,廠子較多,還真的名副其實——有錢,不僅僅是體現出一種愿望而已。日益來居住和開店的村民及外地人已在附近開出了好多條小街,但也許當初上面只知道收取業主們的建房稅,沒有規劃一下,因此東一幢西一幢的,實在象個難以理出頭緒的迷宮。方進他們進去后連指南針和導航儀都不管用了,問了個剛從網吧里出來的黃毛小子才走了出來,但那小子卻要收十塊錢,方進愕然,胡荔說這已是凡事講報酬的年代,雖說指一次路收十塊錢是貴了點,但物價向來是隨著需要的程度波動的,暫時尊重市場規律吧,別因小失大。胡荔想自己給了算,但方進的行動比她快了幾秒鐘。忙收了錢的那黃毛小子還真有意思,對著胡荔說:即使你很有錢,我也只收這位先生的,我也是男人,知道爺兒們面子的重要。看著黃毛小子說完后抖著身子朝一間煙酒店而去,哭笑不得的胡荔問方進:那小子是你的托兒吧。方進說以后還會有小難題陸續而來,每遇一次小難題就出一次錢,誰會這么過日子?
這路邊的街道雖然剛興起不久,還算不上個小鎮,但也都與時俱進地冒出了好些或明或暗的網吧以及從學校和家里跑出來的游蕩少年,他們也都覺著讀書沒用了,覺得父母和老師落伍了。
胡荔說要去看望的村民屬錢村第一組,還得縱深個五里左右。
錢村其實自古以來就有富裕名聲,富裕的資本就是方圓幾十里的山林,但他們知道山林是他們過上好生活的根本,不能斷了根,所以從不隨意砍伐,只鼓動子弟用心讀書,考上功名后去謀個一官半職。考不上功名的也只能帶點土特產到城里做本錢,而后開店用別人的貨賺別人的錢,不能把外面的商家大量引到錢村來。不過,后來的錢村也沒能幸免于戰亂的炮火、大躍進時期的毀林煉鋼和造田以及商品時代里的毀林開廠。一些村民苦惱于防不勝防的偷伐者,索性砍掉自家林地上的成年樹碼在家里或賣掉,所以如今的錢村越來越名不虛傳,不再有別的,就只剩了個錢字。
錢村人吃喝得越來越時髦,地上的垃圾越來越多;大小作坊越來越多,河溝里的水越來越黑;冒出來的煙囪越來越多,天空越來越灰暗;樓房越來越多,樹子越來越少。偶爾見到路邊幾棵剛跨入成年的樹,也是歪歪斜斜的,一身灰黃膚色,十足的病夫樣,更讓老人們擔心的是,離村委會較近的第一村民小組里越來越多生怪病的村民,病號還越來越顯低齡化趨勢,病癥幾乎都一樣:肉腫,骨脆,腰彎,頭低,似乎只能看到腳趾頭;思維似乎也失常了,要么只記得報紙和電視上說的,要么只相信內部人士的規則,或只聽從自己口袋的指令,隨時都會有人突然間歇斯底里或抽刀殺人,或無所畏懼地從樓上或橋上跳下。
錢村一組明顯的怪病者共有六人,潛在的病人還不知道多少。方進他們只帶了十二瓶補藥來,不敢張揚,只得悄悄故伎重演,說他們是受個好心老板的委托,先給病情較重的六個村民每人兩瓶,以后再陸續送來,請他們先不要傳出去。前五個病人的家屬都禮節性地表示了謝意。最后一個病人是小孩,也許家長最著急,孩子的爺爺謝過一聲就埋怨起來:“前年就有幾個自稱記者的人來做賊似的采訪過,后來卻沒見電視或報紙上報道,更沒見政府派什么醫療隊來。去年有個自稱為專家的人來秘密調查了一番,說是要了解病情,以便回去研究出疫苗來,結果也沒見研究出什么來,哪怕把這孩子當做病例帶上去做專門研究也行啊!今年你們倒是送了點補藥來,可補藥有什么用?叫他們少開點冒煙的工廠,少排點臭水到河里才是關鍵啊!”
方進暗暗苦笑,心想如今經濟增長的速度就是執政的第一指標,他一個小科長能說什么?胡荔知道方進身在衙門,不敢亂表態,便避重就輕地替他圓場說研究疫苗需要時間,研究出來又還有個必要的試驗過程,所以才讓大家久等了,不過請大家相信,村里的特殊病情已引起省里的關注,不久就會有實質性行動了。老爺爺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說姑且相信著吧。
胡荔給老人畫的餅讓方進生起莫名的隱痛,很想問她何以知道省里就要有實際的表現了,是不是江局長漏的枕邊消息?但在機關工作的經驗提醒他:有些話多說一句就立刻煞了風景,甚至會導致難以彌補的后果。
不敢再逗留,一行人都同意盡快離開。
這次出來的成員依舊是方進、胡荔、小李和小孫,方進倒希望單獨跟胡荔出來,但他知道關注胡荔的目光不會少,那些目光的分量足以隨時掐死他。
離開病人家里才十分鐘,胡荔就說她頭有點暈。方進又慶幸表現的機會來了,同時在心里批評自己的不道德,認真地關心說他記得這一帶的石壁和籬笆上曾爬滿金銀花,這種花雖然名稱上多少透著些銅臭氣,但花瓣潔白,顯示純潔的本性,花瓣里還常凝結著一滴晶瑩的液態蜜。路過的人常常探開花瓣,將舌頭伸進去,吸取那一滴清香的甜蜜,而后夸張地露出一副陶醉神態。
附近沒什么醫院,他們也忘了帶上必備的藥物,方進說不如就讓胡荔聞聞金銀花的香味,也許能使她清醒過來,如今也正是金銀花開的時候。
胡荔說金銀花香也常是她的醒神露。
路邊卻半截籬笆也不見了。方進看著對面的山說巖石和樹叢上應該能找到一些金銀花。小李想跟著方進一起去找,被小孫扯了一下衣角,立即就醒悟了,說有兩個美女陪著,他更想留下呢。
方進很快捧著三朵金銀花回來,小孫問干嗎不多摘一些,方進說夠用就行了,不要浪費,人類對大自然的索取已經夠多的了。
胡荔沒在乎花的多少問題,只急切地問在哪里摘到的,方進說背風的角落里才會有了。胡荔又問有沒有傷著,方進笑著說他也想掛點彩回來,再次享受大家的關心,但那似乎太矯情了。小孫又問三朵花能用多久,方進說如果繼續呆在這污染重災區,用完整座山的花都不夠,邊聞邊朝著清新的地方走,一朵花就足夠了。胡荔點頭,說難得來一趟,不如裝成過路人模樣繼續縱深進去看看錢村第二小組的情況怎么樣,反正縱深進去應該也是遠離污染區吧。方進覺得也好。
胡荔越走越清醒,但靠近第二村民小組時,他們就被弄糊涂了。一幫村民正驅趕幾個扛著測量儀器的人,邊追邊罵:“又來打我們田地的主意?還嫌我們的水不夠臟?嫌我們的后代不夠混賬?滾回去!”扛著儀器的人邊跑邊解釋說他們只是來測量一下,以便市里重新規劃農業用地,不是來開發的。可村民們根本不信,還是繼續追。胡荔說這樣追趕下去要出人命的,方進便勇敢地帶領大家沖過去攔在村民們面前,說那幾個工作人員可能也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的,有話好好說,弄出人命來,大家都麻煩。一些村民想想也對,停下了腳步,但一幫人里總有幾個激進分子,激進分子很清醒似地提醒大家:“別聽他們的,他們肯定是一伙的。”村民們于是醒悟似的繼續追趕,而且揮起了拳頭,沖倒了胡荔和小孫。方進和小李只好分別撲在胡荔和小孫身上,替他們挨拳頭。揍了幾分鐘,村民中的清醒分子又提醒說那幾個扛儀器的家伙不見了,看來他們才是主謀,別讓他們跑了!村民們便丟開方進他們,加快速度去追打那幾個扛儀器的人,可人家已經走遠了,只得打算回頭來繼續教訓方進他們,叫他們回去轉告鄉里和市里,別把推土機開進來,但方進他們也已忍著痛走遠了。
越過關口時,方進他們回頭看了一眼,胡荔嘆說這田地里的莊稼確實長得稀疏又不高,還像黃臉婆。
回到家里的方進不禁苦笑,自己帶胡荔去看因不開發而吃穿都愁的王莊,胡荔卻帶他去看因為被污染而引起民憤的錢村,莫非真的屁股決定立場?看來胡荔還真的不好拿下,得再等機會另想高招了。
但熊建局長卻沒那么多時間給方進了,說市里很快就要開人大會,如不趕緊拿下那個大項目,就要面臨人事危機了。熊局長限方進一個星期內讓胡荔搞定江新。
方進深知自己的功力尚淺,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迷倒胡荔,但局命難違。方進也知道不能按時完成任務的結果十有八九是下到郊區的基層鍛煉個十年八年也不知能否有機會調回。
看來只有單刀直入了。
方進約胡荔吃飯,說商量商量將后如何提高做義工的質量,強調說最好是能單獨談談。胡荔笑說不就吃個飯談點事嗎?弄得那么神秘,但還是答應說很樂意與年輕有為的方科長共進晚餐。
三杯酒下肚,方進鼓起勇氣請胡老板原諒,說他實際上是熊局長為了減少攻關的成本而派來的,目的是想用美男計迷倒胡老板,讓胡老板去說動江局長,使熊局長的化工項目盡快上馬,但通過幾次的來往后,他實在不忍心將所謂的諜戲再演下去。
胡荔沒評價方進的行為是否道德,只問方進怎么看待王莊和錢村的難題。方進說,不開發,村民只會窮下去。沒有經濟基礎,要建設好上層建筑也是空話。但為錢而不顧山水和生命,也只會開發出傳染病似的爛攤子。胡荔問是否想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方進搖頭,胡荔便說她認識一個把民間工藝品和莊園生意做到了國外的肖老板,這肖老板很想在錢村和王莊一帶建個集工藝品編織、花草培植及山地與濕地觀光旅游為一體的公司。王莊一帶多的是未開墾的處女地,山地上可以種裝飾類花草,濕地可以養魚,山上的野草可以編席子。如今的城里人愛到農村來呼吸新鮮空氣,文藝工作者更愛到農村來找靈感,說不定以后王莊一帶還能成為青少年勞動教育、環保教育和文藝創作的基地呢。
方進越發感到自己的稚嫩,他猜測胡荔肯定要跟那肖老板合伙,到時江局長就有了政績,她和肖老板也有了業績。胡荔做的是農莊飯店生意,當然不希望附近受到污染。但胡荔的建議又最適于王莊和錢村的未來發展,實在找不出更科學的理由來反對。
“但要是我們熊局長這一關通不過呢?”方進問。
“我們去搜集這兩個村的民意來做根據。”
“誰去?我可不便去,除非我不想呆在公務部門了。你去也不合適,到時上面會質問你秘密聯絡群眾,究竟想干什么。”
“我出錢請幾個還沒找到工作的大學生去,就說是進行社會調查。”
幾個待業大學生的表格式調查結果很快就通過胡荔的手放到江局長的辦公室。江新很高興,說:“一個村因為沒開發而窮得跟不上時代,另一個村則因為污染式開發而中了慢性毒藥,有意思,屬于我們的項目就要上馬了。”
胡荔忽然覺得方進也有意思。一個沉悶的午后,胡荔約方進進了鄰市一家賓館的包房,興奮地說市里的人事調整方案已基本確定,江新就要到新興市做主抓建設的常務副市長,熊建則要下到一個落后縣當主管文教衛生的副縣長。胡荔囑咐方進千萬別在公示之前將這消息透露出來。
方進恭喜得有些苦澀,恭喜完畢就想回去。胡荔故作媚態要方進多玩一陣,說:“你泡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慚愧,我哪有本事泡你,倒是越來越覺得你像個姐姐。”方進紅了臉。
“我倒覺得你是誠實而有魅力的帥男子,不像我的弟弟。我想讓我們的友誼有個美妙的高潮,你不會故意讓我失望來掙回你的面子吧。”胡荔張開了雙臂。
“我只想做個義工,不想做義務老公。”方進說。
“義工不是要服務有需要的人嗎?拒絕的話,你就不合格呢。”
“我們要是真的彼此進行了特殊服務,也許很快就覺得對方不過如此了。不要圖一時之快而毀了一輩子真正的美好回憶。”
胡荔一拍方進的肩膀,說:“好,你這個弟弟,我認定了。”
“謝謝看得起,那你這個姐姐,我更是認定了。既然是姐弟了,那我很想知道姐姐究竟是開了農莊飯店后才認識環保局長的還是認識局長后才開的農莊飯店?”
“邊開店邊認識,一個女子家,沒有點黑白道的靠山,吃不了飲食行的飯的。”
“農莊飯店也很幸苦的,干嗎不干點別的?”
“信不信由你,我只希望大家能吃、住和玩得干凈點。我曾經被污染過,所以很珍惜純潔。我曾經也算是嫁入富貴人家,但總被要求要恪守婦道,而他卻可以去吃喝嫖賭,還打著結交的借口。如今的各種環境越來越差,實際就來自人類骯臟的心靈。”
“你整天處于三教九流之中,就不怕被污染嗎?”
“我首先得謀生啊,說好聽點就是要有自己的事業。沒有自己的事業基礎和經濟基礎,哪有抵抗社會污染的條件?你別以為我就做不到近墨不黑,不信你去調動你們政府部門的眼線查查,我除了有選擇性地偶爾跟著個別人之外,還有什么傳言?再傳的話,恐怕只好扯上你了。”
方進臉紅著轉移話題:“這樣打游擊下去,也不是長法,找個好人就嫁了吧。”
“等我找到個不亂七八糟地約束我糟蹋我的人就嫁。”
肖老板和胡荔的生態園很快就動工了,江新來剪了彩。當晚的慶賀宴上,滿臉笑容陪著領導吃喝的胡荔去廁所方便時,收到了方進的短信:我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呆在新興市,也許你可以安排我的工作,但沒有完成直屬上司的工作就跳到你那里去,我總有種背叛的感覺,盡管熊局長交代的任務并不光明正大。東部沿海有個村要建成全國最干凈最健康的村,我收到了錄用通知,已啟程了。說我逃避或去進修都可以,也許幾年后我會回來。祝你的農莊越來越成為鄉親們和你的幸福家園。
胡荔沒空回電話詳細詢問,只用短信回了三個分句:有志氣,等著你學成歸來,家鄉才是發揮才智的最佳舞臺。
熊建副縣長也收到了方進的短信:原諒我沒能完成你神圣的政治任務,因為接觸村民的實際后,我發覺錢包固然重要,但永遠臉色紅潤骨骼強健著使荷包脹下去,才是真正的政治,我實在難以越過這條底線,又覺得辜負了您的栽培,只好到東部另尋機會了。
熊副縣長想不到如今還有這么仁義的年輕人,也回了條本色短信:那邊的女老板更多,更風情萬種,更有助于你完成新的政治任務,好好努力吧。
方進卻給熊副縣長回了段謎語似的短信:不是所有好吃的蔬菜都要用糞水淋的,即使淋了糞水,也得經過雨水、井水或自來水的洗禮才不會鬧肚子。不干凈的手永遠搓不出光潔的衣服來。(完)(201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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