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陌莫和淞

淞，陌莫這樣叫他。我叫蘇粟，陌莫總叫我樹樹。她說，樹樹，松是樹的一種哦，小學從校門一直排到教室門口的那些樹就是松，冬天頂上白雪在夕陽下有金色的光。

陌莫有一個**小號，空間的背景就是一排排發著金光的松樹。空間的相片都是天空，陌莫想淞時天空的顏色，日志都是陌莫的眼淚。每次進去我都會抹去自己的來訪記錄，那些悲傷的文字我真的不忍心看下去。我知道陌莫知道我來過，只是我想裝作她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那么就裝做不知道的沉默吧。可是這樣的事又讓人如何開口去說呢？所以還是都沉默吧。

有時候想把陌莫摟進懷里，她總說我是樹樹，以后會很強壯，可是我連一個溫暖的擁抱都給不了陌莫。

不知道陌莫喜歡上淞是什么時候，我太專注于自己的事情都沒留心陌莫的心情。

我留沙宣的時候，陌莫本已長長的頭發又變回了爽朗的短發，齊眉的齊劉海，總喜歡趴在桌子上用溫柔的黑發藏住自己，我想那時她是在哭吧。

下自習后陌莫在教室等我，我在為上課的筆記做最后的tips，陌莫在后排座位上安靜的不知道在干嘛，后來才知道，原來每次那個時候她都在為淞整理桌子。高中教室的桌子上總是擺著許許多多的書，她總能為他收拾的整整齊齊，從左到右的擺整齊，大書后書都在左邊，筆記本都在右邊；然后是筆筒，所有的筆都找到原來的帽子，然后順從的筆尖一端朝下躺在筆筒里。每天晚自習后都是如此，我竟然沒有發現。

她總是拍下天空是因為她曾今看到他在草稿紙上寫下了許多的天字，那不過是他喜歡的女生的名字罷了，她卻固執的認為那不過是因為他喜歡天空。

深秋的早晨太陽起的好遲，往往是還能看見月亮就要起床去學校了，稍稍賴一下床便抹去了吃早餐的時間，而陌莫總是在鬧鐘響的第一下就摁下了起床，轉角面館的熱干面是淞最喜歡的早餐，去遲了就要排好長的隊。有時候陌莫是自己去吃，有時候是幫淞帶。陌莫總是會無緣無故的找淞借筆借書借紙巾借耳機借各種她能想到的東西，然后在某天列出個清單說，我找你借過那么多東西，明天跟你帶熱干面算是報答你咯。

淞喜歡找陌莫借手機玩上面的游戲，為此陌莫每天都會保持她手機的滿電量，并且會在給淞手機前幫他把手機屏幕的光線調成保護眼睛的柔和狀態。手機的游戲陌莫一直保留著他刷出的最高紀錄。不知道淞在看到手機屏保圖案是美麗的藍色天空時會不會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小城秋冬的天氣很干燥，淞的臉上看起來很干，嘴巴也是。陌莫總會帶來蘋果給淞說，誒，紅富士的，能掰開嗎？淞總是接過裝模作樣的說，哎呀，好難掰啊，弄不開吶，什么破蘋果，被小商販騙了吧，你個傻瓜。然后在陌莫嘲笑他太弱了的時候用力掰開來，兩個人總是快樂的笑著，陌莫總會說另一半蘋果給他，算是謝他幫忙掰開來。

其實陌莫是想讓淞在這個干燥的季節多吃些水果 。

陌莫總是默默的去做這些事，生活一直這樣也挺好，只是人總是太貪心，喜歡就是喜歡，一直以一個朋友的距離在身邊，那些無意識的事情總會被自己猜測成溫暖或是傷害。總會去想今天自己做的什么事情會不會讓他感覺到什么，一陣陣期望而又擔憂在看到他依然像以前一樣的微笑和自己說話便瞬間煙消云散了。

可是畢竟是喜歡啊，如何又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呢。就像減肥的人看到香甜的泡芙總是忍不住味蕾的悸動，吃完又后悔，可是回味起舌尖殘留的香甜下一次依然會忍不住。

后來才知道，淞的女朋友是那種長發高挑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