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遠區文化成果匯報專刊獲得了巨大成功。撫遠區各街道、企業對專刊反映良好,紛紛要求增印。雜志社又增印了一萬多冊。這是個意外的大禮包!我和雜志社的小伙子們跑印刷廠當起了力工,將一包包雜志運到單位,然后再一包包分發給客戶。
看到雜志社一派繁忙景象,我們雖然辛苦勞累,但十分開心。最開心的是洪社長,他樂得合不攏嘴,真好呀!這是我們雜志創刊以來,最好的業績呀!大原,好好干,這一單完事之后我提拔你當運營銷售總監!洪社長拿著一根牙簽剃著牙,無限憧景地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公司上市了,我給你分點職工原始股!哈!哈!哈!他大笑。高興之余,他又布置一個新的工作,這就是最關鍵的環節--要錢了。要錢是個技術含量很高的活兒。老板是不能出現的,老板出現,一是丟人,二是就沒有退路了。所以,這活兒,只你能去了。
好。我去。我答道。
要錢,是一個技術含量很高的活兒。我反復玩味著這句話的用意。在深圳,專門有這樣的公司為別人討債。討債人員,穿著紅馬甲,形影不離欠債人。這樣,想和欠債人做生意的人,一見有紅馬甲就躲開了。這給欠債人以無形的心理壓力。而地下社會去討債,通常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更生猛的是,有一個地下社會想出了更絕的招數,那就是將人用繩子頭吊到水里,然后再過了片刻再拉上來,直到欠債人還錢。這些招數我都不能用,因為我們是向政府機關要錢,要講文明懂禮貌的,生意還要繼續做,人還要繼續處。
每天早晨,我穿西服扎領帶頭發梳得跟牛舔過的一樣,衣冠楚楚地到李局長那里報到。
有時,李局長開會,我就站在門口靜靜地候著。李局長閑了,我就進去同他聊聊天。我們品著龍井茶,談理想談人生,談天下大事,但就是不談錢。談錢,那是要傷感情的。
李局長也是明白人,他知道我的來意,也不點破。每次他都是長吁短嘆:現在經費不足。這不,街道要收一萬塊除雪錢,我們得向區里報,區里久拖不批,這錢我們都拿不出。唉,我這局長當得也沒什么意思呀。要不,你來當局長,我到你那兒打工如何?
唉,局長,您可別這樣說。您這可是大廟里的佛,到我們的小門小戶的,就太委屈你了。我們的成長,還得李局長的關照呀。
李局長笑了。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呀。都說當領導好,不知當領導的苦呀。
父母官就要造福一方百姓呀,李局長是父母官,所以還要多操心呀!
這話說得不錯,你別說,我是真操心呀!
我的主要工作由推銷轉到要錢。而要錢這一環節一旦停滯,就如同鐘擺定格在某一時刻,沒有前進,其它的工作都擱置下來。
而我的轉業也前途渺然,看不到一絲希望。
這時傳來了父母的嘮叨,唉,不讓你轉業,腦袋就象被讓門擠一樣,認準一個死理兒,結果轉業快一年了,沒有著落。
天,一天天冷起來。漫天飛雪。我頂風冒雪,吃力地推著車去找李局長。
李局長見我來,趕緊讓我進辦公室里暖和一下。
下這么大雪,打個電話就行了。我已向榮部長匯報了,錢已批了,很快就到。李局長說道。
太好了,謝謝李局長。我千恩萬謝,趕緊要走。
這么急,既然來了,就一起喝喝茶?李局長讓道。
不了,還有好多事呢。我急匆匆地往雜志社趕。
錢終于打過來了。
錢一到帳,專刊便告一段落。
我和洪社專程到榮部長那里,將省領導題詞裝裱好掛在她辦公室墻上。
榮部長笑了,春風得意面帶桃花。
我后來得知,榮部長在宣傳部長這位置奮斗了九年之后,終于高升了!到市里某局當了一把手。
最終我拿到了自己的一份提成。我百感交集。我知道,這是我半年的心血,掙錢真不容易呀。我并沒有將這些都自己留下,而是與我一同戰斗過的哥們朋友分享。
與朋友分享成功,這也許是我半年來最寶貴的收獲吧。既然掙錢不易,就要把握每一次機會;與朋友分享,就是積累人脈,這也是在爭取人和,天時、地利、人和,人和是最關鍵的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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