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松口求婚

　　他們在東京玩兒了一天，松口領陳紅去看了幾個有名氣的地方。晚上到賓館里，陳紅發現松口只要了一套房間。雖然有兩張床，但是挨的很近。也許賓館的價格很高，松口要節約點兒？陳紅也不好問，打算到外面的沙發上睡。可是松口一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陳紅只好先躺下，想等松口睡下后再到沙發去睡。因為太累，陳紅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時已是半夜，看到松口躺在另一張床上睡的正香。也沒有發生什么事，陳紅又躺下睡起來。早上醒來，陳紅看見松口在外面洗漱。一夜無事。以后每天晚上他們都在一個房間里睡覺。

　　松口領著陳紅去了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陳紅發現松口的神情變的活潑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刻板。有一天他們登上一座山頂，望著山下美麗的風景，松口顯得很興奮。他有點激動的說著什么，忽然一下摟住身邊的陳紅，嘴里大聲說些日本話。這時陳紅感到松口的身子不再是具僵尸，而是充滿了熱情。陳紅聽不懂日語，但是從松口的表情可以知道，松口此時非常高興。此后松口越來越活潑，有時候像個頑皮孩子。

　　那天，觀看完富士山，松口領陳紅去洗溫泉。進到里面陳紅覺得很尷尬。男男女女都在一個池子里不說，大家都是裸體。松口也裸體進了池子。陳紅穿著內衣，又用浴巾緊裹住自己進到池子里。泡了一會兒，陳紅就出來換上衣服。可是松口卻遲遲不出來。陳紅回去一看，見松口正赤身裸體讓小姐做按摩。而那小姐穿著很暴露的三點式。這讓陳紅很詫異。松口給她的印象是一個保守而嚴格的人。但是也許日本人還有另外的性格？這又讓陳紅警惕起來，晚上睡覺把褲帶系的很緊。可是直到旅游回來，松口也沒有非分之舉。

　　簽證的期限快到了，他們結束旅游回到松口家。倆個人都曬黑了，松口的身上少了些刻板，多了些活潑。這讓松口的父母很高興。臨走的那天晚上，松口的家人給了陳紅很多禮物。他們真的把陳紅當成了兒媳婦。陳紅打算回國后還給松口。坐飛機到北京已是下午。住宿時松口仍然只要了一套房間。陳紅也不再擔心，何況已到了國內。陳紅有些感激松口，他給了陳紅一次機會，讓陳紅見識了外面的大世界。松口也給了陳紅很好的印象，確是個很正經的人，可謂坐懷不亂。吃飯時松口對陳紅說：

　　“我們可以在北京玩一下，你想去哪里？”

　　“到長城去看看吧？別的地方我不知道，隨你便。”

　　“頤和園你要去一下。”

　　“你家里人給的東西我不能要，都還給你。”

　　“你一定要收下。”

　　“你給我的十萬元錢也應該還給你。這次你在我身上的花費很大。”

　　“非常值得。你幫我治好了病。”

　　陳紅疑惑的看著松口，想問又不敢問。松口想了想對陳紅說：

　　“我應該對你坦白，我有事情沒告訴你。我讓你陪我回國，主要是為了治病的。”看著陳紅疑問的目光，松口又說：“我對你說過，我有兩次失敗的愛情，給我很大的傷害。我甚至仇恨女人，不打算結婚。可是我的父母不同意，他們說我的病可以治好。但是他們不知道，我得了性功能障礙，就是陽痿。父母給我找了很多醫生，情況有了好轉，可是不能根本治好。東京的一位專家建議我換個環境，最好找個女孩子陪伴游玩。在中國我感覺很好。認識你以后，給我很好的印象。所以我就想到讓你幫我治病。”

　　“你現在好了嗎？”陳紅問。

　　“我想，基本上好了。我現在對女人有了好的感覺。”

　　“你找個喜歡的女人結婚吧，可能會徹底治好病。”

　　“我也這樣想過，但是現在還不行。”

　　第二天倆人去爬長城。松口不知怎么與一個歐洲女子搭上話。他們用英語交談，陳紅聽不懂。那個歐洲女子很大方，拉著松口的手一起走。松口又把另只手伸給陳紅，陳紅拉著松口的另只手。三個人說笑著爬到長城頂。松口很興奮的樣子。陳紅也為松口高興，她看到松口的精神越來越好了。從長城下來，松口請歐洲女子吃飯。三個人喝了不少酒。歐洲女子臨別時主動與松口擁抱接吻。回到賓館松口還是很興奮。到了下半夜，松口忽然來到陳紅床上，用力抱著陳紅。陳紅驚醒后聽到松口對她說：“可以嗎？”

　　從微光中，陳紅看到松口乞求的目光。這時松口的手伸到陳紅腰上。陳紅下意識抓住松口的手。可是想到松口給了自己偌大的好處，她松開了手。松口迫不及待給陳紅脫掉睡衣，到了陳紅身上。

　　“我的病好了。”松口激動的說。

　　陳紅的心情很復雜，她為松口感到高興，松口的病看來徹底好了。可是她好像成了松口的一個工具。雖然松口花了大價錢，但是她心里總有些不情愿。疲乏的松口躺在陳紅身邊沉沉睡去，陳紅卻難以入眠，直到快天亮才睡。醒來時看見松口坐在那里看電視。陳紅從松口旁邊走過時，松口不敢看陳紅。陳紅洗漱完坐到另一個沙發上。松口忽然對說：

　　“晚上的事，對不起。”

　　陳紅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半天才說：

　　“你的病好了，我也很高興。”

　　“謝謝你。很感謝你。”

　　“咱們吃飯去吧。”陳紅說。

　　吃完飯松口領陳紅到王府井，給陳紅買了兩套高檔衣服和很多化妝品，可能是為了彌補心里的愧疚？中午松口領陳紅進了一個高檔酒店，要了個單間。酒菜上完后，松口突然給陳紅單腿跪下說：“我愛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這突然的舉動讓陳紅措手不及。她在電視上見過這種求婚，想不到自己竟然遇上了。她忙把松口拉起來說：

　　“你先起來，慢慢說。”

　　松口坐下后，陳紅對他說：

　　“這對我太突然，我要好好想想。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嗎？你經歷過兩次失敗的愛情，我想，你更應該慎重些。”

　　“你說的對。讓咱們倆人都好好想想。”

　　剛才陳紅雖然是情急中說的話，但也是她的心里話。松口是個善良的人，可是有點怪異，不一定會給她幸福。陳紅不知道他那兩次愛情為什么失敗？但是很可能與松口的怪異有關。看起來陳紅嫁給松口并不委屈。松口這樣的家庭背景，姑娘們都爭著想嫁。可是陳紅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愛情，并不想隨隨便便送出去。

　　他們又在北京玩兒了兩天才回去。陳紅回家后，大家都說她變了。哪兒變了大家也說不出。陳紅知道自己哪兒變了，因為見識了外面的世界變的更成熟了。她也更會打扮自己了。松口給她買了很多化妝品，松口的妹妹教會了她怎樣化妝。她本來就漂亮，稍微化妝就與眾不同。她的穿著也與以前不同了。并不是因為松口給她買的衣服高檔，而是因為陳紅看到了大都市人的穿戴，不自覺就學會了。最重要的是她氣質的改變。人在某個環境中，自然就會有所變化。

　　陳紅回來后最想知道的是魯莉的情況。她想去肖繼業家，又沒有合適的理由。有一天她在城里遇到一個同學，談到肖繼業。那同學興奮的說：

　　“肖繼業現在好了，岳父是副縣長，他現在當了律師。”

　　陳紅想不到肖繼業會有這么大的變化，問同學：

　　“他現在在哪里？”

　　“就在縣政府旁邊的律師事務所里。”

　　與同學分開后，陳紅立即去了律師事務所，果然見到了肖繼業。

　　陳紅本來以為肖繼業現在應該是春風得意的樣子，可是卻看見肖繼業無精打采，一臉倦容，很憔悴的樣子。肖繼業見到陳紅只淡淡一笑說：

　　“你回來了。”

　　陳紅“嗯”了一聲坐在肖繼業對面，問道：

　　“魯莉現在怎樣了？”

　　“她的病已經控制住了。可是她走了。”

　　“走了？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肖繼業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遞給陳紅說：“這是她走的時候留下的。”

　　陳紅拿過來，見上面是魯莉清秀的筆跡：“離婚協議書”。陳紅驚訝的看了肖繼業一眼。肖繼業苦笑一下說：

　　“她出院以后曾對我說過，要和我離婚。我說別開玩笑，這是鬧著玩兒的嗎？當時沒在意，想不到她是真的。有一天突然走了。”

　　陳紅又急忙看下去：“魯莉自愿解除與肖繼業婚姻關系。離婚事務由肖繼業全權處理。”下面是魯莉的簽名。肖繼業沒有簽名。肖繼業又遞給陳紅一張紙，是魯莉留給肖繼業的信：

　　“肖繼業：你已經把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但是你應該有更幸福的生活，而我不能給你幸福。你對我已是恩重如山，我無以報答，只能離開你，希望你能更幸福的生活。不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