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夢是灰色的

　　語言學校下課的鈴聲悅耳的響起來，凱思隔著幾個座位用力捕著捉清見的眼神：“我在校門口等你蝴蝶寶貝！”

　　清見很快讀懂凱斯不出聲的唇語，沖凱斯笑笑又做了個鬼臉，莞爾在臉上甜蜜在心里。

　　到車站的一路上他們并肩走在一起，凱思很多次偷拉起清見的手，都被清見輕輕的甩開。

　　“路上同學很多不要啦！”

　　“什么時候可以這樣牽著你的手，悠然的走在路上呢？”

　　清見沒有搭理凱思的話，只顧自己走著，快到車站時她突然停住了，警覺想起些什么，對凱思說：“今天你別送我了，你去久保站坐車可以早點回家，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我們明天見。”清見拿著學生月票快速通過改札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心突然有點慌，心神不定的小跑上了扶梯。

　　扶梯慢慢的上升，凱思已經望不到清見的背影了，納悶的站了一會轉身離開。

　　這時李子高赫然出現在扶梯的頂端，清見心里瞬間咯噔一涼，身體的血液因為驚嚇，瞬時凝固了幾秒又迅速散開，全身血液快速的又由冷變熱。

　　“怎么了，你的臉色不太好，今天很累嗎，忘了告訴你我來接你，晚上一起和我幾個同學吃飯，可以嗎，打你的電話也不通，我就直接來了。”

　　“恩好的，我沒什么事情，快走吧。”清見心里猜想著他有沒有看到凱思，根本沒在意他在說什么。

　　“今天在外面吃飯，晚上不用做飯了洗碗了，呵呵。”她刻意掩飾著內心的不平靜，嘴里一邊亂找話題一邊拉著梨子膏上了電車。

　　車里清見忐忑的打量李子高，他看起來很平靜，應該是什么都沒看到，清見琢磨著，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居酒屋里人不多，只有兩三桌客人，一桌是幾個日本上班族，已經喝得東倒西歪了，另外一桌是個老頭，一邊大口的灌著燒酒，一邊嘴里嘰里咕嚕的自言自語。

　　清見和李子高還有他的兩個男同學圍坐在榻榻米的桌邊，清見和他們是第一次見面，客套了幾句就不怎么說話了，三個男人興致高昂的邊喝邊聊，也顧不得招呼清見，她也沒怎么吃東西，看了看手機沒有任何短消息，望著窗外發呆。

　　窗戶外是水道橋電車站，這會是下班時間，站臺里人流涌動，來來回回的行人大都是一臉急匆匆趕回家的神情，車站外面有位戴著頭巾一身超酷全黑裝扮，酷似杰倫的型男，笑容可掬兢兢業業，向每位路人發送面巾紙。

　　“啪！”的一聲，A同學喝到興處把酒杯放在桌上：“李子高你個臭小子，行啊，學業戀愛兩不誤，工作沒多久，女朋友也搞定了。”

　　B同學一手重重拍著李子高的肩膀附和著：“還是位90分以上的美女，哥兒幾個在日本這些年，學校沒你考的好，進的公司也沒你大，哥們自己的女友是誰，在哪兒玩著猴皮筋呢都還不知道，你神速的告訴我們這是你未來結婚的對象，臭小子，還不快自罰幾杯，讓哥們氣兒順順！”AB兩個同學借著醉意，紛紛吐露著自己的妒忌。

　　“哈哈哈，我喝我喝，你們看啊，這又一杯啊，我干了。”李子高喝完把杯子倒過來示意一滴不剩。

　　清見在一邊完全無意融入其中，一直望著窗外思緒飛揚，晚間小聚很快就散場了，有點酒醉的李子高手拉著清見，她試圖甩開李子高的手，但李子高手勁很大沒甩開，清見知道他喝的有點多，心里只想早點到家，回到自己的房間和凱斯發短消息說晚安，直到進了家門清見借著脫鞋的動作才甩開了李子高的手，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李子高踉踉蹌蹌的走到客廳，倒在了沙發上就這么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清見洗完澡出來看到李子高還睡在沙發上，怕他著涼去拿了條毯子蓋在他身上，這時李子高突然醒了，他直直的看著清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沈清見嚇壞了試圖掙脫，但肯本沒有用，她緊張的快要叫出聲了，李子高更使勁的拽了清見一把，翻身把她推在沙發上。

　　“你要做什么，子高哥哥，你喝多了！”清見使出全力向后推。

　　“你告訴我，每天都在和誰發短信，那么甜蜜的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肯定是個男人，他是你同學嗎！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李子高狠狠地瞪著沈清見，臉已經有點扭曲看著就要發狂，清見屏住呼吸非常害怕。

　　李子高撲了過去強吻著清見，清見使出全身的力氣反抗也無果，男人的力氣畢竟比女人大的多，李子高不顧清見的叫喊推搡，一直順著脖子向下吻去，清見依舊掙脫無力，衣服扣子也被撕開了，此時的她已經無力反抗，面無表情望著屋頂抽泣著。

　　李子高停了下來，看著清見的布滿淚水的面孔眼神幾近絕望，懊惱的嘆了口氣，抽了自己一記耳光，轉身進了房間，啪的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清見慢慢坐起來，拉了拉撕掉紐扣的衣服，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胡亂披了一件外套，只拿了手機就奪門而出，一出門眼淚就又忍不住決堤了，天已經全黑，清見邊走別哭，附近有一個戶外的籃球場，那還有燈光，幾個日本高中生在打籃球，她走到球場邊的長椅前坐下，一邊抽泣一邊給凱斯撥去電話，空中的烏鴉低飛，叫聲此起彼伏，讓人心神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