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第二天就去了肖繼業家,肖繼業的父母現在對陳紅的態度很和氣。他們對陳紅說,肖繼業到城里去了。陳紅立刻往城里趕。陳紅在城里租了同學家一間屋,同學們都知道。如果肖繼業找她,很容易找到。她回到住處沒有發現肖繼業。又去了幾個同學家,他們也沒見肖繼業。她在縣城里到處尋找,把縣城的幾條街道跑遍了,跑了好幾個小時,連肖繼業的影子也沒見。傍晚時她又到了肖繼業家,肖繼業的父母說肖繼業沒回來。他們看到陳紅焦急的樣子,安慰陳紅說,肖繼業回來后他們就讓肖繼業去找她。
肖繼業也曾想去找陳紅,因為不知道陳紅住在哪里,想去找同學打聽。路上遇到同村一個人,那人要去一家工廠應聘。肖繼業正要找工作,就跟那人一起去了。半個月后肖繼業回家,父母對他說陳紅找過他,讓肖繼業去找一下陳紅。母親對肖繼業說:
“陳紅是個不錯的姑娘。她真心喜歡你。你就別挑剔了。”
可是肖繼業有點猶豫了,原來魯莉給肖繼業寫信求愛。肖繼業到了新的工廠后,先給魯莉寫了封信。魯莉回信時表達了對肖繼業的愛情,這讓肖繼業很為難。陳紅和魯莉該選擇誰?感情上他還深愛著陳紅,理智上他更傾向魯莉。魯莉在好多問題上與肖繼業有共同觀點,倆人可以說是志同道合。好在陳紅和魯莉不在身邊,可以先不回答。他給魯莉回信說,自學考試完了再給她答復。肖繼業對父母說,如果陳紅再來找他,就說他要參加自學考試,沒有時間找陳紅。
陳紅仍然在縣城里到處找肖繼業。所有的同學家都去了,同學們都說沒見肖繼業。沒事她就到街上去,希望能碰上肖繼業,可是連個人影也沒有。難道肖繼業又躲起來了?她想不明白,肖繼業為什么這么固執?魯莉的話應該不會錯,她在肖繼業的心里有很重的份量。如果能找到肖繼業,她一定不會再放過他。可是一連好多幾天,沒有肖繼業的一點消息。她又去了肖繼業家,肖繼業的父母對陳紅說,肖繼業因為要考試,沒有時間找陳紅。
陳紅不知道這是不是肖繼業的一種托詞。也許肖繼業真的沒有時間,但是也許是找理由疏遠她。她反思自己還有什么地方讓肖繼業不滿意?于是想到自己給人伴舞。她知道縣城里對她有些風言風語。舞場里有幾個舞女兼做皮肉生意。陳紅也曾多次被人要求與她發生性關系,并且給她很高的價錢,都被她嚴詞拒絕。但是肖繼業應該相信她。雖然她犯過錯,但那是被逼無奈。肖繼業應該了解她,知道她不會一錯再錯。那天去找肖繼業時,本打算把自己的一切都對肖繼業解釋清楚,可是一見到肖繼業,情緒激動,她的大腦失去理智,沒有把心里的話全說出來。
陳紅決定離開舞場,因為肖繼業很可能對她跳舞有反感。她早就打算離開舞場,想開一家飯店。開飯店的錢攢的也差不多了,她認識銀行行長,行長曾答應給她低息貸款。在舞場上并不容易。縣城雖小,三教九流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很多色狼覬覦著她。每天晚上回去,她都要弟弟接送。她與舞場老板的合同還有一個多月,還不能離開舞場。她從肖繼業父母那里知道了肖繼業新的工作地址,打算離開舞場后去找肖繼業。她沒有想到,一場災難在等著她。
陳紅第一次去跳舞的那家舞場近來生意有些冷淡。老板認為這與陳紅有直接關系,是因為陳紅去了另一家舞場,才讓他這邊的生意才越來越冷淡。一天晚上陳紅正在舞場里與人閑坐,過來幾個人。其中一個將十元錢拍在陳紅面前,也不說話,只冷冷的看著陳紅。陳紅感覺這不是個好人,便不理他,仍與別人說話。那人又拍了十元錢,陳紅剛要拒絕他,有人小聲對她說:
“這是西城王。”
最近縣城西邊出了個痞子,號稱“西城王”,領著一幫小弟兄在縣城里胡作非為,沒人敢惹。陳紅當然也不敢惹,只得起身與西城王跳舞。西城王剛學跳舞沒幾天,陳紅感覺是與一塊木頭跳舞。于是停下來對他說:
“你回去好好練練,跳好了再來找我。”
陳紅回到座位上,西城王跟過來。陳紅將二十元錢給西城王,西城王不接,叫道:
“怎么了?瞧不起我是不是?”
“你跳的太差了,沒法和你跳。”
“我看你就是瞧不起我。”
這時西城王帶來的幾個小弟兄圍過來。陳紅見事不好,站起來要走。一個小痞子端起桌上一杯飲料潑在陳紅臉上。陳紅氣的大罵。小痞子要動手打陳紅,被趕來的兩個保安員攔住了。老板也跑過來。他們見是西城王,只好陪笑臉請西城王多包涵。西城王越來了勁頭,對陳紅說:
“不和我跳?也不準你和別人跳!以后不準你到這里來。要是我再看見你來,你就小心點吧。”
老板又說了些好話,西城王才領著幾個小弟兄走了。第二天陳紅又來到舞場,她沒在意西城王昨天的話,以為不過是氣話。一晚上也沒有事。從舞場出來,陳紅和弟弟騎自行車回去。到半路時,忽然面前現出一根繩子。倆人急剎車也來不及,都被繩子絆倒地下。這時路邊跑來兩個人,將陳紅和弟弟摁在地上大打出手。
弟弟還有些力氣,撕打了一陣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自己,過去把壓在姐姐身上的人推倒。那倆人一起來打弟弟,又將弟弟打倒地下。一個騎在弟弟身上,另一個過來要打陳紅。這時跑過來一個人,一腳將陳紅身邊的人踢倒,又上去給了那人一腳。只聽那人慘叫了一聲,捂住肚子直喊“疼死我了”。來人也不管他,又奔向壓在弟弟身上的這個。這個早已發慌,連忙跑了。兩個人把陳紅扶起來。陳紅只覺得身上好幾處很疼,黑天半夜也看不清。陳紅認識救她的人,名叫劉影。他父親是檢查院長,他在司法局工作。劉影曾要求與陳紅“交個朋友”,被陳紅婉言謝絕。劉影對陳紅說:
“昨天晚上西城王來的時候我也在舞場里。今天看見你又來了,我就怕你出事。你一走我就跟著出來了。可是我沒騎車,走了不遠就聽見出事了,連忙跑過來。”
“虧了你,要不我們不知怎樣呢?”弟弟說。
“快到醫院看看吧!”劉影說。
“這根繩子是怎么回事?”陳紅指著地上的繩子問。
“這很簡單。他們兩個在馬路兩邊,每人拽住繩子一頭,先是放松在地上,看見你們來了就使勁拉緊起來,攔住你們。你們躲不急,肯定會被絆倒。對了,這繩子你們拿著,如果有事情,可以當個證據。你們先到醫院看一下吧。”
地上躺著的那個聽說他們要去醫院,也要求帶他去,三個人不理他,到醫院去了。經過檢查,陳紅和弟弟沒什么事,都是皮肉傷。陳紅重些,有兩處包扎起來,又拿了點藥。劉影對陳紅說:
“這些天你好好養病,千萬不要出門。不知道那個家伙傷的怎么樣?西城王不會算完。我去打聽一下,有事我想辦法。”
“真的感謝你呢。”陳紅說。
“用不著謝。這西城王很壞,我早就想教訓他一下。”
陳紅在屋里躺了兩天,傷處不多疼了。第三天上午九點多了也沒什么事發生,想出去走走。剛出門看見劉影走過來。劉影看見陳紅忙跑過來將陳紅拽進屋里說:
“你可別出去。那個人被我一腳踢斷了腸子,聽說西城王要去告狀。你也裝出傷的很重,咱們是正當防衛,叫他們告也白告。”劉影又問陳紅的身體怎么樣?陳紅說:
“感覺沒什么。”
“我領你到醫院一趟。找熟人給你開個證明,把病說的重些,萬一打官司就能用上。”陳紅現在只能聽劉影的。倆人朝外走時陳紅問:
“你練過武功嗎?怎么一下把那人腸子踢斷了?”
“我沒練過武功。只在公安學校學了幾下子。那天有點急,使勁大了些。可能那家伙吃的也太多,腸子已經撐的快破了,我又給了他一腳。活該他倒霉,讓他再跟著西城王胡作非為。”
倆人說著走到大門口,忽然大門被人一腳踢開,西城王帶著幾個人闖進來。西城王本是一臉怒色,見到劉影愣住了。劉影生氣的問道:
“你干什么來了?”
西城王立刻臉上堆笑道:“沒什么事,就是來和陳紅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我的兄弟住院花了好幾千塊錢。我本想去告狀,可是一想…”
“你別說了,”劉影打斷說,“你那個弟兄是我踢的,你去告我就行了,與陳紅沒關系。要想叫我賠你錢,是不可能的。陳紅的傷也很重。”
“你這樣說可別后悔啊?”西城王露出兇相。
“當然不后悔。我做的事我承當,我說的話也不反悔。我先給你透個風,公安局快要嚴打了,你要是再敢動陳紅一指頭,頭一個就抓你。”
西城王又換了笑臉說:“大哥看你說的,我要是知道你和陳紅是朋友,就不會有這些事了。不過,既然我的弟兄出了事,你們總得幫我一下吧?”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沒有錢給你。想告狀就告去吧!陳紅正要到醫院去檢查,如果花很多錢,還想問你們要呢。”
西城王氣的臉發紫,悶了一會兒,仍裝出笑臉說:
“既然這樣,陳紅快去檢查吧。咱們以后再說。”然后回身領著幾個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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