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如同刀子一般.從雪域峰的峰頂上吹了下來。一年四季,這里總是很寒冷的。尤其是這個時候。云洛大陸的其余地方都處于初冬的季節。雪域峰的氣溫,也會越來越低。這是一個冰雪般的世界。無數的雪花在飛舞著。唯有到了夏季,陽光才會將峰頂的積雪融化,給這里帶來一點點暖意。
已臨近中午。雪域峰的寒風正在呼呼的吹著。雪花在與其舞蹈。積雪覆蓋的山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聲。細細看去,只見幾個行人。正頭頂著蓑笠。一步一步的向雪域峰的峰頂走去。寒風呼嘯著,如同刀子一樣,從他們的臉上劃過。他們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只是一個勁的向前趕著。仿若山間的幽靈般,在急速的前進。
“老大,我真的是不明白了。”隊伍里,一個中年男子忽然說道:“我們為什么要受這個罪啊。”他頓了頓,道:“為什么我們不也去蒼海郡那里弄珍珠,非要從洛離城跑到這里來受這份罪。每年我們都是去那里的啊。今年為什么變了啊。這該死的鬼地方。我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高大的中年男子停下了腳步,低聲說道:“怎么了,三弟,你難道覺得我們做的是錯的嗎?”
“大哥,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剛剛抱怨的那個中年男子嘆了口氣,說道:“我真的很不明白,為什么我們要走這里。碧落海不是在南方的蒼海郡嘛。為什么我們要南轅北轍,不向蒼海郡走去。而是要翻過雪域峰。還要走過瘴氣之林。然后再走半個云洛大陸。跑到蒼海郡。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噓,安靜。”領頭的男子道:“小心隔墻有耳的。三弟,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們鮫人一族,為什么非要從這里走。而不是和往常一樣。裝扮成商人,直接從洛離之城或者幻羽之城那里,把受苦受難的同胞們解救回來。因為這次的任務不一樣啊。”說罷,領頭的男子摘下了頭上的笠帽。一張堪比世界最美麗女子的容顏出現了。他看了看前方,才緩緩得道:“海神的力量,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經讓封印了。那個時候,天軒帝和羽族。哦,也就是現在的羽國,聯手攻打我們鮫人一族。雖然美其名曰為是消除異族。但誰也不是傻子。誰不心知肚明。若不是海神的力量過于龐大。使得羽族的羽神和人族的珈藍神感到了深深的威脅。他們能派手下的人來討伐我們鮫人一族嗎。哼,人族和羽族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若不是我們三族同心協力,一起將魔神封印。云洛大陸,哪里會如此的安詳。我們鮫人一族,付出了多少的犧牲。海神為了永遠的封印魔神,甚至不惜損耗了自身的元力。才將魔神鎮、壓住。但沒有料到的是,珈藍神和羽神這兩個卑鄙小人,對海神下了毒手。如若是全盛時期的海神,自然是不畏懼羽神和珈藍神的。但自損元靈的他,元氣早已大傷,又怎么會是羽神和珈藍神的對手。以至于連手中的海神權杖都讓生生打斷了,成了三截。海神的力量都在海神權杖上。如若沒有了這件武器,海神便無法借助大海的力量。這也是為什么我們祈求海神的時候,他卻不能給我們回應的原因了。”
“哦,大哥。我現在明白了,原來我們這次的目標,就是去取海神權杖的一部分啊。”三弟恍然大悟。“那么,我們這次是要得到哪一部分呢?”
“這次,我們需要拿到的,是海神權杖的第三部分。那個長柄。”
領頭的那個鮫人嘆了一口氣.道:“海神權杖的三部分,其正中的海心石,被封印在了洛國的珈藍神廟。海心石周圍的玄海環,讓鎮在了羽國的千羽塔。而海神權杖的第三部分——海神柄。就在雪域峰里。這次,我們的目標,就是拿到雪域峰的海神柄。咳,咳……”他忽然彎下了腰,咳嗽了幾聲。雪域峰的冷風,讓他感到十分的不適。畢竟,他是鮫人,是應該生活在溫暖的大海海底的。碧落海,才應該是他真正的故鄉。而不是像這里,嚴酷的寒風在四處肆虐著。除了那些身披厚重皮毛的動物外,沒有任何人類的生活痕跡。仿似是無邊的曠野一般,充滿了荒涼的氣息。
“大哥。”身后的三弟看著他。擔憂的問到:“你沒事吧,自從來到了雪域峰,你就一直咳個不停。是不是以前的舊傷又發作了。要不你別上山頂了。由我和二哥帶領其余幾個人,護送海皇上去吧。畢竟已經到了這里了。頂多就是山路難走點。大哥,不如你先休息會吧。”
“呵呵,沒什么的。”領頭的男子揮了揮手道:“已經到了這里了,
再走幾步就能到山頂了。我必須安全的護送海皇上去。這是我對海神的承諾。況且,我是鮫人族的大祭司,怎么能臨陣退縮呢。”他一邊說著,手卻悄悄的結了一個咒印,只見袖口里面竄出了一只白色的小蟲,震動了兩下翅膀,便悄悄的鉆入了他身體上的傷口里。驀的,一種鉆心的疼痛感傳遍了他的全身,使他連走路呼吸都感到了困難。但他卻什么也沒說,只是倔強著,一步一步的向山頂登去。
怎么能好呢,自從十年前與羽國的大祭司夜軒一戰后,那股無形的劍氣,就一直在他的身體里殘留著。并且如同天空中的云彩一般,在他體內四處游離。他知道那是流云劍法的威力。盡管他憑借著鮫人一族的靈力和蠱術,在最后時刻,給夜軒植入了蝕心蠱,令他體內的靈力徹底瓦解。也給了他一個將劍刺入他身體的機會。因為夜軒的劍法和靈力,都遠遠在他之上。甚至就連洛國的大祭司風嵐。他希澈也自認為不是其對手。畢竟,鮫人一族自從海神衰落了以后,靈力和法術已經相差了太多太多。若不是還有那天賦異稟的蠱術。震懾著洛羽兩國。恐怕現在的云洛大陸,早已沒有了鮫人這個種族了。可盡管如此,還是會有無數的鮫人,讓洛羽兩國的人民捉走,淪為奴隸,甚至是豬狗一般的生物。他們會鞭打鮫人,逼迫鮫人流淚成珠。或者是淪為泄欲的工具。畢竟,鮫人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物種,有著堪比星辰的容顏。而對于那些年老色衰,再也流不出淚水的鮫人。他們會把鮫人的眼珠挖下來。加以雕飾,然后高價出、售。他們將鮫人的眼珠叫做凝碧珠。一顆凝碧珠,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然后在將其勒死,扔進大海里。任憑那些孤寂的靈魂,在海上漂泊。直到冥界的大門打開,才會結束這種流浪。
他又想起了與夜軒的那一戰。但他將蝕心蠱植入夜軒的身體時侯。他手中的問天劍,也刺進了他的胸口。雖則不是致命傷,但劍尖離他的心臟,卻只偏離了一寸。也許在別人看來。他希澈的心口插了一把利劍。但鮫人一族的心臟,天生就偏右心房一點,這是為了更好的在大海中生存,所以他并沒有為此而喪命。但夜軒則不同了,植入了蝕心蠱的他。心臟會讓蠱蟲快速的吞噬掉,迅速的喪失生命力。所以那一戰,雖則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他還是贏了。
但從那以后,他總是覺得心臟處,仿佛有一只小蟲蟄伏著,時時會讓他有點疼痛。一開始,他并不在意,以為只是戰斗中的傷口還沒有愈合罷了。畢竟,他胸口整整有三道劍傷,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十來道。有幾道深可見骨。當初這一戰過去后,他差點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若不是鮫人一族有著上古海神遺留下來的療傷秘方,也許他就掛在了羽國的皇宮。幸虧他當時服下了圣藥,才沒有倒在羽國。而是悄悄的離開了這里。回到了碧落海。但心口處的疼痛卻越來越重。慢慢的,好像有一條蛇在他的身體里游走。趁他不備的時候,就狠狠的在他的心臟上咬一口。有好幾次,他差點吐出了血。但他強忍著。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不讓族人看出他的異常。甚至這次海神派遣他護送著海皇去取海神權杖。他也沒有推辭。而是帶上了自己的蠱蟲,與海皇踏上了茫茫的云洛大陸。
事實上,關于他的傷勢,他怎么能不清楚呢。當夜軒用盡最后力氣,將問天劍送入他胸口的時候。他的意念,估計也留在了那上面。也許,那是夜軒的最后一縷殘魂。否則,流云劍法不會有那么大的威力,能夠一直在他的心臟處徘徊不去。那道劍氣,也不會一直留在他的身體里。盡管他運用了無數的秘法和蠱術,卻都沒法將那到劍氣打散。就仿若一個定時炸彈一般,誰都不知道它幾時會爆炸。
想到這里,他不禁苦笑了一下。他希澈,鮫人一族最具有靈力的大祭司。海洋里的的天之驕子,海神最寵愛的弟子,卻偏偏逃不過宿命糾葛。到底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宿命的報應吧。
“大哥。”忽然一股冷風襲來,他不禁打了個噴嚏。抬眼一看,是三弟。“山頂到了。”
他抬眼一望。只見雪域峰的山頂,并不像他幻想中的那樣,滿天飛舞著冰雪。相反,這里風平浪靜。并沒有像山腰那樣,掛著凜冽的寒風。柔和的陽光照耀在山頂上,使這里的雪地散發著潔白的冷光。一眼望去,寧靜的氛圍,使人感到安詳且平和。
希澈看著這里,忽然感到了靈魂的安靜。這里的氣氛,讓他不禁想起了以前的碧波海,也是那樣的寧靜且平穩。只不過這里的安寧,是如同光華一般流連的白色。而碧波海的寧靜,確是如同天空一般,充斥著清澈的天藍色。
但在這樣的寧靜之中,為什么會有一絲隱藏的殺氣呢。使他不能好好的享受這寧靜的氛圍。在他的潛意識中,隱隱約約的,總是覺得未知的危險會發生。這到底是怎么了。
也許是許久的戰爭,讓他的靈魂一直處于警覺狀態吧。他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畢竟那么多場戰爭,足以把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只膽戰心驚的兔子了。呵呵,也許只是警覺吧。畢竟在這樣一個了無人煙的地方,是不可能有洛羽兩國的埋伏的。而且他們又那么低調,怎么可能讓發現呢。
但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嚴重了。如同一頭危險的野獸,在黑暗處悄悄的徘徊,等待著一個時機,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將眾人全部吞噬掉。
希澈驀然轉身,直接盯著海皇青璇的眼睛。他記得海神青瀾說過,海皇是海神的直系血脈。他的兩顆眼珠,是大海中的靈琉珠所化。這種珠子,乃是由大海中的靈氣,吸取日精月華而成。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變成淡淡的紅色。以此來作為警示。倘若是特別危險的事物,那么,靈琉珠就會直接化為血紅色。這樣,才能引起主人的警覺,并且助其脫離險境。
果然,青璇的眼睛變成了淡淡的紅色。這證明,附近一定有危險出現。想到這里,希澈左手悄悄的摸向了腰間,右手則放在唇邊,打了一個唿哨。
這個哨聲是他們行動的暗號,每當有危險要發生時。都是以這聲作為危險信號的。而且這個哨聲的頻率,也只有他們鮫人一族才能聽到。這樣,也好便于眾人做出防范。來應付未知的危險。
果然,聽到了這個暗號,前面的隊伍停了下來。每個人都從身上摸出了武器。隊伍瞬間轉入了靜止狀態。只聽見沉重的呼吸聲,從隊伍中傳來。
希澈握著他的祭司杖。全身的神經都陷入了繃緊的狀態。護著后面的海皇青璇。他的眼睛,則四處的張望著。警惕著未知的危險。但過了許久,卻依舊沒有動靜出現。這讓他不禁懷疑了起來。
也許是幻覺吧。畢竟,他們這支隊伍,這次所承接的任務,實在是太困難了,而且特別危險。在幻羽城的時候,他們已經泄露了行蹤。羽國派軍隊圍住了他們所居住的客棧。若不是部下的殊死保護。他們也不可能逃出來,來到雪域峰。并且由此去往洛國。這里是羽國、軍隊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按理說,不會有羽國、軍隊來追捕他們。但究竟是為什么,青璇的眼睛會變成淡紅色。有什么未知的危險在等著他們呢?
這種不安的情緒,仿若一個重錘一般,在每個人的心臟處重重錘下。令人越來越感到呼吸壓迫。希澈也是,他的眼睛四處瞭望著,警惕著。驀然間,他發現了不對勁。在老三的腳邊,怎么多出了一雙枯白的手?”
“希澤,快離開原地。”他大喊著,示意讓三弟離去。但已經太遲了。
只聽的“嘩啦”一聲響。老三已經讓那雙手拉入了地下。同時,只聽的“咔擦咔擦”的聲音。一只只枯白的手,從地底下鉆了出來。而手的主人,也從土里爬了上來。
無神的眼睛。身上爬滿了尸蟲。長長的指甲。蒼白的皮膚。這,不是僵尸是什么。
“僵尸,雪域峰上居然有僵尸。”希澈震驚了,難怪洛羽兩國都將雪域峰視為禁地。想必就是這個原因吧。畢竟,僵尸這種物種,如果在云洛大陸肆意的游蕩起來。那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巨大的災難。
想到這里,他握緊了手中的祭司杖。抬眼看著戰局。只見這些僵尸正在與眾人廝殺著。雖然僵尸很多,但憑借著靈活的身體和敏捷的劍法。被圍困的鮫人并沒有陷入下風。時時有殘肢斷手,從僵尸的身上被斬下。但令人沮喪的是,這些僵尸好像是不死之身。斬下的斷手斷腳,甚至頭顱,也會迅速的讓其按會原位。而且這些僵尸不會感到疼痛。仿佛是泥人一般。任憑眾人砍殺。然后又迅速的站起來,撲向眾人。
“可惡。”希澈揮手一杖,一個僵尸的頭顱從脖子上飛了下去。但很快的,僵尸用兩只手摸到了頭顱。又安放了上去。吼叫著,升出長長的爪子,抓向了希澈。
“撕拉”一聲,在寂靜的山峰。這個聲音是如此響亮。希澈回頭望去。只見一只僵尸抓住了他身后的海皇青璇。若不是青璇躲得快。那么,現在在僵尸爪下的,就不會只是一大片布料,而是青璇的一大塊肌肉了。
“可惡。”希澈怒了,一股煞氣,從他的體內傳出。兩只青色的眼珠子,霎那間轉變成了紅色。如同曼珠沙華一般的顏色。地獄的烈火,在他的眼底燃燒。他猛的一拋祭司杖。隨手從懷里取出了個罐子。伸手一揚。然后雙指并攏,結著復雜的手印。與此同時,嘴里也開始念出了法咒…….
“來自九幽的冥獸螭吻啊。我,海族大祭司希澈。請求您聽從海神的號令。讓這里的土地崩塌吧。作為回報,我將獻上碧波深處的蟲珠,來作為您的祭品。請讓這里所有邪惡的生物。徹底毀滅吧……”語罷,他雙手向上一指,隨即咬破食指,彈出了一滴血珠。
這滴血珠下落的速度,很慢,很慢,似乎如同時針的移動速度一般,在逐漸下落。但當它落到地上的時候。只聽的“彭”的一聲。仿佛是一個鐵球落在了地上。然后,地面讓砸出了一道道裂縫。那些僵尸吼叫著,不甘的落入了裂縫里。這些裂縫好像貪婪的饕鬄的嘴巴,在無情的吞噬著一切。良久,良久,這里才恢復了平靜。只留下了眾人沉重的喘息聲和呼呼的風聲。
“成功了。”希澈舒了一口氣,從懷里摸出了一粒藥丸。吞了下去。剛剛他運用了太多的靈力了,已經很難壓制住那股劍氣了。倘若不服下這顆藥,估計后面的路,會更難走的。
“大哥,我們走吧。”過了一會兒,只聽的一個久違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一回頭看,是三弟。
“希澤,你怎么出來了?”希澈很驚訝。因為在他的印象里,希澤已經被僵尸抓進了雪地里。而且應該是讓他的禁法給吞噬了,怎么會在這里。
“呵呵,大哥,剛剛剛我一讓抓下去,就拿隨身的繩子勾住了前面的一棵樹。然后揮劍斬斷了僵尸的手,爬了上來。你看。”他手一指,希澈順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棵歪脖子樹上面,還有鋼爪留下的痕跡。由于上面還飄滿了雪花。所以那個痕跡很明顯。
“哈哈,不錯。”希澈微笑著,拍了拍希澤的肩膀。“看來送你去青璃宮是正確的,才沒有多久,你小子就這么厲害了。哈哈,不錯不錯。也許假以時日,你小子就超過我了。到時我就把祭司杖給你,你去當祭司吧。”
“大哥,你看你,又說這話了。不論我怎么努力,也取代不了大哥的位置啊。畢竟,在鮫人的心里,你是他們偉大的大祭司。是他們的希望,我怎么敢取而代之呢?”希澤微笑著,用手拍了拍希澈的肩膀。忽然,他臉色一變,說到:“大哥,你聽,什么聲音。”
“嗯?”希澈側耳聽了一下。驀的,他轉變了臉色,大喊道:“大家快跑,雪崩來了,快,往山下跑。”邊說著,他一手抓過了海皇青璇,往山下跑去。
但,已經遲了,只見近處的高聳雪山上,一股積雪,似野馬受驚一般,猛地壓向了雪域峰的峰頂。一陣陣的積雪,如同洪水一般。從山頂滑落。伴隨著眾人的怒吼聲,尖叫聲,都讓積雪吞噬了。良久,良久,這里才恢復了平靜。雪域峰的峰頂,才再度恢復了以前的風光。只是剛剛那一只隊伍,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在了雪域峰的峰頂。只留下了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飛舞。似哀悼,似嘆息。清澈的風在這里呼嘯著,似乎在為這些生命默哀。也許這就是鮫人一族的宿命吧。這條未知的旅途,本來就充滿了坎坷和危險。只是不知道這一次,他們能否化險為夷呢。能否披荊斬棘,再現鮫人一族的輝煌呢。碧波海的史詩,是否會再度在云洛大陸上演。一切,都是未知的,唯有當真正的迷局揭曉,一切,才會再度浮現,浮現……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