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她的城堡（一）

　　周末，笑笑約我去她所在的小城市去看看。由于沒有直達他所在的小城的汽車，于是依舊是早早的趕著最早的那班車去省城，接著再轉(zhuǎn)車那個縣級城市，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城市四周環(huán)山，只有東西兩條出路，一條主道貫穿這座城市。進入城市之前需要經(jīng)過一段長長隧道，從長長的隧道出來，仿佛置換了時空，陽光明媚的照耀在山谷中的這片純凈的地帶，這里似乎脫離了小鎮(zhèn)所帶來的陰暗與愁悶。狹長的小城寂寞的躺在山谷的懷抱里，仿佛嬰兒一般的稚嫩。

　　昏昏沉沉的從汽車下來，人呆呆滯留在一家大超市門前。豪華商場前面的廣場上，小小的舞臺上促銷人員正在臺上激情十足地推銷著他們的免費手機，只是在嘮叨不休的浪費十幾分鐘的口水之后，依舊毫無免費發(fā)放的跡象，反倒是用不同的伎倆套一個又一個套餐，如此層出不窮，臺下的那群可憐而又無知的人們的手在循環(huán)的舉起放下之后也漸漸的產(chǎn)生了倦怠，依依稀稀的離開，隨著又接著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人填補上來，而臺上的主持人依舊在鏗鏘激昂的泡沫橫飛著。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在省城看到的那幾乎是每天都重復(fù)的路人棋局，總是那么幾個原人，總是那么幾個托兒，可是這盤重復(fù)的棋局卻依舊能夠一直這么重復(fù)的擺下去，不正是和此刻如出一轍么？在人類的生活洪流中總會有新人填補上社會上的某個位置，成功者也好，傻瓜也罷，成功人士也好，流浪落魄者也罷，總會有人填補上，并且不會斷續(xù)，就如同總會有人走近這明顯的街頭棋局。想著，我再次帶上了耳塞，周圍立即又變成了無聲的世界，而主持人亦變成了一個只會張嘴的啞巴。不過這樣也好，沒有的語言的傳入，自然也就沒有了謊言的入口。我轉(zhuǎn)過身去，對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副廣告牌，一位很久沒有想起的明星進入眼簾。小城市，永遠比大城市要慢上那么些許的節(jié)拍。不遠處，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閃光之后，濃濃的火藥味，漫天飛舞的深紅色的紙屑，華麗瞬間已過，留下一個掛著巨大的充氣式的廣告牌以及看似典雅含蘊實際卻是包裹著無數(shù)的虛假的廣告語。這個世界或許正如這個充氣的式的廣告牌，華而不實腹中空，也許，整個世界就如同這個廣告牌，華麗的外表之中包裹的是一片虛無。一位老人正站在巨大的玻璃櫥窗外直直的望著里面的塑膠模特發(fā)呆，似乎正沉迷于一種真實的虛幻里。

　　“你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慘白哦！”笑笑從我的側(cè)面走過來，雙手懷抱著，一只紅色女式挎包朝右邊甩著。

　　“哼！”我從鼻孔中哼出了一口氣，嘴角微微的上揚。

　　“和你小說中的主角一樣！”

　　“怎么？”

　　“孤傲，冷漠！又不乏對生活的思考。”

　　“可是每過一段時間自己總會莫名其妙的陷入一個迷失孤獨的自我空間之中，這也算是對生活有思考？”我冷笑道！

　　“可是那些有著深刻迷茫并且為之深深思考的往往才活得更清醒更真實。并且，確切地說，我想每個人內(nèi)心深處都會有一個迷失孤獨的暗影，它總會時不時地叩擊你的靈魂，只是有的人走出來了，而有的人卻一直迷失彷徨其中，而寫作的人往往還要從那片黑暗的空間中揪出那個暗影。不過，走出來了并不意味著它已不存在，于是生活中我們需要不斷吞噬著一種叫做歡樂的東西。然而，如若我們不去學(xué)會面對它，去克制它，我們吞噬的東西只會是使他不斷的強大，直至占據(jù)你的心靈空間！”

　　“風(fēng)馬牛不相及嘛！”

　　“怎么會，經(jīng)過心靈沉淀與思考的靈魂，再去吞噬生活中的快樂就會起到與之前相反的作用了。可曾見過那樣的人，莫名其妙的瘋了！“

　　“沒有“我搖搖頭

　　“其實，有著深刻迷茫的人，又或者說那些深刻迷茫的人的那種不停的思考是維持他們不至于瘋掉而保持平衡的抗拒力！“

　　“無聊至極！“

　　“為什么這么說？“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我感覺此刻的我或許在下一秒可能就會瘋掉，你卻還說什么思考是維持不至于瘋掉的抗衡力！可笑！“

　　“也許沒有對生活的思考，你早已瘋掉！可曾見過生活中過得好好的，卻在某一天突然消失的人，就仿佛突然間從人間蒸發(fā)掉了一般。“

　　我默然的搖搖頭

　　“一個多月前，我的房東就是這么消失的，毫無征兆的消失了。消失的那天早上他還樂呵呵地跟我打招呼，笑容親切和藹，和平時毫無二致，簡直就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那天晚上就這么突然地就不見他回來了。最后，警察局鑒定認為是精神病突發(fā)走失！可是我一直在想：在精神病發(fā)作之前他的思想一定經(jīng)過了激烈的斗爭，然而在現(xiàn)實生活中又看不出任何征兆，也許，他一直沉浸在已經(jīng)自己把內(nèi)心某種無法調(diào)和的矛盾掙扎遺忘的假象中，所以他的內(nèi)心可能一直受著某種無名的壓抑，卻又無法道明，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對事情進行本質(zhì)的分析，沒有去好好傾聽自己腦袋里面的聲音，以至于當(dāng)內(nèi)心陰暗處突然侵襲他的時候，他全然無法抵抗，就像某種完全未知的病毒侵入人類，突然間的崩潰！”

　　“唔…..聽起來仿佛有點意思！“我望著有些圖案的十字路思索著

　　“換句話說，不斷的思考就是培育我們對病毒的抗性。思考有時就像我們感受生病的那段時間，盡管生病的時候我們會難受，但是不至于當(dāng)病毒來襲的時候，我們會突然間的毫無抵抗而生理機能完全紊亂而身體徹底的癱瘓。“

　　“你總有你的理論！“我笑著搖搖頭

　　“所以盡管這個世界時悲傷的，但是你卻不能拋棄它。”聊天間，兩個人早已穿過小小的公園前門，來到了公園后山的小路上。于是，就這么沿著山路往上走著，一路陷入了無聲之中。

　　山并不高，山的最高峰是一小塊草地，我們不言而約好了一般同時坐了下來，山下的小鎮(zhèn)全然映入眼簾，背后是連綿的山群，最近的一座山峰處時一片茶葉林，一相相的整齊規(guī)劃排列，猶如一條條的綠帶。

　　“可喜歡這里的安靜！“笑笑終于還是帶著笑意地先開口了

　　“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呼吸著帶著自然萬物純凈氣息的空氣

　　“再說說你的困惑！“

　　“簡單來說就是總感覺糊里糊涂，就像一直在夢游一般，包括此刻！并且總感覺身邊有另外一個與我并列的存在著，四周的天空似乎總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呼喚我，讓人惶惶不安！怎么說呢，就好像現(xiàn)實一直有某種東西在困擾著我！“

　　“所以你不再愿意相信這個世界？”

　　“只是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

　　“你只是陷入自己建造的那個世界當(dāng)中去了。”

　　“陷入自己的世界？”

　　“知道么？人有兩種感知，一種是人類自己的感知，也就是大腦發(fā)出的命令，例如你的手指頭需要彎曲，你的拳頭需要握緊，你的眼睛需要睜開，這種感覺稱之為自己的世界，這個世界里，你就是上帝；而另一種則是上帝賦予你的，這個世界的冷暖，絢麗與灰色，在這個世界中另外一個上帝決定了你的感知的一切規(guī)則，而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仿佛是把這兩個世界的門打開了，自己世界的上帝與客觀世界的神開始相互穿雜，所以造就了思維與感覺上的紊亂！”

　　“唔?”我?guī)е苫蟮耐?/p>

　　“具體一點來講就是只有當(dāng)這個世界和你的夢想相吻合時，也就是說自我的那個上帝與客觀世界的上帝相連接時，你才會覺得它有存在的價值，才會去認可它的存在，否則你多少會對它有些排斥，當(dāng)你的意識強烈的時候，你就會強行的把自己的那個世界的感知加到另外一個世界意識中。”

　　“可世界并不會為誰改變。”

　　“所以你就陷入了有些紊亂的境地了，要學(xué)會跳出來看世界！”

　　“跳出來看世界！？”

　　“是的！當(dāng)你跳出這個世界之外再去看這個世界，你將會覺得世間的一切都不過如此，就如同現(xiàn)在的我們回頭看著自己過去所經(jīng)歷的一切，當(dāng)時艱難的抉擇在此刻看來似乎也是如此的不堪一提，某種程度上來說，從未來看現(xiàn)在，從現(xiàn)在看未來，就好比站在這個世界之外看著它，只是人們永遠無法生活在未來，人們永遠只能生活在此刻，能夠跳出來看的只有過去，哪怕是剛剛的現(xiàn)在。”

　　“可是要如何才能跳出來？”

　　“用極度自私的心來做最真實的自己，當(dāng)然，我指的是抗衡通俗化的私心，并不是指道德上的私心，看待問題不要陷入問題本身當(dāng)中，而要從如何產(chǎn)生問題的意識最初始的源頭去思考，當(dāng)我們跳出來問題的本身來看問題的時候，我們會發(fā)現(xiàn)世界總是會在某種條條框框的中行駛著，在時間海中滾動著。打個淺顯的比方，寫作的人永遠都逃不出喜歡幽靜，孤獨以及深夜的意境。”

　　“為何？”我不解的問著

　　“寫作需要思考，思考需要安靜，只有安靜才能容得下思考，而幽靜必然又會跟隨著孤獨，所以不管作家如何有天賦，跳出來看，他們也就這般易懂，任何人都逃離不了，就如同月球始終繞著地球轉(zhuǎn)一般！”

　　“哧，就沒有跳不出來的？”我笑道

　　“跳不跳出來要看你自己，我只是說看待問題的方法了！當(dāng)然，當(dāng)你能以跳出來的方法看問題的時候，某種意義來說再跳出事件本身也就不在話下了。再例如，當(dāng)你學(xué)會跳出世界來看歷史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生命只不過是一直處在某種輪回流里，再當(dāng)你試著跳到未來去看世界時候，你又或許會發(fā)現(xiàn)，我們此刻的努力生活只不過是在為將來的歷史制造某一個輪回而已。而寫作，也只不過是想把你這個輪回里的一些東西穿梭夾雜于未來的某個輪回里，可終究也只不過是未來歷史的一點痕跡。而對于現(xiàn)在困擾你的這個問題，如若你能真正跳出這兩個世界外的時候，或許你的狀態(tài)就能有所緩解了！”

　　“不過，你這點我倒不是很認同，許多自認為深思熟慮過，甚至是認為看透了宇宙奧秘的人都會認為，人生終歸只是一次輪回，可我總認為不是如此，我總認為最后得出輪回結(jié)論是對人類將來發(fā)展的一種消極的看法，可是要我從中道出具體出原因我也答不上來。或許，我倒更愿意認為人生是一次次循環(huán)之后的重疊，一次次重新開始的重疊，但是這種重疊又總是在朝著宇宙的某個方向發(fā)展，并非毫無進展的，簡單平行的輪回。”雖然依舊自我感到困惑，但是我還是提出自己的異議。

　　“呵呵，有點意思！然而，每個生命不都是從無到有，都是由無知通過慢慢的學(xué)習(xí)到慢慢成長成熟的一個過程么，就如同樹上的果子都是要由青澀再慢慢轉(zhuǎn)換為成熟！就好比這個世界很多偉大的思想家隨著他們思考的加深，他們所要表達出來的意義其實往往本質(zhì)上殊途同歸，只是在語言的細節(jié)表達方面有差別而已。但是從這個過程本身來講不是輪回又是什么？所以從人類認知宇宙的范圍內(nèi)說人生是一個個的輪回我似乎也并不無道理吧！”她堅持著自己的觀點，緩和氣息停頓片刻后說道：“不過，誰對誰錯也不是那么有所謂了吧，人生本身就是盤無解的棋，每個從中悟出的道理我想對于他們自己來說應(yīng)該都是毫無意義的吧！更何況真正能夠跳出來也并非全無壞處，就像一個魔術(shù)師永遠感受不到魔術(shù)神秘的樂趣了，老人懂得了人生的味道之后就再也很難提起對生活的新鮮感了，有時我還是寧愿沉浸在生活的過程當(dāng)中的。”她嘟嘟的鼓著嘴吧，胖嘟嘟的身體讓我幻想著一只兔子，一只可愛的肥肥的兔子，盡管實際他們似乎毫無關(guān)聯(lián)。

　　“一直都在說我，你的近況呢？”我避開了她的雙眼，委實也不愿與她再起爭執(zhí)。

　　“我呀！”她癟了癟嘴，長長的吐了口氣，“具體來說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工作換了好幾份了，自從第一份工作的熱情冷淡下來之后，后來的工作基本不到一個月就會開始煩膩了，就有點像女人到了那個年紀每個總會有那么幾天一樣，然后又開始找工作！”

　　“迷失的家伙。”

　　“哼”她模仿著信息上發(fā)給我那個古靈精怪的表情。

　　“沒有規(guī)劃么？”我點燃了只煙，“對自己。”

　　“規(guī)劃？如同游戲那般的生活？那樣的人會有自己真正的記憶么？一切隨著大眾，從小到大該干什么的時候干什么，該發(fā)生的時候的發(fā)生什么，當(dāng)漸漸的長久之后，這個過程也變成一種毫無意義的存在了！”

　　“沒有回憶的記憶！”我脫口而出，打斷了她的話語

　　“嗯，算是吧！”她亦從被我打斷的失神回過神

　　“可人不正是需要如此么？”

　　“可那確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日子不緊不慢地的過著，不是那么極度的糟糕，卻也看不到什么很大的希望，于是我們總能為自己的懶散，墮落，沉淪找到慰藉，恍惚一世，到頭來自認為做過真正的有意義的事卻沒有，原來時間總是在我們不經(jīng)意的游戲，劇情重復(fù)老道的泡沫劇中溜走了。那樣的人生，你頂多不算個庸人，卻始終無法擺脫俗人的命運！知道什么叫意識流么？”

　　我茫然的搖搖頭

　　“你知道嗎？在我的理解中，意思流就突然而至的一些東西，是一種對未來超預(yù)感的東西，它并非能夠經(jīng)由任何邏輯思索而來，那更像是一種長期情緒的結(jié)果，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邏輯的，當(dāng)它降臨的時候，你又確實能夠發(fā)現(xiàn)它超越了那些一切事情如出一轍的宿命，所以現(xiàn)實中我總不是很想按著所謂的規(guī)劃計劃生活，我總是可以的去避開所謂生活的邏輯，過著自己想過的隨心而欲的生活。”

　　“美好的理想，只是不真實！”

　　“我本就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存在。”大大的眼鏡框后邊的她嫣然一笑。

　　“傻里傻氣！癡迷！”

　　“癡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那是癡迷卻依舊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比如說？”

　　“比如說寫作！”

　　“或許我們是一群被上帝選中的人吧！”

　　“稀奇！”

　　“也許在這條詩意的道路上，注定是要充滿憂傷的！可知道愛情的天梯的故事？”她問道

　　“嗯！很浪漫感人的故事！”

　　“有時我想創(chuàng)作的過程就是如同天梯的建造，而并非浪漫故事的本身。”

　　“有想法的活著總是好的，并且只要曾經(jīng)為之努力過就好了，那樣就不至于讓回憶變得平淡乏味，特別是到老的時候。”

　　沉默，與現(xiàn)實的脫離……

　　“給你講個故事！可好？”

　　“嗯，講吧！”她癡癡的望著刺眼蔚藍的天際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著

　　“看什么？”

　　“星星！”

　　“大白天的！”

　　“唔…….”她完全沒有理會我

　　“湛藍的天空！”

　　“湛藍的天空后邊也是一片星空！”

　　“寶氣！”

　　“講你的故事唄！”

　　“咳咳”我整理了下自己的喉嚨，“話說在一片無邊無際的草原上，有一只兔子她只吃一種非常特殊的草，因為草特殊，所以非常難找，以至于她經(jīng)常餓肚子。可是她卻始終堅持只吃那種草，直到有一天她碰到了一只老鼠。她和老鼠相愛了，老鼠每天為她尋找她所需要的那種，可是日子長了之后，兔子依舊還是無法吃飽滿足。漸漸地，兔子開始狂躁不安起來，因為沒有那種草她實在是難受，包括活著本身！于是她會開始對老鼠發(fā)脾氣，她并不是不愛他了，她知道，可是她確實又有些發(fā)狂的無法控制好自己。最后，老鼠還是離開她，離開的時候老鼠說，對不起，我依舊愛著你，這是毋庸置疑的。你是這個草原上最美麗的公主，可是我的能力實在有限，我只是一只卑微的老鼠。也許，你需要不是那種稀有的草，而是這個草原的王子，只有他才能滿足你的一切！說完，他最終還是離她而遠去了！”

　　“稀奇古怪！常用這種故事騙女孩子歡心？”

　　“偶爾！”我笑笑

　　“我想我明白你故事中的一些隱意，只是無能為力。這個世界沒有公主，亦沒有王子，有的只是人們自己的意識區(qū)分！生活賦予了我們豐富的感悟，讓我們對它充滿著希望與幻想，然而當(dāng)我們進入生活之時，生活又促使著我遺忘。有時，真的我真的不知是該感謝生活給予我們的憧憬還是嗔恨它的殘酷！有時覺得，生活就如同火焰，我們可以確確實實的感知它，卻永遠無法真正觸摸她。它能夠讓人感受溫暖，卻也可以灼燒得人體無完膚！也許，我們的成長就是要學(xué)會如何去和它保持一定的距離，可是當(dāng)我開始厭倦了手頭的工作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內(nèi)心潛意識里沒有什么灰色地帶，亦沒有維持生活的平衡點，可是當(dāng)丟下工作尋尋覓覓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的時候，我又發(fā)現(xiàn)我突然的居然也會厭倦它！前一段時間，自己好歹還是在小鎮(zhèn)的一片繁華地帶開了一個小店，小店附近有所大學(xué)。當(dāng)然，小鎮(zhèn)的大學(xué)，沒有多少名氣，甚至無人知曉。小店開始的開始的時候，自己做設(shè)計，自己做廣告宣傳冊，自己去學(xué)校發(fā)宣傳單，而發(fā)傳單的時候，更多的時間里，我都只是靜靜的坐在安靜祥和的校園里。坐久了的時候，恍惚忘記自己已經(jīng)畢業(yè)三年了，而只是一個在自己校園休息片刻入的學(xué)生，仿佛自己根本未曾走出過那片校園。每當(dāng)我看著自己手中的宣傳單，想起自己所要做的事情的時候，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根本就無可去處了。這時，我才會從哪個恍暈的迷糊中醒悟過來。其實，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會那么一片甚至許多神秘花園，只是大多數(shù)人都在成長過程中走出來了，而總會有那么幾個人留戀其中虛幻的美，一直徘徊困惑其中。有一次，可能是坐得過久，我居然無意識地走到了一棟學(xué)生宿舍的門口，直到有人問我找誰的時候，我才從那種癡迷中回過神來。而若在空余時間的時候，有時亦會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游走大街上，傻傻的，不為別的，只為尋求一種突如其來的感受與觸動，也許是一首未曾聽過的歌，亦或許是一幅溫馨的畫面.......不所以，時不時地，我也會莫名其妙的擔(dān)心起來，擔(dān)心自己會像我的房東一樣，哪天醒來突然地忘記了自己在哪里，尋找不到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位置。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呀！”

　　“那就一直這樣吧！”

　　“怎樣？”

　　“夢，不停地做夢，永不停歇的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